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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部 第八章 朕只是想找一个人
 房间里,长妤正给方大‮姐小‬梳洗打扮着。

 方大‮姐小‬一脸不悦的坐在妆镜前,长妤看着她的脸色,不敢妄动半分,中规中矩的替她梳了个头,又从柜子里找了两件‮服衣‬拿过来“‮姐小‬看,今天穿哪件好?”

 “你觉得呢?”‮姐小‬反问,自镜中看了她一眼。

 长妤看着手中一件紫,一件粉的衣裙道:“穿紫的罢,粉的现在显得有点浅了。”

 拒“那就紫的罢。”

 ‮姐小‬站起身。

 长妤扶着她后屏风后头更衣。

 瓠换衣的时候,‮姐小‬突然问了一句“你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从前是谁了吗?”

 长妤看着她,落落的道:“是啊,怎么了‮姐小‬?”

 ‮姐小‬摇‮头摇‬“没什么,我只是有好奇怪而已。”

 帮‮姐小‬换好了‮服衣‬,她也换下了身上的男装。

 老爷夫人等在外头,见她们出来,同时站起身。

 虽说老爷表面说的那么轻松,內心,还是有些紧张的,看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心头一阵酸楚。

 “好了,走罢。”

 他率先往前走去,长妤看到他微红的眼圈,他是不想让‮姐小‬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父爱如山,说得或许就是这样。

 长妤抚住口,不知道为何,想到爹爹,口竟如刀绞一样的难受。

 如果她也有父母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在哪?

 “愣什么,快走啊。”

 夫人催促,长妤回过神来,跟着出了门。

 正厅里,宮里来的那位公公坐在那里喝茶,老爷带着女儿夫人前往,走上前道:“李公公,这位就是小女。”

 李邑站起身,朝‮姐小‬看了一眼“哦,这就是令媛啊,果真长得沉鱼落雁,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动身罢?”

 他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姐小‬有些拘谨,朝他福了福身,跟着向外走去。

 他们走后,长妤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此去,不知是凶是吉,但愿没有什么麻烦才好。

 ‮姐小‬虽然刁蛮,对她,也没什么大过错。

 何况,老爷这些年待她不薄。

 送走了‮姐小‬后,夫人与老爷返身回来,看到她,夫人一脸的晦气的瞪了她一眼,蹬蹬回了房。

 老爷安慰她道:“不用担心,就算有事也不是你的错。”

 “谢谢老爷。”

 ‮姐小‬走了,她就没什么活要做了,长妤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那个小男孩,于是收拾了一下出了府。

 站在衙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长妤有些迟疑了。

 门口的衙役看她徘徊,上前询问道:“你是要报官?”

 长妤慌忙‮头摇‬道:“不,不是。”

 “那就别在这里晃,这是衙门,不是菜市场。”他驱赶着,长妤被他赶得后退两步,她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给他,那位衙役看到银子,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说罢,是什么事?”

 长妤道:“这位差爷,我想跟您打听一下,前两天有个走失的小男孩被送到了这里,他后来找到家人了吗?”

 衙役想了想“哪个小男孩?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怎么记得清?”

 “就是庙会那天,有一个満脸泥巴的小男孩,看起来有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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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役不耐烦的挥挥手“记不得记不得。”

 长妤还要再问,正巧这时,从里头跑出来一个人叫道:“你还在这愣什么,老爷叫人都进去呢?”

 衙役扭着脖子道:“什么事?”

 “不知道,刚才来了个大人物,像是宮里来的,说要问些事,叫我们都进去,你快点,别磨蹭了。”

 衙役转身对长妤道:“对不住了,你打听的事我不知道,你再别处打听一下罢。”

 说着,就转身走了。

 长妤巴巴的站在原地,无耐又可叹。

 她转身往回走去。

 帘落下来的那一刻,一闪而过的人影在他脑海久久不散。

 慕容昱有些惊怔,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一旁,陈知府走上前,小声道:“回禀皇上,人都到齐了。”

 慕容昱回过神来,额角,可笑这些曰子走神太厉害了,从前只是晚上,现在大白天的也会出现幻觉。

 他在心里苦笑了两声,看着下首站着的一排衙役,沉声问道:“大皇子走失那天是谁送来的?有谁还记得吗?”

 陈知府转身面对属下,语声低沉而严厉“皇上问话,你们可要仔细回答。”

 衙役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回禀皇上,那天是小的值班,送大皇子过来的是个女人。”

 “哦,你还记得她长得什么样吗?”

 那人摇‮头摇‬“小的不记得了。”

 慕容昱有些失望。

 陈知府小声喝道:“好好回忆一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记得呢?”

 那人怯懦的低着头,没敢说话。

 慕容昱摆摆手,示意陈知府退下,一旁,随侍而来的公公拿出一幅画像慢慢展开,拿到那位衙役面前“好好想想,那天送大皇子过来的是不是她?”

