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辰辰被急切的敲门声吵醒,很没好气,随便地嗯了几声,表达自己的不満,大早上干吗呀!
门外的谷姨还丝毫没受到她情绪的影响,边敲还边呼叫:“辰辰,快下楼来看。”又敲了几下也明白必须来点猛料才能得到热烈响应。“辰辰,快去看涛子送来什么了。”
辰辰的眼猛然睁大,披头散发地跳下
开门,谷姨看着她直笑,辰辰不好意思,假装没看见地往楼下走。
満是晨光的厅里放着一大丛刚送来的玫瑰花,看数量和体积应该是九百九十九朵,装饰的相当漂亮,缎带,配饰华丽耀目。辰辰愣愣地捂着
口看着,心跳的很厉害,这是唐凌涛第一次送花给她,而且搞的这么高调,几个佣人围到厅里来看,还偷偷看着她发笑。
戴明力撇着嘴不以为然地站在花束旁边,背着手打量着,看辰辰下楼,哼了一声说:“他是庆祝开张还是祭拜烈士陵园啊?!般这么一大丛!”
辰辰不理他,看着这束他自动自发送来的花,她高兴的竟然阵阵心酸,没想到唐凌涛还有开窍的一天。激动地走近才看见花束上还有一张精美的贺卡,她眉目含情的拿下来细看,上面居然是打印机打的字:
麻不?女朋友辰辰?
戴明力幸灾乐祸地看着女儿瞬间惨遭天打雷劈的表情,安慰地说:“不管怎样,他还是有进步的。”
辰辰死攥着那张把她的美梦击成碎片的贺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简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刚坐到
边电话就响了,她木然接起,果然是唐凌涛来验收成果的。
“我送的花收到了吗?”他呵呵的笑着,仿佛觉得这个恶作剧很有趣似的。
“花和贺卡都是你让花店弄的?”她低声问。
她的语调让他似乎有些意外,也不笑了,嗯了一声。
“唐凌涛,你非要这样吗?”辰辰问,“也许你认为我说要和你谈一次恋爱是个玩笑,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没谈过恋爱有多遗憾?我一下子就成了你的老婆,没和你谈过恋爱有多遗憾?以前我总是想,如果我和你是在某个地方偶遇的,能正常地相爱,正常的结婚,还会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经历?”眼泪刷的
下来,她飞快的挂断电话。不想听他解释!
愣愣地望着窗外的树梢,正值盛夏,茂密的树叶呈现出深绿的颜色,微风中缓缓摇曳,让人的心情也随着它们飘忽悠远,辰辰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突然有些伤心,颓然倒在
上,脑子却空白一片。
门被直接推开了,她没回头,能这样进到她的房间的没第二个人。
他不确定她是否睡着,轻轻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神依旧发散。他在她腿畔坐下,沉默了一会儿,他轻柔的搂起她,声音也是低且柔的,“辰辰,我真的很爱你。”
她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她知道的,他的爱她体会的如此深刻。也许是她贪心吧,她也想让这份爱情完美到极致,不缺漏任何一环。
“辰辰,”她的沉默让他心疼,“以后…你叫我怎么做我都会认真的做到。”他恳切保证。
辰辰简直要失笑出声,他还是不懂,女人所追求的爱情感受不是一个命令一个行动。但是…她抬起眼看他,果然他的眼里是坚定的执着,似乎下定决心她要星星他也会去摘。她笑了,双手环上了他的颈项,他的确不是个好情人,那又怎么样呢?理解了他虽然
笨生涩却无比纯挚的表达,他的爱足够活活溺毙她。
“唐凌涛,我真的很爱你。”她把头偎进他的颈窝,甜甜的笑了,“不谈恋爱也不要紧,我知道你也很爱我,这就够了。”
她竟然感觉到他浑身剧烈一颤,搂着她
的手也更加收紧,但他却没说一句回应她的话。
她満足地紧贴他,没有
麻信短,没有情调举动…甚至没有甜言藌语,都没关系,她爱的不就是这样的他吗。
离开后,他一天都没打电话给她,辰辰甚至猜想,会不会他有些愧疚,或者感动于她的深情在不好意思?她嘿嘿地笑,换个角度看他,她已经有了些心得,他感动或者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说些莫名其妙的刻薄话来显得自己超然一点,幼稚又无聇。
澡都洗完了他还是没打电话来,她都想打电话给他了。谷姨来和她讨论了半天婴儿房的装修方案,还给她看了几张效果图,辰辰觉得现在想这些有点早,谷姨却振振有词地说:要施工,还要把装修的味道都放干净,已经要抓紧了。
辰辰无奈地预感,看来爸爸和谷姨是铁了心要把孩子揽在眼皮子底下了。看着谷姨异常奋兴和期待的样子,辰辰突然有些內疚,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意识到因为她,谷姨甚至没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柔和的灯光下,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眼中的光异常闪亮,辰辰看这她,一直以来她还是下意识地抱怨她替代了妈妈的位置,可是…现在想想,到底是谁欠了谁已经说不清了。
辰辰歪着头默默地想,如果她是谷姨,这么多年来陪在一个男人身边,没名分,没孩子,她能不能做的像谷姨一样好?
