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手抚香唇
这回红娘子是真的吃惊了,她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来。
我心中満是得意,佛祖显灵啊,幸亏红娘子她爸给她取了个这么有意义的名字,我才回想起来。记得那个偷
的士兵说起这个名字时,我还在脑海中联想了一番,玉婉玉婉,不就是玉碗吗?她姓唐,又同汤音,玉碗盛汤,真该是个富贵名字,可结果却成了个卖艺的姑娘。玉也好,婉也好,都有温婉之意,是小家碧玉的象征,现在红娘子却成了女贼,她的真名跟我这张远航的名字真是有得一比。我的父亲希望我长大后成为一名船长,但我却只在电影上见过大海,扬帆远航只能在梦里出现。事实上,和伟志、鹏飞、建功等等名字一样,这类具有很強目的
、功利
的名字,却与人生轨迹往往形成讽刺
的鲜明反差。也多亏如此,刚才我看到红娘子拿在手中的酒碗时,才忽然从碗字上找到突破口,记起了这关键
的一笔。
见到红娘子吃惊的样子,我得意洋洋地胡侃起来:“玉婉这名字好是好,但还是没有红娘好。红娘红娘,小时候叫红姑娘,长大了叫红娘子,老了就叫红大娘,多省事。所以我还是喜欢叫你红娘子。”
红娘子的下巴猛地合上了:“那我问你,我老家在哪里?”
我微笑道:“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你家里有几口人、几亩地、几头牛?抱歉,我无可奉告,因为那不在赌注范围內。想要我说其他答案的话,还要另加赌注。”我借了酒劲,
地瞄了几眼她鼓鼓的
部,不由得心神
漾。
红娘子感敏地察觉到了我的不怀好意,脸上一红:“好,我认输了,明天就陪你回聚宝岗。”
“不会吧?你耍赖!说好要让我亲一口的。”我跳起来,冲到她面前,准备抱住她啃上一口,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红娘子吓了一跳,伸掌就劈过来。我微微一缩身,一采一带,就把她几乎带到怀里来了。
“停!”她用手挡住我的
脯,不让我得逞,恨恨地说:“好!练了武功,就是用来欺负女人的。”
我哑然失笑:“拜托,我哪敢欺负你啊?是你自己答应过的,输了就让我亲一下的。”
红娘子脸上又是一红:“你自己刚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你说让我亲你一下,可不是让你亲我一下。”
我昏啊,我咋这么笨呢,真是喝高了吧。我心里后悔着,嘴里却说着:“你就少在这绕来绕去了,你亲和我亲,那不都一样吗?来,快亲一下吧,我可是等不及了。”
我涎着脸,把脸凑了过去,心想她肯定不肯亲我的嘴,但既然自己失策了,就吃点亏,让她亲下脸算了。
却不料…红娘子拉起我的右手,在我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得意地笑道:“好,亲完了,这下你该満意了吧?你又没说要亲你什么地方,这可不算我耍赖哦。”
我的热血全涌上了头顶。我是猪猪啊?智商怎么会这么低?竟三番五次地被她戏弄。看着她巧笑嫣然的脸,如芙蓉般绽开在眼前,我心中大热,哪肯就此罢休,便趁了酒劲,猛地将她搂入怀中。她身躯微微一震,正待反抗,我已堵住她的嘴
,狠狠
昅起来。
我心下正得意间,突然下嘴
猛地一痛。我痛哼一声,急忙松开她,伸手在嘴
上一抹,竟然一手鲜血。
红娘子得意洋洋地瞪了我一眼:“看你下次还敢欺负人?这就是你的下场。”她显然怕我借酒撒疯,继续纠
不休,边说边急匆匆地走出了营房。
我不甘心地冲红娘子喊了一嗓子:“我不但知道你叫唐玉婉,还知道你是属虎的。”
“哦?”红娘子回过头来:“你肯定自己没弄错?”
“绝对肯定!”我恼羞成怒地说:“你就是只母老虎,不属虎难道还属蟑螂?”
红娘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得,你就瞎说去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郁闷地掏出一块大手帕,捂住了嘴巴。额滴神啊,能赏赐给我这可怜的穿越者一块小小的创口贴吗?明天我咋见人捏?
红娘子却又停住了脚步,把头探进营房,悄声说:“哎,我知道你没亲够,还想继续亲么?”
原来还有戏?心疼我了?我一阵奋兴,快步向她走去:“想,想得要命!”
