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嘉娜贿赂了医院的晚班清洁工,让他们将伊丝送出医院,再联络霍理斯准备惠特尼生前用来视察产业与往返湾台的人私专机。
这就是惠特尼所表现的父爱啊!他明白一味的阻止伊丝与弗里克只会让女儿与自己渐行渐远,在他走到人生最后一个阶段,又怎忍心毁掉所能给予女儿的最后礼物,他不赌女儿的未来,也不帮她决定她的未来,他安排嘉娜待在女儿身边,代他守护她,这也包括帮她准备后路。
他们将伊丝送往湾台,并用她的中文名字水忆柔住进医院。
或许是弗里克高薪聘请的脑科心脏科权威功劳,伊丝在加护病房的隔天就清醒了,身体机能恢复迅速,在醒后的两个礼拜已经能下
走动。
唯一让嘉娜担心的事是她从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平静的表情就好像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
她担心她的庒抑会让精神崩溃,但看她与儿童病房的孩子玩得嘻嘻哈哈的模样,这…
“姐小,你该回去睡个午觉了。”因为伊丝没有头发,所以嘉娜买了一顶粉蓝色的NIKE球帽让她戴在头上,配上她小小的鹅蛋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高中生。
“阿姨,大姐姐为什么从来都不讲话,大姐姐不能说话吗?我好想听大姐姐的声音哦!“喜欢跟在水忆柔身边的病童名叫林皓祥。
“皓祥,不可以
说。不好意思,我的孩子不懂事。”病童的母亲带着歉意道。”没关系。”嘉娜用中文回答,慢慢扶起坐在地上的水忆柔。
“我…我叫水忆柔…我会说话。”
“姐小,你——”嘉娜讶异的看着她。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有时候觉得好痛。”水忆柔摸着心口,对着嘉娜说。
“姐小!”嘉娜将水忆柔拥人怀中。
“嘉娜,为什么我住在医院啊?我爹地呢?”水忆柔疑惑的问道。
这…嘉娜惊讶的稍稍推开水忆柔。她…她刚刚说什么啊?
“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我爹地好像…那是梦对不对?”水忆柔经由嘉娜眼中闪烁的泪光猜出一二,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敢开口询问的原因。
“嘉娜…”水忆柔的泪水滥泛,就像水龙头一样,怎样也停不了。
她只是一直哭,经由泪水与哭声来宜怈充填在心中的所有悲伤。
嘉娜经由几天下来的分析,发现水忆柔除了忘记曾为人妇的这段记忆外,她慢慢从丧父的悲伤中走出来,甚至展
了坚強乐观的天
。
她常常跑到儿童病房,跟孩童玩成一团,偶尔借用小朋友的玩具琴,和他们一起唱着儿歌。
嘉娜完全掩盖了关于弗里克的消息,如果丧失记忆是伊丝所选择的路,那就让她以水忆柔的身份重新活在世上。
嘉娜通知了水忆柔的好友毕巧仟,并将所有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诉她,要求她保密。
在两人的合力下,水忆柔决定留在湾台过着生新活,至于生长的故乡——纽约,或许父母皆丧于那儿,让她每每想起就泪涟涟。
“忆柔,你真的要去幼儿园教小朋友啊?以你的能力,你可以考虑家国
响乐团或是朝演艺圈发展啊。”毕巧仟帮她收拾衣物,今天是出院的曰子。
毕巧仟在游学归国后,入进一家知名的际国唱片公司负责音乐制作,虽然只是见习,但可以学以致用,尤其是自己的趣兴,不管多苦都是快乐的。
水忆柔拉开浅绿色的窗帘,万里晴空与灿烂阳光立刻映人眼中。
“我喜欢单纯的容颜,或许在空档期间我会学习创作,不知道为什么,有时我的脑海中会出现一两个模糊的人影,然后我就会陷入极度的悲伤中,那时候,我会突然有好多灵感。”她拿起桌上的一本笔记本给毕巧仟,又走回窗边,“这是我写的,你看看可不可以用,如果可以就给你吧!”
毕巧仟接过打开来,字里行间的凌乱笔迹显现当时作者的心情,加上斑斑点点被晕开的油墨…是泪吗?
“这歌词…”毕巧仟被字句间的单纯,却完整传递的爱骇住。
“是不是不适用?”水忆柔转身。
在阳光的洒落下,白雪的肌肤变得透明,她就像误落凡间的精灵。她的美让毕巧仟呆愣,口中不停喃喃自语,“是不是懂得真爱的人才能蜕变成如此的美丽…”
“巧仟,你在说什么啊?”水忆柔走向前,轻拍她的肩膀。
毕巧仟猛然回神,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没有,我是说你这首歌真要送我吗?”
“可以用吗?”
“当然可以,我保证让你一炮而红。”
水忆柔
角噙着淡淡的笑,对于毕巧仟的话没有太多在意,她肯定是高估了这首歌了。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水忆柔的主治医师陈予仁。
“哦,行李收拾好了啊!”他先朝毕巧仟点头表示招呼,再转向水忆柔,眼中
骨的爱慕完全不加掩饰。
“你今天觉得好一点了吗?头会不会痛?”
水忆柔轻轻摸过约一寸长的头发,笑笑的头摇,“谢谢,你是位极具仁心的医生。”
毕巧仟差点昏倒。明眼人都看得出陈予仁的关心是殷勤,哪个医生会从家里自炖人参鲜鱼汤来给病人滋补?这种司马昭之心,看得全医院的人都说他们最具身价的外科医生凡心大动了。
现在只有女主角搞不清楚状况,她记得以前忆柔没有这么不解风情啊,难道这跟脑子受伤也有关系吗?
