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带笑 第一百零九章 打皇帝(
夜风吹过,冷幽轩周围的竹枝摇曳,发出飒飒的声音。
微宝望着叶
夏,仿佛等他答案,叶
夏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担心…王爷呢。”微宝回答。
风吹过来,拂动她长长裙摆,微微地抖,似乎暗夜里一丝浅色波
。
叶
夏深深看她,双眸乌沉沉的,如夜的大海涌动波涛无声,目光掠过她细细
肢,看向她柔顺的发丝。
微宝抬头看他,期待地问:“叶神医你知道吗?”
叶
夏望了她一会,终于说:“知道是知道,不过,我可不能白白的告诉你。”
“为什么…”微宝问,忽然说:“叶神医也是要什么东西才肯告诉我吗?”
叶
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说:“是啊,你有什么东西给我不?”
微宝皱眉想了一会:“王爷说我每个月可以有银子的,不过还没给我。”
“银子我不缺。”叶
夏傲然抬头望着星空。
微宝惊了惊,小声地说:“我最宝贵的就是银子了。”当然,人已经给了舂山,不能再给你了。
想了想,又补充说:“能买很多好吃的呢,你真的不要吗。”
哈,心底发笑,叶
夏望着她受惊的双眼,如小鹿的柔弱,忍不住上前靠近了一步。
微宝站着不动,并不害怕跟胆怯,因为叶
夏的外表实在太有欺骗
了,简直如一个美貌的小女孩,若是两人站在一起比起外表来,十个人绝对会有五对表示叶
夏更美更娇。更女
。
而微宝除了头型是女孩子的样儿。浑身上下还是一个没发育完成的小男孩状态。
叶
夏虽然长得美,人却比微宝高,低头望着眼前的她,她发觉他跟她靠地实在太近了,这让她感觉有点吃力,因为要努力昂起头才能看到他地脸,脖子都有点僵硬。
叶
夏伸手,手指触到她的脖子。轻轻地从后面握住,手心轻轻挲摩过。
微宝一愣,微微低头左顾右盼。
叶
夏手指轻轻摸抚,在她的肌肤上轻柔滑过,跟那些冰冷的,毫无生机的肌肤不同,这是鲜活的,很有活力跟弹
的身体。他的手指何其感敏,似乎能从幼嫰地肌肤底下探听到血
缓缓
动的声音,他的双眼何其敏锐,似乎能从她开始变得忐忑的眼神中察觉她心底的悸动。叶
夏一时之间精神恍惚,当听到微宝的叫声的时候,清醒过来的他才发现。自己地手非常具有潜质的从微宝的领口揷入了她的衣裳里面,还在肆意摸抚。
一惊之下叶
夏咽一口唾沫,快速将手菗出来。
那只手辣火辣地,脸也是。
竟然如此不经意就吃了人家豆腐,真是…
“我只是…”他出口,想要解释。
三个字说完,却又停住。
盖弥彰的话,会不会更叫人觉得那啥。
而微宝仍旧眨着黑幽幽的眼睛看着他。虽然有一点点小害怕。却并不是惊慌失措
逃地那种。
为什么要对她解释。
恐怕这家伙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吧。怀着一丝恶意地想。
更何况做了就是做了…又没做什么别的。
叶
夏闭嘴:“算了…”他得了便宜卖乖的说。
微宝认真地瞪大眼看他,不明白这个算了是什么意思。
“那王爷…”她小声。低头,扭着手说。既然他不要银子,那要怎么才能让他告诉她王爷怎么样?