眼看我离她只有三百厘米了,红娘子的一句话却钉住了我的脚步:“还想亲的话,回家找吴妈继续亲吧。”她脑袋一缩,留下一路格格的笑声,转眼营房里又只剩下我寂寞的身影,寂寞的心。
额滴神啊,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竟被一个小丫头屡屡戏调,我极度郁闷中。
这种郁闷感,等我回到住处时,就更浓郁了。那些女兵们看见我的嘴
时,都会意地发出了吃吃的笑声,然后鬼鬼祟祟地聚到屋外,开始相互审问
“吴妈,你刚才出去了好一会儿,你老实
待,到底是不是你咬的?”
“哎哟,大姐哎,你可不敢
说,这位爷,谁惹得起?还有那一位,谁又敢在她眼皮底下偷吃零嘴?”
“不是吴妈,那一定是张妈干的。你看你看,我一说,她脸都红了…”
…
她们象吃了奋兴剂似的,声音时而
越高昂,似黄河之水天上来,时而又窃窃私语,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偏偏我最近內力进步较快,二十米以內的任何声音都听得无比清晰,所以我虽然盘腿坐在
上练习內功,但那字字句句都传入我耳中,让我心
澎湃,久久难以平静,几乎就到了走火入魔的高度。我长叹一声,也不练功了,翻身就睡。
睡梦中,很多蚊子在耳边嗡嗡地叫着。都秋天了,哪来的蚊子?我
迷糊糊地想着,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是那群大妈们在作怪。
可恶的是,红娘子做了这么缺德的事后,居然也不知道回避,第二天早上又跑来与我们一起共进早餐。
李仲端起一碗红薯稀饭,刚喝了两口,忽然发现了新陆大:“老四,你嘴怎么了?”
我早有心理准备,异常平静地叹了口气:“还不是昨天杀人祭旗,我心里难受,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嘴
咬破了。”
李仲一副要把砂锅打破的神情:“胡说,昨晚喝酒,还没见你嘴上有伤。”
我继续叹气:“我有说是昨天下午的事吗?昨晚我夜午梦回时,想起那一百多个兄弟,自怨自艾,这才不小心咬破了嘴。”
李仲终于恍然大悟了。红娘子却抬起她那纤纤玉指,轻轻地摸抚着她的香
,眉梢间全是笑意:“真——的——?”她把这两个字音拖得长长的。
我的心神一
,似乎她正娇笑着,将那葱葱玉指抚在我的
上。再想到这伤口是她留下的,心里莫名地一阵温暖。
李仲却被红娘子引起了疑心,他看看我,又看看红娘子,第二次恍然大悟起来。
红娘子察觉到了李仲怪怪的眼神,立即脸色一正,为自己澄清起来:“李师长,我听女兵们说,昨晚她们审问了一整晚吴妈,问你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吴妈开始死活都不肯说,可是后来实在被审得受不了了…”
我昏啊,死丫头,又来越描越黑这一招了,但我无法说出自己的糗事,只好冷着脸打断她的话:“少胡扯了,稀饭
不住你们的嘴是吧?你们记住,子曾经说过,吃不言,饭不语!上下几千年,历朝历代,被稀饭呛死的人还少吗?”
李仲第三次
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狠狠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二哥,你的脑子就不能琢磨点正经的事吗?这么多家国大事,还不够你琢磨吗?”
李仲
着脚,苦着脸说:“我有琢磨啊。你看,昨晚我都想好了,我这个副团长,天天陪着你练功喝酒,毕竟不是正经事儿。不如你把我调到老袁那去,今天我也不进新郑县城了,就直接和老袁一起去打长葛县城。我好歹也是个文武将才,总得和兄弟们一起上场战拼命,才是硬道理。四弟,你说是吧?”
我听他果然说出件正经事来,真的差点被稀饭呛着了。李仲是这些家人中,让我最感受到亲情的,也是帮我最多的。没有他教我武功,我现在仍是一个文弱的冒牌书生。我想了一想,找出了两个理由:“二哥,我可舍不得你走。太极功夫别人也不懂,我只能跟你切磋。再说了,你和我一起也是有仗打的。明天我们就一起去洛
,如何?还有,你既然不想在咱们亲兵团当这个副团长,那就暂时别当了吧。”
红娘子一听我说还是要去洛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埋怨我骗了她。转眼想了想,她又用那纤纤玉手抚着嘴
,眼睛笑笑地瞟着我,轻轻地说:“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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