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什么可以下酒(三)
龙镔第一次怒气冲冲地推开寝室门,两眼放出寒光,恶狠狠地盯住正在海阔天空不着边际大肆吹嘘着的石伟,此时,他铁一般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那几个正在哈哈大笑的兄弟们,只有石伟。
石伟依旧是他的招牌势姿:端着他那个不锈钢水杯,坐在桌子上,一只脚踏在凳子上。
他此刻正说得起劲,手舞足蹈,唾沫四溅,时不时还做些表情,以证明所言之事的确曾经发生过,不信?那请看我的表情!有表情为证。
他一偏眼就看到龙镔,呵呵,龙镔可是他最亲最亲的兄弟,不打个招呼哪成!他开口就道:“老六,我们刚好在聊你,你看说曹
,曹
就…”
他注意到龙镔那暴气冲天的样子,住口了,他从来没见过龙镔有这样的神态!这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怒火!
在石伟的眼里心里嘴里,老六一直是最温柔的,虽然老六也生过气,但那最多只是严肃而已,可没有现在这么狰狞!
对!狰狞这个词语形容比较恰当,他对自己选择形容词的能力暗自赞赏。
赞赏归赞赏,老六的冷暖安危那是必须得亲自过问和照顾的。他似乎有点紧张、似乎又是关切的问道:“怎么啦?老六?今天怎么这么不开心?”
龙镔紧盯着这张永远嘻嘻哈哈的脸在一眨眼之间就转变成对他充満关心和爱护的样子,一肚子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肝火,不由得无影无踪。他暗叹一口气道:“石伟,你问问你自己,对我干了什么好事!”
“我?我能干什么好事?对你?”石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对我!”龙镔还是对他有点气。
“我?!我能对你干什么好事?”石伟觉得他完全被龙镔误会成是贼了“老六,你倒说说看,我到底对你干了什么好事?”
“真说?”
“真说!坚决的说!肯定的说!全部说完!一点不漏!”石伟加大了自感蒙受冤屈的申诉力度。
“好!”龙镔见这个严重败坏自己名声残酷损害个体形象的家伙如今还坚強不屈振振有理,便也不顾话题雅不雅观了,道:“说,你为什么要对这么多同学说我的怪话?”
“咦?!冤枉啊!我从来就没有对别人说过你的怪话坏话!我一向都是站在客观的立场,坚决走正确的实事求是的道路啊!我是绝不会犯什么教条主义、经验主义!更不用说是王明左倾路线了!”
石伟极力想睁大自己的小眼,力图也能象龙镔那样从眼睛里发出那狰狞的寒光,对!这种寒光很酷!肯定可以
住不少MM,必须从现在就开始锻炼。
天知道这个东西的脑袋里在胡思
想些什么!
我真有些哭笑不得。再怎么兄弟情深,心里也还是有些气愤,我死命的盯了他一眼,就坐到自己
前,没说话。
我实在想不通石伟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热衷于暴
和刺探别人的**,只要是新鲜事他就有种不可遏止的传播**,他似乎很能从别人对他的传播表示惊异表示怀疑的表情语气神色反应中得到某种态变的満足。自从他在文学院大教室里大喝“我鄙视你!”出了名以后,文学院不少女生对他表示出了欣赏,在文学女生们的眼里,他简直性格独特、爱憎分明!更可贵的是,他的脑袋、他的嘴巴对于文学女生而言简直就是免费的文学素材资料宝库!就这样一个月不到他就再也关不住自己的嘴了,从此走上八卦的路!
他怎么变成个这样的人?要是他仅仅只说说我龙家的事也就罢了,我反正都有些不在乎了,也无所谓,可他怎么能对别人详细描写我的身体构造?
人的思想变化性格变化乃至
守变化都是有点不可预知的。
算了,以后不跟他一起去文学院上课了,免得一到那里又被那些女生指指点点,石伟又是在那些女生面前海吹地吹,搞得自己没法静心听课学习。
我胡乱的想着。
海老大毕竟是老大,他自感身为老大就有义务来维护兄弟们的团结,维护寝室的定安繁荣局面,他必须致力于消除兄弟隔阂,创造出一个利于团结利于发展利于巩固兄弟情谊的社会环境。况且根据他以前的历史经验事实,他几乎就可以肯定这一定是石伟的嘴巴惹的祸!
