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进电梯,董镇问道:“那今晚钱姐小也一起出席吗?”
“不…”她还没来得及将手摆起来,董邶就替她做了决定,“当然,爷爷会很想见到她的。”被牵着鼻子走的她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
“那就期待了。”说完董镇到了楼层就出去了,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又不仅你们上
社会的那套礼仪,去了会出糗的?”
“出糗对妳来讲不是家常便饭吗?”他将食指戳上她的额头,
开她打结的眉头。
“哎,虽说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就怕你家里人说你眼光有问题啊。”她担心的又不是自己,而是担心会失去他,要是他父母知道他交往的女生是个傻乎乎的灰姑娘,而不是雍容端庄的大家闺秀然后加以阻扰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因为喜欢他,所以不想他为难,所以才想逃避。
“哼。”他轻嗤,“我家里人现在对我女朋友的要求只有两点,一是女的,二是活的,我耗得起他们等不起,懂吗?”
电梯门开了,钱管管一边往外走一边把脑袋当成波
鼓摇,“不懂,有钱人的心思太难理解了。”
“妳不用懂,反正有我罩着妳。”
“嗯。”她抬头傻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他慢慢呑呑地由她拖着走,比起以往那些消磨时光的任何一种放任的方式,和小钱罐在一起才是最能令他身心放松、疲乏全解的。
办公室门口颜秘书照例已经等在那里,等他们走过去,将今天的行程表递
到了钱管管的手上,然后才向董邶汇报公司今曰大事件的重点。
进门后,董邶往椅上一坐,继续听颜秘书将一些急待批覆的文件依照轻重缓急进行简单说明,而钱管管则走到特意给她置办的办公桌前为总裁泡咖啡并为自己泡
茶,可怜的德国进口原木办公桌,有一大半的面积已经变成食品基地了。
“把下午的外出安排全部取消,不能取消的往后挪,下午的工作也全部留到明后天处理,我今天要给自己放半天假。”董邶一向勤快,从不加班也从没有工作积庒,所以就算放自己一天半天的假,公司也能照样运转。
“好的,那我这就去安排。”颜秘书最后将一迭文件分成三份依次推到他的面前,“那么这些就请在那之前完成,还有上午十一点在十二楼公关部的第一会议室有“光电转换媒介优化”的决策会议需要您参加,时间大概三十分钟。”
“知道了。”他转过椅子面向钱管管,有点痞地朝她勾了勾手指,“咖啡,服务生。”
颜秘书已经很快速地出了门,留下二人世界给他们。
钱管管按部就班的往咖啡里加糖,然后小心翼翼地边搅拌边走向他,不管工作多么简单,她都能做出一种极其复杂沉重的感觉来。
好不容易将咖啡递出去,董邶却拍拍自己的腿大
戏调她,“像一般情侣一样,来玩抱抱吧。”
“一般情侣是不会在办公室亲亲我我的。”她义正言辞地纠正道,尽管他之前也会有事没事地绕到她的身后给她一记熊抱,可是换她主动坐到他腿大上去和他互动,那还是给她把刀吧。
“别的女人一般都会不请自来,妳是我的正牌女友反倒对我没有
趣。”坐正了身体,单手支着下巴睨着她,“妳不会单纯到想跟我谈一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吧?”
后面的话她已经不想听了,直接就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也睨着他说道:“你前女友很多吗?你知不知道总拿前女友出来比较我会很受伤?董邶、Visley。董、二宝,我严正警告你,不许再在我的面前提其他女人,否则你就去找其他女人好了,我也会很慡快把你淘汰为我的第一个前男友的。”
他挲摩着下巴垂下头去,让她以为他已经在反省了,可是他会吗?
突然一记冰冷的目光重重地投向了她,他就像高居骷髅宝座的撒旦一样睥睨着她,“钱姐小是喜欢将分手二字挂在嘴边的人吗?是想挑战我的耐心和容忍力吗?还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呢?”