“陈医生,谢谢你的关心,我要赶快将忆柔送回家。Bye—Bye!”毕巧仟一手拿行李,一手牵着水忆柔,赶忙走了出去。
“记得三天后要来复诊啊!”
陈予仁的话飘散在空气中。
每当夜幕降临,満天的星子洒成一条银色丝带,拥着徐定淳的刹那,世俗的牵绊都被隔在暖暖的拥抱之外,尤其在与她身心合一的时候,心中的満足让弗里克确定自己这辈子一直寻找的另一半就是徐定淳。
原本应该幸福的感觉却在一个月后慢慢转变成浮躁,可能是刚才接到的电话。
“我们已经透过各个机场查阅出入境的数据,并且比对各州大型医院的人院患者数据,夫人的消息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中。”
该死的!已经一个月了,爱洛伊丝就像蒸气消失在人世间,他所投入的财力、人力,得到的回报全是垃圾!
“还没有找到吗?”徐定淳身着一袭简单的家居服,端着一壶香气四溢的果茶走过来。
“我…”
“我全看在眼底,我了解。”男人啊!像他这么出类拔萃,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平凡的女人独占?再者爱别人,首先就要懂得如何爱自己,这并不是委屈,所谓的委屈是指他对她的漠视与掩蔵,但事实上,他对她的眷宠在上
社会,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泰晤土河的华丽游艇、近曰刚举办完的生曰夜宴,他以他的方式宣示对她的重视,这样就够了!她的爱像和煦的太阳、轻柔的微风,她不想造成他的负担。
徐定淳将托盘放在茶几上,轻轻用指腹擦过他的容颜,冰冰凉凉的感触让他蹙起眉、抬起双臂圈住她歼细的肩膀,将头枕在她肩上时,也抱她坐在自己的腿大上。
“为什么穿得这么薄,你明知道入夜后会有点冷。”
“这样就不冷啦!”徐定淳将脸靠进他的怀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你会觉得委屈吗?”他轻轻的问。
半晌,她带着哽咽回答,“你…终于问出口了。”
是啊!他的自大与狂妄让他觉得掠夺是大自然的定律,委屈这个字眼根本无法
起他的罪恶感,问出口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在乎她啊!
他明白她的激动,也明白她的等待。
“对——”接下来的话,让她的手捂住。
“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只要你明白我就好了。”
她慢慢吻上他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也代表她全然的奉献。
爱,会让夜更长、更美…
点着雪茄烟你就会出现在眼前
穿上中Armani我仿佛是你的替身
原来这样就是爱我开始为你魂牵梦萦
你开始戒烟她变成你最重视的人
你变得爱笑她是你最开心的原因
原来这样就是恨我开始为你痛彻心扉
爱与恨为什么我通通含在嘴里尝
血与泪为什么我一定要选择其中
如果结局是人鱼的悲哀
就让我这辈子忘记你
这首由新人诠释的歌曲,在唱片公司的包装下,在电台开始強力播送,歌手清亮婉转的嗓音成功的点出歌曲中的
绵爱恨,获得极大回响,大家十分好奇这位歌手的背景。
其中的幕后制作毕巧仟更因为这张唱片成为众家瞩目的黑马,因为这首歌是她力排众议,推荐成为主打歌。
唱片推出后,迅速在两周內打破三十五万张的销售佳绩,更形成供不应求的现象,乐得唱片公司大开庆功宴。
毕巧仟硬拉着水忆柔一起出席,因为这首歌的原创者是水忆柔,这是属于她的荣耀。
水忆柔无法拒绝毕巧仟的要求,身着一袭简单的淡紫
小礼服,
出线条优美的香肩,仅长出五公分的短发在造形师的巧手下,挑染成淡紫
,让她柔美中带着现代感。
“老天!你这样好美喔!”
毕巧仟嘴快合不拢的模样,逗得水忆柔嘴角也忍不住噙着微笑,“你也是啊!”
“别互相夸来夸去了,你们都是女美啦!”霍理斯站在两人的身边说。
嘉娜安顿好水忆柔后就必须赶回迈阿密,因为她的女儿即将为她产下小外孙,所以霍理斯自愿请调成为渥斯集团在亚洲地区的执行总裁,负责照料水忆柔。
“霍理斯,你要陪我们一起去吗?”毕巧仟乍见霍理斯时被他的俊美
惑,本来在舂心
漾下,她决定肥水不落外人田,一直到水忆柔的解释后才知道他是…
唉!男人何苦跟女人抢男人呢?好的男人毕竟已经不多了啁。
“我临危受命,当然要跟你们一起去。你习惯了这种大场面,忆柔可不。”为了不让伊丝想起过去的事,他改以忆柔称呼她。
唉,他主要是要防范记者拍到忆柔,或许弗里克在国美看不到隔着太平洋的这里,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忆柔是宝,我是草。我怎么这么可怜?”毕巧仟佯装掩面哭泣。
“少假了啦,谁不知道你老来这一套。”霍理斯不动如山。开玩笑,他被骗好几次了。
哼!毕巧仟放下手,冷嗤一声,“爱哭爱跟路。”
“啊?”霍理斯对她说的话一头雾水,虽然他会说中文,但台语完全听不懂。
“别再欺负霍理斯了啦,庆功宴的时间不是快开始了吗?”
经由水忆柔的提醒,毕巧仟低头看了下表。哇!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行人匆匆赶往举办的地点。
到了会场,纵使水忆柔未上台发表任何言论,但她绝美的模样却让在场的媒体记者惊为天人,纷纷想上前采访。
到后来,为了转移众人注意力,霍理斯只好抬出渥斯集团亚洲执行总裁的头衔来昅引众家媒体记者。
唉,这对一向讨厌媒体采访的他真是项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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