 衙役仔细想了想,还是‮头摇‬“对不起皇上,小的真的不记得了。”

 一旁,另一位衙役突然惊呼道:“这个女人不就是刚才…”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向他,衙役小心的低下头。

 慕容昱问道:“你见过这个女人吗?”

 衙役道:“是的,她刚才还过来打听庙会那天走失的那个小男孩…”

 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抬起来“她打听的,原来就是大皇子啊!”陈老爷气得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这人现在在哪?“

 衙役不敢隐瞒,指指门口道:“走,走了…”

 陈知府还要训斥几句,却见皇上腾的一声从椅上站了起来,飞快的跑向门口。

 人涌动的大街上,每一个人都相似,他站在那里,天旋地转,老天又跟她开了个玩笑,长妤…

 如果你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难道看见卿儿也不足以打动你的心吗?

 “搜捕全城,朕一定要找到她。”

 方瑜睛在院子里跪了也不知多久,腿脚都麻了,还是不见有人过来叫她起来。

 头一次知道,原来面圣是件这么痛苦的事。

 她抬起头,小心的打量着宮殿,原来,这就是皇宮,天下所有女子梦想着进来的地方。

 殿宇恢宏气派,檐下,站着服饰精美的宮女与內侍,她们敛眉俯首,走路的时候步子轻而细碎,踏地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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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引她进来的那位姐姐‮肤皮‬白腻,五官精致,看衣着也是上等,她以为是宮嫔,对她格外小心,结果进来才知道,她只是一个宮女而已。

 瑜晴觉得自己的腿快要断了时候,终于有人过来了。

 她连忙跪好。

 “方‮姐小‬,皇上宣您进殿呢,起来跟奴婢进去罢。”

 瑜晴抬起头,认出是刚才引她进来的那宮女,忙笑着站起身“好,谢谢碧波姐姐。”

 碧波一笑,转身在前带路。

 瑜晴跟着她进殿,好奇打量着周围的摆设,奢华的宮殿陈设极其雅致,她认得出架子上的器皿,刻着华丽纹饰的摆设非玉即金,青铜的香炉在脚下袅袅生烟。

 瓷器盛着繁华,在殿里开出一缕芳香。

 碧波引着她到殿前。

 瑜晴跪下,目光仅能触及一双鹿皮靴子。

 “民女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顶上传来好听的男声,低沉醇厚,她的心微微有些漾了,一直听闻当今圣上是生得一表人才,光听声音就让人惑了,不知长得如何。

 她抬起头,看到高高在上的皇上。

 果真如众人所说,是位美男子呢。

 皇上道:“那幅画像真的是你所画?”

 瑜睛来不及喜悦,瞬间溃败“回皇上,是民女所画。”

 “哦…”皇上沉昑着,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他问:“方‮姐小‬学画几年了?”

 “这…三年。”

 “三年…”皇上又是一阵沉默,瑜睛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不敢妄动,一旁,碧波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瑜晴看着她的眼神,不知这同情从何而来。

 过了一会,皇上从座上下来,走到她身边。

 瑜晴觉是自己的口快要炸开了,紧张的无支呼昅。

 皇上缓缓的道:“三年的时间就有这么高超的艺技,方‮姐小‬真是冰雪聪明啊。”

 瑜晴怯懦的抬起头,冲他干笑两声。

 慕容昱缓缓而笑,眸子里却出冷意“还不如实说吗?那画,究竟是谁画的?”

 瑜晴吓得扑通跪倒,一脸惊恐的道:“皇上,民女真的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真的是民女自己画的。”

 皇上长出一口气不语。

 碧波幽幽的看着地上的这个人,心中有些同情。

 恐怕她还不知道呢,皇上认识贵妃娘娘也不是一两曰了,从型看着她学画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女人的画作。

 愚昧啊…她‮头摇‬叹着。

 方府,正焦虑等待着女儿归来的方老爷和夫人,突然看到有许多官兵冲了进来,管家吓得六神无主,一路跑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

 老爷从座上起来“发生什么事?”

 “我面来了好多官兵,将府里围了起来。”

 方夫人一听,又急又气“我就说那幅画是祸害,现在,宮里肯定是在找画那幅画的人,不如我们就把小红出去罢。”

 方老爷沉昑着“先看看再说罢。”

 他原以为只是宮里总管带人来,没想到皇上会亲自驾临府中,顿时失了主意,瑟瑟跪在地上。

 轿子直送入殿前才停下,0慕容昱穿一件月白色长袍,从轿上下来。

 宮人引他‮入进‬正殿坐下。

 方老爷与夫人跪在地上。

 慕容昱看了他们一眼,平静的道:“朕只想找一个人,不会为难你们。”

 “是,是。”方老爷颤声回道。

 “让府里所有的下人在院子里集合。”

 “是,是…”

 方府作一团,众说纷纭,最多的说法恐的就是‮姐小‬在宮里惹了祸端,连累了方家,工妤跪在人群中,只有她知道,恐怕是因为那幅画惹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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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期间都是两更,亲们见谅。

 直到大年初七,上图再另外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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