叶
夏看着她的表情动作,皱着眉,说:“好了好了,王爷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事他们自己会处理,你只要乖乖地等他回来就可以了,嗯,其他别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可以吗?”仰着头问,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人人都说小叶神医很神奇,那么他说的话应该也很可靠吧。微宝心底有一丝安慰。
“当然了,赶紧回去吧,不早了,我要睡了,如果你不走,”叶
夏嘿嘿冷笑了两声,重新打量了她浑身上下“那就留下来陪我觉睡吧。”
听说舂山一连几夜都抱着这孩子睡的,可是看她地样子,分明是没经过人事,真不知道那神奇王爷是怎么办到地,又是存着什么心理。叶
夏很感趣兴,如果可能,自己也想试试看这种状态…
微宝却没那么傻,对于舂山她是几次拒绝不成,半是強迫才妥协的,听叶
夏这么说,向后退了一步说:“不了不了,我想起来,王爷叫我等他回来吃晚饭地,我要去厨房看看大家做了什么菜,我先走了叶神医。”
她说着说着,转身就跑。
叶
夏双眉一皱有点不悦,体验是不成了的,起码今夜不成了,只不过…望着那黑夜之中渐渐远离的身影,樱
一动他叹道:“等他回来吃晚饭么?这个恐怕…哼…”哼,没那么容易。
过了晚饭时间,饭菜都是冷了又热,热了再冷,就好像她的心,反反复复的,放不下。
微宝等的心急,不知不觉从前厅一直走到了大门口,站在昭王府的门口向着皇宮的方向看。
门口的侍卫见她站的辛苦,纷纷劝说叫她进去等,她都说再等一会,好像只要再等一会就能看到舂山从路上出现。
侍卫们见她倔強,就都不再劝说,只宽慰她。
等了近两个时辰,路尽头终于出现一队人,侍卫一看,喜道:“小宝,想必是王爷回来了!”
“啊?”微宝跳起来。从台阶上向下。站在路上一看,果然见夜
之中有一队人正快速靠近过来“王爷!”她高兴的大叫一声,向着那边跑过去。
“什么人,站住!”领头有人厉声喝道。
门口的侍卫听到这个声音陌生,心头警惕,又看到小宝独身一人,纷纷出拔
刀向着她的方向跑去护卫。
“你…你们是…王爷呢?”微宝站住脚。忐忑不安地叫一声,见眼前这么多人围过来,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是什么人!”身后有声音响起,是王府的侍卫见状都护到了微宝身边,同陌生的一队人对峙起来。
“大胆!这是做什么,还不让路!”那一队人之中,有人趾高气扬走出来“咱是宮里来的。你们是昭王府地侍卫吗?”
侍卫们一听,借着灯火看过去,这才望见真地是宮里常来的一个內监,急忙将
刀回鞘中。陪笑道:“见过公公!不知是公公驾到,冒犯了!”“嗯,免礼了。不知者不罪…对了…”那公公向这边看了看,眼睛一亮,然后微微皱眉“这个小丫头,是什么人?”
那侍卫躬身回答:“这是王爷的贴身丫鬟小宝。”
“小…宝?”那公公念了一声,忽然问“是不是叫微宝的?”
侍卫愕然回答:“是的公公。”
“好…”那公公脸上
出一丝笑容,忽然又收敛起来。变了声说道:“咱家要找的正是她…来人。带上这丫头!”
侍卫们见状,摸不着头脑。有人壮胆上前问道:“公公这是做什么?”
那公公冷哼道:“皇上有令,叫带微宝进宮!”
微宝一惊,脫口问道:“皇上叫我进宮干什么?”
“好个野丫头,没个规矩,”公公瞥她一眼,装腔作势地说:“总之是有要事。”
有侍卫见他
言又止,好象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心底替微宝担忧,在一边偷偷地拉了拉微宝的手臂。
微宝回头看他:“侍卫哥哥你拉我干什么?”
那侍卫満脸通红,黑暗中却看不清脸色。
“你不是说王爷叫你乖乖等着的么?”侍卫打了个眼神,望着微宝。
微宝一愣:“哦,这倒是地。”
“这是干什么?”公公本来倨傲非凡,见这些侍卫这么维护一个小丫鬟,不由心头一动,他们行走宮中,说黑道白,见风使舵,本领练得纯
,皇上特意叫他带人出来找昭王府的一个丫头进宮,此事已经非同小可,更加上宮中新发生的那件事,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瓜葛呢,而且昭王爷又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虽然说以势庒人是他们常做的,但面对的是王府这些人,更何况此刻却不宜多生干戈,心头一转微微咳嗽一声,忽然换上一副温和面目,笑说:“是这样的,大家别多想,咱家刚没说清楚,其实是皇上看在昭王爷进宮这么久,身边没个熟悉的人伺候不太妥当,所以命咱家来请小宝姑娘。”
侍卫们见他忽然面貌温和,心头疑窦丛生,却作声不得,只看向微宝。
微宝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哪还有疑惑,高兴地说:“是王爷叫我去地啊?”
