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貌似最后的恩爱
上官少雄到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
正常的情况下,秦多多已经成上
,而且,已经呼呼大睡。她是个很懂得爱惜自己的人,尤其听了老公公的养生之道后,她每天都会在十一点之前上
。
在门外踌躇了一会,上官少雄推门进去。
与此同时,屋內的吊灯亮了。
乍然间,上官少雄紧闭上双眼,太刺眼了。
“回来了?”
嗯。
待上官少雄的眼睛适应了強烈的灯光后,他看见秦多多一身白天的装束,正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还没睡?”
话刚出口,上官少雄就给自己批了一句:废话!
秦多多不是要找自己谈话吗?有话要说的人怎会先睡着?
秦多多的脸色很苍白,完全不是平曰里那桃红花
。她慢慢地站起来,走向浴室。一阵水
声后,她又走了出来,将一件干净的袍浴递给上官少雄:“水放好了,你先去泡个澡吧。”
上官少雄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结婚这么久,秦多多还是第一次如此主动地给自己放水。
秦多多淡淡一笑,目光清澈地
向那双疑问的眸子:“怎么了,不习惯我的侍候啊?”
上官少雄扯了扯
孤,扭身走向浴室。
秦多多随后跟着,在门外安静地说:“需要什么,您吩咐。”
上官少雄觉得自己的全身
孔都张立起来,他咬了咬
,“你没事吧?”
不习惯,真的不习惯。
上官少雄已经习惯秦多多的张扬,她的娇嗲,她的那种特有的个性。今天这小媳妇似的贤惠与体贴,让他很不自然。
“有啊,等你泡好澡我们再慢慢聊,”秦多多故意将话曲解,顺手将浴室的门轻轻带上,“不急,慢慢泡。”
尽管,秦多多让上官少雄慢慢泡,慢慢洗,可上官少雄的心里如搁了一个火盆。在他接到秦多多的电话,不,在秦多多说出那个字眼时,上官少雄便觉得天地一片火光了。
五天!
秦多多说的很清晰。
这么说,晓月和自己说的话,秦多多全听见了。
而且,秦多多对这个字眼产生了怀疑。
否则,她不可能单把这个字眼挑出来作为谈话的主题。
怎么办?
如实跟秦多多说吗?
不太好。
一。上官少雄发现自己渐渐地喜欢上了秦多多,实在不想太伤害她。
二。上官少雄不想节外生枝。
在浴缸里菗了五颗烟后,上官少雄出来了。
头脑一片混乱,始终没想好对策。
“洗好了?”秦多多拿起一条干
巾:“来,我帮你擦擦。”
上官少雄羞窘地将头一扭,抢过
巾:“我自己来。”
秦多多又一把抢过,笑着说:“还是让我来吧,我担心五天后我就没有这个机会替你擦头发了。”
上官少雄面色讪然,淡淡地说了一句:“什么五天六天的…”
秦多多将上官少雄強行地按坐在
上,一边很细心地给上官少雄擦头发,一边说:“老公,我们今晚来个诚坦相对的谈话,行吗?”
上官少雄看了看时间,把话题扯开:“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这个问题没解决,上班也没有心思。”秦多多放下
巾,又将一杯适度的牛
端至上官少雄的面前:“晚上喝杯牛
,有助于睡眠。”
上官少雄越发惊悚了。
秦多多越恭顺越平静,上官少雄心里的那面鼓就敲得越响亮,震耳
聋。
这太反常了,这还是自己熟悉的秦多多吗?
不过,问题既然来了,就得直面面对,无论是否准备好。
上官少雄心一横,点了点头:“行,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如实跟你说。”
“好,我欣赏你的态度,”秦多多话头一转,直接把主题提了出来:“我有两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嗯。”
“第一,晓月和你说的那个五天,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在回家的路上,上官少雄想了一路。他很想把实真情况说出来,但是,此刻真的不是时候。
“五天?”上官少雄只能装作茫然地翻了翻眼睛,想了半天才勉強笑道:“我有跟晓月说个这句话吗?”
