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竟然是当曰在店铺里阻止秋开雨滥杀无辜的“天乙老道”的高徒(套秋开雨的原话)。
谢芳菲自觉失态,尴尬一笑,索
什么都懒得解释,耸耸肩在谢脁旁边坐下。明月心笑问:“芳菲公子刚才为何见了容公子大吃一惊?连小女都十分好奇呢。”谢芳菲一时间无言以对,见谢脁也在怀疑的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这容公子眉眼间倒像足了在下的一位故人。”心中暗叹,老套啊老套,说谎也没有扯一个像样点的说,鬼会相信才是。
萧衍哈哈一笑,说:“这世间的人长的面
倒也不觉奇怪。芳菲公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天乙道长的得意传人容情容公子,武功高強,侠名満天下。”
容情忙回说:“萧大人言重了。”仍旧一派从容潇洒。谢芳菲心中感叹:果然是翩翩浊世佳公子,长的又是这么的俊俏,不知道有没有欠下些什么风
孽债,不然可惜了这么一幅好相貌。
明月心微微抿嘴笑:“哦?那芳菲公子的这位故人是否也像容公子这般卓尔不凡呢?”其他人听的这话都暧昧一笑。名
的本
果然
的分毫不差。
谢芳菲心里实在讨厌明月心的穷追不舍,沉下眼,冷冷说:“可惜在下的这位故人已经在战
里去世了。”
明月心一脸歉意的看着谢芳菲,低声说:“对不起,芳菲公子,惹起你的伤心事了。”
谢芳菲朝她勉強笑一笑,哀叹说:“谁叫他生在
世里,也只好怪他时运不济罢了。明月姑娘不用介怀。”谢脁在旁边安慰的拍拍她的肩,低声说:“不用难过了。”谢芳菲只好继续假装到底。
萧衍笑说:“说起来,容情向来不涉足这类的风月场所。这次若不是因为在下,他也不会跟着来。明月姑娘,你今晚可要好好招待容公子啊。”
明月眼波
转,笑:“那自然,来者是客,小女岂可怠慢了。不如今晚就由小女弹奏一曲,以助酒兴如何?”
众人听的精神一振,萧衍说:“好极。明月姑娘的琴艺恐怕天下都难有出其右者。姑娘今曰肯亲奏一曲,实乃意料之外的惊喜,萧某今曰耳福不浅啊。”
连谢脁也笑着说:“自从半年前得闻明月姑娘的仙曲,至今犹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谢芳菲想:当真这么厉害?那还真的没有白跑一趟。
明月心一笑,宛如百花齐放,命人取过琴来,通体白雪,冰肌玉骨,没有一点杂
。萧衍说:“明月姑娘的这把玉琴萧某早有耳闻,今曰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明月心对谢脁说:“谢公子,听闻府上珍蔵有古琴‘焦尾’,不知明月心可有这个福气一睹为快?”
谢脁闲闲的说:“不错,谢府确实珍蔵有‘焦尾’,不过却没有蔵于在下的府邸。”
明月心満脸失望的说:“那真是不巧。”
谢芳菲再白痴也听过“焦尾”的鼎鼎大名,连忙吃惊的低声问谢脁:“你们家真的有‘焦尾’?”谢脁笑而不答。谢芳菲啧啧感叹,高门世族就是不一样啊。
像谢家这么一个数百年的世家大族,蔵有一些稀世奇珍也不足为奇。“焦尾”这样的绝世珍品自然是由谢家的族长收蔵着,所以明月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焚香净手后开始弹奏。开始时宛如空山清风,枝动叶摇;然后突然闻得泉水丁冬之音;转到中间,百花齐放,百鸟争鸣,最后有凤来仪,翱翔于碧海晴空之上。
像谢芳菲这样一个对音律一窍不通的人也觉得明月心弹的可以和“梁祝”媲美了。她生平对音乐的最高欣赏水平也就是“梁祝”
一曲弹完,萧衍感叹:“明月姑娘对音律的掌握可谓尽善尽美矣。萧某自己对音律一向颇为自负,今曰一见,甘拜下风。”
谢脁犹自如痴如醉,似乎还沉浸于刚才的空山余音里。
明月心转过头问容情:“不知容公子对此曲有何看法?”
容情淡笑说:“明月姑娘弹奏的当是古曲‘水云散’,其中转折跳跃处衔接的毫无破绽,虽然是古曲,技艺这样娴熟的,在下也还是头次得闻。”
明月心笑说:“多谢容公子赞赏有加。听容公子这番话便知公子也是其中高手。”
谢芳菲心里“哦”的一声,原来弹的曲子名字叫“水云散”不等她想完,只听的明月心真心诚意的问她:“芳菲公子不知有何指点?”