在海老大开导几句后,我就对他说石伟居然把只能是我们几个兄弟所知道的有关我的身体秘密给对几个女生说了出来。
过程是这样的:我刚才从图书馆出来,碰到了两三个文学院的女生,石伟和她们聊得比较
的,我也见过几次,那个脸圆圆的居然一看到我就叫住我,并很
的样子问我,是不是这样冷的天还在洗冷水澡,不用说我肯定纳闷她怎么会知道的,不过出于礼貌,我回答了“是”可接下来问题就离谱了,她马上就问我
口的胎记是不是真的象个龙脑袋,是不是我们龙家的胎记可以遗传,在我还来不及回答的时候她就又问我家族的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并还強调说她准备把我的一些素材写入网络小说发表。我当然铁青了脸。
这还算好,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学文学的女孩竟然会当着另外几个笑嘻嘻的女生公开问我说,到底我的庇股是不是真的象石伟说的那样那么具有
刚具有现代又具有野
的美!居然还遗憾地表示可惜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要不然就可以开开眼界了!
我几乎晕倒了!
谁知道!
她就在我临晕倒之际,两眼
离带些仰慕带些向往带些望渴地说,要是她男朋友的第一
征有我的那么伟大就好了,还唉的一声,长叹了一口气!
“我的老天!我还不到十六岁呢!竟被几个女
氓当面侮辱!老大,你说这是不是石伟的错?”我希望老大主持公正的道义。
“哈哈!我们听到了!”
一个尖利的同时又是清脆的熟悉的声音在寝室门口响起!我的天!是杜慈!
我怎么怎么也没想到,怎么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杜慈这时在门口!
还这么大叫“听到了!”!还我们!还有那个黄秋雅!
兄弟们一愣之际,对视几眼,回过神来,根本就不顾忌我的什么感受了,个个都在拍桌子鼓掌跺脚的大声狂笑!
风波最终平息了,经过这么多兄弟姐妹男女男女的协商斟酌解决,一致通过了联席法庭判决。在座诸位除了对此表示外
遗憾外还判决由石伟出血请客,在酒桌上接受大家的严厉谴责后,再向我敬酒三杯,以表歉意。
至于石伟严重怈
老六的**机密造成老六重大精神损失的这个事实,石伟必须承担消除不良影响的责任,必须要以巧妙的方法向那些女孩负责到底的予以澄清,強调说明自己所说的全部是假话,是骗人的,是逗她们好玩的,是对老六的无聇中伤。
至于个别陪审员如文宣等出于要慰抚龙镔的心理创伤而提出进行精神赔偿的建议,法庭不予支持。此判决为终审判决,双方不得有异议。
兄弟们不管我和石伟有没有异议,已经纷纷联系自己的女友去了。
看着坐在寝室里还在嗤嗤暗笑的杜慈和黄秋雅,我只得凶狠地对石伟再盯一眼。
天底下竟真的有这样的人!