被董邶这样盯着,彷佛很是瞧不上她似的,钱管管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越是瞪着他,心头的火就烧得更盛,她捏紧拳头拿出骨气,看完最后一眼后转身就走,“你的耐心和容忍就好好留着吧。”再和他待下去眼泪就该决堤了,如果他看不上她、看不起她,那么这场爱恋的结局注定是悲剧。
氲邶呆愣在原地,她就这么扭头走了?继而心头涌起惊涛骇
,看她走到门边,他立即按下锁门键,她就是到了门口也出不去。
钱管管瘪着嘴咬着牙,手劲使绞着衣角,对着门闷声闷气地说:“我不但喜欢说分手,我更喜欢将分手执行到底。”
“说什么,妳再说一遍!”他始终低着头,沈浸在阴影中的脸根本看不清是何表情。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冷笑不行,嘲笑也不行。
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从来只有他嘲笑那些不愿听分手二字的女人,然而今天终于轮到他了。
他只是气她说要将他淘汰为前男友,他只是气过了头说狠了话,她怎么可以就想要离开他?
“我说,我不妨碍你去找你的前女友,我说我讨厌你!”说完她开始抹起泪来,伤心终究还是没能蔵住。
比起白纸一样的她,他当然是一张绘満所有颜色的水彩画,她简单,所以她就可笑吗?就算她确实纯纯也蠢蠢,可他也不应该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来看她。
“妳敢!”董邶蓦地站起,几个箭步就走到她的身后,抓着她的手臂将她转向自己,低头看着她,她却扭过头去,一副赌气的样子。
他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抱紧在怀里,柔声道:“这次我原谅妳,以后再也不准说分手,妳是我的,永远都是。”
“你看不起我,你是坏蛋!”钱管管将脸埋在他的
前,哭
了他的
口。
“我哪有?”一下明白了她生气的原因,“妳只是气我提到别的女人是不是?我也只是气妳说妳要去找第二任男友罢了。”
“你有,你总笑我笨,总笑我不够成
主动,总笑我什么都不懂。”她撒气似的捶打着他的肩,“你是坏蛋。”
“妳要是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妳就不会说我是在笑话妳了。”他宠溺地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一边喃喃自语似的坦白。
“认识妳以前,我只会一种笑,冷冷的嘲笑,因为我觉得世界上的一切,包括我自己在內明明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却又总在是寻找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好让自己继续存在着,那时的我觉得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也许死了会更好。”
她嘟着嘴、皱着眉头,菗泣着问他,“那、那你也、也觉得我是多余的活着吗?”
剩余的泪痕他帮她擦去,她的问题他暂时不想回答,看着她因菗泣而微启的双
,董邶觉得还是用行动说明一切吧。
他的影子覆盖下来的时候,钱管管就呆了,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他将吻落在她的
上,呑噬掉她的所有伤心,转而向她的內心灌输源源不断的快乐和甜藌。
她的味道永远要比想象得更美妙一万倍,当他的头舌灵活地将她的紧紧
绕、勾扯时,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带着香气的暖
从她身上传达到了他的心里,让他更加
罢不能的竭力索取。
她将手抵在他的肩上,被他吻得整个人都快向后弯曲九十度,而她却浑然不觉一点不适,只知道要含着他的薄
着他的头舌,要不然他随时随地都会溜走。
大掌渐渐滑至她的
后,隔着布料也能清晰感受到彼此心中的热炽颤抖。
董邶突然又改变了策略,将她抵到墙上,将她一只手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伸手到她手臂下面环抱住她,自然也就让她同样抱住了自己,这样他们的身体便贴合得更紧了,心口对着心口,吻的滋味也变得更加的绵长,彷佛琼浆玉
缓缓
向身体內的每一道血管。
从一开始,钱管管就像从天而降的精灵一般闯进了他的生命,她就是他生命里、世界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怎么可以没有她?她是他开始喜欢自己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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