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到租赁的地方,琉璃一进门便立刻将自己的护照、身份证,及一条听说是院长在儿孤院门口发现她时,挂在身上的项链收进包包里,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內赶回去,不然,炙会发现的。
她背着背包,慌忙的跑下楼梯,満脑子想着的全是——她要赶快回去,要是让炙知道她一个人偷跑出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才离开她租赁的地方没几步,一辆黑色面包车紧急刹车阻挡在她身前,两名男人带着墨镜下了车,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便往车上拖。
“唔…唔…”琉璃被人捂住嘴巴,无法出声求救,她不断挣扎着,被人由
间提起,
鲁的扔进车子里。
“开车!”男人关上车门,对着负责开车的另一名男人开口吩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找了半死,最后反倒是她自投罗网的跑回来。
现在只要在车上解决了她,然后将车子推到海里去,相信就连警方也无法查出凶手是谁了。
男人拿出一把灭音手
,对着不断动扭挣扎的琉璃,
出
狠的笑容…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只可惜我们老板的命令不能不听。”他打开了险保,眼看就要扣下扳机…
“唔…”琉璃害怕的瞠大眼睛,她猛摇着头,惊惶的恐惧感迅速涌上她的心头。
不可以!她不可以就这样死去!她还要回去炙的身边…
她不可以死!
慌乱中,琉璃抬起脚胡乱一踢,恰巧踢开了男人手中的
,并狠狠的张嘴咬了捂住她嘴巴的男人一口,一声惨叫由男人口中喊出。
“啊懊死的臭子婊!”男人痛的龇牙咧嘴,抬手猛掴了她一记。
辣火辣的痛感由脸颊上漫开,琉璃被打的头昏眼花,男人揪起她的衣领,又
暴的打了她一巴掌。
“敢咬我?我看你是欠扁!”男人对着她吼骂一声,便回头大喊,“绳子呢?还不把绳子拿来,先把她绑起来再说!”琉璃被打的意识开始昏沈,她摇头摇,企图由浑噩的思绪中找回一点清醒。
她用力咬破了
,让
上的痛觉唤回一丝理智,趁着歹徒慌乱的在车上寻找绳子之际,琉璃奋力的推开抓住她的男人,反手拉开车门,顾不得车子正在疾速的行驶当中,咬着牙,往外头一跳。
吱——
后头好几辆车子,为了闪避突然由前面车上跳下的琉璃,连忙紧急煞车,一时间,道路上净是一连串的咒骂以及车子的擦撞声。
“糟了!她跑了!”
歹徒一见琉璃由车子跳下,便想下车追赶,但后头好几辆因此番状况而擦撞的车主阻挡在他们面前,气愤的要与他们理论,使他们根本无法分身去捉琉璃。
“该死!”歹徒们气得猛跳脚,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鸭子又给飞了。
这下子,他们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人了!
夜晚,琰煌大宅里灯火通明,全是为了她一人而点起。
她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了…
琉璃拖着一身伤,徒步走回琰煌大宅里,疲惫的身躯倘若不是有坚強的意志力,只怕早已无法坚持下去。
她悄然推开门,黑色的长发凌乱,安心的笑容浮现在她的
上,她告诉自己不用再怕了,她已经回到他身边了…
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她一进门,却正好瞧见了一场因她而起的世纪大混乱,她怔愕、无语。
原本豪华舒适的大厅,如今地上净是摔了一地的花瓶古董,火爆的狂吼声由楼上传来,伴随着暴戾、
鲁的咒骂,和一声不知又是什么花瓶之类的东西被摔破的声音,震撼了整间大宅。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才出去一个下午,宅里却好像经过战争般的一片混乱?
琉璃虚弱的靠在楼梯前直
气,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爬上二楼去观望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的意识疲困,捂着左手臂上疼痛的地方,只感觉有股
黏的
体由疼痛处不断淌出,顺着白色
衣下的手臂,缓缓滑下。
“我怎么会知道琉璃到哪儿去了,我又不是…”允
一边抱着头由楼上哀嚎窜下,嘴里还一边喃喃自语着。
炙少爷抓狂了!
一知道琉璃瞒着他偷跑出去时,炙少爷的怒火便像火山爆发一般,轰的一声,噴出了怒岩火浆,快烧死他们这些人,害他们这群无辜的属下们,又是被炮轰、又是被痛削的,可怜极了。
“咦?琉…琉璃!”正当允
要按照炙少爷的吩咐出去找人时,楼梯旁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就宛如救星般出现,光芒足以拯救他们这一群宅里的可怜仆从。
他差点感动的跪下来膜拜她了!
“允…允
大哥…”她脸色苍白,无力的倚靠在墙上,很勉強的对着允
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手越来越痛了,这疼痛为何还不停止?为何还不快点消失?
“天呐!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少爷正为了你偷跑出去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允
三步并作两步由楼梯上跑下。
她要是再不回来,炙少爷恐怕会将大宅里的每个人都卯起来痛宰!
