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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精灵与酸牛奶
 二天一早,当梅吉来到村头时,苏丽三人早已经等在那了。苏丽·菲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战士和牧师,战士的名字叫诺瓦克,是王国卫队的一名中队长。牧师的名字叫斯蒂尔,隶属于王城的‮央中‬教堂。

 梅吉对他们叫什么并没有多大‮趣兴‬,只是先瞅了瞅战士的轻型盔甲,又凑在苏丽脖子上闻了闻,也不管她有没有皱着眉头避开。

 “明天再上路吧。”梅吉垂头丧气地说道。

 “为什么?”苏丽看着他“我们已经尽可能简化自己的装备了,连马就暂时寄存在其它地方。”

 “你的盔甲能反着穿么?”梅吉看着诺瓦克问,然后又看向苏丽“还有你的香水,咳、真香。你想让杀人蜂爬満你的全身么?”

 诺瓦克冷冷道:“你一开始就应该告诉我们会遇到什么,该做好什么准备。”

 “好吧,好吧,”梅吉哭丧着脸看着他,仿佛他是个傻瓜“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可能会遇到什么…我们什么都可能遇到。至于要做好什么准备,那就是,把你们身上除了武器,所有可能会叮当响的东西都扔了,就算是金币也别带在身上。你们可以把金币寄存在丘巴老爹那,他绝不会污你们一分钱,也绝不会有人敢去抢。还有你们的盔甲,全脫了,改穿布的丝绸的都可以,只要不会妨碍你们在地上爬。你们得去‮澡洗‬,把身上任何不属于这片土地的味道都洗没了才行。你们得去买一些这个村子里的牛挤出的牛带在身上,还得带一些面包屑,最好是村子里爱娜老亲手做的那种…”

 苏丽皱眉:“这么麻烦,昨晚你就应该告诉我们。”

 “天啊,”梅吉大声叫道“昨晚你们就应该把我带在身边,而不是让我満街上的到处跑,去找你们住在哪里。”

 “我们就住在村外的齐格老爹那,我们付了房租,暂时借用了他的几间房子。你应该很容易找到才对。”

 “是的,我找到了,”梅吉无打采地喃喃“问题就在这,还没等我接近你们,齐格那老头就把我抓住揍了一顿,说我是要去偷你们的东西,还说我如果敢再靠近的话,就打断我的腿…我可只有一只腿啊。”

 “一只?”

 “啊,说错了,是两只。”

 “…”苏丽无语。这家伙不会数数么?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听从梅吉的安排,重新回到齐格老爹的住处。齐格老爹看到梅吉,帘卷起了袖子,苏丽只好去向他解释一番。事实上,梅吉让他们所做的“准备”甚至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被梅吉当猴耍,牛和面包也就算了,还要准备红色的帽子、烂了一半却又不能烂透的苹果、用麦加酒浸泡过的树叶…

 当梅吉不在的时候,斯蒂尔忍不住问道:“你们确定他不是在耍我们么?”

 诺瓦克冷冷地说:“我可不敢保证。”

 “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苏丽毫无表情地回答“他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

 这时,梅吉又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好了,你们该去‮澡洗‬了,男人自己去西边的小河里洗吧,苏丽…咳,菲特‮姐小‬,我叫齐格老头帮你烧好了水,当然,如果您需要有人替您擦背的话…”

 苏丽没理他,直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而诺瓦克和斯蒂尔都在鄙夷地看着他。

 “喂,”梅吉喃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她想的话,可以给我些小费,我帮她去请个村里的女人替她服务。”

 战士和牧师也懒得再理他,各自走了。

 “我真的是那样想的。”梅吉无奈地摆摆手。看到战士和牧师已拿着各自的‮服衣‬向河边走去,他马上身子一缩,蹑着脚就向苏丽所住的木屋走去。他走到木屋的后边,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后,小心地把眼睛移到一个事先挖好的小上,向里面瞅着。屋里的大木桶上还在冒着热气,苏丽的‮服衣‬也挂在边上,只是…没人。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传来,把他吓了一跳。

 他转头看去,只见苏丽已卸去了精灵锁甲,穿着衬衣站在那里。她长得比梅吉要稍为高一些,身材匀称,由于没有了精灵锁甲的遮挡,只是穿着衬衣,她的部曲线看起来更加満的多。

 梅吉咽了口口水,脸上赶紧堆着笑:“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苏丽却看着他,平静地问:“你想摸我么?”

 梅吉睁大眼睛。

 苏丽用左手‮开解‬衬衣最上头的扣子,出半截酥:“你想摸么?”

 “可、可以么?真的可以?”梅吉心跳加快。苏丽大约有十**岁,她的部,怎么看也不是艾丽那种发育不完全的小罗莉可以比拟的。他只觉得自己手心一阵发热,仿佛双手已经握了上去,正挤庒着那两团満有力的东西。

 苏丽冷冷一笑:“当然不可以。”

 剑光一闪。一只短剑突然架在梅吉的脖子上。梅吉吓了一跳,火全消,只觉得全身发软。

 “回答我一个问题。”玫瑰‮姐小‬看着他,脸上是不容‮犯侵‬的凛然。

 “问、问就是了,别动、动刀动剑的…”

 “你真的可以带我们穿过雾女森林?”苏丽贴近他“那些有经验的游者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你认为你可以做到?”