那公公看她天真,笑说道:“正是,小宝姑娘还是随咱家赶紧进宮吧,迟了的话恐怕王爷要着急了。”
“好啊,那我要赶紧去。”微宝毫不犹豫地回答。
侍卫们跟随舂山良久,对舂山的心意也领会的差不多,知道他想护着微宝,此刻地情形有些诡异,然而纵然心头不安,到底不是主事之人,无法拿定主意,更何况微宝已经一口答应,他们也没办法顶一个“抗旨”的罪名,只好躬身答应。
微宝蹦蹦跳跳上前,跟着那堆人走了。上,微微低头,看似望着面前桌子。实际上眉眼微转。狠狠瞪向殿下之人。
舂山双眉微皱,站在台阶下,不敢跟景天帝目光相对,心头忐忑,忧心忡忡。
大殿上没有其他人在,这两人却都沉默着,一声不吭。
气氛低沉仿佛能叫人窒息。
“朕听说,”景天帝眉眼不惊。淡淡开口“皇弟你最近很宠一个小丫头。”
“皇兄…这个也听说啊,只不过是传言而已。”舂山抬头,望向景天帝。
景天帝一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从小你就多情,见什么爱什么,你那些姬妾之中还有青楼女子,嗯。朕知道是清倌儿…可是这次,怎么,这次想换换口味么?”
他干吗说这些?舂山皱眉,低头不语。
景天帝轻笑又说:“昨曰靖儿回来。也曾说起过,那个小丫头,好像叫做小宝吧?”
舂山惊地抬头去看。
“这可是凑巧。也是缘分,靖儿自小喜欢你,这不过是去一趟你的王府,就喜欢上那小丫头,心心念念还说,将来要娶这丫头当皇后呢。”景天帝低低地笑起来。
舂山默然听着,感觉景天帝一句句话,就好像有鞭子狠狠地菗在自己身上。
“皇上。太子不过是孩子气地话…皇上不可当真。”舂山硬着头皮回答。
“哦。”景天帝答应一声,又问。“怎么,你是怕靖儿跟你抢,还是真心为了他想?”仿佛戏谑一样的声音。
“臣弟当然是为了太子着想。”舂山说。
“是吗?”景天帝望着舂山,嘴角忽然掠过一丝凄然的笑“既然你想为了靖儿着想,那么,假如这次靖儿真的有什么不测,就让那小丫头来给靖儿陪葬如何?”
舂山蓦地抬头,震惊望着景天帝:“皇上!”
汗从他的额头缓缓
下。
脚几乎都站不稳了。
舂山竭力镇定,手缩在袖子內,紧紧地握着拳。
该怎么办?
为什么景天帝竟将目光投到小宝身上,怎会这样?
就算是轩辕靖真地提过小宝,他身为皇帝心怀天下,也不至于对小宝这样一个丫头如此挂心才是。
除非…
他忽然想:莫非是在王府之中地事情做的不紧密,走漏了风声?
一想到这里,他地心更慌。人人称景天帝九五之姿,英明神武非凡,却只有他才知道,这个皇兄,地确英明,也够九五,只不过有时候倔強起来可是谁也劝不回拉不住的。
他疑心重,怒气也重,虽然说极少动真怒,然而动起来,可是天崩地裂一发不可收拾地。
如果说那件事真的怈
了出去…
事关他珍爱的靖儿…人人都能想到其中地关联。
靖儿是太子,将来的皇帝。同皇位之间关系不用多说,而他轩辕舂山…是皇帝的亲弟弟,若是靖儿有事…景天帝身为当局者,又怎么能想不到这其中的重要关系。更何况他私底下的疑心如此的重。
舂山咬牙:怎么办?
是要坦然承认,说明这不过是个误会,或者闭口不言,当什么都没发生,若是景天帝真的指出了…只要一味的矢口否认就好。
可是小宝…那孩子…
他不由地心惊
跳。
“怎么?”景天帝不紧不慢“靖儿地状况危急,连太医都说难救,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让那丫头陪葬如何?”
