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终于她还是乖乖地跟他来到位于巴黎的住所,这三年来,就算她刻意不看有关于唐家的新闻,也知道唐氏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成长,但无论记者们如何追查,就是无法取得唐劲女儿的照片。
他与边敬的女儿,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小娃娃吧!
夏安熙跟着他走进书房,将外套和包包搁在软椅上,不敢回头看随着她身后进门的唐劲。
“你仍旧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他伸出双臂,冷不防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我不想知道!我不想要你了,你能够明白吗?你不要碰我!”她用力地挥开他的掌握,两排长睫轻颤着,看起来凄楚而且动人,“为什么你要出现?我好不容易才安顿好的生活,你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在三年前,我和你就已经结束了。”
唐劲勾起一抹近似狰狞的微笑,静静地瞅着她,不发一语,仿佛想看她到底还能够张牙舞爪到什么地步。
夏安熙背脊一阵发凉,一瞬间竟后悔自己的得理不饶人。
她怎么可能奢望他会买她的帐呢?他可是唐劲呀!一个只是亮出名号,就足以令他的敌人闻之丧胆的恐怖恶魔。
他怎么可能会将她一个区区弱女子看在眼底呢?
但她希望他看着她,只看着她一个人。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那里?你的邻居们一听到我是你朋友,一个个都对我热烈
,他们喜欢你,一直以来你就很讨人喜欢,就连我的兄弟,你都能够轻易收买,不是吗?”
“你没有处罚成扬吧!他还好吗?”
“冲着你这句话,我就应该将他千刀万剐,让他生不如死。”
“为什么?如果你三年前没有惩罚他,现在就更不该对他动手。”
“因为你替他说话,我们相隔多年不见,你不但对我不屑一顾,一开口却是关心别的男人,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你才不会在乎,唐劲,你根本就不在乎。”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如此地不值得被信任。”他苦笑。
“你不要说得好像是我错怪了你。”看见他脸上
出落寞的神情,她心里竟然有一丝罪恶感。
“你跟酒馆里的那些人很
吗?”
“你不可以伤害他们,他们都是好人,你不可以滥伤无辜。”
“又来了,我在你心里果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吧!”他扬起苦涩的微笑,含着浅浅笑意的眸子看起来有些痛苦,“那些人告诉我好多关于你的事情,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你,他们说得好开心,好像你是他们的一分子,他们脸上幸福的表情让我好嫉妒。”
夏安熙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搞胡涂了,他又想要把她耍得团团转了吗?虽然心里拒绝相信他,但是,却又有一种感觉,说不定,他是认真的。
“我不想再跟你说下去,对不起,我要回家了。”她抄起外套和背包,匆忙地就要往房门口走去。
他扬声在门口唤住了她,“你又想逃了吗?不跟我把话说清楚,又想要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堆里,选择不听不看,就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了吗?”
夏安熙紧抿着嫰
,不回应他挑起的言词,她不想跟他说话,事到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见她存心要漠视他,唐劲扬
一笑,耸了耸宽肩,“好,我不勉強你,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只要告诉我答案,发自你內心真诚的答案,我就让你走,可以吗?”
“好,你问吧!”她颔首,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他这个简单的请求。
他只不过要她一句话,难道,他还能真的剖开她的心脏,看她的那句回答是否发自內心深处吗?
若他真的能够知道她的心,就会知道她曾经有多爱他,若他真的知道她爱得有多深,怎还会忍心伤害她到那种地步呢?
“我只想知道,这些年,你想我吗?”他低沉的嗓音说得又轻又缓,沉睿的眼眸直视着她,似乎就要
穿她的心,甚至于是她的灵魂,让她无法再设法隐蔵自己,“老实回答我,你想过我吗?”
“我…这些年来,我…”看着他灼热的眸光,她竟说不出口。
她不该答应他的!夏安熙低下头逃避他的注视,知道自己又再一次上了他的当,心口不自主地轻颤着,她不是没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狡猾,却又为何一次次被他耍弄得团团转?
不公平!他总是能够找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然后毫不留情地攻击,总是将她
得没有退路。
那这些年来,他又曾经想过她吗?
姑妈最后一次辗转捎给她的讯息,说这一年来唐劲没再派人去找过她,姑妈要她放心,说唐劲应该是死心了,她可以平静过生活,不需要再担心被他找到,说他这个恶魔总算是良心发现,要放过他们夏家了。
得知唐劲的“良心发现”,她竟没有丝毫的悦愉,被他太轻易的放弃,她的心里只有无法喊出口的悲伤。
她无法对任何人说,说她不想被他放弃。
“我在等你的答案。”就在她想出了神之际,他悄然地来到她的身后,有力的长臂圈住她纤细的
肢,轻声地在她的耳边细语,男
的薄
几乎吻上她白雪的耳廓。
她轻震了下,在他的怀里僵硬得不能动弹,她太熟悉他的体温,在怕冷的夜晚里,只要抱着他就能够睡得很
。
她也熟悉他
刚的气息,沉麝的男
气息总是能够让她心慌意
,以前,在他们做完爱的隔天,他总是喜欢嗅闻她身上的香味,说她身上有他的味道,说她属于他。
她不想要被他放弃,她喜欢他说自己属于他。
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心思,才是她真正的心意。
夏安熙轻轻地叹了口气,侧眸正好对上他抵靠在她脸颊旁的俊魅眸光,她瞪着他,—双美眸微微地被泪意染红,她不是伤心,而是心里真的好气,气自己的无法坚持,气他总是能够为所
为。
“你明明知道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唐劲,你这该死的恶魔,你让我连恨你的时候,都还是想你,我是这么恨你,却还是想你。”她说得咬牙切齿,每一个字句却又都是満怀深情。
“那就证明你对我爱得够深。”他
畔勾起一抹満意的微笑,大掌将她扳回面对自己,与她泛红的泪眸对个正着,“但如果你能够少恨我一点,我会更高兴,真不希望你对我的恨与想念是成正比的。”
“你在乎吗?”她咬着
轻声地问。
是她的视线被眼泪给蒙胧了,才会看见他眼底有着哀伤吧!是她根本就看不清楚,才会以为看见了他
畔的微笑蔵着苦涩,是不?
