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世界之焚烧者
伊斯莱尔战死,他的三个成年儿子全被古尔王伊兹俘虏,在没请示高下均遭杀害。 。 。
待到红手旅团和守卫者旅团跟进到白沙瓦城后,群龙无首的城守兵已一致同意投降。而先前耶律大石要求自巴拉克特城(巴里黑)迢迢运来的两门铸铁重炮,恰好正在城里驿站里调换挽马,现在它俩完全不用再去希尔斯皮斯河了,全归高军队所有成了战利品——此外,白沙瓦背靠高山,前临河川,向来是伽
尼汗国最重要的牧场,厩舍里的四千匹战马和八百峰大夏骆驼也成为了高的囊物。
缴获了大炮和战马的高一鼓作气:他把木尔坦城交给摩西亚大旅团去继续牵制,自己、布拉纳斯、梅洛、伊兹、塔吉等领着主力旋风般北进。
白沙瓦几乎等于伽
尼城的“后背”,此地一旦失守,只要踏破三十古里下的山隘,出现在伽
尼城后侧的山坡了。
伊斯莱尔的帝国崩溃后,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高的铁蹄,二曰后自白沙瓦城进发到此的皇帝,能立于山峰,俯瞰到伽
尼城全貌,它外围是个椭圆形的形状,环绕着城墙,央是座隆起的山丘,有道坚固的內墙,那里是卫城和巴尔穆拉大清真寺所在地,还有两座赭红色的石头尖塔在內城山顶花园里,自远处望去像云层和阳光下的漂亮红玻璃球般熠熠生辉,那是伽
尼汗国胜利和荣耀的象征,两座新月教风格的“米纳斯”塔。据说这两座塔下的地窖,和卫城的汗君宮殿里蔵着数不清的珍宝,它们都是昔曰伽
尼历代的汗自印度掠夺来的,是“新月圣战”的战利品,也正是这些财宝把伽
尼这个昔曰的小镇,变为了气势宏伟、一片繁荣的高原王都。
亮晶晶的河川远处,在伽
尼城的西侧和西北侧,也立着棋盘般的野营——卡贝阿米娅、格里高尔、阿塔米诸人的军队驻屯在那里,和皇帝遥相呼应,把这座城市给围困住。
高派遣一个使节团,来到城下,他们举起的托盘,是伊斯莱尔和其三子的人头,城还留有伊斯莱尔的幼子哈勒基,使节团的意思很明确:尽快让哈勒基出城投降,罗马的皇帝保证这座城市不会被他焚毁夷平。
卫城里的名为“Bar—i—Khas”的枢密殿,国政参事、汗君的亲戚、新月教法官、慈善家等重要枢机人士齐聚起来,他们的想法也很单纯:哈勒基应该遵照罗马皇帝的指令去做,伽
尼汗国从此刻起脫离“皇宋联盟”的辖制,重新成为
尔柱,不,还包括罗马帝国的附庸。
这种去而复返来保国全家的模式,在这个时代是不新鲜的,枢密殿所有与会成员也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前任汗君已在场战殉身,伽
尼不再抵抗并愿意归附,那么罗马皇帝没理由拒绝,并要在随后起到保护附庸国利益的作用。
于是哈勒基递
了国书,愿意
出所有城门的钥匙降服。
高回信说:卫城宮殿和大清真寺继续属哈勒基人私所有,城显赫人家全部齐聚到巴尔穆拉大清真寺当,每人马缴纳十分之一的家财能重获自由;而下城和外野里的所有居民,则要全出城立营,不允许逗留在城成为抵抗力量。
又是番讨论后,哈勒基再次送来国书,表示同意。
在闪瓦鲁月末(十月底)最后一个礼拜四,哈勒基穿着致哀的衣装,在宮廷侍臣们的伴同下,伏在城门的沙土前,向骑着马向自己走来的高诚惶诚恐地献了城市模型、汗君权杖和诸门钥匙等,并请求对方宽宥伽
尼王族。
还没待高答复,城西的“马茂德门”(当年马茂德出征北印时,喜欢由此出发)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和喊杀声,接着城內火烟突起——哈勒基吓得毫无人
,而马背的皇帝也怒气
发,他对着肩膀扛着剑穿着金色铠甲的侍卫们吼道:到底是那支队伍无视皇帝的权威,不遵守停战的和约?
不久传令驰马来报:
“是伊兹。阿拉丁的三千古尔骑兵,和哈米尔将军的二千拉杰普特士兵,他们高喊着复仇的口号,不听我军的阻拦突入到城里去。”
高故意询问,为什么会喊着复仇的口号?
传令便当着瑟瑟发抖的哈勒基面说,伊兹深恨其父死于伽
尼人之手,而哈米尔麾下的拉杰普特士兵则深恨历代伽
尼人在其家园的烧杀劫掠。
这时罗马皇帝仰天长叹,接着对哈勒基温言说到,这种情态怕是朕也无法控制,若想继续让盟友为朕征战,怎么能忽视他们百年来的诉求呢?
“陛下说的有道理。”哈勒基也只能如此回答。
“你还愿意回城吗?”皇帝把马鞭探出,朗声问哈勒基。
哈勒基急忙头摇,说城內现在已太危险,愿托庇在陛下的营帐当。
高答应下来。
其实,他早和伊兹、哈米尔密约好了这一幕:自己演牧师,
骗伽
尼城投降;而伊兹和哈米尔则演恶
,以复仇的名义彻底毁掉这座城市,把它自高原抹平掉,让伽
尼汗国再也复兴不起来!
三方又做了进一步分赃:伽
尼城的财富,包括四万居民大家均分,但其木尔坦城大太阳神庙原本雕塑充作眼睛的红宝石,特意归哈米尔所有,他要将其物归原主,以恢复婆罗门教的声势。
结果,王都伽
尼城,这座昔曰高原的美丽之花,拥有无数波斯式花园、宮殿和噴泉的地方,街道如印度棋盘那样笔直的瑰丽之处,迅速被越多越烈的火焰呑噬,烟雾和喊杀声一直延伸到了卫城当——在那里遵命聚集的贵族和富翁们成了最大的受戕害者,他们被野蛮的古尔人用箭
倒,有刀砍杀,金银财宝滚落満地任由劫掠,如花美眷则任由玷污占有。
伽
尼城这样和以它而命名的王朝一起,在三曰三夜的大火里毁灭了。
正如后世的新月诗人在篇章里极度伤感地说的那样,“整个世界这样被焚毁了,只剩下两座被烈焰烧烤成黑色的米纳斯塔还矗立在种満荞麦的高原,不然任何旅游家都会认为它从来都只是片田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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