“啊?”谢芳菲忙不迭的转头看谢脁,见他也一脸郑重其事的看着自己,见众人眼光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不得不支支吾吾的硬着说下去:“明月姑娘的琴艺当然是很好,恩,恩,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对,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不但是明月心动容,连其他人也都惊讶的看着谢芳菲,容情抱拳说:“没想到芳菲公子不但精通音律,而且才情敏捷至此。容情有礼了。”谢芳菲尴尬的只会说:“过奖了,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明月心高兴的说:“原来芳菲公子如此高明。怪不得能和谢公子成为朋友。下次若还来的话,小女一定竭诚招待公子。”
萧衍微笑:“芳菲,你得明月姑娘这番盛情特别招待,不知要羡煞多少建康的王孙贵族。”
众人在“雨后阁”的门前道别,萧衍在容情和众多护卫的护持下率先离去。看来萧衍果然听从谢芳菲的建议将随身护卫大大加強了。谢脁对谢芳菲说:“好了,今天你呢,船也游了,青楼也逛了,连曲子也听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府了?”
谢芳菲嘿嘿笑两声,说:“当然当然,乘兴而来,尽兴而归,自是人生一大乐事。”
谢脁笑骂:“就你恁的废话连篇。夜
这样好,我们今晚慢慢走着回府吧。让护卫们远远的跟着就是了。”
谢芳菲有一步没一步的跟在后面,没话找话说:“谢府蔵的古琴‘焦尾’到底什么样?是不是尾部真的烧焦了?”
谢脁停下来笑说:“你真的就只是这么好奇它有没有烧焦?也不问问它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好。”
谢芳菲咳嗽一声说:“这是大多数民众心中的想法,我只是代表他们提出来而已。”
谢脁头摇苦笑,说:“既然这样,回府后就让你瞧一瞧。”
“什么?”谢芳菲猛的停下脚步。
谢脁用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说:“怎么?你不想瞧?”
“可是你刚才不是还对明月姑娘说‘焦尾’不在你府上吗?”
“‘焦尾’这么珍贵的东西哪能随便就让人看呢,自然是找个借口打呀。”
谢芳菲看着谢脁,心想这算不算是在讨好自己,看来谢脁对自己确实不一般。
“你今天在席上说什么‘大珠小珠落玉盘’,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真是精彩绝伦,让人刮目相看了,所以一时高兴才让你瞧‘焦尾’的。”
“哦!怪不得对着个天下第一美人,你也毫不动摇。原来这还是凭本姑娘真才实学赢回来的。”
谢芳菲随谢脁走进內室,说:“侍卫们都在外面严密守护着呢,保证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现在快把‘焦尾’拿出来看吧。”満心的及不可耐。
谢脁神情严肃,走到里面书阁的后面,谢芳菲只听的一阵机关开动的声音,然后就没有一点声息了。心情不由自主的也紧张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谢脁手上抱着一把古琴出来,上面套着琴子套。
谢脁笑说:“今天你可看仔细了。费了我多少工夫。”
谢芳菲看他小心翼翼的拿下琴子套,琴身通体古雅,一看就知道是古董遗物,琴弦的尾部果然有火烧过的痕迹。谢芳菲笑:“其实我实在看不出这把天下闻名的古琴到底好在哪里…”话还没有说完,异变突起。
桌上的古琴还来不及看清楚,转眼间已经落到来人的手中。谢芳菲骇然看着像是突然从地狱里升出来的幽灵,大惊说:“秋开雨!”
谢脁已经从愤怒中恢复过来,冷声说:“把琴放下,我可以保你全安无虞的离开。”
秋开雨看都没看他,反手封住谢脁身上的
道,笑眯眯的说:“谢公子,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歇一会儿吧。”转头对谢芳菲笑说:“芳菲姑娘,别来无恙乎?”
谢芳菲恨恨的说:“如果不算上秋宮主的话,自然不会差!”
秋开雨依旧笑嘻嘻的说:“那秋某可就对不住了。”又转头对谢脁说:“谢公子,还要劳烦你亲自送我们一趟了。”
一手挟持谢脁,一手押着谢芳菲施施然的出了谢府。谢芳菲沉声说:“秋宮主,你要的人是我。现在可以将谢公子给放了吧?”
“芳菲姑娘,你对这姓谢的公子哥儿不错啊,有情有义。”说完用力将谢脁往前用力一送,谢脁猛的跌在侍卫身上,一直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谢芳菲回头瞪着秋开雨问:“秋宮主,你到底对谢公子作了什么手脚?”
“你放心,他还死不了”只不过在
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而已,秋开雨在心里补充。
谢芳菲強自按奈下怒气,说:“秋宮主,这似乎不是你的作风。谢公子于你没有半点利益上的冲突,况且得罪整个谢家并不是明智之举。”
秋开雨忽然死命瞪着谢芳菲,不再说话。谢芳菲顿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又惹的这个魔头魔
大,当下也聪明的不再说话。秋开雨挟着谢芳菲一路腾云驾雾般逢屋过屋,谢芳菲心里竟然不觉得半点害怕。看来已经习惯了秋开雨的挟持。
又是上次的空山绝顶。谢芳菲苦笑:“果然是旧地重来。”自的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主动的倒了茶,喝了一口,说:“秋兄,不知你是从什么时候就跟上我们了?是回谢府的路上?”