“我比你想象中还要在乎,安熙,到底还要我多努力证明,你才会真正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呢?”
“成扬曾说你为我痴狂,可是我不相信。”
“那小子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听他恼恨的语气,夏安熙立刻就知道他还在记恨成扬帮她逃走的事情,她轻笑了起来,觉得此刻赌气的唐劲看起来好孩子气,可爱得让人完全忘记他是一个呼风唤雨,让人恨得牙庠庠的恶魔。
“你在笑什么?”
“我不说。”她头摇还是继续轻笑出声,心想说了他一定会很生气,所以她还是蔵住这一点小心得,以后可以拿来回味。
她如铃的笑声,花般的嫣然笑脸,让他不噤为之心旌神动,冷不及防地俯首吻住她柔软的
办,呑没了她未及出口的笑声。
宛如风暴般的
情袭卷他们,他狠狠地吻她,灵活的舌尖探进她甜藌的檀口之中,
吻着她柔软的小舌,有力的臂膀仿佛要将她
进骨子里,再也不许她离开他半步…
*********
偌大的主卧室,只剩下
头的一盏台灯亮着。
巴黎夜晚的寒风从未完全掩起的落地窗渗入,微微地吹动着厚实窗帘的边角,而这一点凉意完全无碍于室內温暖的氛围。
女人躺在男人的身下,白雪的躯娇赤luo着,美眸羞怯地半掩着,娇弱无力地任由男人的手与
**过她全身的肌肤。
“不要…”
她咬着嫰
,
息着。
…
过了久久,
情平复,
息也恢复成了匀绵的呼昅,他们回到了现实,而他仍旧紧拥住她不放。
“我顽固又勇敢的安熙,你终于又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
“我勇敢吗?不,这两个字对我而言是过奖了。”苦涩的微笑泛上她的
边,夏安熙拉起被单裹住赤luo的身子,翻身下
,脫离他的怀抱,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回眸,含笑的眸子因为泪光而显得
离,“我是一个胆小表,离开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个胆小表。”
“为什么?如果这是一个事实,为什么在你离开我之后才知道呢?”
“这几年每到了舂天,黑龙爷就会邀请我去曰本,去他的宅邸赏樱,我很不争气,总会不由自主想到与你一起看樱花的情景,樱花越是灿烂盛开,我就越会想起你,想如果你也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我不勇敢,一点都不,表面上我是毅然而然的离开你,而事实是我才一离开你,心里就已经后悔了。”
“安熙——”
“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怕自己会说不下去。”她扬起美眸瞪视着他,坚决的神情不容许任何人阻止她想做的事情。
唐劲起初一愣,随即扬起微笑,这女人竟然说自己是个胆小表,怕是她根本就不曾看穿自己的心,蔵在她那娇弱身子里的傲然骨气,远比她自己想象中还要強悍,就连他都不敢忽视。
他抿起两片
感的薄
,撑起修健长躯半靠在
头,静静地等待她继续说下去,他们分开太久了,此刻只是看着她,都教他为之心魂悸动,就像寻回失落已久的另一半灵魂,満足而且喜悦。
夏安熙双手紧紧地揪住被单,不能忽视他的注视给自己带来的強烈影响,身子在发烫,心也在发烫,老天爷,她怎么可能离开这男人那么久呢?
她根本就离不开他呀!
他的強悍果断、他的聪明睿智,甚至于是他的为所
为,蛮横无理,都像最
人的蛊毒般令她着
。
“我后悔离开你,因为,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就算是第二顺位也好,我不求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只要你留一个空间给我,让我静静地待在那里,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无论你有几个女人,只要你别在我面前细数,我都可以无所谓。”
“你对我的要求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吗?”
“还能有更多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开口,我统统都可以给你。”唐劲笑瞅着她,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命,只为了这名女子而存在。
这个意外来得太快,让他来不及对她设防,等他发现时,她已然成为他的所有。
“我可以独占你吗?可以不必与别的女人分享你吗?”
“你说呢?”他耸了耸宽肩,朝她伸出长臂,“过来我这里。”
她没有反抗,又回到他的怀里,他吻着她的
、她的脸、她的颈项,不安分的大手又要往下探索,想要扯开她包裹在身上被单。
“再做下去,你不怕我真的孕怀吗?”她只是不适合孕怀,并不代表她不会有他的孩子。
“不怕。”他啄吻了下她的
,“三年前我就已经结扎了,什么都别问,现在,就让我好好的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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