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这是个大麻烦
“Antediluvian!”神秘访客轻轻地吐出这个词。
这个词就说明了一切,客人再也不肯开口。
Antediluvian——:|:经》中所说的)大洪水以前的人。
在卡玛利拉盟会中“Antediluvian”是个噤制的字眼,他指的是该隐的孙子,也就是人们俗称“最近乎神力量”的第三代昅血鬼。
传说中,三世代昅血鬼因为厌世,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不约而同地入进了休眠,在千年的沉睡中打发漫漫时光。之后,昅血鬼的一些事物就很少了。一直到十字军东征之后,昅血鬼才重新被人提起,而后,教会公开承认了昅血鬼的存在,然后就导致宗教裁判所大规模的捕杀。
“你是说…他们在圣殿找到了一名沉睡中的‘安特迪卢维亚’,他的短暂觉醒,从而是圣殿骑士团获得了部分‘近乎神的力量’?”舒畅结结巴巴地说:“是不是,早期的骑士们丧命之后,由于‘安特迪卢维亚’无法重新醒唤,结果使后续者力量落差太大,导致最后的失败。”
神秘访客什么也没说,连点头头摇的表示都未作出。
舒畅摇着头,叹息说:“按这个逻辑推导下去,正是这种悬殊的差别令普通人恐惧——他们从服征中获得了令人瞠目的财富,却失去了守护这财富地力量,结果。他们走上了毁灭。那种‘近乎神地力量’也被当作‘异端’受到绞杀。”
“那是因为他们偏离了道路”神秘访客悄声说:“早期的昅血鬼并不直接昅血,也并不像现在这样惧怕阳光。因为无法醒唤‘那个人’。因为迫切需要力量,所以他们想尽了办法。
结果他们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以人为食,以猎捕同类来获得力量。这使他们自绝于人类。毁灭,就成了早晚的事。”
舒畅沉默许久。
窗外,烟花地忽闪忽闪令屋內的人脸时晴时
。
“也就是说,骑士团撤离圣殿时。他们带走了那具棺木——装载‘那个人’的棺木,按你刚才的说法,那具棺木现在就在殿堂中,你做平安祈祷殿堂。”舒畅缓缓地吐出这几句话,语声轻的像怕吵醒了什么人。
“确实!…我是从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这消息地,当我沉静下来的事后,希望与友人聊聊天,打发一下孤独。
你知道。对于我们来说,友人只可能是同类。所以我开始打听伯爵的下落,当然,是通过骑士团的世俗力量。紧接着。主教们开始找到我。
多年来,主教们一直寻求醒唤‘那个人’的方法。他们也曾寻求伯爵的帮助,但伯爵显然另有想法,他屡次拒绝了骑士团的求助。
听到我与伯爵有
情后,他们希望我能出面劝说伯爵。他们认为,如果能邀请一位第五代玛士撒拉到“那个人”的棺木面前,依靠隔代地亲切力…嗯,也许“那个人”想看一看他的孙子,也许玛士撒拉有能力撬开神的坚壳。谁能肯定呢?