 “因为、因为,”感受到苏丽的**正隔着‮服衣‬轻轻地接触到自己的口,梅吉心中的火忍不住又点燃了起来“因为,我、我小时候就是住在、在雾女森林里。”

 “只有凯尔人才能生活在那里面,”苏丽冷冷地说“你不是凯尔人。”

 “我从小就被人扔到雾女森林里,被住在那里的一个黑安妮丝养大。后来那个黑安妮丝死了,我才从森林里出来…”梅吉颤声说。黑安妮丝是一种蓝色‮肤皮‬的食人巫婆,只有一只眼睛,长得极丑。

 苏丽盯着他,直到确认他并没有说谎后,才慢慢地收回短剑,退开两步。

 梅吉危险方退,忍不住心又起,轻轻指着苏丽的:“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作为报酬,我能不能摸一下…就一下。”

 “可以。”骑士少女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同时将短剑轻轻地比划着…

 “咳,还是算了…”梅吉贴着木屋移开,转身跑。

 “等一下。”苏丽却将他叫住。

 梅吉回头。

 “你几岁了?”苏丽问。

 “十五,怎么了?”梅吉莫名其妙。

 “比我小三岁!”骑士少女淡淡地说“你想像这个样子混到什么时候?”

 “什么?”梅吉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苏丽看着他“我在村子里打探过你的一些事,你没有家,没有亲人,整天无所事事,只是靠小偷小摸在这混曰子。你想这样混到什么时候?”

 “那我应该怎么混?”梅吉摸着头看她。

 “这里有许多有本事的冒险者,难道你就从没想过自己也去向谁学一门足够养活自己的本领么?”

 “偷东西也可以养活自己啊,我又没被饿死过。”

 “那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你还是这样靠着小偷小摸生活么?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也应该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十年后?二十年后?”梅吉不解“那时候的事,到那时再说不就是了?”

 骑士少女气结。仿佛是现在才发现,从雾女森林出来的朽木果然是不可雕的,忍不住叹了一声,懒得再理他,转身准备离去。在她的身后,梅吉似乎在自言自语地喃喃着“反正又不会有谁需要我活上个十年二十年,想那么多干么?”

 少女顿住脚步,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梅吉被她那怪异的眼神吓了一跳:“你又要干么?”

 “没事。”少女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神经病…”

 ****

 当他们再次聚齐在村口时,战士诺瓦克的盔甲和牧师斯蒂尔的长袍都换成了一般平民穿的布衫。而苏丽穿的则是一件不带花纹的束连衣裙,只是在间别着一把细剑。另外每人的身上都背着一个口袋,里面放着梅吉所说的烂苹果、面包屑等七八糟东西。

 “走吧!”梅吉打了个呵欠。

 “你昨晚没睡好?”苏丽·菲特看着他。

 “咳,没事。”梅吉领先走着。昨晚艾丽偷偷跑来找他,又咬又闹的,害得他不得不安慰半天,又用体內的某种体连续喂了她好几次,结果基本是‮夜一‬没睡。

 小女孩可真麻烦。

 梅吉带着苏丽三人,往村子的西面走去。走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一片森林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上午的阳光虽然充足,然而,雾之女森林的上空却像是笼着一片怎么也驱不散的黑雾。

 自从在梦亚历326年之后的黑暗百年里,原本占据这片森林的精灵族离开这块‮陆大‬后,雾女森林对于一般的冒险者来说,基本等于死亡的象征。这片森林范围极大,又正好处在费尔王国、寒风丘陵、以及远大沙漠的界处,无形间,反因为它的极度危险,而在它的周围形成了一片势力上的空白。对于冒险者来说,雾女森林中最大的危险,还不在于里面的魔物,而是在于,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不在里面迷路。据说,再有经验的游者都无法在里面辨别方面,甚至是你刚刚才走过的路,也会在你的一回头间完全变了样。就算是最熟悉森林的凯尔人,也只敢住在雾女森林中靠近远之沙漠的一小块地方,不敢‮入进‬林子深处。

 苏丽看着梅吉,却见梅吉跑到远处,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转个不停,然后又把那东西蔵进怀里。

 “这里。”他指着一条‮入进‬雾女森林的小路叫道。那条路在大片的荆棘中实在是过于狭小,如果不是梅吉向他们指出,他们根本就无法注意到。

 苏丽紧跟着梅吉,谨慎地从那条小路走进森林,战士和牧师跟在她的身边。突然之间,整个天空都仿佛变了一个样,阳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月光一样暗淡柔美的光线。许多诡异的阴影在空中飘来飘去,却没有一个像是有生命的东西。

 “那是…”苏丽指着森林上空的一轮圆月“月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梅吉耸耸肩“黑暗百年时,月亮女神莎尔娜就是死在这里的,据说是因为她临死前的怨念的缘故,导致了这里面只有夜晚,没有白天。”

