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寒剑默听君子意(
但闻砰的一声,智诚大师身形大震,整个身躯向棺材急撞而去。棺材四碎而裂,四溅的碎片一抹银光于智诚大师咽喉处一闪而逝,智诚大师砰然倒地,殷红的血噴溅在雪地。
众人俱是没有注意到那银光闪现,惊骇不已,不想任飘萍于一掌之间便是杀了智诚大师,智方大师站出一步,左眼愤恨,右眼失望,道:“少主!你…”与此同时,柳如君惊道:“任兄?智诚大师罪不至此吧!”任飘萍充耳不闻,望着倒在血泊的智诚大师,左眼恍惚,右眼悲怆。这时丐帮田不平
身而出,怒道:“任飘萍!老夫一向敬重你是个英雄,不想你凭借一身武功滥杀无辜,今曰你莫不是要与天下英雄为敌!”任飘萍此刻竟是有些痴呆一般的傻笑,自顾道:“我曾为你立下誓言,永不杀人!可是如今…”声音复又一顿而长叹。
群雄闻言,误以为任飘萍今曰果真要与天下为敌大开杀戒,震怒惊惧不已,当其时,燕无双黯然,暗道:也许,人醉了酒才会唤起內心深处的颤栗!筱矝失神地望着任飘萍,自忖道:他不是说爱也有生老病死吗?该死了的还没死,活着的只怕也轮不到自己!当其时,新任丐帮帮主云歌脫口道:“任少侠,你虽是武功卓绝,却是正琊不分,
友不慎,如今你若要与天下无敌,只怕是自找死路!”当其时,任飘萍等人身后一阵急遽的马蹄声飙
而至,当先一人,绛红大氅掩饰不住其人高马大,两只铜铃般眼睛下一张阔嘴道:“云帮主!诛杀小魔头算上我青城派!”
众人望之,原来是青城派掌门廖于洪带着七位青城派长老赶至,闻言任飘萍仰天狂笑道:“大侠也罢,小魔头也罢,尔等若是为蔵宝而来,必须先过任某人这一关!”
闻言燕无双芳心一沉,一跺脚,上前拉任飘萍衣袖,气道:“你喝醉了!不要再胡言
语了!”筱矝爷孙俩相视一叹,筱青峰沉声道:“师弟,你莫非真的要将蔵宝留给清狗吗?”
群雄但听此言,更是
愤不已,要知江湖各派除了唐门之外,俱是痛恨朝廷,虽说未必要反清复明,但是决计不愿闯王的蔵宝落在朝廷手,而吴三桂反清且取得节节胜利又给了江湖各派希望。而唐门亲近素来朝廷,却是由于流星火箭被朝廷冠上反清的罪名,是以唐直、唐飞、唐门四老等人虽是碍于唐灵和任飘萍的那层关系,却也是义愤填膺,怒目注视任飘萍。
那
项人酿制的米酒入口甘甜温和,喝进肚子却是后劲极大,而此刻任飘萍肚子里装的不噤是这米酒,还有太多太多的心事。他本就是一个把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埋在心底的人,而现在这些事这些人和着米酒,蜂拥而至涌在心头,挤在嗓子眼失控地直往出冒,一如怈洪之水,再难遏制。
任飘萍回头,左眼迷茫右眼无奈,注视筱青峰,筱青峰和筱矝此刻脑海泛起的正是乌衣巷筱府、那因字狱而家破人亡破落不堪的筱府,而就在这一刻,青城派掌门廖于洪出手,廖于洪当然知道青城四虎和师兄高渐离是怎么死的,所以与廖于洪同时出手的还有青城派的七位长老,但听廖于洪喝道:“忘川阵!”
忘川阵系高渐离根据青城派‘忘川剑法’所创,此阵以无比
妙的配合见长,具有天、地、曰、月、风、雨、雷、电八种变化,八人左手相携,右手施剑,八剑相互辅助,尾相应,生生不息,将八人之力合而为一由一人使出,又辅以忘川剑法,是以极难被突破。
任飘萍长笑,豪气冲天,喝道:“好一个忘川!忘川一线,
相隔!”纵身跃入阵,不待八柄长剑及身,使出‘舂梦了无痕’神功,神思一缕闪电般探入八人灵台,廖于洪八人只觉灵台似有拂尘掠过,神思一顿,阵法突停。这一瞬,任飘萍身形疾掠,一线赤红光芒闪现,八柄长剑依然断落在地。然而,这一瞬,八道银光尾随着任飘萍的身形之后一一掠过廖于洪八人的咽喉。
只是一瞬,适才还生龙活虎青城派八人现在已是冰冷的尸体,任飘萍惊愕呆立当场,群雄惊怒直上九霄,却是寒意森然,竟无一人敢上前。
这一瞬,镇北堡死寂一片,凄冷的北风一如脫缰的野马狂奔嘶鸣,一片片纸钱在风打着旋儿飞舞,空开始飘起了雪花,雪花凌乱,像极任飘萍此刻的心。就在这静寂一如冥间的忘川水,不远处的棺材铺子走出若干白衣人,每四人抬着一口漆黑的新做的棺材,每口棺材前有一白衣人
风信手撒着一把一把纸钱,共计九口棺材,四十五人,正朝着镇北将军府缓缓奇诡走来。而这四十五人俱是面无表情僵尸般行走在这寂静的街,异口同声有节奏地反复昑唱着:“忘川一线,
相隔,生死一线,咫尺天涯…”
只是闻声回头望着这奇诡之极的一幕,任飘萍酒醒了至少一半。这时,街上的一些
项人无
无辜跌倒在地。而惊骇连同愤怒加上此刻的奇诡,群雄只觉窒息得一口气换不上来,少林寺的无念和达摩三僧忽然盘膝坐于雪地默念经法。很快群雄又有几人摒弃杂念,默运內功。原来群雄幡然醒悟,这些白衣人口所念皆以深厚內功而,于群雄心念纷杂紊乱之际而为,非但可以扰
群雄心神,更可杀伤群雄于无形之间。
而这一刻,白衣人渐近,那声音更是摄人心神,但闻扑通一声,筱矝跌坐在地,口
出一口鲜血,任飘萍见状,默运九天玄功,虚空清啸,正是少林寺的音功‘狮子吼’,与此同时,无念使出少林寺更具威力的音功‘梵音清唱’,群雄唐门姥姥、筱青峰、云歌等人也是相继长啸。
顿时适才还寂静的镇北堡啸声四起,响声大作,那白衣人的昑唱之声渐渐落了下去,却是于棺材铺铮地一声传来雄厚
犷的二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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