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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辣手诛化修
 李永生追出去七八里,终于击伤了那名司修。。: 。

 这司修倒也硬气,眼见逃不脫了,直接咬碎了体內的毒牙,对着追来的修生狞笑一声,“若不是先中了毒,怎容你一个小小的制修猖狂?”

 说完之后,他七窍血而死,而且尸体很快就蜷缩成了一尺来长的黑炭。

 李永生想要反驳,根本都没机会,他目视着这块黑炭,轻声嘀咕一句,“玄火之毒?”

 待他将这块黑炭带回马车处的时候,张木子、雁九和孔舒婕正在四下追杀来犯之敌。

 他们杀了差不多有五十人,还缴获了五具大弩。

 跑了的人不少,不过这三位也没‮趣兴‬追了,这里的地形实在太复杂了。

 来行凶的都是死士,没有活口,被擒住的三名司修也都服毒自尽了。

 只有那名化修,闭着眼睛不说话,他是唯一的活口。

 雁九走上前,冷冷地看着他,“真的不想说些什么?”

 那名化修根本不理会他,连眼都懒得睁一下。

 雁九轻笑一声,抬手一刀,直接将人的头颅斩了下来,鲜血四溅。

 “走吧,”她转身往马车上走去。

 “嗯?”李永生有点好奇,追上去问一句,“这么好个人证,你怎么杀了?”

 这可是化修呢,丫舍不得死,你还不该好好利用一下?

 “你应该知道,这是连鹰派来的吧?”雁九头也不回地发问。

 “应该是吧,”李永生点点头,“让他说出连鹰的计划,不是很好吗?”

 “没必要,”雁九摇‮头摇‬,“说出计划来,也就是找你报仇,那能怎么样?”

 连鹰和李永生有仇,有太多人知道了,人家不方便在博灵郡下手,在三湘郡埋伏,冒充盗匪栽赃给三湘,这都是不怕说的。

 反正就是‘私’人恩怨了,有啥呢?

 李永生反应过来了,“原来你是要把难题留给三湘郡?”

 “也不是留给三湘郡,”雁九笑着摇‮头摇‬,“反正是博灵军役房的人,出现在三湘了,你猜他们发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军役房跨境?”孔舒婕反应了过来,“这根本不是‘私’人恩怨的问题了。”

 没错,这才是雁九果断杀人的原因,擒下一个化修,让他承认对付李永生是连鹰的主意,这有多大的意义?

 根本就不提这些,只说博灵军役房的人跨境,才是最狠辣的一招。

 军役房各管一摊,哪个郡的就是哪个郡的,跨境的就是野心家。

 雁九这朝安局的主儿,整天查的就是谋反,最明白其中分寸,她只需要強调一点:连鹰‮出派‬人跨境了。

 当然,调查起来,连鹰可以说这是他跟李永生的‘私’人恩怨,我在三湘郡出手,是为了避免嫌疑,但是——这属于解释的部分,别人愿意不愿意听,那是另一回事。

 若是不杀这个化修,调查起来,第一点就是说,你为啥要对李永生动手。

 那样一来,很容易扯到‘私’人恩怨上,跨境反倒不是重点了。

 雁九下此毒手,目的只有一个:我就不说恩怨,就说你连鹰可能涉及谋反。

 反正死了一个化修,就算三湘郡想隐瞒,连鹰也不好跟别人‘’代。

 小兵死了问题不大,军队里有死亡指标,多死几个,也不过就是没控制好。

 军队里的化修、司修,那都是有数的,总不能稀里糊涂死个化修。

 杀掉一个化修,纯粹是将连鹰‘’到了绝路上。

 李永生也听明白了,于是又抖手打出一张符来,“归去来兮…”

 符纸发出淡淡的褐‘’光芒,笼罩在四匹马的身上。

 拉车的马里,两匹已经死亡,还有两匹濒临死亡,眼见是不得活了。

 但是褐‘’的光芒罩下去,四匹马齐齐站了起来,拉动马车前行。

 雁九顿时就傻眼了,“我去,赶尸的符箓…李永生你还有这种东西?”

 赶尸是道宮的秘术,但是四大宮和十方丛林里都没有,这是子孙庙特有的。

 “呵呵,”张木子轻笑一声,三茅庙原本就是以符箓见长,更别说赶尸原本就是其一绝。

 孔舒婕也苦笑着摇‮头摇‬,心说我博本院是出了怎样的一个怪物啊。

 车夫也受伤了,不过伤得不是很重,见到马车启动,忙不迭跳上来,“我来赶车…好吧,捎我一截可好?”

 他确实是车夫,但是没法赶尸不是?不过他也不敢在此处逗留,只能老实搭车了。

 至于其他事情,他完全不想知道,雇佣自己的人,不但杀了这么多人,其中还有一名化修…杀了一名化修啊。

 车夫走南闯北,见得也多了,但是他见到化修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出来,能杀掉化修的主儿,他简直无法想象有多厉害——起码也得是四大捕手那种传奇人物吧?

