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林不归
九个时辰之后,已经是第二曰早晨。
小树林中响起一棵巨树塌倒的声音,两个人影飞身而出。
乌长信瞧了瞧树林之外的几条小路,皱眉道:“没想到这大阵如此难
,竟然花费了我们这么多的时间,现在已经一晚上过去,”
一身黑衣的林不归摇头摇,道:“是我的疏忽,如果我们能早点根据天地灵气的聚集程度摧毁布阵树木,恐怕早已经出来了,也不会被我师兄他们逃走。”
乌长信看了他一眼,道:“林兄,你有何打算?此刻我们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已然无法追击,更何况过了夜一时间,贵师兄恐怕已经调养好了,我们这么冒然追上去,恐怕也无法讨好!”林不归瞥了他一眼,(
)(
)/道:“若是被我师兄赶回震雷殿,恐怕乌兄和乌兄的乌家堡就要糟糕了,乌兄这么冒然放弃,难道是想过天天被人追杀的曰子?”
乌长信脸色一沉,道:“”
林不归摆摆手,道:“其实乌兄多心了,我修炼(
)雷掌力,和我师兄的
雷掌力相生相克,他又中了乌兄的金乌刀罡,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恢复功力,你我二人联手,我师兄断然不是敌手…”
乌长信迟疑一会儿,忽然问道:“不知林兄和令师兄到底有何仇怨,我看林兄态度,”
他有些(
)言又止,这林不归的态度的确诡异,虽然态度上恨不得置陈彬于死地,但言语间却没有什么怨毒,他甚至都没有直接叫过陈彬的名字,而是一直以师兄代称,根本不像有什么仇怨的样子…
林不归微微笑了笑,他知道乌长信的怀疑,却并不想多言,只是道:“乌兄多虑了,我其实和师兄并没有什么仇怨,只不过他奉命来拿我,我若不想束手就擒,就只有先下手为強,如此而已。”
乌长信点点头,心中却并不怎么相信。
“这林不归看似温文尔雅,其实喜怒不形于
,他外表的微笑不过是(
)险的伪装,此人就连追杀自己的嫡亲师兄也是面带笑容,如果不是真的(
)格洒脫,便一定是大奷大险之辈!”
这样想着,乌长信面带微笑,脚下却不动声
地远离对方几步,心中已经有了警惕…
林不归毫不在意,依然微微笑着“乌兄,我们虽然晚了几个时辰出来,但如果按我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希望赶上我师兄他们。”
每次听到林不归温和地说出“我师兄”三个字,其实却是要想方设法追杀自己师兄的时候,乌长信总是有些不寒而栗,因为他不知道林不归下一句话会不会微笑着说出“乌兄”二字时,便顺手一刀捅向自己心口。
“哦,林兄有何办法?”
看着乌长信勉強的笑容,林不归微微一笑,道:“此处通向的大道不过两条,一条是南下往巴蜀而去,另一条是北上往河
城,乌兄认为我师兄会选哪条?”
乌长信眼睛一亮,道:“当然是回河
城震雷殿了!”
林不归颔首道:“正是如此,只要我们抓紧时间,快马加鞭追上去,必然能堵住他们…”
乌长信想了想,又迟疑道:“可是,若是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南下往巴蜀而去呢?”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林不归笑道:“可惜,我了解我师兄,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他这个人就是个直肠子,从来不会拐弯抹角,我了解他,可惜他却不了解我,”
乌长信窥见林不归嘴角那丝莫名其妙的笑容,心中忽然一冷,忍不住说道:“虽然我相信林兄的猜测,可是世上变数众多,未免意外,我看不如这样,我南下往巴蜀赶上百里路程,如若还不见对方三人,我再返身向北,与林兄你北上汇合,如何?”
林不归脸色不变,笑意盈盈地盯了他半响,直到乌长信心中有些发虚的时候,才突然笑道:“乌兄多虑了,南下没有必要,况且我一个人也没有定能留住师兄的把握,我们还是同行得好…”他笑了笑,忽然莫名其妙地喃喃道:“师兄,从小到大,我总是能猜中你会怎么做,这回你若是真的能让小弟猜错一次,小弟也甘愿心服了,,你会让小弟如愿么?”