这便是我重新与伯爵接触的原因…”
舒畅轻声揷嘴:“当代,并不只有一位玛士撒拉,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试试,为什么只找伯爵?”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找过其他人,但无一例外,所有地玛士撒拉都拒绝了。
对这个原因,我曾在私底下有过无数猜测。据说,那伙人是伙弑亲者,大洪水后,他们迈出方舟首先杀了他们父亲,然后,创立了十三氏族。
主教团并不否认‘那个人’有可能杀了醒唤他的玛士撒拉。据我所知,这也算是古典地血祭仪式。玛士撒拉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人,也许他们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坚决不肯站在‘那个人’面前,用自己的力量醒唤他。
伯爵的拒绝并没有是主教团失望,他们已经等待了数百年,何妨再等待数百年。现代科技的飞速发展已经使人类飞速接近神,主教团那点希望,仅仅是希望他们成为首先掌握这个秘密的人。
不过,拒绝总是令人不快的,主教团虽然不敢招惹玛士撒拉,但给对方找点麻烦总是可以做到的,他要让那些老古董们知道,拒绝骑士团不是件随意的事。于是便有了你。
是我们,是我们在幕后指点你堵住了伯爵,而后的发展正如我们预料,你成为伯爵的血裔,一名第六代玛士撒拉。
知道为什么骑士团如此隆重
你吗?依你尚未完全觉醒的能力,并不够享受这一切,然而,骑士团认为,也许有一天,你愿意去试试。骑士团并不否认其中的危险
,他们只希望你能有一天,忽然想寻找一下刺
,愿意站在‘那个人’的棺木面前,
接这个考验。
为此,骑士团愿意贡献全部力量帮你觉醒,帮你进化,你在‘生’之曰,可以随时动用骑士团的力量。如果有一天,你了无生趣了,他们希望你能把这里当作你的栖身地。至于来到这儿之后,愿意何时履行使命——他们不急,全凭你的意愿。”
神秘访客
代完后,静静等待舒畅的答复。
烟花仍在释放。空中波光粼粼,用火焰勾勒出一幅海市蜃景;地面***璀璨释放出人间喜悦。
仰望苍穹,星河倒挂,无语千年。
半晌,舒畅还在沉思。他细细地咀嚼着对方的话,小心地选择着自己的立场。
大洪水时代——舒畅隐约,据说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时代,人的寿命动辄一千年计算…嗯。这到与昅血鬼动辄千年地寿命相符。
根据英国着名作家、西尼。史密斯牧师所说。世上地人分为两类,大洪水前的人和大洪水后的人。
大洪水后地人发现,人的年龄再也不可能达到几百岁。更不可能近千岁,所以他们学会抓紧时间,以适应环境。相反,大洪水前的人不可能意识到长寿的玛士撒拉时代已经过去,他们的生活仍然依照成规进行安排。
据说“大洪水前的人”都喜欢固执地坚持哪怕是最蒙昧地“传统”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消耗,无所谓前进与进化,所以“安特迪卢维亚”这个词也有老古董、背时老朽的意思。
这位“安特迪卢维亚”的能力究竟有多恐怖,他用什么方
百人突然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
显然,按神秘访客的解释,他们一直在寻找真相。希望能接续那段不朽的传奇。而由于寻找过程中误入歧途,或者是由于力量传承中出了岔子,结果才有了现在的血族。
—
那么。重新醒唤“安特迪卢维亚”是不是会让血族恢复活力?
传说中,醒唤恶魔地代价就是血祭,以自己作为祭品献上…这段传说是不是来自第一代骑士?骑士团显然知道这是不是事实。所以他们不強求。
但是,世上真有免费午餐吗?直到这一刻。舒畅也不相信有。
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何费力克斯会眼巴巴付给他钱,让他当领主。他的第六代身份就是资源,拥有这种身份,钞票会自己长翅膀飞入他的口袋,只不过费力克斯抢先一步而已。
但钞票不是平白飞来的,人迟早要为口袋里地钞票付出劳动付出代价,这次代价就是醒唤“恶魔”——很可能需要把自己当祭品。
这才是真相。
拒绝吗?伯爵曾拒绝了骑士团的求助,然后,骑士团给他找了点麻烦——这是个大麻烦。从此伯爵多了两个血裔:一男一女。他最终在女血裔手中受困。
这也是威胁,赤果果地威胁。
虽然,事情的结果不是由骑士团直接出面促成,但至少他们曾推波助澜,最后的结果正是他们乐意看到的。神秘访客提到这点,也是对舒畅的提醒。
从这点上来看,伯爵不可能潜蔵在这里,甚至不可能与这里人联系,因为虚弱的伯爵正是他们想要的…
想到这儿,舒畅猛地一惊。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此行目的。此前,他是在向对方打听伯爵的下落,但对方却兜了个大***对舒畅说了这番话。如果他们的本意是暗示伯爵不可能与他们联系,那么,他们是不是同时暗示——我们完全了解伯爵的遭遇!我们向你解释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不可能帮助伯爵。相反,若是你一点头…我们就是你的帮手。
“当然,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我愿意作出承诺”舒畅犹豫地、含糊其辞地说。
“啪”——对方响亮地拍了一下巴掌:“不要说‘你们’,应该说‘他们’——你这回答虽然含糊,但却是他们数百年来,第一次收到的‘非否定’的回答,也是他们首次接近了目标。
啊哈,有了这个回答,我也算对他们有了
代。好吧,让我们来谈谈艺术吧,我很久没与本族人谈论艺术了…你喜欢什么歌曲?古典乐?摇滚乐?说唱乐?还是流行歌曲?”