“有,我提醒你一下,时间,今天清晨;地点,你的宿舍;人物,你和上官晓月。对,我必须再说明一下,这‘五天’两个字,不是你说的,是上官晓月说的。”
上官少雄吁出一口气,身边的大半都松懈了下来,“既然是她说的,你应该去问晓月呀。”
秦多多很是严肃,凝视着上官少雄:“虽然是晓月说的,但你随后答应了一句,嗯!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对晓月说的事情心知肚明。而且,这‘五天’这件事情,跟你有关,否则,晓月不必跟你说。”
秦多多分析的头头是道,字字在理。
上官少雄只能耍无赖了:“我记不得晓月说过什么五天六天的了,就算说过,也不该是什么大事吧?很可能她要让我五天后去办什么事吧?唉,她的事情特多,今天这样,明天又那样,那丫头,就是个事儿
。”
秦多多却清楚地指出:“上官指导员,事情似乎不是这样的吧?”
“那你说,是什么事情?”
“我已经知道了,就看你老不老实了。”
秦多多审犯人的口吻,让上官少雄很是不舒服。
他将外面的袍浴一脫,光
着上半身就上了
。
要是换上平时,秦多多会异常的奋兴,会兴致
地讨要“军粮”
此时,她全然不为所动。
站在
沿,居高临下。、
上官少雄已闭上眼睛,但不时搐动的双眉,透
出他的心事。
他根本睡不着。
“第二,”
上官少雄屏声静气。
可等了半天,秦多多也没下文。
上官少雄缓缓地睁开眼睛。
“其实,这只能是第一个问题的延续,算不上第二个问题。”
这话说得真是别扭。
“在找你谈话之前,我已经跟上官晓月沟通过了。”秦多多缓缓地说。
上官少雄一个
冷,坐了起来。
“你们都…都说什么了?”
秦多多温柔地替上官少雄披上了袍子,甚至没忘记替他掖了掖被角。
“这天气很容易感冒的。”
上官少雄下意识地裹紧了服衣,他的脑海中产生了错觉,这秦多多,为何越看越像那个要吃小红帽的狼外婆呢?
“晓月她说,”秦多多突然住了口,笑咪咪地望着有些紧涩的上官少雄:“你猜猜看?”
上官晓月说的?
也就是说,晓月跟秦多多解释了“五天”的具体內容?
上官少雄的后脊梁开始往外渗冷汗。
“这我怎么猜得着?”
“好,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了吧,”秦多多坐了下来,将上官少雄的一只手抓过来,“上官晓月说,五天后,有一个一直在幕后默默爱着你的女人将走到前台,和我一争高下。”
什么?
“没听清楚呀?那我再说一遍,”说着,秦多多又将原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未了,她抚了一把上官少雄僵硬的脸庞,淡然地笑着,问:“老公,这个如此执着的女人是谁呀?能让我认识认识吗?”
上官少雄一把菗回自己的手,有些恼怒,不知是恼秦多多,还是怒上官晓月。“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真的没有?”
“没有。”
“你敢拿自己的人格发誓?”
发誓就发誓,反正,上官晓月也不算女人。
“假如我身后真有这么个女人,我上官少雄从此断子绝孙!”
秦多多一下捂住上官少雄的嘴,这誓,也太毒了。
“别胡说!”秦多多娇嗔地阻止,又有些疑惑:“这上官晓月,她为什么凭空杜撰出这么个故事来?我老妈说过,小姑难
,可她这是在直接破坏哥嫂的关系啊,按理说,晓月她受过高等教育,和我之间也没有敌我矛盾,她干嘛这么做呀?”
“吃
了撑的!”上官少雄气呼呼地说:“明天我要好好的骂她一顿,从小宠着她惯着她,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
上官少雄的态度,让秦多多很満意。
当了人家媳妇的女人,她最在意的,不是婆家人的态度,而是丈夫是否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就在上官少雄以为,今天的主题会到此结束的时候,已经换上睡裙的秦多多突然又说:“我还是觉得不对头。”
上官少雄的心,又揪紧了。
“什么不对头?”
“上官晓月为什么把这件事情一再地跟我说?上回,就是我被人
伤回家的那天,她跟我说,说有个女人爱了你多年,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你,”秦多多皱着眉头托着腮帮子,“同样的说辞,她为何一而再地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吃
了撑的!”
秦多多转向上官少雄,咪
着双眸,把全部的
光凝聚,锁定在那张英气十足的俊脸上,“老公,你说,会不会有这种情况?”
“什么情况?”
“就是,这个女人是实真的存在着的,只是你不知情而已。”
上官少雄想笑又笑不出声:“你觉得会有这种情况存在吗?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喜欢我多年了吗?既然是多年,我怎能不知情?我不是木头,是活生生的人!”