你看他,又和杜慈她们瞎吹上了,脸不变
心不跳,除了眼睛不怎么瞄我外,就跟好象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从此我知道保守秘密的重要
了。
今天他们可是下定决心要狠狠宰石伟一顿,就要了有暖气的包厢。这此出血可出大了,数数这里居然有十二个人,就连邱秦的女友卫韵萍、廖业的女友刘思云都从外校赶了过来,准备大吃一顿。
想想这么多兄弟中只有受害者老六表示随便找个地方吃吃就可以了没必要来这么好的饭店点这么多菜,石伟心里就一阵舒服。
“老六,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就你还有良心,知道帮我省点银子!”石伟亲亲热热的搂着我说道。
没办法,摊上个这么样的兄弟,算了,反正自己的一切现在对在座的这些女男再也不是什么机密了,原谅他得了。只是,我老是感到那些女生的眼光看我的样子总有点异样,象是在看怪物,还时不时低声一起耳语,我估计她们说不准就是在说我什么。
酒过三巡,我感到身体很是热燥,我不喜欢这包厢里的暖气。我脫掉了夹克,就穿着那件圆领棉衫。
“哇,”黄秋雅暗自叹道“他可真结实,简直充満了生命的活力!居然才十六岁不到,可看上去怎么着也象十**岁的男生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身体真的象石伟说的那样…”
黄秋雅用眼睛时不时瞟一下龙镔。
这就是剑眉啊,这样的鼻子才叫鼻如悬胆嘛,他的眼睛好深哦,可又时不时在和石伟的吵闹中
出只有小孩才有的童真,这么无琊的笑容。
看样子,他的服衣都很便宜,可是这根本不影响他那股子让人赞叹的东西,就那样在他的一切不经意的举动中,就在那嘴角的轻微菗*动中,
出来。
当时真不该对雯丽说他的坏话看不起他的。想象一下,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靠打工来挣钱养活自己
纳学费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怪不得雯丽在下决心和他分手时那种不甘不愿不舍的心态,要不是郑学这么狂追还再三求自己帮忙的话,那…
不过还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坚决不肯再要雯丽家资助给他的钱,宁肯自己去挣?想象一下假如我要是没有钱花要靠自己去挣的话,那岂不是太痛苦了?简直难以理解一个大男人一个月怎么可能只用一百来元,我可是每学期都要一万多啊。
他可真是个谜,难解。
要是常成有他一半的有魅力就好了,自己也就不用这么烦!
郁闷!
石伟正搂着龙镔说话,请求龙镔怎么着今年过年也得去他家过,再也不能象去年舂节那样一个人呆在学校。不过最好是在学校放假后先去一趟山城,让他见识见识一下到底是怎样的山水养育出的龙镔这么一个怪物。海涛也凑过来,怂恿。
龙镔反复強调自己家里现在肯定老鼠成堆,一切破旧不堪,毕竟有一年多没回去了。
但是石伟那万中无一的好奇心和探险精神令他展开不屈不挠的诉求。他现在満脑子就是在一个下雪的天,他和龙镔两人手持猎
带着无比聪明的豹子,悄悄地埋伏在雪地里,看着一只肥肥的野兔踩着松软的雪小心警惕地走近麦地吃麦苗,他仔细举
瞄准“砰…”就是一
,正中兔子腿大!紧接着,豹子一声怒啸,纵身过去,死死咬住兔子的脖颈,兔子的腿就这么蹬了两下,嗝庇了。接下来的就是架起柴火,来个根据叫化
改编而做出来的叫化野兔。
那味儿,嗨!哪是这些菜能比的!
龙镔知道这小子现在満脑子就是上山打猎,他反复告诉石伟,打猎是非常要有耐心的,必须蹲卧在埋伏地点一动不动,或者就是満山遍野一个人打着手电黑灯瞎火地走,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实际上是很辛苦的。冬天熊山上的风很大,那风一股地就往你骨子里钻。
石伟不管,就是要求亲眼去见识,龙镔真是拿他没辙,索
就开始灌他的酒。
大家借着酒劲,什么都谈,气氛非常热闹。甚至石伟还和宝贝芬谈起了问她什么时候作妈妈。
宝贝芬这才意识到肯定是海涛对兄弟们讲了他们两人已经发生负距离关系,她羞恼不堪,对海涛发起了娇嗔。海涛可是有些得意。
石伟察言观
,觉得到了再打击打击海涛的时候了:“老大,我有个问题在脑海里
绕了很久了,每每想问你可又不敢开口,不问吧,心理又憋得难受,你说咋办?”
海涛现在高兴得很,非常充満爱意的看着他的女友宝贝芬,毫不思索地道:“有什么你就问吧。”
龙镔站起身来给大家添酒,几个女孩正端起杯子准备喝饮料,文宣和廖业正划着拳。
石伟贼眼溜了两溜道:“老大,你到底用的孕避套是不是雕牌?”
