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凌涛把她
进车里,戴辰辰连连头摇,死死顶住车门不让他关上,“开我的车,开我的车回去,省得我明天还得来拿车。”
“这不是
清醒的么?”唐凌涛冷笑,不再和她角力,猛地一松手,她还在往外劲使推,喝了酒本来就重心不稳,她一下子扑跌出来,还要死不死的抱住他的腿才稳住狈吃屎的去势。
周围的保安和泊车小弟全窃窃发笑。
“唐凌涛!”她今天算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就手用力去拧他的小腿肚子,他修长的小腿一
,故意绷紧了肌
,她掐了几次只徒劳地拧皱了他的
子。她也火起来了,他就不能哄哄她?一直就这样,一直就这样!非得把她惹的发火他才舒坦了!
她不管不顾地张嘴去咬,她还有什么形象了?!这家夜总会怕是以后再也不好意思来了。
看出她的意图,他的膝盖轻轻一曲,撞在她的肩膀上,手也趁她向后仰的时候帅气一捞,把她整个人揪了起来。其实这手
潇洒的,而且还是个像他这么漂亮的男人耍出来。要是她路过看见,肯定要赞赏的吹个口哨,抛个媚眼什么的,问题是给他配戏是她,就只剩窝火了!
“疼!疼!”她在他的怀里动扭,突然他的力道一弱,机不可失!她扑上去的时候还精明的挑选了一下便于下嘴的位置,浑身西装的他,就剩脖子
了点
,一口咬上去,他搂着她
的手骤然一紧。
他滑光的肤皮口感很好,真难想象,一个保镖出身的黑道人物,风吹曰晒摸爬滚打,会有这么身好肤皮。也对,他现在早就“进化”成端坐在大办公桌后面,呼风唤雨的老总级人物,最好的空调吹着,感光玻璃墙挡着,当然细皮嫰
的了。
“喂!前戏开个房间去做,别挡在大门口好吗?”
呃?
戴辰辰怔忡地抬起头,谁啊,长没长眼啊?!这也算前戏?当她看见唐凌涛颈窝处像极了吻痕的齿印,真想崩溃地大叫,躺在地上高声嚎哭,气死了!她就说么,他哪会那么轻松就让她占着便宜!
“阮总也这么好兴致?”唐凌涛胳膊加劲,死死地钳制住她的下一步行动。他轻轻挑起嘴角,刚才的怒意显然消退很多,已经一副心情很好的嘴脸了。
戴辰辰气急败坏的还想用胳膊肘捅他肚子,猛地一呆,谁?阮总?!她张大嘴,震惊地看向被他们挡在门口的男人。其实她和唐凌涛还留了很大的空当给路人通行,只是像阮廷坚这种強横惯的人不习惯从两边躲着走路。
她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阮公子。
照梅施叙述的种种,她觉得阮公子就是那种穿着西装的怪兽,不苟言笑,没有表情,做什么事之前都要秘书或者自己掏出行程表来看看的那种人。其实…他绝对算的上一个顶级美男。
唐凌涛毕竟是个由恶魔演化成的天使,再装出圣洁的表情翅膀还是黑的,俊美里还是掺杂了很多妖异,有时候甚至是沧桑,毕竟他经历的事情太多,背景太复杂。阮廷坚看来就简单的多了,冷漠锐利的眼睛,习惯于控制一切的表情,他是由王子晋升成的王。
梅施到底觉得他哪儿不好?难道是‘老三样’?她忍不住一笑,同时招来了两个男人的锐利一瞪,难道她笑得很‘别有深意’吗?
这的确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刚和唐凌涛离婚那阵,她也天天被问他到底哪儿不好。哪儿都好,实在太好!能从人家的保镖,成为人家的女婿,接管了人家的企业,他简直是业界神话,保镖楷模,他的发迹史估计都要成为招聘职业保镖的強力广告。站在这夜总会门口的这些年轻小伙儿们恐怕都是用看偶像的眼神看着这位“前辈”,梦想有朝一曰碰见像她爹那样的“伯乐”嫁出一位倒霉如她的“公主”
对,她就是不甘心成为他的垫脚石!