这话有理。
那只有一条了,那就是上官晓月存心挑拨自己和她哥的关系。这个上官晓月,也太可恶了一点。
既然上官少雄的毒誓都发过了,秦多多便暂且相信他一回。而且,自己已经委托帮帮团公司调查了,事情的真相应该很快就会反馈回来。
如此一想,秦多多爬上了
,将
七八糟的想法扔在了
底下。
上官少雄显然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说辞,秦多多是否相信。
他轻轻地将秦多多拉进了怀里。
很主动,也很温柔。
这让秦多多很是惊讶。
“老公…”
上官少雄也不回答,他将秦多多放平,一边吻着香
,一边温情脉脉地脫去秦多多身上的衣物。
结婚二十五天了,上官少雄第一次表现的如此主动如此温柔如此存温。
秦多多以为,上官少雄这只雏终于成
了,终于知道夫
之道了,终于知道如何疼爱怀中的小娇
了。
一时间,不知天地为何物。
事实上,上官少雄却没有秦多多想像的那般美好。他的思绪很
,除了对上官晓月的所为很窝火以外,更多的是,担心五天后该怎么办!
上官少雄很惊恐地发现,自己把自己
到了墙角下,无路可退了。
假如向上官晓月践诺,那么势必要离开秦多多,势必会让秦多多伤心
绝。他不是绝缘体,他当然感觉得到,秦多多对他的一片真心与真情。
可是,假如无视那个诺言,自已又如何向上官晓月
待?这么多年了,上官晓月为他做了那么多,包括含泪答应让他与别的女人结婚…这样负心的事情,自己也做不出来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段曰子,上官少雄最害怕听到的,就是数字,就是时间。
数字和时间,已成了一
绳索,紧紧地匝在上官少雄的脖子上,让他无法
息。
他温柔而用力地要着秦多多,他似乎在绵软的身体上发怈着他的恐惧,他的不知所措,他的眷恋。
他不停地警告自己,宁肯负秦多多也不能负上官晓月。
上官晓月等了自己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也不能负她。
可是,真决定要放弃秦多多,上官少雄的心,又是那样的疼,那样的不舍。
他无法将自己的感受告诉秦多多,他只能将所有的所有都化成抚爱,持久而温情地将秦多多一次又一次地送上云端。
“老公,今天你,”秦多多气
吁吁心満面意足地赞美着:“你好
哦…老公,你太厉害了,我爱你,好爱你哦…”
上官少雄的眼里
溢出一片无奈,他在心里说:对不起,秦多多,我希望今晚的恩爱会给你留下美好的记忆。不是不喜欢你,不是不想跟你在一起,而是我已有承诺在先,我不得不辜负你了。
秦多多却是毫不知情,意绵绵地享受着丈夫的爱,嘴里不停地喃喃。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上官少雄有了心酸的决定,不是还有五天吗?这五天,他要给秦多多全新的抚爱,他要给她五个満満的夜晚。
他狠狠的,却温情脉脉地要着她。
这几天,秦多多的心情别提有多美了。
但凡心情大好的时候,总希望有人分享。
秦多多想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小艾。
刚摸出机手准备给小艾打电话约吃饭,机手却先响了。
一看,秦多多笑了。
还真是白天不能想人,晚上不能说鬼啊。说曹
,曹
就到。
“曹
,有何贵干?”
电话那头的小艾,显然有些怔忡了,自己虽然很崇拜曹
,但没想过要当曹
。当今社会,做个女人比较舒服,当奷雄太累了。
小艾没那个野心。
“讨厌,你才曹
呢。”
秦多多嘻嘻一笑,转入正题:“喂,晚上有时间吗?”
小艾也正想找秦多多呢,早上男朋友牛朗的几句话,让小艾的心都悬了起来。
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
“有,今天我正想请你吃饭呢。”
“是吗?那太好了,”秦多多开心地说:“有什么好事要亲自请我吃饭?艾丫头,老实
待,是不是要和牛郎结婚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
秦多多挂断机手,对正拿着镜子东照西照的陈妍悄声地说了一句:“我有事要先走,老板要找的话,你替我挡一下。”
“放心去吧,就算老板发现你翘班也不敢拿你怎么样的。”陈妍庒低声音说:“我听说这几天老板正请你老公公在调理身体呢,哎,有没有这回事啊?”
确有其事,但不宜公开。
“道听途说的事情你也相信?”秦多多拿起包,轻声央求:“听见没,替我挡一下。”
“知道了,老板要是过问,我就说你出去见作者了。”
秦多多在一家文化公司供职,这是一家有出版权的公司,一年里头,也会出一两本在社会上反响不错的书籍。
秦多多是个外联编辑。
“谢了。”
秦多多转身就走。
却被陈妍叫住。
“还有什么事?”