舒畅是谁?他的七窍玲珑心立刻从对方的话里听出问题,马上追问:“怎么,为什么他们得到的总是拒绝?我这个回答真能令他们欣喜若狂,那么,那些人为什么拒绝的如此坚决?
还有,你——据我所知你也是为伯爵,而且是第九代伯爵。你与现在的亲王同代,而且,我怀疑你与伯爵相识的时候,就是在位亲王。如果他们收获的总是拒绝,那么,你也是其中一员,你为什么拒绝?”
神秘访客莞尔一笑:“还让我们谈谈艺术吧…对于你的问题,我只能说:你没有从伯爵那里获得太多的记忆传承,你的本族能力也没有觉醒。这对你,你的承诺是好事哦。”
无需太多的话语,舒畅顿时明悟。
他记起,当伯爵出水时从阿米兰特岛发出的那段混乱的信息——那是一种恐惧至绝望的情感。
明白了!
现在的血族都是弑亲之后的产物,当时,那群后裔还是普通人,他们正站在第三代“安特迪卢维亚”的身边,目睹了弑亲的腥血与“安特迪卢维亚”的凶恶,那段恐怖的记忆成为基因烙印在他们的记忆里,他们将之一代代传承下去,并成为“绝对噤忌”
由于它是“绝对噤忌”所以,隔代遥远、或者,能力还未够催醒这段潜蔵记忆的血族们,并不知道它来自何方,是何內容。而这段记忆觉醒的人,个个都知道“安特迪卢维亚”的可怕,他们自然要拒绝再接触的请求。
可不知怎地,伯爵虽然赐予了舒畅初拥,但他却刻意封闭了舒畅的记忆传续,所以舒畅对血族的记忆一片空白。他游离于血族之外,并对此茫然无知。然而,当伯爵也遭遇弑亲时,那段恐怖的记忆在他出水那一刻复活了,它传递至舒畅的脑袋里,像一把钥匙,催醒了舒畅被封闭的记忆。
原来,觉醒是这么回事!
舒畅微笑着,脸上毫不动容,脑子里却翻江倒海。此刻,所有的记忆都被打开,关于血族的、阿萨迈族的、卡玛利拉盟会特别行动组的…这些记忆似串珠般自动组合在一起,相互
融,相互促进,并飞速地进化着。
桌上的水杯
出阵阵涟漪,刹那间,整个城堡似乎都在颤抖,屋內的桌椅板凳像是遭受巨力般发出一声呻昑。
“停!”周围才起变化,神秘访客已察觉到异兆,他“嗖”地跳了起来,制止了事态的扩展。
“你要把全
浦路斯的人都惊醒么?”他心惊
跳地擦拭着冷汗:“天哪天哪,这就是玛士撒拉的威能吗…你都这样了,那么伯爵会怎样?”
他忘了自己刚才说过“舒畅并未觉醒”的话。一个未能觉醒的玛士撒拉能做到这点吗?
舒畅平静地微笑着,他不会去提醒对方注意。他在血族知识上面表现得足够白痴,而且这不是“偶一为之”的白痴,向他身边所有人打听一下,都能获得相同答案:这个人完全没有血族记忆。所以他大可继续将事儿隐瞒下去。
“Antediluvian…”舒畅玩味着这个词,若有所思地说:“很抱歉,刚才我想这个词时,忽然间,身体力量出现不可控制地爆发…幸好我及时控制住了,天哪,真可怕,难怪人人拒绝面对他们。”
这个理由对方愿意接受,帽兜下,他嘴角抿得很紧,显然,他正考虑怎么把这信息传给骑士团的人。可他没想多久,一阵撞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会是异端裁判所的吧?”舒畅望着大门冷笑,转头问那位神秘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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