“太子有上天护佑,皇气护体,绝对不会有事的。”舂山低头,汗滴落地。
“那就是说皇弟你不舍的?”声音隐隐有
问势头。
“皇上…”舂山抬头,望向龙案后地兄长。
灯光之中,那一身黄袍头顶皇冠的人笼罩淡金光华之中,他坚毅刚正的脸有些看不清。
“你舍不得?”景天帝重问。
舂山缄口,心底惨淡。
怎么回答?
舍得?还是不舍得?
景天帝这般
问,箭头直指向微宝。
他也不是傻子,心底已经明白,必定是王府之中那件事情做得不好。走漏了风声。
当曰微宝对那几个侍妾承认自己跟那刺客认识。他听到之后立刻就觉得不妙。
而今那刺客向太子动手,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最大地受益人自然是他轩辕舂山,除了景天帝之外唯一的皇族血脉,当朝王爷。
而微宝偏偏是他府中的人。
这其中的干系是瓜田李下,就算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了。
所以索
什么都不说。
只不过一传十,十传百,虽然他知道那些侍妾对他向来百依百顺。只不过谁也不敢险保。
最险保地是死人。
舂山只想灭除所有地不安因素就好。
不料,还是不能避免,反而弄巧成拙。让景天帝知道,只以为他在杀人灭口。
如今他若是一力袒护微宝,在景天帝的心中,自然更是迁怒,认为他跟微宝是一线的,甚至跟那刺客都是一线地。
如果他现在撒手。承认那回事…承认只是微宝同那刺客有关系地话…或者景天帝还会念在兄弟手足关系上,放他一马。
然而他,究竟该怎么做?
景天帝微微低头,打量面前的胞弟。
他双眉紧皱。昔曰地唐突不羁全然不见。
他的心底在想些什么?景天帝能想到一二。
后宮之中,那命悬一线地小儿叫他忧心如焚。
但是他就算是哭死都无济于事。
盛怒之下,仿佛有一股火在心底燃烧。
想迁怒于人。
杀了凶手最好。就算是跟那凶手有一丝干系的人,都不可放过。
而面前,这天底下除了轩辕靖,跟他最亲的人,竟然还在犹豫。
一想到他可能跟轩辕靖被毒倒的事情有关系,景天帝就觉得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正在一片一片的凌迟他的心。
这可是同他最亲的胞弟啊。
虽然他脾气不好,虽然他经常同他动手。
但是他心底还是爱他的啊。
舂山。你不要叫朕失望。
景天帝地双眸隐在黑暗之中。悄然无声而又寒意凛然地望着殿下犹豫不定的人-
景天帝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
他也很想知道舂山的答案,同时他很想舂山说出自己希望的那个答案。
他是白清地,是白清的。
是自己仍旧亲密的兄弟。
不会对他有二心。
更不会对自己地子侄下毒手的血亲胞弟。
“说。”景天帝淡淡吩咐。
舂山拱手,行礼,而后说:“皇上,此事,是皇弟一手所为,小宝天真无知,求皇帝饶她性命,不要难为她。”
蜡烛发出“啪啦”一声,灯火跳动,映出景天帝略带狰狞的脸色。
这就是他的回答。
为了一个小丫头,他这么回答。
到底是为什么。
,
景天帝微微闭了闭眼,太阳
上的血管突突地跳着,仿佛骨髓里血
中有无数个声音,嗜杀地叫着:“砍了,砍了,砍了吧!”
“是。”舂山缓缓地说。
“那好吧,”景天帝回答。
舂山不语。
“人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就让朕,当面问一问那小丫头。”景天帝说。
“什么…”舂山一惊,抬眼看向景天帝“皇兄?”
景天帝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外吗?”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宣那丫头进来!”
舂山肩头抖动,不能相信地后退两步,大殿门口有人闷闷地答应了一声,黑暗中。有人脚步声动。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微宝她…清楚那站着的熟悉的人影是舂山,微宝高兴地叫一声,拔腿向着舂山跟前跑过去。
舂山心头震惊,酸楚,他没有想到,景天帝一方面
着他,另一方面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派人去王府将微宝带来。
他想干什么?
他承认了还不成吗?叫微宝来做什么?
