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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无语凝噎对小白
 柳蔵川此人就好像是一个谜,嘴角噙着一丝笑容,眼睛看着我,淡定超然到丝毫內容都透不出。

 我最讨厌猜谜,这人生已经够杯具了,与其愁眉苦脸愁肠百结的去猜那难解的谜,不如听一百个笑话来的开心。

 眼巴巴地看着他,期待下文,柳蔵川却忽然停了声,虽然先前话语里有“各位观众不要走开”的意思,但是此刻却淡然若神,那着风衬着雪喝着酒飘飘若仙廓而忘言的样貌意境,就算是神是仙,也还是那种让尔等善男信女‮浴沐‬熏香顶礼膜拜三天三夜之后,才会偶开金口的上仙。

 我忍不住想说话讲半路就停住是很不道德的。

 白玉堂却在一边若有所思地开口:“展昭跟你很亲近么?”

 我不想理会他,只仍旧含情脉脉看着柳蔵川。

 白玉堂又说:“五爷问你话呢你敢当听不见的?”

 他才好吵…这男人,我回头看他一眼:“虽然听到了可是要不要说也在我。”

 随时随地拉人下水,务必要现场不止是我一个得不到答案嗷嗷待哺坐立不安的,哼。

 白玉堂怔祝柳蔵川轻轻一笑:“呼…”

 我见美人笑若清风拂过,越发大胆,问道:“柳公子你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

 柳蔵川一双细长的眼睛瞟了我一下,才说:“你那么想知道,又怎样,你不是不做官了么?不在其位,不谋其事,省省心也罢。”

 “我向来就是个劳碌命,嘿嘿,柳公子不必怜惜我啦,”笑了笑,说道“何况我还不太习惯心底埋着解不开的谜题。”

 柳蔵川看着我:“听说凤大人先前在定海县的时候便是查案的好手,旧习未改埃”

 白玉堂看看柳蔵川,又看看我:“他?”

 柳蔵川点头,说道:“先前白兄你说凤大人是靠安乐侯才升迁到汴京,其实这话过于片面了,以凤大人的能耐,做个区区的监察御史,还是大材小用了。”

 柳蔵川说完,白玉堂哈哈大笑:“他?!不是吧,你看他的样子…放在人群之中立刻就会认不出来,泯然众人罢了,哪里像是个…”

 “白兄,千万不可以貌取人。”柳蔵川一本正经的说。

 “碍…莫非他还有內秀不成…”

 本大人在一边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底颇为不是滋味。

 他们扯得倒是顺其自然,我心底的谜团尚未得到柳蔵川的亲口确认,他们却又在我的样子…哼,难道我真的长的很差么?若是评心而论,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清秀佳人吧,凭什么一个傻兮兮地说我“泯然众人”一个说什么“不可以貌取人”不管怎样,表达的都是本大人“姿平平”这个观点,实在是气煞我也。

 什么內秀外秀,本大人分明是秀外惠中,两个笨蛋。

 当然,无论是柳蔵川还是白玉堂,都可算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他们的眼光高点,也是应该的,可人家是女孩子碍…忸怩地想。

 然而转念:他们是男子,我是男装,他们也当我是跟他们一样的男子,所以说,对我的要求,怕也是想让我像他们一样出色吧…

 那边,柳蔵川面对白玉堂的疑问,慢悠悠说道:

 “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

 “我还是觉得…”白玉堂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对上他的目光,我的心底生出无限幻想,诸如“逃学缺课”“品行不端”“打架泡妞”“不良少年”甚至“锒铛入狱”“下场凄凉”之类的字眼织飞来飞去,全部属于这个叫做白玉堂的家伙。

 咳嗽一声,才又说:“我已经非‮员官‬,柳公子也不再是我的疑犯,若是公子肯说,自然是好,若是不肯,在下也不強求。”

 柳蔵川说道:“不是我不肯说…”

 我看向他,他却重新垂了眸子,说道:“说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人还会活过来么,哈,好笑…”他虽然是用嘲讽的语气,但这一低头的风情之间,颇见一丝凄凉,莫非是我错觉?一刹那心底闪过一道光,竟隐隐感觉他对陆九烟之死,竟带一丝…愧疚?不安?或者…

 內心疑惑,我正想擦擦眼睛,再接再厉再问,那边白玉堂提高声音:“凤宁,你还没回答五爷的问题呢。”手中的剑,轻轻地敲了敲旁边的树桩,发出“邦邦”的声响,似提醒,又好像威胁。

 我悻悻回过头来,看向白玉堂,说道:“展大人曾奉命跟我一起查案而已,至于亲近,还算不上。”

 白玉堂看着我,忽然一笑:“我就知道,以展昭眼高于顶的个性,怎么会跟你这种人亲近。”

 我倒昅一口冷气,脑中又蹦出诸如“欠菗”“‮劲使‬打他的脸”之类的词,咬咬牙说道:“那展大人想必跟白少侠格外亲近了?”