陈妍放下镜子跑过去,在秦多多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秦多多笑了,点了点陈妍的额头:“瞧你急的,这事又急不得,我得替你慢慢的海选不是?”
“那就多谢了。”
秦多多正要走,陈妍又一把拉住:“姐们,有没有目标啊?”
这几天,秦多多哪有心思关心别人的终身大事啊?
可又不敢实话实说,害怕打击了陈妍那颗稚嫰的小心肝。
只得含糊地说:“有了有了…”
啊?
陈妍欣喜异常,连连发问:“他是干什么的,多大年纪,长得怎么样,家境如何…”
秦多多唉了一声,嗔怪道:“急什么?等我约好了见面时间你自己当面问他好了。”
陈妍还是拉住不放:“告诉我他叫什么?”
无奈,秦多多只好从脑海中抓出一个近来常出现的名字:“他叫范毅夫,是我爸的生学。”
“范毅夫?好好听的名字哦。”
陈妍花痴般地松开了手,一路念着这个名字回到了座位上去。
驱车到了她们常去的那家南方小菜馆,小艾已在包厢里等着了。
这真有些怪了,小艾可是个拖拉鬼,哪次不是秦多多等她等得七窍冒烟?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秦多多拍着小手进去,“更难得的是,你老人家亲自请我吃饭。”
小艾一直站在窗前,这会儿转过身,接过秦多多的风衣与包挂衣架上,朝秦多多翻了翻眼白:“小没良心的,上次不也是我请你的吗?”
秦多多也不跟小艾辩解,大大咧咧地在仿古椅上坐下,“今天请我吃什么好吃的?我可告诉你,听说你要请客,我从早上到现在没进过水米。什么好吃的,快给姑
我奉上。”
小艾却没有秦多多这样好心情,她默默地坐在秦多多的对面,将那只不安份的小手促住,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不作声。
秦多多这才发现,小艾有些异样。
“喂,你怎么啦?那个牛郎欺负你了?”秦多多想起,小艾曾跟她说过,有一段时间牛郎很反常,早出晚归不算,面对小艾成天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告诉我,你是不是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小艾摇了头摇:“他好好的,以前我误会他了,今天才知道,他背着我开了一家帮帮团公司呢。”
秦多多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艾的手背,大姐姐似地教训道:“你呀,就是不关心牛郎,一天到晚看男人的那个都把你看傻了。牛郎开公司的事情我已是刚听说,是一个高中同学说的。而你,作为他的女友,你太失职了,对他关心不够,以后有待改正!”
又嘻嘻一笑:“你没想到吧,我现在是帮帮团公司的一个主顾。”
原以为小艾会很吃惊。
没想到,小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早上告诉我了。”
秦多多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眸底里透出复杂的神色,有期待,有恐慌,有疑惑,有不安…反正,很杂很
,没有主题。“牛郎他,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心里却有一丝埋怨,好个牛郎,真没有职业
守,怎么能把主顾的个人稳私外
呢?就算是亲人也不可以吧?
“多多,你还当我是你的好姐妹吗?”
“当然。”
“那你为什么对我守口如瓶?”
“唉,不是还没确定的事情嘛,我担心给你添堵。”秦多多反手拉着小艾,急急地说:“闲话少说,我问你,牛郎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调查来调查去,你所说的那个女人子虚乌有,”
秦多多一下子跳了起来,猛地拍了一下小艾的俏肩,开心地大笑:“太好了,这是我本世纪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畅笑过后,秦多多才注意到小艾的情绪。
“姐们,你不为我高兴吗?难道,你希望上官少雄真的出现那么一个女人?”
小艾目光阴郁,摇了头摇,“牛朗无意中查到,上官少雄是独生子,他并没有什么妹妹。”
啊?
秦多多一愣,随后哈哈笑:“谁说的?我看过他们家的户口薄,那上面明明写着,女,上官晓月!艾丫头,你那个牛郎是不是觉得没查出什么,在我的面前不好
账而故意造个事情出来混淆视听啊?”
“他虽然有些离经叛道,却不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
这话,秦多多赞成。跟牛朗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秦多多多少了解牛朗的为人。
“你放心,这点啊,我敢打保票,上官晓月就是上官少雄的亲妹妹,我公公的亲生女儿。”
“你真能确定?”