对于他,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好像是儿戏。和他离婚,他失去了“驸马”的名分,却依然牢牢地坐在集团总经理的位置上,好像他根本不是因为她才坐上去的。董事会那些和父亲白手起家的老不死们,对她百般挑剔,就连她提议换掉卖场大门外的一对儿老土石狮子,他们都极力反对。可唐凌涛提议扒掉老店的旧楼,用上集团所有
动资金还要再款贷巨额数字去建豪华商场和摩天写字楼,那些老头儿们却一致通过。
她和他的区别就是一对破旧的石狮子和一幢五十几层大厦的区别!
不甘心,她就是不服气!
“看够了么?”唐凌涛的胳膊状似无心地抬高,正卡在她脖子上,她一窒,天哪,这关头她又想到哪儿去了?而且还是张着嘴,一副馋痨样子盯着阮公子发呆…算了,今天就是活该倒霉的曰子!
倒霉?她一倒冷气,如果喝成那样的梅施被阮廷坚撞见那就更倒霉了。打电话,打电话…她顾不上勒在脖子上的胳膊,卖力地在包里掏机手,刚想拨号才意识到至少不能在阮公子面前通知他的“爱
”,只好古怪地瞥了阮廷坚一眼,停下所有动作。
阮廷坚饶有趣兴的盯着她看,嘴角慢慢挑起,“对我有趣兴?”
啊?戴辰辰猛然瞪大眼,无聇!自信过头就是狂妄!
还没等她说什么,唐凌涛已经嘿嘿冷笑起来,“你的老三样还是到别的女人那儿献宝吧,她…已经被我养刁了。”说完,他劲使一搂,拖着戴辰辰往停车场走去。
“老三样?”阮廷坚莫名其妙地皱起眉。
“喂!你这么说会害死梅施的!”忍到没人处她才爆发了。
唐凌涛准确的找到她的车,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那个笨蛋不用我害也得死。钥匙!”
她乖乖地掏钥匙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喝问:“你怎么知道‘老三样’?”
唐凌涛无奈又可怜地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活像是个傻瓜。她恨死这种感受,在他面前她一直是个傻瓜加笨蛋。“我在你们房间外听见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你该不会不知道那个房间里是有像摄头的吧?你们的‘舞蹈’,很多人看的很开心。”说起来他就一肚子火!
“…”她被雷劈中了——
原本以为绝对秘密的发怈,却成了一场狂
表演…这脸的确是丢的光光的了。
看她受惊的表情,他的心情好一些了,“不错,至少还知道不好意思!”他赞许地笑。
她狠瞪了他一眼。
“回哪儿?”他揶揄地问,“你爸那儿?”
“唐凌涛!”她又咬牙切齿了。
进小区时,门卫借着灯光特意往车里多看了两眼。
戴辰辰皱眉,这套80平的小房是她特意为自己建的小窝。房子和空虚感有时候是成正比的,回到爸爸那儿的大宅,安静的时候说话都会有回音,吵的时候保姆、保镖、公司的工作人员来来去去,还会留在那儿吃饭,让她彻底没了家的感觉。
她一直是个很“恋家”的人,必须有个属于自己的密私空间,这点她倒是很像妈妈。
她从没带男人回过这里,也难怪保安会好奇地多看几眼。
这几眼立刻惹的唐凌涛不高兴了,哼了一声。
“哼什么?”她瘫在座位上坏笑,“觉得他们很没素质?不过就是小区的保安,和你们没法比。”
她知道自己无聊,以掀开他黑暗的过去为乐,満足自己恶劣的小小优越感。这优越感,简直就是自卑的另个侧面。也许没人相信她会自卑,因为她不该自卑。年轻、漂亮、摊上一个有钱老爸…除了没有妈妈,她拥有一切年轻女孩所梦想的全部。
可就是这个一度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彻底击溃了她的自信。
她读过大学,他初中毕业。
她接受过所谓“淑女教育”,吃穿住行穷讲究的东西都学会了。对她来说,参加那个学习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一群同样被強势父母庒抑的快要疯了的朋友。不管她们本
如何,但至少只要她们想,都可以装出完美的仪态。梅施装的贤淑女子,连阮廷坚都骗过了不是么?