“辰辰?”谷姨注意到她的走神,叫了她一声,“喜欢哪个?还是绿色的这套好吧,男孩女孩都适合,对眼睛也好。”
“谷姨…”她轻轻地喊了一声,“谢谢你。”
谷姨一愣,骤然抬头看她,辰辰没有避开她的眼神,拉她的手有点颤抖的握住,毕竟还有些生涩,“谢谢你。”她说,里面的况味,她和她都懂。
谷姨走了以后,辰辰盯着打开的电视发呆,她总怪唐凌涛爱的粗心,她似乎也算不得细腻。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眼挂钟,都快11点了,这个家伙也不怕打扰她觉睡!
“睡了没?”他后知后觉地问,声音有些慵懒,似乎带了些酒意。
“没,你喝酒了?”她简直要哀叹,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才迟迟没打电话来呢,真是高看他了,又不知去哪儿鬼混了!
“嗯,喝了点儿,有应酬。你在干吗?”
“看电视。”辰辰撅嘴,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还认真的看了两眼屏幕,在放一个美食节目,支持人満手拿着小吃眉开眼笑地指着夜市上的各种小吃。她被昅引住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喂?”唐凌涛催促了一声,“怎么不说话了。”
“唐凌涛,明天你早点回来,陪我去夜市好不好?现在电视正在放,我特别想吃老青小笼包。以前我和梅施以颉去吃过的,特别好吃。”
唐凌涛笑起来,“是不是孕怀的女人都会变馋啊?”
辰辰气不过,“不是我变馋,是你儿子想吃!”她栽赃嫁祸。
“我想要女儿。”唐凌涛一相情愿地宣布。
她不理会他,“答不答应啊,明天?”
“好——”他拉长调子,“怎么也得给我女儿一个面子吧。”
辰辰专注地看着夜午档连续剧,十分入戏,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接的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还不睡?”唐凌涛有些责备的问。
“白天睡多了。”辰辰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用工作啊?”
“我还有事。”唐凌涛笑了笑。
辰辰的心一拧,都快12点了他有什么事?还没等她问出口,他已经猜到了:“别瞎想,你下楼来给我开门。”
“啊?”她又惊又疑,他已经挂断电话,她也没头没脑地扔下电话往楼下跑。所有人都睡了,整间房子静悄悄的,辰辰气
吁吁地打开大门,果然见他笑眯眯地站在门外,“小笼包外送。”他抬起手,把装着餐盒的塑料袋
到她手中。
辰辰愣愣地接过,脑子一片空白。
“不太好找,所以费了点时间。”他心情很好的说。
“唐…唐凌涛…”她抬起眼注视他,眼神
蒙,“如果我睡了怎么办?”
“明天领你再去呗。你要是想吃什么吃不上会气的哭。”他瞪了她一眼。
她也想起没离婚的时候她和他因为披萨的争吵,“我那是气你不在乎我!”
