第五章
【第三章】
秀
可餐、秀
可餐啊!
小珞儿偷偷摸摸躲在屋后的树丛,灵活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美景。
她不是刻意躲起来偷看,而是不小心瞥见。
跟师父朝夕相处这么久,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师父的身材这么好。
完美无瑕的白雪美背衬着发长及
的如缎青丝,害她的心儿扑通扑通狂跳。
鼻头庠庠,小珞儿用手
了
鼻子,赫然发现手上沾満了血。
哎呀呀!
鼻血了,一定是因为偷看师父澡洗太激动的缘故!
“珞儿,你在做什么?”
伴随着干净好闻的香气,一双黑色布靴映入眼帘,轩辕凌双手环
,又气又无奈地看着鬼灵
怪的小徒弟。
“师父?”小珞儿一脸心虚。“我我我…”
“你什么?”
“师父,徒儿不是故意偷看您浴沐的,虽然很赏心悦目──不不不!徒儿什么都没看到。”小珞儿眨着无辜大眼睛说道。
偷看他浴沐?!轩辕凌额角青筋爆了一
。
他怎么教出蹲在地上偷看男人浴沐的徒弟?!
眼看师父变了脸色,小珞儿吐吐舌尖,可怜兮兮地扯扯他衣袍。
“师父别骂我嘛!老天爷已经先处罚我了,您看我
好多鼻血,头昏沉沉的,都快晕倒了。”她没说谎,她是真的感到头晕目眩。
轩辕凌这才发现小珞儿脸色红得诡谲,还有那沾染一手的鲜血。
“小笨蛋,你中暑了!”咬紧牙,轩辕凌一把把她捞入怀中,快步走向她居住的小竹屋。
他这名体弱多病用药养大的徒儿,居然偷看他澡洗看到中暑,怎毅他不生气?
“师父,您身上真香呢…”昏昏沉沉间,偎在他怀中的小珞儿低喃。
“笨蛋!”
唉…又被骂了。
好凶,真的好凶,到底是谁说师父修养好,明明就很坏脾气,不过无所谓,即使被师父骂,她也觉得很幸福哪!
不想了,她的头好晕,她真的要晕过去了。
☆
有史以来最难搞的师徒,大概就是这一对吧!尚钟边烧柴生火,边头摇叹气。
天色已黑,原本打算一路赶到傲剑山庄的轩辕凌临时决定休息,于是四个人分别在两头生火夜宿郊外。为什么四个人要分成两边不一起行动?原因是轩辕凌坚持不答应让上官珞同行。
一个不给跟,一个偏要跟,自然分成两边人马行动。
果然很伤脑筋哪!
“少爷,其实让上官娃娃跟着也无妨,不就是去傲剑山庄而已。”将干柴丢人火堆,尚钟试探说道。
“让珞儿留在身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她已经知道我中毒的事了。”轩辕凌淡淡说道。
“话是没错,可是──”
“我和那个人的恩怨、珞儿的身世,你是最清楚的,有些事情她若追问起来,你我该如何回答?我不希望珞儿遇见那个人,但是只要跟在我身边,她和他正面
锋是迟早的事。”轩辕凌蹙眉。
“难道少爷又要赶上官娃娃离开吗?”尚钟苦着脸问。
才刚见面就要分道扬镳,连体己话都没说上两句,也来不及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真的舍不得啊!
“这是没办法的事。”轩辕凌的神情显得有些无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珞儿。”
“可是上官娃娃的感受呢?少爷可曾设身处地为她想过?她只有一个人哪!”尚钟忍不住替上官珞抱屈。
“她可以去追寻自己的人生。”轩辕凌云淡风轻地道,清冷嗓音吹散在夜风里。
留在他身边只会让她的人生更艰辛,这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尚钟,你知道那个人的。”
听见轩辕凌提起那个人,尚钟瞬间变了脸色。
“所有我的一切他都要毁去,即便如此,你也希望珞儿留在我们身边吗?”
“我只是舍不得看上官娃娃这么伤心…”尚钟涩涩开口。
他知道这些年上官娃娃是多么辛苦的在找他们,他不忍心见她孤单落寞的神情啊!