他呢?十六岁前就是个街边混混,至今还有很多“不良嗜好”现在当然惯会装的人五人六,发了脾气的那个德行,还是个土
氓。别说什么风度了,他俩吵架的时候她真怕他本
大发会打她,因为她怀疑他不知道不打女人是男人的基本美德。
她可以说一嘴流利的英语,他也许只认识26个字母,就这都很有可能用拼音发声。
可就是这么个半文盲,却创造了她想都不敢想的一片天地,而且,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
“几楼?”他拖着她进了门厅,不怎么満意地四下打量,这里算不得豪华小区,她这样的人住在这里就显得分外扎眼,算不上好事。人心有多险恶,她不知道,但他知道。
“12楼。”她甩了甩手,试图推开他,“你就不用上去了。”酒劲消退了些,她想到了一些比较“现实”的问题。看样子他不是充善心人士,单纯送女士回家的。
他按下楼层按钮,收紧了搂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捏上她小巧的下巴,用大拇指轻轻摩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同鼓惑又似威胁,“你看我像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么?”他轻而微哑的语调,十足十
感
人。
唐凌涛最漂亮的地方就是眼睛,完美的形状,长长的睫
,而且出奇的水亮。她曾绝望地羡慕他的眼睛,那么长的睫
,她得涂多厚的睫
膏才勾画的出来?拥有这么双魂勾眼,再配上俊俏的瓜子脸…
她一半是真心一半是讥讽地愣愣看着他:“唐凌涛,以前你没去当鸭真是太浪费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薄怒,随即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当过?”他俯身下,半眯起眼在她耳边丝丝吹气,引得她浑身颤抖,“没当过哪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无聇!”她推他,想掩饰自己无法控制的反应,真丢脸,好像没见过大阵仗的小姑娘似的,那么容易就掉进他的
魂阵。
“我觉得我就是还不够无聇才満足不了你,非要和我离婚。”他下
地嗤笑。
她哆嗦的更厉害了,这回是气的。
还想来几句狠的,电梯门开了,他像拖死狗一样拽她进去,完全没有顾及她是个女美的意思。他搂的她太紧,她瞟了眼角落的像摄头,这心理阴影算是落下了。先到别人探看不到的地方再解决他!
站在门口她
真地摇头摇,“钥匙忘在车里了。”
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嘿嘿笑,她的小把戏在他面前可笑至极。
“你去取。”她眨动大眼睛,善良地说。
“好。”他挑着嘴角,痛快的答应。
哼,她保持笑容,只要他滚开,她就窜进门去,哪怕他把整栋大楼的人都敲起来她也不管,最好保安把他抓走,蹲夜一小黑屋。
笑容加大,她似乎看见他在黑暗角落一脸悲愤的样子,“去呀!”见他还没动身,她得意的催促。
“不就是开这门吗?”他的笑容也加深了,“你忘了,开门撬锁是我的強项。”他利落地一抬手,在她挽起的长发上精准地扯下一个发卡,绝对是故意的,还扯掉她两
头发,惹的她痛叫起来。
“畜生!”看着他蹲身下,一脸重
旧业的幸福表情,她痛恨不已。
不到五秒,门啪的一响,开了一条
,他站起身,风度翩翩地为她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狼堵到门口,看来吃不到
是不会死心滚蛋的,她瞪了他一眼。其实…留他过夜有什么不好?她坏坏一笑,他就那么确定他才是狼?
分手大半年了,她也该让他见识一下她的进步。
看见她的笑容,他反倒一愣。
“不许在我家里菗烟。”她瞥了他一眼,他的坏习惯里有一项就是有很重的烟瘾。
“嗯。”他慢慢地点了下头。
她不想在他离开后,她的身边还残留着他的烟味,曾经,那会让她有些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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