 尤其糟糕的是,他还目睹了赶尸之术,车夫是普通人,但是他的见识,绝对远超普通人,赶尸的传说,他听得多了,这次才第一次见——那是道宮中人才会的东西。

 至于说这些人是不是灵修、镇南公和因果殿什么的,他是彻彻底底不想知道。

 他不想知道,却有人不想放过他,杀了化修的那名‘女’子发问了,“最近的捕房在哪里?”

 “在…我不知道,”车夫没命地‮头摇‬,恨不得把脖子摇断,“我对三湘郡也不。”

 雁九顿时就火了,“小子你是想找死吗?”

 这车夫是昨天在博灵郡雇的,就是因为车马行介绍说,此人熟悉三湘郡。

 李永生知道他顾忌什么,笑着发话,“我们不是怕你报官,而是我们要报官。”

 车夫闻言,长出一口气,他看着用僵硬步伐前行的四匹马,苦笑一声,“这么去官府,也太惊世骇俗…不好吧?”

 “这个无须你‘’心,”雁九‘摸’出个牌一亮,“明白了?”

 “朝…朝安局?”车夫身子一震,差点从马车上掉下去,尼玛,原来这才是人家‮实真‬的身份?

 朝安局在京城里呼风唤雨,在地方上,尤其是小地方,则是被神秘化了。

 但是车马行对朝安局不陌生,朝安局在下面办事,一旦‘’通不便,很多时候去车马行征用。

 这名车夫不但见过朝安局征用,还亲眼见过朝安局拿人,那真的是百无噤忌。

 反正朝安局是有权力杀人的,拥有道宮的符箓,也是正常。

 他放下心来,一指前方,“前行十余里右拐,再走三十里,是壶瓶县城。”

 雁九微微颔首,轻声嘀咕一句,“县城?那比较‮险保‬。”

 虽然刚才那一仗赢了,但是连鹰的‮狂疯‬,也令她颇为吃惊,四个司修一个化修,还有上百兵士和大弩,这样的实力,攻打一个府城都可以了,那厮就敢全派到三湘郡来?

 所以她通知三湘郡的话,找镇子有点不‮险保‬,以那厮的‮狂疯‬,没准做得出杀人灭口的行径来。

 若是县城,那就‮险保‬多了,除非连鹰想当即造反,否则他绝对不敢那么做。

 三茅庙的赶尸之术还不错,半个多时辰,县城就在望了。

 雁九少不得叮嘱车夫一声,“聪明的,你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小人懂的,”车夫忙不迭地点头,“我就看到他们主动袭击咱们,然后我吓晕了过去。”

 雁九侧头看他一眼,呲牙一笑,柔声发话,“倒是还算机灵。”

 飞驰的马车进了县城,直奔捕房而去,而且是撞开了‘门’卫,直接冲进了院子里。

 县城的捕房很小,只有七八个人,见到这马车如此张扬,先是很生气,然后就愣在了那里——马车破烂不堪,上面还扎着十几支箭矢。

 然后,拉车的四匹马倒地不起,身上的箭矢告诉大家,它们有多么不幸。

 紧接着,马车上跳下一男三‘女’,一个‘女’人冷着脸发话,“捕长呢?给我滚出来!”

 “握草,你哪位啊?”一名年轻的捕快不答应了,他冷笑一声,“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女’人身形一晃,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你想艹谁?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头舌‬。”

 “你!”年轻的捕快顿时暴怒,抬手就去‘菗’刀,年轻嘛,受不得气。

 “找死啊你,”旁边有同僚赶紧抱住了他,“看不出来,这是司修大人?”

 司修?年轻的捕快愣住了,然后才哼一声,悻悻地发话,“司修也不能…”

 “闭嘴!”有人厉喝一声,然后一个方脸大肚的汉子走出了屋子,冲雁九一拱手,面无表情地发话,“我就是捕长,敢问大人是?”

 他的态度是有了,但也不算特别恭敬,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地头蛇,又掌握暴力机关,对上外面的司修,也没必要太降低身份。

 主要是看对方的样子,好像是遭遇了麻烦,他才客气一二——没准是壶瓶县的责任。

 雁九一抬手,一块牌子就飞了过去,“让你看‮身下‬份,省得你说我不教而诛。”

 捕长看一下牌,顿时就愣住了,再擦一擦眼睛,仔细看一看,马上跪倒在地,哆里哆嗦地发话,“见…见过朝安局的大人。”

 他没办法不害怕,别人说不教而诛,可能只是说一说,但是朝安局的人,那是真敢动手啊,说杀人就杀人,绝对不跟你玩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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