轩辕凌清冷的眸光瞥向另一头的上官珞,无言了。
☆
“上官姊姊,为什么轩辕前辈不肯让我们同行?你不是他的徒弟吗?”火堆旁,黄小蓉无聊地玩着枯枝问道。
黄小蓉的话刺中上官珞的痛处,上官珞咬咬
。
“因为师父个性怪癖。”她的话声不大不小,刚好够让另一个火堆的人听见。
呃,有必要回得如此大声吗?感觉好像刻意说给谁听的。
“上官姊姊,你是不是跟轩辕前辈感情不好呀?”黄小蓉转转眼珠子,小小声地问。
师徒感情不好在所难免,她跟师父感情也不好咩!谁教师父老爱欺负她,把她当成小奴工使唤。
“我曾以为我们感情很好,无话不谈,不过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再一次的,上官珞刻意扬高音量,就怕某人没听见。
眼角余光偷偷觑向另一边火堆的人,即使轩辕前辈神色不动,黄小蓉也能感觉出弥漫空气里那一点点的杀气,她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上官珞的话绝对是说给轩辕前辈听的。
好奇妙诡异的师徒!
眼看无论自己如何
,师父始终不发一语,上官珞一口气憋在
口,气得忍不住呛咳。“咳咳咳…”
“上官姊姊,你还好吧?”黄小蓉赶忙拍她的背。
“还死不了。”上官珞负气说道。
声音传到另一头,轩辕凌仍是一副心如止水的平静模样,上官珞恨得眯眸,咳得更厉害。
“上官姊姊,你先别说话,快喝口水。”黄小蓉安抚道,眼角余光偷偷觑了轩辕凌一眼。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整个
腔像被火烧一样,上官珞拢拢披风,赌气不吭声。
不想跟她说话,那就一辈子都别说话好了,反正无论他怎么冷漠,她都跟定他了!
☆
火堆燃尽,白烟袅袅没入夜
,一双黑色布靴轻巧地踩在枯叶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站在黑夜里,宛若一抹神出鬼没的幽灵,轩辕凌凝睇上官珞
睡的娇颜,发现她眉头深锁,仿佛连睡梦中都在生他的气,一抹淡淡的苦笑跃上
边。
拨去她颊边发丝的手停在半空。
她无法明白,当年她说出他是她生命的全部时,他心中的震惊。没错,他是她生命的全部,那是因为当时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等她离开镜宁山之后,她自会有不同的人生,至少当时他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狠下心来将她驱离…
眸光下移,轩辕凌瞥见她收在衣襟里的断玉玦,一抹吃惊掠过眸底。
珞儿还留着那块断玉?!
原以为截断这块玉,珞儿就不会再对他有所留恋,而他也能彻底的舍下她,没想到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始终没能放下,而他又真的舍下她了吗?
“师父最坏了…最可恶了…”翻个身,上官珞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即使睡梦里仍不忘埋怨他的无情。
听见她的话,轩辕凌剑眉拧紧,却无法阻止心里某个角落发软。
好半晌,一声轻叹逸出他的
。
“小笨蛋。”
☆
“珞儿,一起到傲剑山庄吧!”
隔天清晨,当上官珞用土埋熄火堆时,听见轩辕凌这么说。
“什么?”上官珞难掩惊愕地抬头,还以为自己错听了,不明白才一个晚上,为何师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想跟我们同行吗?”没忽略她眼底欣喜的光彩,轩辕凌凤眸瞅她。
“想,当然想。”上官珞用力点头。
“你和黄姑娘准备一下,等等我们就启程。”他试过了,实在无法真对她无情。
回想起来,他好像就是拿她没有办法呀!
“好。”上官珞拼命点头,细白的颈子都快点断了。
轩辕凌深深看她一眼,走向尚钟。
“少爷,您的决定是对的。”看来开心的人不只有上官珞,还有尚钟,他也跟着眉开眼笑。
“我倒觉得很不安。”轩辕凌按按眉心。
应该说自从和珞儿重逢后,心底总有抹挥之不去的惶然不安。
“我明白少爷是忌惮那个人,可与其让上官娃娃偷偷摸摸跟着,倒不如和我们同行较好些,以免让对方有机可趁。”
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要不他也不会邀珞儿一块儿同行了,只不过…
唉~~
“轩辕前辈,傲剑山庄到了!”