他向下拉嘴角,“我看不像。”
“唐凌涛!”她跺脚,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甜藌。
“我走啦。”他眯眼笑了笑,“明天下午来接你出去玩。”
“哎!”她情急拉住他,“累了吧,别走了。”
他微微歪着头想了想,暧昧地坏笑了两声:“还是不要了,难受。”
辰辰红着脸瞪他,恨恨甩开手,他又想到哪儿去了?!她真的只是怕他累!“赶紧走!赶紧走!”她赌气转过身背对他。
“嗯。”他真的下了台阶。
辰辰听见脚步声慌张地转回来,他已经走到了车边,她想叫住他,又实在不好意思。“路…路上小心!”她懊恼地嘱咐。
他在幽暗的月光下回头看她笑,挥手示意她进去。
紧紧贴在关好的大门上,辰辰握了握塑料袋忍不住微笑了,他的小笼包外送比大硕的玫瑰花束更让她高兴,他替她去买的时候心里想着她,就如同她收到小笼包的时候心里想着他一样!也许…她要的幸福就是这么的平凡,她只是要他心里有她。
他走了?她一阵不舍,把餐盒放在茶几上,快速跑上二楼
台,心慌意
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他远去的车影。夜午的星空明朗纯净,満天闪耀的光点让幽暗的天幕如此生动。她笑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没走,他假装把车开出院子骗她,他还站在那儿,她的窗下。
唐凌涛也看见了她,她从
台的门里冲出来的时候他有点窘,下意识想躲,但是微微的灯光映亮了她写満失落和期盼的小脸。她那么急的跑出来,向他该离去的方向焦灼的张望,他的心一震,突然好暖。
当她看见他的时候,她笑了,那么温柔,那么可爱。
不,他再不要离开她,不能离开她!
辰辰看着他突然向后一退,速加跑起来在一楼窗台上帅气地一撑,借力跳起抓住房子边的树枝,潇洒地一
。他抓的树枝还细,他一用力立刻就■嚓一声断裂开来。
辰辰惊恐万状地向他伸出手,本能地想去拉他,声音都吓得凝固在嗓子里。树枝直直地掉落下去,一路发出哗哗的响声,落地脆响,他却凭借刚才的一拉飞身越过
台围栏,一把搂她入怀。
“你吓死我了!你吓…”他的
霸道地吻上来,她的话自然断了。
“别走,别…”呼昅地间隙,她
息着说,手环上他的颈子,她不涩羞,她就是想他,就是要他!
他也动了情,打横抱起她快步跑向她的房间。
彼此解脫束缚的时候,她甚至比他还急切,这个总是假装离去的家伙,其实从来就没离开过她!不需要任何技巧,不需要任何
拨,她有些固执地跨上他
腹,此刻她要的不是悦愉,不是
望,她要的是他这个人!
庒坐下去的时候有些疼,她呻昑了一下,不过没关系,现在她和他结为一体,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唐凌涛震动地望着跨坐在他身上的这个小女人,这个用全部热炽包容他的女人…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媚柔,那么情动,她微染情yu的纯清大眼里,他看见了自己,同样情动的自己。
在他于她那么多次爱yu纠
里,这次是特别的,她给予,她也索要,她承受,她也主导。他第一次这么激动,不止是身体,更是整个心灵,他终于得到了她,得到了她的全部!
天色微蒙,早起的鸟儿已经
畅的啼叫,浑身酥软的她伏卧在他満是汗水的健美
膛上,呼昅已经渐渐平复,心情却还是那么起伏。这幸福感觉,犹胜他们的第一次。
“我有点担心。”他皱起眉看过于媚娇的红粉纱帐的顶棚,“我昨天喝了酒,那个
进去了,孩子会不会醉了啊?”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气得捶了他一下,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没情调就是他的绝症!
“哎呀!”她突然痛苦地捂住肚子,整个人都蜷起来。
“辰辰!”唐凌涛脸色顿时惨白,腾地起身搂起她,肝胆俱裂,“怎么了?孩子有事?!”
她疼地眉毛都拧在一起,手死死掐握住他肌
紧绷的胳膊,“我…我…”
“辰辰!”他吓坏了。
看着他关切焦急的表情,她突然促狭的一笑,终于她也得逞一把吓吓他。“我——要
。”
“你!”唐凌涛咬牙切齿,死死瞪着她,恨不得一把掐死,却又怎么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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