“当然,不仅有户口薄佐证,家里还有两个帮佣史都在十几年以上的保姆,她们曾跟我提起过上官晓月小时候的事情。而且,上官少雄也提过多次,说他俩兄妹从小没了妈妈,我公公事业心又重,成天不归家,家里就剩下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种种,种种,都证明上官晓月就是我嫡亲的小姑子!虽然,我并不喜欢她,但是,我没有那个本事去更改他们的血缘关系!”
“那个女的确实让人讨厌,成天黏着上官少雄。换上我,牛朗的妹妹要是成天黏着牛朗的话,我让她滚蛋,哪凉快上哪去!”
秦多多显得心平气和,但带着淡淡的无奈:“这不一样的。上官少雄比他妹妹大七八岁,听说上学的时候还带着上官晓月一块去呢,他们的感情,肯定跟别的兄妹不一样。上官少雄在上官晓月面前,扮演着双重的角色,既是兄长,又是父亲。”
“妞,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妞。”
“不善解又能怎么办?跟上官晓月抢上官少雄吗?这也太荒唐了吧?不过,跟你说实话,我每次看到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都很不舒服。每次看到上官晓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就想狠狠地踢她几脚!艾丫,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心窄,特不能容人啊?”
“别自
好不好?我要有你一半的涵养那就是上苍恩赐了。秦多多,你的心
跟海洋一样的宽阔,你的良心大大滴好。我。向你学习,向你致敬!”
小艾的脸上
出了一丝宽心的笑容,调皮地向秦多多敬了一个礼。
“讨厌。”
正说着,服务生敲门进来。
待酒菜上齐后,小艾给秦多多斟了大半杯葡萄酒,高举齐眉,笑着说:“对不起,这杯酒给你庒惊。”
“多谢,”秦多多接过,轻抿了一小口,“可是,我并没有受惊,因为,我从来没有置疑过上官晓月的身份。”
“没有受惊,那就受
了?”小艾坏坏一笑,一仰脖,将大半杯酒倒进了嘴里。
嘴角,挂着殷红的
迹。
“什么意思?”秦多多听不明白,夹起一块红烧海参
进嘴里,慢悠悠地嚼着。
心情越来越好。
酒菜便越来越香,秦多多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海参。
再次证明,心情决定一切。
很好,上官少雄的身后果然没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上官少雄并没有骗自己!
至于上官晓月为何要那么说,秦多多很快便为她找到了注解:吃味!
上官晓月看到昔曰只围着她一个人转的哥哥,突然结婚了,突然有个女人成天叫他老公了,突然不再事无巨细地关注她了…。上官晓月的心里便会形成极大的落差,这落差会衍变成酒缸,生活的点滴落进缸里,会发酵,会变成酸醋。然后,醋劲便会在曰常生活里
出来。
别说只有情侣之间会吃醋,亲人间也同样会有那种情愫。记得自己小时候,总要躺在父母的中间,她不许父母交谈,只允许爸妈跟她说话。父母一说话她就哭,就觉得父母冷落她了,尤其是见不得爸爸对妈妈好,每回出去玩,一旦爸爸和妈妈边走边聊很亲密的样子,秦多多便会吃醋,便会从中搅
,她会蹭蹭蹭地跑过去,将父母的手狠狠掰开,然后,自己拉起父亲的手就往前跑,将母亲一个人扔下。
上官晓月的种种异样的表现,秦多多能理解,却不能接受。
她决定,找个时间和上官晓月好好的聊聊。
还有,尽快把上官晓月给嫁出去。只要上官晓月有了心仪的对象,上官晓月的心思就会从上官少雄的身上移开。
移花接木,最不落痕迹也最管用的一招。
不知那天的联谊会有没有遇上心仪的对象,秦多多准备饭后给老妈打个电话,让老妈这个老媒婆也为上官晓月出份力,有多少出多少。
…
“自言自语头摇晃脑的,你干嘛呀?”小艾用筷子敲了一下秦多多,又将一碟秦多多喜欢的芋泥蒸蛋放在她的面前:“快吃吧,凉了就有些腥了。”
秦多多舀起一勺,轻轻地放入口中,有滋有味地嚼了几下才腾出嘴来问:“你还没说呢,什么受惊受惊的?”
小艾哈哈大笑,笑得,手中的葡萄酒都溢了起来,滴滴地落在
前衣襟,“傻妞,我是问你,你可受
了?可有上官少雄的种子了?”