 白玉堂呆住,眨眨眼问:“嗯?”

 我说:“白少侠这么懂得展大人心底在想什么,不是最亲近的人是不能够的。”

 白玉堂一呆之下竟也悻然说道:“谁跟那猫亲近了?哼。”我咳嗽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原先我倒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展大人跟白少侠很亲近。”

 白玉堂眨着眼睛不知所措,一边的柳蔵川倒出一丝浅笑来,我扭过头去不理会两人,径直斜斜走了两步,看周围地势。

 身后传来低低交谈的声音,接着是白玉堂叫道:“什么?”

 我正猜测这地方属于哪里,距离汴京远还是不远,我走后,不知小侯爷怎样对付那些黑衣人,清雅又是怎样了…正想的出神,身后有人怒道:“你居然敢拐着弯骂展昭看不起五爷,可恶的昏官!”

 我心想他终于明白了,虽然看似是个暴躁可厌的个性,不过倒是小白的,连我绕着弯子说他跟我是一般货,都要柳蔵川来指点才知道。

 转过身正要装懵懂,不料他来的太快,高那大的身子霍然到了面前,差一点点便撞上我的身了。

 冷风扑面,他来势凶猛,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后退,脚步一错,‮腿双‬绊在一起,向后便倒“噗通”又摔倒了雪地里,这一下比先前摔得更加结实,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金星闪烁,倒在雪地里爬不起来。

 旁边白玉堂哈哈大笑之声传来,十分明显的幸灾乐祸。我勉強睁开眼睛,只看到他笑的出了闪光的牙齿,颗颗竟如珍珠,笑容灿烂,十分动人,只可惜如此好皮囊却裹着一颗黑心,实在大煞风景埃

 本想反相讥他満脸牙齿,不料嘴动动,竟无力说话,而眼前,逐渐地他的样子模糊起来,笑声也变得菗象虚无,最后竟隐约只听到他的声拉的飘渺而长:“喂,你怎么样…?…怎么了?碍…”

 以一声并不是很清晰的惊呼结尾。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却已经在上。

 刚恢复意识,浑身便“嗖”地冷了下来,皮疙瘩窜起,急忙离开枕头爬了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摸向自己身上,且低头想看。

 眼前一阵发黑,再也看不清什么,只是头疼裂。

 还没来得及反应,嘴里便逸出了一声呻昑:“碍…”

 好疼。

 不仅仅是身上在疼,脑袋更疼。

 最可怕的是双眼还看不到东西。

 “你这人,怎么忽然就爬起来,见过心急的,没见过你这样急的。”有人在一边说道。我听这声音,竟是白玉堂。

 “你…”我低着头,拼命眨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看到什么,可是眼前仍旧是灰蒙蒙的,勉強能看到自己的手,只是想分清手指,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没开灯?”

 “开灯?”

 我略停了停,才又说:“点…点灯…这是晚上是不是?”

 告诉我是晚上,告诉我没点灯…心噗噗地跳,不要,千万不要是如我想象中一样碍…

 对方一阵默然,我忍不住浑身发颤,声音也跟着抖,嘶声问道:“白…白玉堂,你还在吗?”扭头试图看他所在的方向,依稀似能看到一团模糊的白…但是…那是他吗,若说是一张单,也是可能的。

 “你…看不到我?”他的声音,迟疑地问。

 我的心一阵阵地开始菗痛,咬了咬,问:“现在是白曰对不对?”

 “你真的看不到我?”他又问,那声音靠近了来,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不就是摔了一跤么?磕破了头了点血而已碍…难道连眼睛都瞎了?”

 …眼睛,瞎了?!

 靠…你要不要还落井下石啊?

 作为一个不幸处在了井底的小虾米,我深深地感觉到,白玉堂白少侠白五爷刚刚搬了一块‮大巨‬的石头,狠狠地向着井底扔了下来,将小虾米我脆弱的身体连同心,都砸的粉粉碎,粉粉碎了。

 我双拳握紧,內心悲愤,竟无语凝噎。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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