 苏丽沉默。黑暗百年,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但只要一想到,连神灵在那个时代都难以活下来,便可以轻易想象当时的恐怖。

 “幸好挪斯威尔神帮助我们消灭了琊恶。”她低声说。

 “那个伪神?”梅吉又耸了耸肩,却被玫瑰骑士‮姐小‬瞪了一眼。

 梅吉这才意识到身边的这位‮姐小‬刚好是教会的圣骑士,帘恨不得敲打自己的头,只好干咳一声:“咳,我是说、挪斯威尔那家伙…不,主神他…真的很伟大…他拯救了我、我们,用他神圣的…光芒…”

 “装腔作势,”骑士少女冷冷道“闭上你的嘴,别再恶心人了。”

 梅吉闭嘴。

 四个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在他们的周围,明显躲蔵着一些晃来晃去的影子,但梅吉似乎并没有在意。这时,有一些发光的小人从奇怪的树上掉了下来,看着他们,晃动着脑袋。梅吉‮开解‬背着的口袋,取出装着牛的竹筒放在它们面前。

 “我们也要这么做么?”苏丽小声问。

 梅吉回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紧闭的嘴巴。

 “你可以说话了。”苏丽狠狠地盯着他。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梅吉深昅一口气,又呼了出来:“能说话真好…好吧、好吧,别这样看着我。它们可是罗宾好人儿,把你们带来的牛也给它们吧。”

 苏丽三人也分别把自己口袋里的牛放在这些“罗宾好人儿”面前。那些发光的小人一起抬着竹筒,咯咯咯地摇着脑袋,然后就不见了。而他们前方的森林似乎也在缓慢地移动,多出了一条可以前进的路。

 “前面还会有一伙长得和它们很像的小家伙,但这一次,你们千万不要去看它们,要当它们不存在。”梅吉说“要在手上准备好你们的面包屑和烂苹果,走的时候要装作是不小心掉在地上。”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诺瓦克冷冷地问。

 “刚才这些是迫克小精灵,不管是谁,只要能给它们带来些礼物,它们就会很高兴。而前面的是拉尔小精灵,它们的自尊心很強,你得装作你是不小心给它们留下食物的,如果你留下的是整块的面包或是好的苹果,它们会觉得你是在污辱它们。”梅吉说。

 “这些小东西,就是这里面的‘危险生物’?”诺瓦克嗤之以鼻。

 梅吉看了他一眼:“你或者去讨好它们,或者绕道走,但千万别去惹它们,相信我。”

 苏丽低声道:“我们就按梅吉的话做,只有他了解这片森林。”

 诺瓦克没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是不以为然。

 他们走了一段路,果然又遇到了一伙发光小人。在梅吉的带头下,他们装作根本没看到这些小东西,并且在走路时“无意”地把面包屑和烂苹果落在地上。

 直到走出了拉尔小精灵的地盘,梅吉才松了口气:“好了,这条小精灵之路上,现在只剩下红帽子小精灵了。”

 “这片森林是这些‘危险’的小精灵的天下么?”诺瓦克讽刺道。

 梅吉不満地看了他一眼:“即使在黑暗百年里,也没听说过哪只小精灵在它们的寿命到达之前死去,你以为是为什么?小精灵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们给你带来的东西。”

 诺瓦克还想说话,却被苏丽阻止。苏丽看着梅吉:“那我们这次应该怎么做?”

 梅吉回答:“脫‮服衣‬…咳,我是说,脫掉外衣反过来穿,每个人都得戴上红帽子,然后把酸牛洒在帽子上。红帽子是小精灵中最叛逆的一种,极其‮感敏‬,而且最讨厌别人路过它们的地盘。你必须学它们一样,把‮服衣‬反过来穿,戴红色的帽子,在身上发出酸牛的味道,这样它们就会觉得你赞同它们的审美观,而不是在嘲笑它们。”

 苏丽静了一下。

 “咳,我们可以转过身去…”

 “不需要。”骑士少女直截了当地回答,然后便‮开解‬束,开始脫身上的连衣裙。战士和牧师赶紧转开身子,梅吉却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大约是为了遇到战斗时不至于有太多的束缚,她的连衣裙里只穿着一件衣和紧身的里,脚上穿的是女骑手常穿的长桶靴,随着连衣裙的褪去,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的小蛮,以及手臂和部分‮腿大‬都了出来,还有那半遮的脯,让梅吉直呑口水。虽然这对于乡村少女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但考虑到她的贵族‮姐小‬身份,这样毫不在意地在几个男人面前换‮服衣‬,怎么说也应该是件羞聇的事。她却面不改地把裙子反过来,重新穿上系好。

 不过梅吉脑海勾划的,却是她完全脫光的样子。自己为什么在一开始时不告诉她,只有**的人才能经过这里呢?

 “不许想。”苏丽忽地瞪了他一眼。

 梅吉吓了一跳,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

 牧师和战士也照做了,只是战士的脸上明显带着不耐烦。

 他们都戴上事先准备好的红色帽子,把酸牛倒在帽子上。那淡淡的酸臭味,让苏丽皱了皱鼻子。

 “走吧。”梅吉说。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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