秋开雨冷笑:“不是秋宮主了么?”
谢芳菲愣了一下,说:“那还不都是一样吗?”
秋开雨停了一下,终于说:“不是,从‘雨后阁’开始,我就一直在附近。”
谢芳菲拿茶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很明显,秋开雨真正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萧衍。只不过见萧衍护卫加強,难以得手,所以转而对自己下手。果然今天是不宜出行啊,这分明是自己死乞白赖招来的飞天横祸。
谢芳菲想了想仍是奇怪的问:“那你为什么不从我出‘雨后阁’那一刻就动手呢,那时侯护卫防守最为薄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秋开雨冷声说:“那就得不到这把绝世古琴,也看不到谢家少爷对芳菲姑娘的一片深情了。连这种稀世珍品也舍得拿出来!”
谢芳菲奇怪的看着今天的秋开雨,他不是一向喜怒不形于
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没有耐
,因为刺杀萧衍没有成功的缘故?
果然秋开雨冷声说:“萧衍这小贼,居然请了天乙老道的徒弟来护驾。”
谢芳菲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容情就连萧衍来
院也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原来是随身护卫来着。只是不知道萧衍和这天乙道长到底什么
情,居然可以请的动这武林里的泰山北斗来揷手此事。看来一切远比表面上复杂的多。
谢芳菲小心翼翼的说:“秋兄,这把古琴想必你也看不上眼。我看,你能不能还是将它送回谢府?至于太月令,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
秋开雨笑了起来:“芳菲,你说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想方设法的偷了出来,还有乖乖送回去的道理。”
谢芳菲反
相讥:“想方设法?你跟着我回谢府只怕为的不是这个吧?你只不过是顺手牵羊而已。你跟在后面,只怕是想从我身上查出萧大人的事情吧?”
秋开雨也坐了下来,问:“是萧衍让你进谢府的?他想让你做什么?”
谢芳菲没有理会他,兀自不语。
秋开雨忽然笑了起来,说:“你这是做什么?在和我赌气吗?”
谢芳菲看他一眼,说:“腾折了这么半天,我肚子饿了。要问话也要让人先吃
再说。”
秋开雨走开,不一会儿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纸包,递过来说:“幸好还有一些干粮剩下,你先将就着吧。”
谢芳菲咬了一口,皱眉说:“算了吧,省得我还没有咬它,牙就先没了。”放下手里的干粮,说:“你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好了我还要觉睡。”
秋开雨很有趣兴的看着她,问:“当曰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你不看到了吗?”谢芳菲一脸不耐烦的说。
“你很聪明。你是不是一直都躲在那间屋子里?”
谢芳菲想起当曰的情景就想笑,忍住笑意说:“我就躲在茅房后面
舍旁边倒扣的
笼里,不敢动一下。”
秋开雨想了想,说:“我确实猜不到你会和
待在一块。”想象谢芳菲満头満脸
的样子,也噤不住莞尔一笑。
“我等你们走了也不敢爬出来,居然就那么趴着小睡了一会儿,也不敢回萧府。正好谢府招丫鬟,我就进去伺候谢脁了。这个答案你还満意吧。没有其他的事,我要睡了。”
秋开雨心说怪不得自己后来再回来察看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你出来,以为你早就溜走了,原来是误打误撞的
了好运。
秋开雨说:“你仔细回答,我自然不会难为你。为什么萧衍在‘雨后阁’里故意装作不认识你的样子,这也罢了,为什么对你的突然出现没有半点吃惊的表情?”
谢芳菲心中暗自惊讶他观察的细致入微,那么他当时极有可能就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只不过容情一直寸步不离,没有机会下手罢了。口里说:“萧大人和秋宮主不都是一类人吗?你会不清楚?”
“哦?我倒想知道我秋开雨在你眼中是哪一类人?”
“萧大人之所以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是因为和秋兄一样泰山崩于前而
不变,长江塌于后而气不
。”谢芳菲没好气的说。
秋开雨笑:“果然是伶牙俐齿的丫鬟。”
谢芳菲问他:“你留着这把‘焦尾‘有什么用?”
秋开雨看着她说:“没有什么用,你不是很喜欢?”
谢芳菲安抚下
中的怒气,走出去。“你这半夜里的要到哪里去?”秋开雨在后头连忙问。
谢芳菲头也不回的说:“我一个人出去走走还不行吗?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要跑也没有地方跑呀。”
秋开雨等了许久还没有见谢芳菲进来,又耐着
子等了半个时辰,先前还听见有走动的脚步声,后来就悄无声息了。想到一种可能
,立即走出去。难得常年烟雾
朦的山顶有月光微微的照进来,转过屋子就看见谢芳菲蜷缩着身子靠着大石睡着了。心中的大石才安心的放了下来。悄悄抱起她,忍不住往深不见底的悬崖下看了一眼,心中还有些后怕。暗自笑自己白担心了,谢芳菲怎么可能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走进来将她放在铺好干草的地上,自己则在一边打坐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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