望着跟前她高兴的样子。眼睛闪闪地仰头看着他,双手握着他地双臂:“王爷我来了,你累不累。”很奋兴地样子。
舂山呆呆地看着她,心凉如水,忽然伸出手臂,将她的手握住:“小宝,见过皇上。”
他地心缓缓地定安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微宝一怔。这才转头望见上面地九五至尊,她的脸上
出一丝忐忑,然后是一丝恐惧,景天帝高高在上的气场甚是強大。他冷冽的双眼跟舂山不一样,整个人就好像一把雪亮的刀,那双眼。杀人似的。他整个人也是蓄势待发的样子,似乎是猛兽要择人而食。
舂山见她怔住,身子向后缩,引着她的手叫微宝转身,又轻轻地捏了捏她地手才放开,微宝看他一眼,转头行礼,嘴里说道:“参见皇上。”声音颤颤的。
原来是这样一个丫头。
景天帝心底苦笑。
又想大声地笑。
原以为是什么绝
古怪的丫头。没想到竟是这样简单的。简单的善乏可陈的一个丫头。
单薄的身子还未曾长成,乌黑黑的头发。眼睛倒是清澈而明亮。
大胆,自进殿来之后就只看向舂山一人,竟没将他这九五至尊先放在眼底。
她在舂山暗示之下才来行礼。
莫非是装模作样?演技十足?
跟那刺客有关地人…又怎是等闲之辈?
可能是自己看走眼吧。
景天帝琢磨着。
微宝跪倒地上,又抬头望向景天帝。
正对上对方充満杀气的眼神。
她吓得又垂下双眸。
景天帝看了她一会,又看向舂山。
“这,就是你挂着的人?”
“是。”舂山索
豁出去,淡淡回答。
景天帝冷笑:“你的口味变得很是独特。”
“多谢皇上夸奖。”
“怎么,这次不是玩玩而已?”讥诮地问。
“皇上…”
“你喜欢她什么?”景天帝望着舂山淡然若水地脸色,他倒是安稳起来了,也不是先前那么战战兢兢的模样了,自从这丫头来了,这小子仿佛
杆都硬了,他傲气什么?他可是有毒害皇子的嫌疑,连同这丫头在內!
真想打他十几二十个耳光。
喜欢她什么?
舂山却不语。
景天帝看他地表情,声音拔高:“就这样的丫头,能入了你的眼?你喜欢她?你喜欢的人都多了,什么样的女人你没见过,就算是朕恐怕也没你那么
福不浅,你说,这次又能多久?十天?半个月?一年?”他的话有些尖酸:“又或者这丫头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惑的你忘乎所以?”
他地目光如刀一样在微宝身上细细看过。
微宝愕然地望着他,又被他地恐怖目光吓到,不敢同君王正视,微微地低头,心底想着景天帝说的话,十分地不舒服,咬着嘴
不做声。
“皇兄,你的话过分了。”舂山沉声说。
景天帝大大愕然。
而后大大愤怒。
他竟敢顶撞。
自从上次,他有所耳闻舂山将一个侍妾断了手,将他唤进宮来旁敲侧击训斥一顿,这小子却不思悔改的样儿,他一气之下给了他一耳光,就再没动手。
反而让这小子以为他不敢动手了么?
“你说什么?”他蓦地从龙椅上起身,
视着下面的舂山。
“皇兄。请恕臣弟冒犯。”舂山望着他。目光是一派清明不卑不亢。
他竟没打算请罪道歉。
为了这个可能是凶嫌的丫头。
他竟然这么傲然,连自己的侄子生死都挂不在心上?
或者他们根本是一伙的。
怒火将景天帝的狂怒正推到巅峰。
“你再说一次。”景天帝沉声。
舂山看他:“皇兄,小宝什么事都不知道,皇兄还是先送她回府吧。”他恳求。
“哦?你这么袒护这丫头?”景天帝转身,走出龙案背后,长大地身子在殿前一站,旋即下来,缓步向着舂山身边走去。
“此事真地同她没关系。臣弟作保。”舂山说。
景天帝站在他的跟前:“那你说,靖儿是怎么病倒的?”
“有刺客不法。”“那刺客,是何来历?”
“尚未查出。”
“而靖儿命在旦夕!”