所有的人全部的人…
石伟已经跑了,估计十几分钟之內不会回来。
他早就做好准备一说完话就开溜,没等海老大的庇股离座,他已经一边大笑一边自称去买包烟掩门就走,眨眼就不见。
叮叮铃,一阵机手的音乐响起,打断黄秋雅和大家的说笑,她一看号码,是常成的。她掐了。
一会儿,又响起。她又掐了。
这时龙镔他们一伙已经没笑了,大家有点奇怪为什么黄秋雅不接电话。
杜慈知道这肯定是常成的电话,她早就发觉自从她俩在不久前经常到石伟龙镔寝室里玩后,她就感到秋雅动不动就和她谈论龙镔怎么怎么,而看到常成来找她她就对常成恶声恶语挑
捡刺,可她在石伟龙镔面前却很文静很淑女,简直就判若两人。
杜慈有时一想起秋雅那骂常成时的样子就有点不明白,怎么会有常成那样男人,瞎子都知道秋雅肯定不喜欢他了,而他居然还可以忍受!
她试探着悄声问道:“是常成的吧?”
也许大家都不想发出谈话声音影响到秋雅接听电话,因此气氛一下子很静,偏偏杜慈不识好歹竟然这样问她,在旁人听来也许声音真的很小,但是在黄秋雅的耳朵里就象一个炸雷。
黄秋雅本就是在极力回避提及常成这个名字,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场合下。
看到黄秋雅好象很漠然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还有掐电话这一招的龙镔关心的问道:“咦,黄秋雅,怎么你不接电话?”
“一针见血”这是杜慈后来给龙镔的评价;“愚蠢的关心,天才的揭短”这是石伟、海涛等各位兄弟所做的事后评语。
黄秋雅的脸唰的白了。
偏偏电话又叮叮铃起,这机手的声音在龙镔的耳里还是那么好听。
黄秋雅蹭地站起来,一语不发,向外冲去。杜慈吐了一下头舌,赶紧跟了上去。
龙镔敏锐的眼睛却立刻发现了黄秋雅忘了带她那小巧精致的机手,他连忙起身抓起对黄秋雅喊道:“黄秋雅,你的机手!”
她没回答,龙镔赶到走廊。
她急冲冲的走着,头也不回。杜慈用手指向她指了一下,示意龙镔跟上去,可龙镔误以为杜慈要他把机手给黄秋雅送去。眼见黄秋雅快到楼梯口了,龙镔喊道:“黄秋雅,等等,你的机手!”说罢,大跨几步,递了过去。
黄秋雅正是羞怒难当之机,见他这么不知趣,也实在无法再继续忍耐他的低能了,她回转头喝道:“我不要你管!你给我…”
她根本没看到已经到了楼梯边了,还在边走边回头说话,结果一脚悬空,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
龙镔刚好此时到了她身后,甚至还看清了她白嫰的脖子右旁边有一颗淡褐色的
痣。见状不对,龙镔立刻在她还没有摔到之前右手一伸,揷到她
前用力往回一带,总算化险为夷。
石伟恰好在外溜达一圈回来正在上楼,整个过程他历历在目。
黄秋雅面色惨白,以龙镔的经验看,很显然她刚才受了一个很大的惊吓。
我感到此刻这个正在我臂弯之中颤抖的女生就象个小动物,尤其象极了在熊山上被我和豹子联手干掉的兔子,嗯,真的很像,捏捏,手感也是软软的,柔柔的。
“哇,龙镔,你太过分了吧,耍
氓啦?还抱着不放?还摸?!”石伟在下面表达着他的惊奇。
杜慈也吓得不得了,跑过来时,刚好看到我的右手正好捂住黄秋雅柔软的**,这可是女孩子们最为神圣的地方。她登时张大了嘴。
要不是石伟冲上来后用奇特的目光看着我并不停
笑的话,我肯定还在感觉着这柔软,回思着熊山的风光。
杜慈抓过机手和黄秋雅迅速走了下楼。
石伟名牌的
笑着,笑里有很多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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