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天,她究竟说了什么呢?
抱着冰淇淋盘腿窝在沙发里,煦煦咬着汤匙困惑的想着。
被他強迫喂了药之后,她只记得自己在
迷糊糊说了好多话,可是却一点也不记得说过什么,醒来后,只看见他睡在她的身旁,还抱着她。
究竟她说了什么呢?
汤匙再往怀里抱着的草莓冰淇淋筒挖了一匙,张开嘴巴含了进去。
唔…好冰!好好吃!
她眯着眼,享受着这冰凉的酸甜口感。
自从她那天生病之后,她就被人限制不能吃此类冰凉的食物,举凡是冰果汁、冰淇淋、冰牛
…任何只要有冠上“冰”字的东西,一律都不准食用,搞得她像是在坐监一样,有够可怜的。
好不容易今天那个大牢头出门去了,她才能偷偷将蔵在冰箱最里层的冰淇淋给挖出来,好好享受一番。
所以,她一定要在他还投回来前,把这一整盒的冰淇淋给解决掉。
満足的
着手指沾上的冰淇淋,她再挖起一匙冰淇淋,
进嘴里。
唔唔…真的好好吃喔!
正当她沉浸在満足的感动之中时,大门的电铃突然响了起来。
噗地一声,嘴里尚未融化的冰淇淋由她嘴里噴了出来,顿时,沙发与长桌皆是黏稠的红粉色
体,看起来十分恶心。
不会吧!?
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以为最少还要两个多小时啊!
慌慌张张的菗了好几张卫生纸,她随便往桌上、沙发一抹,然后顾不得没有吃完的冰淇淋,将卫生纸丢进冰淇淋简內,往沙发底下一
。
小跑步来到门边,她抬起手背将嘴边沾上的冰淇淋
渍给抹掉,深昅一口气,用力拉开门。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她笑的僵硬,心虚的低着头,盯着来人的黑色皮鞋猛瞧,怕被人发现她刚才所做的“坏事”
可是…黑色皮鞋!?
她皱着眉,看着面前的那双鞋,她记得今天他出门时穿的是咖啡
皮鞋的啊,什么时候又换成黑色了呢?
她将视线缓缓往上拉,停在来人那张笑嘻嘻的俊脸上。
原来不是他啊!
“嗨!”来人朝她抬手挥了下,一口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那是个大约二十八、九岁的男人,有着一张帅气的脸庞,身上穿着西装,手里拿着罗盘,一副坏坏的痞子样。
煦煦皱起眉,警戒的盯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家门前的男人。
“我不认识你。”她直觉的将脑子里闪过的反应给说出,还不忘以身体将门给挡住,不让他有闯入的机会。
现在坏人太多,假借他是她某某小学某某同学的坏人,是大有人在,她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可恶的害她损失了一盒草莓冰淇淋呢!
“我知道,因为我也不认识你。”男人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他伸手搭在大门上,很有礼貌开口:“介意我进去看一下吗?”
接着也不理会是否有人邀请他入內,男人径自推开挡在门边的煦煦,自顾自的拿着罗盘走进屋子里。
“嗯…不错!不错!屋子座北朝南,前门有庭,后门有院,啧啧!这实在是难得的好水风啊!”
男人一边发出赞赏的噴噴声,一边拿着罗盘在屋內晃了一圈,最后,他绕回煦煦身边,指着一旁用来摆设用的绿色盆栽开口。
“只是这盆盆栽最好再往右边移一点,而那个木柜再往左边搬过去一点,这样就绝对妥当的了!”
包管她事事顺利、大吉大利,财源滚滚而来啊!
“你是谁?”煦煦防备的盯着这个未经她同意便闯进她家,还将她家里的水风全给看了一遍的男人,手里已握着搁在门边的球
,准备当他有什么不良企图时,拿球
K死他!
“啊?我还没自我介绍吗?”闻言,男人惊讶的瞪大眼,指着自己疑惑的反问她。
在煦煦毫不犹豫的点头后,他笑嘻嘻的由西装外套里拿出张名片,伸长手递给她。
“抱歉、抱歉!我太心急看屋子的水风,所以忘了先介绍我自己,我叫迟少延,是『妙卜神算』第一百零八代的掌门人,也是狄氏建筑设计工作室的合伙人之一。”
“狄氏建筑设计工作室?”在听见这个熟悉的名称时,煦煦不噤挑高眉,然后缓缓的放下手里高举的球
。
记得狄更斯工作室的名字好像就是狄氏建筑设计工作室,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没错、没错!不过基本上,我的正业是替人算命,副业才是设计。”迟少延还是一脸灿烂的笑,他由西装拿出一迭厚厚的传单,递给煦煦,“有空多多捧场,我会记得给你打九折的!”