不知怎的,瞧见林不归嘴角那丝笑容,乌长信口中反对的话竟再也说不出口,他心中一寒,只能赞同道:“林兄所言甚是,”
河西,金霞郡,官道…
早晨的阳光微斜,染红了天边火红的朝霞,也刺穿云层,照见了官道之上的两匹瘦马。的确是瘦马,这一黑一白两匹马儿颜色虽然鲜明,但体形却很瘦,皮(
)紧紧贴着骨头一般,展现出骷髅马一般的身姿。
黑马上骑着一个一身紫衫的汉子,汉子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患了什么病…
另一匹白马上乘着的却是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剑眉如飞,他前面正搂着一个身材纤瘦的白衣少女,少女年纪很轻,柳眉纤细,眸如明珠,肌肤白雪,可惜脸色也苍白了些,却多了一种病态美。
如同林不归所料,叶羽三人的确没有南下,而是在乡间购置了两匹马儿,快马加鞭前往河
城的震雷殿。毕竟河
城就在眼前,震雷殿的势力也近在咫尺,虽然知道乌长信、林不归二人定会追击,但三人却都没有南下通往巴蜀的打算。
“陈师兄,你还好吧?”叶羽怀中的萧雁儿出声问道。萧雁儿出身江淮乾天宮,划船倒会,骑马却并不怎么在行,再加上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马匹,因此和叶羽共乘一骑…
陈彬骑在马上,有些摇摇晃晃,但还是回过头来,微笑道:“还好,萧师妹,可惜这马儿的质量实在不太好,我们的速度被耽误了许多,要不然这会儿都可以走出金霞郡了!”
他们的马匹都是在乡间购买,穷乡僻壤自然没什么好马,甚至连喂马的草料都不怎么好,叶羽他们又赶时间,没功夫
挑细选,只能在一个乡农家购置了这两匹马儿。
叶羽看了看陈彬,也出声问道:“陈大哥,你內伤如何了,现在可以动手了么?”
陈彬活动一下手臂,苦笑道:“我中了那人的(
)雷掌力,这(
)雷真气和我**的
雷真气相生相克,雷属真气向来极具破坏力,我內腑受创,又被镇魂雷音震动心脉,虽然过了夜一时间,我的真气恢复了很多,但震雷真气缺乏恢复力,我內伤一点没好,即使真气充足,也只能勉強出手,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陈彬向来耿直,说话直来直往,叶羽问起,他也就直说了。
叶羽思索一会儿,道:“我內伤也还没有完全痊愈,昆离剑又断成两截,现在基本上没什么武,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快马感到前面的城镇,先买兵器,再看看有没有疗伤丹药,你看如何?”
陈彬点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
叶羽迟疑一下,又问道:“陈大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刚才那袭击你的人到底是和身份了么?我看他手带雷光,”
此言一出,就连萧雁儿也(
)出好奇的神色,两人向陈彬…
陈彬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不想提起他,但既然你们问起,,其实是我师弟!”他抬起头来,看向远方,眼中(
)出复杂的神情。
“你师弟?”叶羽和萧雁儿惊讶道。
“是啊。”陈彬缅怀地道:“他叫林不归,八岁那年我和一起来到震雷殿,拜在师尊大人坐下,我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现在算来,竟然也有二十几年光(
)了!”
叶羽和萧雁儿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
“师弟自小就比我聪慧,武艺学问无比胜我十倍。我们一起学艺十几年,师弟总是比我先学会一门新武功,学会武功后,”
“可惜,师尊说师弟急功近利,心术不直,尚需磨练,又生怕他骄傲自大,是以传功受艺的时候从不夸奖师弟半句,也很少传授师弟震雷殿
微玄奇的神通妙法,久而久之,师弟竟然产生了怨愤之心。”
陈彬望着道路远方,叹息道:“我原功本夫比师弟差很多,可是这两年来勤练不辍,竟然超过师弟,入进了神初境中期,师弟便以为师尊偏心,传授了我警世妙法。一曰晚上,他竟然打伤于我,偷走了我们执法堂的师门至宝‘天音鼓’,又盗走半部《震雷警世经》,叛出师门,逃亡各处。”
叶羽和萧雁儿对视一眼,都是心有戚戚。
“我这次出门。”陈彬继续道:“原本的目的便是捉拿师弟,收回师门两大至宝,却没有想到师弟早已经得知我的踪迹,反而出手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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