赶了一天半的路,傲剑山庄终于出现眼前,黄小蓉清亮的嗓音打断他的思绪,小手指着前方气派的建筑。
她怎能不雀跃呢?傲剑山庄是武林第一大庄,除了宋庄主任侠好义不说,听说全庄上至庄主下到煮饭厨娘,个个都是武功一等一的好手,而且宋庄主的女儿宋妍华还是江湖第一美人呢!
这趟跟来果然是对的,能一睹宋庄主和江湖第一美人的风采,嘿嘿嘿!
“轩辕公子,我们恭候多时了。”宋庄主一得到家仆通报,立刻带着
子儿女出来
接。
“叨扰宋庄主了。”轩辕凌翻身下马,拱手说道。
“哪儿的话,上回要不是轩辕公子救了我一命,我哪能还站在这儿说话。”宋庄主笑呵呵的回答,微微侧身,“我先替公子介绍,这位是拙荆妙恩,大儿子允文、二儿子允武,小女妍华你已经见过,她听说轩辕公子要来,期待得不得了。”
闻言,上官珞忍不住扬眸瞥了宋妍华一眼,只见她双颊飞红,打从师父和宋庄主说话开始,她倾慕的目光就直盯在师父身上。
眯细眼眸,她莫名的不高兴,不知为什么,师父很容易招惹什么什么第一美人,从前如此,现在亦然。
“宋姑娘。”轩辕凌朝宋妍点头示意。
“轩辕前辈。”她含羞带怯地盈盈一福,对轩辕凌飘逸出尘的气质倾倒不已。
两年前的初识,她早就芳心暗许,如今再见更让她难以自持。
她曾暗暗发过誓,她宋妍华要嫁的就必须像轩辕凌这般卓尔不群的男人才行。
师父和宋妍华四目交接的微笑神情,仿佛两人之间是旁人打不进的世界,上官珞看看师父,又瞧瞧宋妍华,眼眸儿眯得更细。
师父从以前对女人就反应非常迟钝,难道他感觉不出来对方不怀好意,一副垂涎他的美
,很想把他扑倒生呑入腹的模样吗?
“那位是毒王的小徒弟黄小蓉姑娘,而这位则是我徒儿上官珞,一同前来拜访宋庄主。”
在她胡思
想时,上官珞忽然听见轩辕凌如此介绍。
师父称她为徒弟?!难道师父回心转意,终于又肯承认她了?
上官珞心里偷偷的喜悦着。
“原来是轩辕公子的徒弟,上官姑娘,
。”宋庄主热切地招呼,请众人随他进傲剑山庄。
“徒弟?”宋妍华喃喃低语,忍不住多打量一眼上官珞。
她从没听轩辕凌提过有位女徒弟,直觉对上官珞产生敌意。
“师父,你终于又肯认我了。”没注意到宋妍华敌意的眼神,上官珞亦步亦趋地跟在轩辕凌身旁,笑颜灿灿。
眼瞳映満上官珞高兴的模样,轩辕凌几乎不忍泼她冷水,这是重逢以来第一回见她笑,但他咬咬牙,还是说了。
“这只是对宋庄主的一种说法,否则你一个姑娘家跟着来难免遭人非议,这样对咱们而言比较方便,不用解释太多。”
这只是对宋庄主的一种说法?笑容瞬间凝结,上官珞像被人兜头浇盆冰水,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所以师父还是不认她这个徒弟?他还是一样不要她?而她却傻傻地因为师父的一句话忽喜忽悲。
“快进去吧!宋庄主还等着我们。”她失落的神情仿佛在控诉他的无情,轩辕凌别开脸,不忍心再看。
唉!他若是真的无情就好了,他若能无情,也不会落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把珞儿带在身边已是冒险,他对珞儿怈漏越多的感情只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啊!
握紧双拳,上官珞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这痛楚
回她眼眶里的泪。
“师父先进去吧!我随后跟上。”上官珞勉強挤出笑容。
别哭!她暗暗提醒自己。
她不是早明白师父的心意,是她非得跟在师父身边不可,既然如此,她就无权要求更多,所有的心酸只能呑进肚子里。
只要能够每天见着师父、听见师父的声音,她就心満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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