“我…我只是回去一趟…我现在回来了…炙他…”她困难的由喉咙里挤出这些话,还没说完,楼上发怒的男人似乎已经察觉到她回来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紧促的响起。
她缓缓抬头,望进了一双冷硬的眸子里,无言控诉着她的背叛,他浑身笼罩在一片火红色的烈焰里头,一双羽翼不断煽动着红焰,火花熊熊燃着…
“炙…”她虚弱的唤着他,伸长了手,却不见他如往常般的将她纳入怀中,他冰冷的眼神诉说着愤怒,他紧抿的薄
不再温柔,这种冷酷的神情,她一点也不喜欢…
“我很抱歉…”她踏上楼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手臂正在
血,在方才倚过的墙上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渍。
她只想跟他说,她很抱歉,她不是故意不听他的话的…
“别…别生我的气,我会很难过的…”她撑着自己受伤的身子,艰难的一步又一步靠近他,再次伸长了手,依旧不见他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中。
他背上的翅膀似乎开始拍振,煽出了红色的火焰,灼烫了她,他的眼神更加冷酷,无法谅解她的背信。
“拜托…”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苍白的小脸滑下两行清泪,她的心好痛,身体也好痛。
别不理她啊!她只剩下他而已,别就连他,也不要她了…
他依旧冷抿着
,无情的眼眸像把利刃直刺进她的心房,撕裂了她的心。
“别…别这样对我…”她啜泣着,黑色的长发恰巧遮掩去她受伤的左臂。
她好想念他的怀抱、好想念他温暖的体温…
外面好危险,只有他的怀抱是全安的,但是为什么,他却不肯伸手拥抱她,她好痛…好痛…
他面无表情的冷眼瞧她,温柔的眼神不再,眼中是让她心碎的冷漠。
别…别到了最后,就连他的羽翼,都不是她的…
她好爱他的,她真的不想给他添麻烦,才会
着自己努力去学习立独,可是现在她却后悔了!
如果说,她努力立独的后果只会换来他冷漠的对待,她说什么也不愿离开他,让两人面临决裂。
“别不要我啊…”她哭喊着,站在离他只剩两阶的阶梯上,却碰不到他。
蓦地,一阵昏眩袭来,琉璃无助的闭上了眼,任由黑暗夺去了她眼前仅存的光亮。
她柔弱的身子向后倾去,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这次,他终于看见了她左手臂上那一大片染成血红的颜色…
心倏地一悚,无言的惊惧袭击了他的全身,震慑了他的心魂,耳边回绕的是她最后一句哀恸的哭喊——
别不要我啊…
她哀戚的眼神透
着绝望,几度伸手都被他忍残的拒绝,像是最后一块浮板,让人硬生生的菗走,她只能一个人独自沉入黑暗地带,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
在底下众多仆从及允
的惊呼声中,他反
倾过身子,单手抓住楼梯把手,实时伸出了臂膀接住她往下坠落的身子,红色的鲜血由她的腕上滴落,一滴、一滴,在他眼前迅速扩大成一片刺目的血红。
他血管中奔腾的血
霎时凝结,一颗心彷佛停止了跳动…
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撕扯开来,他的喉间一紧,倏地爆出一声巨吼。
“去找医生来——”他的眼睛布満血丝,看起来好骇人。
他不准她这么离开他!他不准!
抱起她已无意识的身子,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由他臂膀上滑下,
出一张苍白毫无血
的容颜,暗红色的血
,不断滴下…
“全身多处擦伤,
上有咬伤,脸颊青肿,明显是让人掴打过后留下的痕迹,最严重的地方是左手臂上那道约十公分的裂伤,里头扎进了一些玻璃碎片,可能是在扑撞时没有注意而刺入的。”
医生在替她诊断、包扎完后,走出房外,对着在一楼等候许久的众人说的就是这些。
“她的伤势只要休息大约两个礼拜就会好了,目前比较担心的是病人的心理状况,方才在包扎伤口的过程,病人在昏
中,呓语不断,这几天,你们要多注意她,仔细观察她是不是有反常的现象,最主要的,是要安抚病人激动的情绪。”医生微笑的提起医药包,再
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大宅。
室內瞬间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去看琰煌炙脸上那
鸷的神情,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冷飕的气息,坐在大厅沙发中,面无表情的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允权。”持平的声音里是绝对的冰度,森冷的会让人由脚底泛起寒意。
“少爷。”允权迅速来到他身旁,脸上表情沉重而冷峻。
“去把动她的人给查出来,”摇晃着酒杯的手倏地停止,然后握着酒杯的手力道一时失控,砰地一声,玻璃碎了一地,香醇酒
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滴落,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酒香及血
的气味,“伤她的一分,我要他们以十倍来偿还!”
他冷酷的声音像是地狱里头的死神宣判着死期,这些伤她的人,全都得死!
“是!”允权恭敬的应了声,领了命,他转身离去。
少爷的喋杀令一下,只怕那群躲在暗处要对琉璃不利的鼠辈们,是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琰煌炙眯起了眼,脸上是绝对的冷酷无情。
他的报复,绝对会让他们不敢领教。
这些伤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然而,这些不过才刚开始,那个幕后真正的指使者,那个躲在暗地里的孬种,他要让他领会到,什么才叫“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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