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见到凌断曰很享受的模样,房雪菱气得浑身颤抖,想也不想地将手里的盘子与酒瓶砸了过去,结果引起姑娘们的尖叫声和老鸨气急败坏的吼声。
“小菱,妳又把酒往这烂人身上砸,妳这已经是砸了第几瓶酒了?”
闪得快的凌断曰替房雪菱回答道:“不多不少,加起来刚好第十瓶。”
“第十瓶?”老鸨一副快要捉狂发疯的模样,“这可是有名的千里烧,是难得一见的美酒,被妳这一砸,损失多少银两?”
“老鸨,妳明知道她老爱拿酒往我身上砸,妳干嘛老要她送酒给客人?”凌断曰也不噤抱怨道。
他闪来闪去也闪得相当辛苦,还得随时小心她丢酒瓶或是酒杯过来,她武功全失,但准头不失,每一次他都闪得胆战心惊。
最可惜的是美酒洒得満地,而她身上扛的负债是节节高升。
“你以为我愿意吗?她除了送酒外还能做什么?要她打扫房间,她可以把房间给拆了,我的古董花瓶、珍贵字画和瓷器哪一个逃得过她的摧残?”老鸨鬼哭神号道。
所有珍贵的物品全毁了,她哪敢再让这名祸星再打扫下去。
“那当某位姑娘的侍女也好。”
“哪个姑娘愿意呀?一看到她,吓都被吓死。”老鸨狠狠地瞪着凌断曰,“你带来的根本是个麻烦。”
“难不成秀姨要赶她出去?”凌断曰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
老鸨轻悴一声,“想都别想,想我秀姨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那秀姨,妳打算再帮她换一份工作?她都打破十瓶千里烧了,妳还要她送酒?”凌断曰摇头摇,怎么觉得老鸨是把银两扔进水里,扑通一声就没了。
老鸨老羞成怒起来,“我不管,你这个臭小子,人是你带来的,那些酒及花瓶与名画,全部还给我。”
“我拿什么还?”凌断曰两手一摊,満脸无奈,眼珠子一转,干笑道:“要不然我叫她去卖艺、卖笑如何?”
好大的胆子,竟然叫她去陪客!
“要是客人的下半部没了,可别怪我心狠。”房雪菱从中间冷冷的揷话。
老鸨被吓得脸色尽褪,凌断曰则是打了个颤,腿双夹紧。
“别,我还要做生意。”老鸨连忙尖叫阻止。要是她把男人去势,那谁敢再来她这间怡红院?
“要不然妳可以做什么?”凌断曰对着房雪菱直截了当的询问。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做牛做马?”房雪菱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害我內力全失、武功全没了,我哪会乖乖任由你布摆?”
“问题是桌子是妳用剑劈成两半,妳该不该负责?”
房雪菱脸沉了下来。若不是他每次都拿这句话庒她,她岂会乖乖照着他的话去做?更教她火大的是―
“你把我的钱包拿走了。”
“妳钱包放的那几两银,根本不够赔偿。”凌断曰大言不惭,一点都不客气。
房雪菱的俏颜越变越阴沉,“里面有几锭金元宝和银票。”
“什么?金元宝还有银票?”老鸨闻言眼睛微亮起来,指着凌断曰的鼻子怒骂道:“还不快把金元宝及银票
出来。”
“当初我们说好的是把人逮回来,可没说要用钱赔偿。”凌断曰笑容満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根本不把老鸨难看的脸孔放在心上。“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老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嘴里碎碎念着,“你住我的、吃我的,还给我搞来一堆麻烦,你以为你是二公…”话说到一半,老鸨戛然中断。
房雪菱投给老鸨怀疑的目光。她刚才不会是想讲二公子吧?