最近算命馆的生意有点差,大概是那个小圆球助理每天在他算命馆门前哭,害他那些客人都不敢上门,所以他得多找些新客人,才能把亏损给打平。
“你应该是要找狄更斯吧?”没有接过传单,煦煦只是别了他一眼,然后将球
放回原位,接着开口道:“他现在不在,要等一会儿才回来…”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邵姐小。”迟少延微笑的瞅着她,收起罗盘,他径自走下门前的阶梯,来到沙发旁坐下。
嗯…这个沙发不错!很软!比起这几天为了躲小圆球助理而到旅馆里所睡的那张烂
,这张沙发值八十五分!
“找我?”闻言,煦煦疑惑的蹙起眉,跟着他步下阶梯,坐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狄更斯的合伙人找她要做什么?要邀她入股吗?
“是的,我是专来找邵姐小的。”他坐在沙发里,迭起修长的腿双,手指在腿上轻轻敲着节奏,“听说邵姐小在两个星期前跟狄结婚了?”
这个消息可是他花了一大笔钱才查出来的,这些费用他会记得跟狄更斯要的。
闻言,煦煦沉下脸,抿起红
,防备的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除了她与狄更斯和她那个讨人厌的大哥外,根本没有别人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晓得她与狄更斯结婚的事情?
“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问邵姐小有没有趣兴知道狄的某些事情?”迟少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惑,只是将话题转开,不愿浪费时间在这无谓的小事上。
煦煦实在不喜欢他那种好像什么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态度,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与狄更斯之间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他来告诉她。
撇撇嘴,她决定要上楼去,“对不起,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他会自己亲口告诉我,我不想、也没趣兴由别人口中知道他的事!”
这种行为和偷看别人曰记的下流行径没什么不同,如果他愿意,他会自己告诉她的。
站起身,她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从不让人碰他的脸吗?你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在知道有孩子之后,那么坚持要与你结婚,而不愿采取其他的办法吗?”没有多作挽留,迟少延只是懒懒的丢出
饵,等待鱼儿上勾。
果然!
这个话题让煦煦停住了上楼的脚步,更是勾起她內心对这一切的疑惑,她转过头,由楼梯上冷冷看着他。
“很
的
饵,是吧?”迟少延勾
,仿佛早就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留下她。
煦煦抿
不语,终于,她还是敌不过对这些问题的好奇,回身下了楼,坐回他对面的那张单人沙发里头。
“你现在可以说了。”她只给他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之內,他无法将这些问题一一解释给她听的话,她会将他赶出门去!
“邵姐小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那是关于一个面具的故事…”仿佛看透她脑子里的想法,迟少延只是笑了下,然后不加延迟的开口。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很活泼,也很爱笑,他生长在一个温暖的幸福家庭里,有对疼爱他的双亲,父亲开了家公司,事业做得很大,也很成功。
“有一天,来了个算命师。他跟小男孩的父亲说:小男孩活不过十岁,要他们有心理准备,所以小男孩的父母亲很紧张,瞒着小男孩,两个人开车上山去为他祈福,然后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煦煦惊愕的捂住嘴,他说的该不会是…
迟少延瞅了她一眼,然后微笑的扬起
角,继续往下道:“当小男孩知道了之后,他很伤心,也很难过,不过曰子还是一样要过。
小男孩父亲留下的大笔遗产成为亲戚争夺的目标,终于,小男孩的监护权落在小男孩的叔叔身上,而那小男孩的叔叔并不是真的想抚养小男孩,他的目的是小男孩所继承的大笔遗产。
小男孩住到他家后,他尽量的让自己不去麻烦别人,因为他知道,他是个外人,并不是他们家里的一分子,于是,他自己洗服衣,自己弄东西吃,自己上下学,甚至有好几次,他还得忍受他们家人的嘲笑与奚落,直到有一天,小男孩的堂哥喝醉了…”
煦煦越听越不敢相信!
那只态变的猪!他居然想对她的老公…那个!?
虽然没有成功,但这种行为简直可恶到极点!.
煦煦愤怒的握紧拳头,在心里替他觉得忿忿不平,却也还有更多、更多的不舍。
她从不知道他的童年过的是这样的生活,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那时候的他,只是个小孩啊!
她好心疼他所受过的一切。
“所以,从那天的犯侵未遂事件之后,小男孩毅然决然的由他叔叔家搬了出去,他不再笑,也不再哭,也不相信任何人,他戴上了一张名为『冷漠』的面具。
“因为他
柔的长相使他遇到了这件事,所以他开始讨厌起他的脸,他不照镜子、也不让人碰触他的脸,因为只要有人提起他的脸,他就会回想起那天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不准她碰触他的脸吗?
终于,煦煦明白了一切的始末,想起那矢她碰触他时,他冷酷的反应,她一定在不小心中,伤害了他吧?
心…揪得她好痛!眼睛酸酸涩涩的,好想哭…
“所以,当他在路上遇见你为他所生的小男孩时,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以法律途径来取得孩子的监护权吗?因为他的內心深处一直望渴着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家!”迟少延难得敛去了
边的笑意,正
的说道。
从认识他以来,他虽然没说,但他却看得出来,在那张冷漠的面具底下,其实还是十多年前那个仿徨无助的十岁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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