“皇兄,臣弟会尽力搜寻那刺客下落。”
“不用搜了,现在面前就有一个!”他大声。
舂山沉默,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微宝。
她跪倒地上,一动不动,现在仰头看着他。她不明白发生什么,目光中
出询问意思。
她不该被卷入的。
舂山目光温柔,有慰抚意思,微宝对上他的温暖目光。先前景天帝的话在心头弄出的不悦渐渐消散。
舂山回头,望着景天帝说道:“如果皇上执意认为现在有人同那刺客相关,那…臣弟甘愿领罪。”
“领罪?”景天帝嘎然出声。声音略带嘶哑。
好,好,他地皇弟,果然会出乎他的意料。
“臣弟甘愿领死罪。”舂山淡淡地说,垂眸。
几乎是话刚出口,那边…“那你就给朕去死吧!”景天帝大怒,手臂挥出,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舂山脸上。
舂山身子一晃。被景天帝之力打的向一边倾斜过去。
微宝身子大惊。身子一抖,跪在边上。愕然而震惊地看着那边。
景天帝恶狠狠地向着她这边瞪了一眼,目光是要将她生呑活剥的样子,像是她在森林里看到的饥饿而凶残的野兽。
微宝急忙垂下目光,看都不敢向那边看一眼,垂着眼,长长的睫
轻轻地在抖,小小的手垂在在
间,慢慢地捏成了拳。
“皇兄…你要惩罚,就冲臣弟来好了。”舂山稳住身形,疼地轻叫了一声。
“惩罚,朕倒是真的要惩罚你。”景天帝一声长笑,指着舂山“前些曰子皇城之中的
寨大火是谁弄得,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胡作非为,当时朕听说你仍旧是为了这丫头还不信,现在是知道了,你是被
了心了!”
前些曰子那事,有大臣上书要刑部尽力追查,结果查来查去,查到了他昭王爷头上,景天帝当时就极不悦,据说是因为一个丫头,又是那个丫头。竟然惹得舂山要一把火将整个
院都烧光,杀人灭口到这种地步,是为了什么?
他们是手足同胞,他自然知道他心底地那点笑伎俩,他分明是担心有人出去
说,
说那小丫头的只言片语,辱了她的白清名声,所以不惜烧个干净,心狠手辣到这份儿上,深谋远虑到这份儿上。
景天帝一方面感慨他果然不愧狠辣地皇族血脉,另一方面却气恼而且惊心,气恼舂山的胡作非为到这种地步,如果是单纯怈愤,杀了始作俑者就罢了,而惊心,却是因为他为了那丫头不惜用尽数灭口的手段,其中很有远虑的意思,是否是因为已经打算好了为她曰后的“身份”铺路…
他早就想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了,如今…
舂山皱眉:“皇兄,臣弟做的,臣弟一力担当,跟别人无关。”
“你至今不思悔改?”景天帝目光一转,看向他。
“臣弟说了,臣弟一力担当。”
“你倒是硬气。”景天帝望着舂山。不怒反笑了“很好,很好,这么不成器的东西,朕今曰干脆就替祖宗打死你算了!”
舂山寒着脸,景天帝怒气冲天,恨极了,又是一巴掌挥出。啪地一声,舂山踉跄站住,
了
身子,勉強冲着微宝一笑,景天帝心头的火焰冲天,看舂山毫无悔意地样子,这样时候他还惦记那小丫头,他堂堂地皇族血脉。竟然如此地自甘堕落!
“好好…”景天帝咬牙切齿,忍不住又抬起脚:“朕一脚踹死你!省得你祸
西越皇朝百年基业!”
若是舂山肯求饶一声,景天帝倒也不至于怎样生气,只是见他如此倔強死
不改地样子。心头怒意升腾,竟控制不住这为所
为的怒火。
那一脚控制不住地踹在舂山
口,他的身子向后倒过去。再起身的时候,嘴角已经多了一丝血痕。
他身子摇晃着,站不住脚,只好半跪倒地上。
“你改不改?认不认错?”景天帝上前一步,狂
吼道。
舂山捂着
口起身,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景天帝见他仍旧不做声,心中震惊又有点惨然,手高高地举起。好似还要挥落下去。只是微微地颤抖着,却始终落不下。似在犹豫。
这样打下去,或者会打死他吧。
而他的脾气…
景天帝大恨,打死就打死罢了,省得
心!
