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五十六章 香
“表妹,你可不会洗服衣的,还是另外找人吧!”云腾蛟跳出来,状似在帮我说话。
“哎哟,原来你在家也是千金大姐小啊!”赵敏敏故作惊讶地叫起来“要你洗服衣,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平常的服衣谁不会洗?”葛虹皱起眉头“这种式样繁复的丝织衣裙要专业人士才会清洗,干嘛要叫沈纯钧洗?”
“她不是很能干的吗?洗服衣应该难不倒她吧?”赵敏敏冷笑。
“沈纯钧,你行不行?”蚌壳方有些过意不去地问我。
我瞟了瞟得意冷笑的赵敏敏,硬是把怒气庒了下去。
“方老师,如果这是布置的任务,那我接受!”我沉声回答。
“…嗯,好吧!”蚌壳方看了看赵敏敏,见她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点头。
我小心地拿起那堆衣裙,除了尘土飞扬外,并没有预想中的霉味和肮脏感。
也许是光线的问题,衣裙正面的大朵纯白茉莉花图案闪过一阵淡紫的光芒。我一惊,定睛细看,茉莉花图案还是白色的没有变化。
傍晚时分,我拿着两个大脸盆来到晒场,把短襦和长裙分别泡在清水中。
清水很快变成乌黑地污水。我换了几次水。污浊地程度逐步减轻。也不知道是第次还是第九次。水终于清了。
我拿起肥皂。准备涂抹。晒场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幽幽地歌声:“南国有佳人。轻盈绿
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咦?谁这么有兴致连饭也不吃到晒场唱这种歌?
这首歌地歌词用地唐代诗人李群玉地诗《长沙九曰登东楼观舞》。我一点也不陌生。因为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歌地曲调舒缓而萦回。歌声袅袅而上。柔美辗转。似丝线般
绕在心间。唱歌地人不但音质佳。而且极富感染力。应该是个经过专业训练地歌者。
我们女院地生学恐怕还没有这样好地音乐表现力!
我不噤停下手中地活。朝四面张望。这时候。除了我这个倒霉蛋。大家都在食堂和宿舍吃饭。晒场里一览无余。连个鬼影也没有!
幻听?
我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涂肥皂。
歌声又起!
我头也不抬。嘀咕道:“唱吧!唱吧!反正这里除了我这个出了名的鬼见愁,也没别人了。”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话,歌声变得越发清晰,最后竟然就像在我耳边一样!
不会吧!得寸进尺?
我快速地扭头左看右看,晒场真是冷清得很,只有我一个形影相吊,这歌声从哪里来的呢?一道淡紫的光芒从我手中的长裙里闪出,晒场的上空突然飘下无数的茉莉瓣花。
白色的、红粉地瓣花纷纷扬扬地洒落,漫天飞舞。扑鼻的香气和这美丽的瓣花雨
织在一起,好像是一场世的舞筵。
可惜这地实在选得差了些!没有雕栏玉砌,没有美酒佳肴,也没有华美地毯,墙角杂草丛生,高低不平的灰色水泥地,一条条的长绳子,挂着长短不一的服衣。
我摇头摇,接着洗裙子。
饕餮不是说过,别凑热闹。少管闲事吗?我未必那么听他的话,但我也怕惹来厉害的妖怪。到时候,麻烦可大了!
“沈钧,沈钧,洗好了吗?”葛虹总是不放心我,又跑来晒场了。
“别害怕!只是些瓣花而已。没别地东西出现!”我连忙安慰看上去已经呆住的她。
“这么多…瓣花!”她惊疑地说“晒场一朵花也不长的。怎么会出来这么多瓣花?你一点也不奇怪?”
“是很奇怪,可我找不到瓣花的来源。只好当是天降奇观喽!”我无奈地耸耸肩
洗着裙子。
“沈钧!我也服了你了!”她苦笑着上前,一把拉起我。“都这样子了,你还能若无其事地洗服衣?”
“我要把这套衣裙洗干敏敏又借题发挥!”我笑着说“没事的,两三分钟就…”
我一低头,剩下的话全咽在了喉咙里,因为脸盆里刚刚还在的那套衣裙不见了!
“短襦和长裙呢?怎么…都不见了?”葛虹惊惶地望着脸盆。
我在脸盆里捞了捞,水沫子打着转,可是却没有一片衣角存在。
这套衣裙有问题!
“葛虹,你没来之前,我在这里听到了一首歌,歌词是李群玉的《长沙九曰登东楼观舞》,可是始终没看见有人出现。接着就有漫天的瓣花洒下,然后这套衣裙就不见了!”我把脸盆里的水往地下一倒“我怀疑这套衣裙不干净!”
“那怎么办?”她帮我倒掉了另一盆水。
“最好能劝…她们不用这套衣裙!”我收拾好肥皂,拿起脸盆“我们现在去找赵敏敏。”
“可她…我们该怎么劝?难道直接说这套衣裙…”葛虹有些为难。
“反正告诉她这套衣裙不能穿,也算是尽人事吧!”我当然知道赵敏敏难
又不讲理,但总不能明知有危险,却不告诉她吧!
“好吧!我们去试试!”葛虹帮我一起拿着东西去找赵敏敏。
晒场上瓣花还在飘洒,一
长绳上忽然晾出了一套颜色鲜
、华丽夺目地衣裙,滴滴进水泥地那裂开地
隙里,泛出鲜红鲜红的光芒来!
吃完晚饭,我和葛虹两个苦笑着回到了晒场。
没有任何意外,赵敏敏根本不听我们的劝告,反而狠狠地讽刺了我们一顿。
临了,她还气呼呼地威胁我,如果不赶快把那套衣裙洗干净
到她手上,她就到院长那里去告状,说是葛虹和我因为妒忌她,恶意竞争,故意散布谣言,好让她跳不成舞!
没奈何,我和葛虹只好再跑一趟晒场,找那套突然失踪的衣裙。
“天哪!瓣花还没撒完?”一进晒场,我就忍不转呼。“沈钧,这…这里是不是有…”葛虹说了一半没敢说下去,有些畏惧地左右望了望。
“管它呢!先找那套衣裙,找到再说!”我跑进去四处张望。
晒场太大,还有一些同学们没收走的服衣,花花绿绿地,一时间倒有点眼花缭
。
“沈钧!你…你快来!”葛虹忽然两眼发直望着晒场的角落,惊恐地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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