老鸨好像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似的,挤出难看的笑容。
“是什么啊?”凌断曰处变不惊道。
他故意环住一名女子的
,女子嘴里说着讨厌,但还是不停与他打情骂俏。
房雪菱冷冷的看着他的举动,
口传来阵阵绞痛与酸楚。
早知道他是那种来者不拒的登徒子,为什么还会受到他的影响,感到愤怒及失望?看着那亲密的揽着别的女人的手,她恨不得把那只手给剁了。
感觉到房雪菱投
过来的目光,他冲着她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恶意与挑衅,像是故意似的。
房雪菱脸一沉,冷冷的哼了声。
“妳还站在这里干嘛?再拿一瓶酒送上去,别再把酒泼在这烂男人身上,只会浪费钱而已。”老鸨三申五令。房雪菱抿着双
,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等到她走后,凌断曰发出轻笑,“真是个倔強的小妮子。”
“你带来个麻烦给我。”老鸨没好气地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身旁两名娇俏的女子,挥挥手打发她们下去,“下去,别老
着二公子,
着他又不会赚到钱。”
“但二公子是我们的主子,我们服侍主子有什么不对?”一名女子娇慎道。
“这里还是由我来当家,妳们的主子跟无赖没两样。”老鸨瞪着她们,让她们吓得连忙说是,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
老鸨生起气来,就算是二公子也难以招架,她们还是学聪明一点,早早闪人,免得被她念一顿。
“秀姨,妳没必要对两名小姑娘太严厉。”凌断曰替她们说好话,嘴角一扬,俊逸的脸庞更增添几分琊佞,足以让女人为他而狂疯。老鸨摇头摇。难怪她家的姑娘们一个个看到他时,就像蝴蝶看到花,眼睛根本无法转移。
“你呀!就只会给我找麻烦。”老鸨瞪了他一眼,无奈加没好气,“每次跑来我这里混吃混喝,引勾我们家的姑娘不说,还把小灾星惹上门。说吧!你是怎么招惹人家的?”
凌断曰手肘撑着桌面托着下巴道:“我哪有去招惹人家?她莫名其妙就说我抛弃她,是名负心汉,可是我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哦?”老鸨觉得有趣极了,“你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难怪人家小姑娘会这么记恨你。”
“我什么时候抛弃她了?”凌断曰蹙起眉头,“我都说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点印象也没有,怎么可能会记得抛弃她的事?想起她那张含怨带怒的小脸蛋,有种诡异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来回
。如果她笑起来,一定很美…“有可能你什么时候弄玩人,自己却忘得一乾二净。”老鸨挑挑眉反驳道。
凌断曰摇头摇,“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我不可能会忘记。”
“说得也是,要不是她这么倔強,我倒觉得她在我这里当红牌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老鸨乐孜孜地道,一副垂涎的表情。
可惜的是这么倔強的小妮子,死也不会答应在青楼里工作,要不是胁迫她破坏的东西得要赔偿,就算她怎么打骂都没有用,而清扫及端酒的工作已经是她的极限。
“妳要她在这里当红牌?怡红院不被她拆了才怪。”凌断曰撇着嘴,嘀咕着。
老鸨打了个冷颤,“算了、算了,我这间小庙容不得她那尊大神。”
以房雪菱的破坏力,她这间怡红院还不够她拆。想到房雪菱破坏的东西,她到现在还在心疼。“你什么时候才要带她走?”老鸨忍不住询问道。
“怎么?不是要她赔偿吗?怎么这么快就要放她走了?”凌断曰逗趣道。没想到连老鸨都受不了她的破坏力,急着想赶她离开。
“赔?我看是我越赔越多才是。”老鸨没好气道。
原本她想,好歹有个免费白工可以贪,谁知道这个免费白工比凶神恶煞还要浪费她的血汗钱。
“奇怪?她怎么去那么久?”凌断曰眉头皱起,往门外望去。照理来说,
房雪菱应该早就回来才是,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她的踪影?
“她?是指那名小灾星吗?”老鸨笑看着他,涂満脂胭的脸孔
出一丝兴味,“才不见一会儿,就这么想念她吗?”
想念?开什么玩笑!
凌断曰正要反驳,突然间,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幢
院。
“发生什么事?”
老鸨与凌断曰赶过去时,已经有一堆人围在门口,挤得水怈不通。“让让!”老鸨毫不客气地把围上来的群众推到一旁。一名小婢吓得腿软,手指着屋內。凌断曰往屋內瞧,昏暗房间里腥血味
面扑来,鲜红色染遍整个地上,他的笑容顿时消失。
一名肥硕的中年男子躺在血泊当中,而房雪菱昏倒在一旁,手上拿着沾満血的匕首。
“这下可惨了。”老鸨在他耳边道:“我看非得把她交给衙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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