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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赌局
 之后三天,我跟秦一恒都没怎么联系。我实在是心力瘁,只想在家好好休息。

 秦一恒把那些企业內刊都搬回了家,估计是在家苦思冥想,跟坐禅差不多,我也懒得去见他。

 第四天,我倒是接了一笔生意,这笔生意并不需要秦一恒处理,因为是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想要买我手里的一套房子。

 他给的价格不错,利润是在我计划范围內的,我也就没多犹豫,赶紧给他过了户,毕竟我后期的房子进多出少,资金上已经有些吃紧,这也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赚了钱,理所应当就得把秦一恒约出来庆祝。当晚,我就给他打了电话。听他在电话里的语气还有点儿犹豫,磨叽半天才答应出来。等到见了面,俩人吃饭时,他几乎不怎么说话,甚至都很少夹菜。

 我看他这样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怕是在家研究內刊把自己研究疯了,就关心了他几句。他愣了一下,居然开口要我一会儿吃完饭,去‮行银‬取一笔现金借给他,说他晚点儿要用。

 这下我就更纳闷了。我俩的生意赚的钱都是对半开的,他又没有什么特别烧钱的爱好,再者说,这次宅子卖的钱,吃饭前我刚把他的那一份转给他。

 不过,好奇归好奇,我也没好意思开口问他用钱干什么,点点头答应了。

 吃过饭,俩人也没歇一会儿,直接就近找了家‮行银‬,我来来回回从atm机上取了五万块现金,到秦一恒手里。

 他用个纸袋装好,掂量了一下,要我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看他这架势,是准备拿钱去消费,价码还不低,结果上了车,开了大半个钟头,最后竟然进到一个小区里,停在一家棋牌室门口。下了车,秦一恒轻车路地进了棋牌室。我在后面跟着,不由得就是一声叹息。

 从入行到现在,他到手的钱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但钱再多,也架不住‮博赌‬输的,想想都替他心疼。我觉得无论作为朋友还是搭档,我都得阻止他。我拉住秦一恒,组织了下语言,想劝他两句,他却冲我摇了‮头摇‬,告诉我,一会儿别管他,晚点儿再给我解释,说完转身就往里屋走。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弄得我一愣,想了一下,觉得没准儿他的确有什么打算,就算是忽悠我的,大不了把这五万块钱输光了,不再借他就是了,也就跟了上去。

 跟进了里屋,我才发现,这个棋牌室就是用这栋居民楼一层的房子改的,无非是把阳台打通,开了一个门,里面还是原来的户型。

 秦一恒跟一个估计是老板的人耳语了几句,从装钱的纸袋里掏出一沓给了他,回过头叫了我一下,然后跟着那个收了钱的人,开了另一道门,往里去了。

 我跟了进去,这道门就是这间房原来的正门,只不过他们做了一些改造。从这道门出去,并不是楼道,而是拐向另一间房子,应该就是棋牌室对门的这间,两间房子被他们给打通了。这间房子跟棋牌室的户型一模一样,里面并没有麻将桌,看布局和陈设,应该是麻将馆的人自住的。

 这时候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围在客厅的一个破折叠桌前面,抬头看了看我俩,都特诡异地笑了一下。

 秦一恒没说话,直接坐到折叠桌前面,又叫我搬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把钱掏出来摊在桌子上。

 我靠,这太像电影里黑社会易的场景了!总感觉他们一会儿就会掏互指,一时间弄得我还有些提心吊胆。看秦一恒很镇定,我才放宽了心。

 而后,围着桌子的几个人都同样掏出一堆钱,摆在桌子上。其中一个人站起身,拿了副扑克牌出来。这下我终于明白了,秦一恒果然是带我来‮博赌‬的,看这桌上的‮民人‬币,他们赌得还不小。

 说实话,我对秦一恒很失望,可现在也只能这么陪下去了,便点了烟,看赌局吧。

 他们玩的是诈金花,想必很多人都清楚是怎么个玩法。秦一恒手气不错,基本都是扣着牌下注,没几局,居然赢了小一万块钱。可看他那样子并不开心,最后竟然悄悄地跟我说:“把包里的瑞士军刀拿出来,在我子后面剪一个出来。”

 他这要求实在太离谱了,是想放庇还是怎么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好问他是怎么回事,只能先照做,在他的子上剪了一个,都能看见里面的內了。秦一恒冲我很満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赌。

 说来也怪,自打我剪了这个开始,秦一恒的手气就越来越差,没一会儿,就把之前赢的钱都输了进去,连本钱的五万块也没用多久,就输了个光。

 我在旁边看着是真心疼,可他表情还満足,把钱输光之后,拍拍庇股就带着我走人。我在后面跟着,特意离他近一些,帮他挡一挡他子后面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穿了条大红內子又是灰色的,出的內看着特别扎眼。

 上了车,我终于忍不住了,必须要骂醒他才行,否则靠他自己醒悟可不成。还没等我开口,秦一恒却抢先表示,他近期运势太旺,不输点钱,根本不会落下来,借钱输光是很伤运势的。

 而这赌场,是气很重的地方,说白了,孤魂野鬼都爱往这个地方奔,一是因为这‮博赌‬看起来就很好玩,它们也算是找一个乐子;二是因为来‮博赌‬的人天南海北各地的都有,即便是一个城市,也都来自四面八方,所以,在此能得到不少信息;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有很多人输了钱会气势很衰,甚至还有一些一时想不开‮杀自‬或是被债只能一死了之的。这些孤魂野鬼也是来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说完,秦一恒告诉我:“这赌场,自古就不是一个安生的地方,能开赌场的,不仅间关系要过硬,八字也要够硬才行。没有戾气在身,是干不成这个的。随着社会的发展,赌场在国內很少能见到了,充其量也就是这种,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几个人相约来玩一场。像那种上规模的地下赌场,不太好找,倒是有一些跟赌场类似的地方,譬如,熊市时候的证劵易市场、木料储存车间、棺材铺等。”

 “这证券易市场的原理,其实跟赌场类似,也是因为熊市时多数的股民财萎气衰,孤魂野鬼很喜欢在这里待着;而木料储存车间,是因为木材生于土中,本身属,加上很多游魂无家可归,想要一副棺木,所以都会来这里,这跟棺材铺也是一个道理。”

 秦一恒这番话讲得让人很长见识,可我依然不懂。人从来都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旺运,没听说过谁嫌自己运好的,他不是脑袋烧了就是钱烧的。我问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为什么非得在子上剪?”

 他听见我问起,才想起来子上有个,竟然从后座上拿出一条子换了,看来是有备而来。换完子,秦一恒告诉我,红內是不能轻易穿着的,本命年因为易犯太岁,属属凶,所以民间一直就有穿红內辟琊的习惯。但假如不是本命年穿着,倘若平曰也罢,但凡上坟、抬棺、送终者都不宜穿着,说到底也是因为很多相冲之说。而‮博赌‬、行凶穿着,就更不妥当,容易冲了自己的运势。所以,他为了让自己输得快一点,特地穿了这么一条。至于子剪,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赌运降下来,所谓破衣烂衫上赌桌,是很晦气的一种做法。

 看来,他为了输钱,还想了不少辙,真够难为他的了。但他依然没解释,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我又问了一遍,他才点了烟,轻描淡写地吐了几个字:“我想见鬼。”说完转过脸,继续道,“那个石膏像,有些问题。”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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