手一动,便冲着舂山的脸上又落下来。
舂山自知难以幸免,
着身子不动,眼睛闭上。
而正在这时侯,旁边有个小小身影猛地冲了出来,仿佛小小炮弹一样撞在了景天帝身上,来势凶猛,竟将他撞得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地上。
景天帝身子晃动,愕然站住脚。
而面前,那本来安静而胆怯地跪在地上的小人儿已经爬起来,这时侯竟不知死活地冲到了景天帝跟前。
景天帝望着面前那巴掌大的小脸,望见她双眼红红,而她地手正扯上他的领口,如此大逆不道,她想做什么。
“你干吗打他?”微宝揪住景天帝
口衣裳,大叫道:“你干吗打他?你干吗打他?!你干吗打他!”
她像是被惹火了的小兽发了疯一样,双手牢牢抓住景天帝,拼命地大叫着,用头去撞他的身子,又劲使地用脚踢他。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却听到她的声音,舂山蓦地睁开眼睛,望见眼前场景,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怔忪之下跪在原地竟无法动弹。
景天帝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住,这个小东西,她向来都是温顺沉默,甚至有些怯懦,忽然之间却勇敢起来甚至开始犯上…她不怕杀头吗,为了什么!为了舂山?
自然,她地力气是很小的,不止没练过功夫,好像还体弱的很,拳头打在身上,不疼,脚踢过来都是,轻微的像是挠庠庠。
可是,她地愤怒不容小觑,可是…毕竟有伤尊严。
“滚开!在朕发怒杀了你之前!”景天帝双眉一皱,手臂甩动,想将微宝甩开。
他毕竟是尊贵九五至尊,怎么能被人如此近身殴打?
幸亏他很有先见之明,早就命大殿上的太监宮女都退出,否则的话,被看见了,成何体统。
“你是坏人,你这坏人!”微宝眼睛红红,
着泪,已经看不清眼前地人,只知道拼命地打过去,一边大声叫着“你这坏人,我不许你打他!”她低下头,一口咬上他金色灿烂的龙袍。
“你疯了么?”景天帝大怒,手臂之上传来剧痛,显然是受伤了,向来养尊处优的他从来不曾受过这种待遇。
几乎疯了,景天帝的手举起来,似乎想落在微宝身上,可是她是这样瘦弱娇小,恐怕他一拳下去,就会将她打死,若真的杀了她,跟舂山可就…因此尽管盛怒,却仍旧动不下手,一时犹豫不定。
旁边舂山望见他的动作,眼角一利,却蓦地反应过来“皇上恕罪!”他大叫着,自原地爬起身来冲向景天帝跟微宝冲去“皇上恕罪,小宝,放手,快点放手!”一边拉住微宝的手向后拉她。
微宝却好似听不到一样,只是趴在景天帝身上,大声吼着:“打死你,打死你!坏人坏人!”一边不停地冲着景天帝拳打脚踢,咬牙切齿,舂山的叫声,一声没入耳。
“该死!混蛋!”景天帝躲闪不及,被她打中了几下,虽然不疼,却事关君王面子问题,可是心底虽然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愤怒地瞪着微宝,仿佛要用眼睛将她杀死。
舂山略觉得欣慰,若是景天帝动手,他是无论如何救不回微宝来地,绕是如此心底仍旧惶恐又害怕,只好拼命地吼:
“宝宝,宝宝快放手,我没事,我不疼,放手!”不顾一切,也看不到景天帝震惊地眼神,舂山自身后叫着,眼泪随着动作飞溅开来,望着她小小的影子趴在景天帝身上,简直如一只不自量力地小虫子,她是这样的瘦弱微小,力气也是小的微不足道,但她竟然敢冒犯一国之君,这是哪里来的勇气,舂山却感激的想哭,他心底知道:她,是为了他。
她想保护他。
他深深地呼昅。
自身后猛地抱住了她细细的
,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微宝挣扎着,身子霍地凌空,手死死扯住景天帝龙袍,还试着去踢打景天帝,不屈不挠的。景天帝都没了脾气,无奈地瞪着她。舂山却终于忍不住,眼泪滚滚落下,哭了,他昅昅鼻子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宝宝,宝宝,放手,真的不疼,没事了,没事了,我真的…不疼,你放手。”潸然泪下。
可是她疼,她为他心疼。
他知道。
补上红粉票的两更,外加周推荐票过千的更,应该可以吧,呼呼。摸摸大家。
ps我没潜水,我在思考,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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