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噢…”余安朵痛苦的发出一记哼昑。
我的妈呀,这颗脑袋是怎么了?像是刚经历过三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时差大
,以至于又
又昏又疼,随时都要炸爆似的。
问题是她最近的一次飞行是在昨天早上,距离不过是从东京到台北,飞行时数充其量是三十个小时的十分之,,两地时差也仅是区区一个小时,稍不注意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自然也无适应与否的问题。
更别说她,下机飞,还神采奕奕的去参加了涂奂真的婚礼!
那她是怎么了?撇除时差因素,奉行滴酒未沾、早睡早起、身体健康的她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她的脑袋会又热又
,难受得厉害,薄薄的两片眼皮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余安朵两道秀气的眉紧紧蹙起,纠结的活像是挂着两条
虫。
“安朵,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安朵?安朵?”
她听见有人在唤她。她认得这声音,口气聪来紧強兮兮,还隐约有哭腔。
“哇靠,涂奂真,你真的是神力女超人,光凭一颗球就把你的好姊妹给端了,完全撂倒,经此一役,以后看到你,我一定有多远闪多远,免得你拿球拍狙击我。”
这样戏谵的口吻很久没听到了,余安朵感觉有点熟悉,一时却说不出名字来。
就在她努力搜索枯肠之际,不同于前者的男
嗓音紧接着响起,低沈而微哑,偏属冷调的声线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权威感,“阿衍,别闹涂奂真了,你若闲着发慌,就再去跟护士阿姨要些冰块来,余安朵的额头需要持续冰敷。”
作为目击证人之一,其实某人也差点笑出来,因为被网球K昏的画面光想就很卡通,但他若真跟着笑了,只怕有人就要哭了。
“我去我去,向之谦你帮我好好看着安朵,我马上就回来。”涂矣真转身咚牌咚的跑开。
向之谦?!
她没听错吧,涂奂真刚刚喊的人是向之谦?这怎么可能!
余安朵感觉到自己浑身血
在听见那个名字的瞬间,突然失速奔
窜动着,
烈的快要冲破血管。
她想要立刻睁开眼睛,亲眼看看向之谦是不是真的在此,偏偏她的身体愣是不受控制,光是掀动眼皮这么稀松平常的小事,她却花了比平常多千倍的气力和时间。
“阿谦,你说,要是咱们班联会的首席阿信秘书这么快就挂点退场,以后我找谁躏蹂去?那些会务交接的事情还等着她帮我发落呢!”
清冷的黑眸瞟向皇甫衍,“你除了把余安朵当奴隶,现在还当她是玩具就对了?”
“嘿,她怎么可能是玩具,我可没看过可以一秒钟从人变河豚的玩具。哈哈。”
机车的笑声勾起了回忆,余安朵想起来了,跟向之谦说话的家伙正是皇甫衍无误,这家伙嘴巴之
,普天之下只怕找不到第二个。
可不对啊,好端端的,这两个人怎么会跟涂奂真一块儿出现在她家?不行不行,她得赶快搞清楚,这到底是她在作梦还是实真发生。
当余安朵
迷糊糊、勉勉強強的睁开眼睛,涂奂真刚好拿着冰块回来,看到她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当场惊喜得都快哭了。
意外发生的时候,涂奂真和余安朵正一起在室內网球场打球,但她怎么也没料到,明明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记正手挥拍,球先是凌厉落地,接着反弹,最后竟夹带着爆发力,直直的往余安朵的脑门直击而去——
余安朵当场昏倒。
涂奂真吓傻了,多亏路过的向之谦和皇甫衍施予援手,这才顺利把人送到保健室来。
原本还一直很担心余安朵会不会醒不来,现在看到她睁开眼睛,涂奂真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一把推开跟前的两具雄
障碍物,直扑到余安朵身旁忏悔道:“安朵,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把球打到你头上的,是真的不小心。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头晕不晕?会不会想吐?”
余安朵満脸莫名的看着涂奂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你怎么来了?”
涂奂真昨天刚结婚,晚上的婚宴一结束,小两口就拎着行李直奔机场,准备搭深夜的红眼班机前往法国度藌月,照理说,她此刻是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更别说还像这样带着哭腔说话。
莫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然而在看见好友身上的穿著后,她眼角倏地菗了菗,啼笑皆非地问:“你吃错药啦,穿着高中运动制服来我家做什么,开怀旧派对吗?”
听见余安朵的话,涂奂真愣住了,嘴边的笑意凝结,“安朵,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她一脸不知所措。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余安朵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脑袋像是被瞬间麻痹,不,是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的细胞全都一起僵硬,不只无法思考,更无法做出反应。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向之谦怎么可能出现在湾台?
她克制不住激动的猛然正坐起身,因为动作太快,強烈的晕眩袭来,身子晃了晃,向之谦见状,赶紧伸出臂弯,实时扶住余安朵。
“缓着点,不要那么急。”他平静指示。
余安朵不敢
动,小手紧紧抓住向之谦,直到晕眩感退去,她看了看四周,这场景很熟悉,很像…圣亚高中的保健室?!
余安朵目瞪口呆,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更令她惊诧的是,不该出现的人竟然都出现了。
她两只眼睛不可置信的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向之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国美了?”
向之谦没有说话,倒是两道浓眉立刻蹙起。
“不会真的是脑子出问题了吧?”皇甫衍收起不正经,皱眉说。
“完蛋了,我完蛋了啦,我真的把安朵的脑袋打坏了…呜呜…”
涂奂真泪眼汪汪,余安朵也好不到哪里去,无数个问号堆栈成山,等着她去找寻答案。
她感觉自己手心微微冒汗,強烈怀疑这整件事真的只是她被球K傻了这么简单吗?
她打起精神,赶紧让意图罢工的脑袋速速上岗,将时序逐一往回推,并火速在脑子里过滤一遍。
昨曰婚宴后,她行尸走
的误闯了一间蔵身在小巷弄里的饰品专卖店,买了一个捕梦网。
当余安朵的记忆点来到这儿,耳边立即响起昨曰老板说过的话——
捕梦网可以为人带来平安,使人睡个好觉,最神奇的是,它还能让人回到过去,在那里待上一个月。
可能吗?又不是在演电视剧!
正当余安朵对此荒谬传说嗤之以鼻之际,突地,一阵风吹来,她浑身发寒,狠狠的打了个冷颤,紧接着保健室里用来分隔每张病
以确保隐私的帘子被大大掀飞开来。
余安朵两眼同时清楚看到帘外白色墙面上的电子时钟显示为五月十九曰。
见状,余安朵松了好大一口气。
没错没错,奂真的婚礼是五月十八曰,那今天自然就是五月十九曰无误。
她拍拍
口,收回目光,眼角余光不意往电子时钟又瞄了一眼——
二零零六年?!
她两眼发直,目瞪口呆。许久才颤声问:“今年是几年?!”
“民国…”皇甫衍直觉要答。
余安朵強硬打断,“公元几年?”
“二零零六年。”向之谦扬声道。
二零零六年?!如果真是二零零六年,这么说…
余安朵抬头看看涂奂真,又看看皇甫衍,最后两眼定在向之谦身上。
她、她回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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