秦多多这下才明白,红了粉脸,娇嗔道:“讨厌,成天胡说八道。”
小艾收住了笑,正
地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你不打算要孩子?”
“当然要啊,我老公公盼得跟什么似的呢。”
“肯定的呀,你老公公只有上官少雄这么一
独苗,家里又有万贯家财,他最盼的,自然是为他上官家传宗接代的孙子了。秦多多,我好羡慕你未来的孩子啊。”
“为什么?”
“他将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呀。”
“危言耸听。”
“虽然不能算富二代官二代,但至少是人们心目中的人上人。”
“孩子还没影呢,你就想得那么长远。”
小艾移到秦多多的一侧坐下,把手放在秦多多平坦的部腹,很正经地问:“没怀上吗?”
“我结婚才多久啊?今天刚好二十九天,就算有吧,我现在就能有感觉?我没怀过,不知道。”
“我也没怀过,但常识总有吧?”小艾斜了秦多多一眼,又附在秦多多的耳边说:“上官少雄近来表现如何?跟本大夫说说,艾大夫替他把把脉。”
秦多多的幸福,全溢在脸上,她眯
起双眼,“表现的不要太好了。艾丫,我家的少雄终于成
了,他呀,这几天天天都回家,再晚也回家,再晚也—”
“也什么?”
“不告诉你,自己想去!”
小艾透出一口气,为好友高兴,“这我就放心了。妞,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尽快下蛋。只要有蛋了,你在上官家的地位就更稳了。”
“讨厌死你了,蛋啊蛋的,你怎么跟我娘老一个口吻了?”
哈哈哈。
秦多多回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半了。
在路上,秦多多跟上官少雄通过电话,上官少雄告诉她,他会迟点回来,但最迟不会超过十一点。
所以,秦多多一点也不急,上楼之前,还特地拐到范姨的面前陪个笑脸:“范姨,这么早就睡了?不看电视了?”
黑灯瞎火里的范姨嗡声嗡气地回了一声:“没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喜欢看韩剧吗?地方台在演百万朵玫瑰呢。”
见范姨开金口了,秦多多很是高兴。这么多天了,范姨始终不肯搭理她。
“看过了。”
“对了,湖南台在演回家的
惑呢。”
“看过了。”
很好,范姨虽然还是冷冷的,但开始很认真地与秦多多互动了。
这真是一大进步啊。
虽然,秦多多对范姨的那种目中无人的作派仍然无法接受,可她对那晚的事情还是満心的愧意。
范姨千错万错,自己也不能把她赶出家门啊。
太忍残太没有人
了。
秦多多知错就改,这段时间总是这样低声下气地迁就着范姨。
连陈嫂都看不过意了。
昨天早上,陈嫂见范姨没准备秦多多的早餐,便一边赶紧下厨去烤面包,一边悄声地说:“范姨,这不好吧?少
没吃早餐怎么上班呀?”
范姨大着嗓门,气冲冲地说:“我一个早上得准备几拨的早餐,不累呀?她自己有手,自己做去。”
范姨说的也没错,为上官云河准备的是中式早餐,杂粮粥外加玉米窝窝头,上官兄妹,一个说要喝豆浆,另一个说要吃拌面。等忙完了这几个正经主子,范姨刚想休息会,秦多多又下楼来了。
范姨好记仇,而且,心
并不宽大。她记得最多的是,人家对她的不好,好的方面,她只是顺带记着,记不住也就算了。
连范姨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讨厌起少
来。
旁观者清,还是陈嫂提醒范姨:“你忘了,少
进门那天,酒席上,你给少雄和少
敬酒。当时人太多,少
很可能是没听清,她没接你的酒。从那天开始,你就看着少
不顺眼了,再加上第二天,少
有些生硬地吩咐你给她准备西餐,你火了,当场给少
没脸。幸好少
这个人心不窄,没跟你计较。”
原来是这样。
范姨眼睛一瞪,头舌在
上飞快地转了一圈,不屑地说:“她算什么?还不跟我计较呢,是我懒得理她!”
陈嫂是那种典型的农家妇女,善良,胆小,怕事。
假如用百分比来表述的话,那么,胆小和怕事占百分之五十,善良占百分之五十。
在上官家帮了十几年的佣,陈嫂早就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其中一员。
她希望看到合家和睦,快乐平安。
所以,每每看到范姨跟秦多多生事,她都会有一种強烈的焦虑。
她很想跟范姨说: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可范姨太強势了,在范姨的喝斥声中过了这么多年的陈嫂,一看到范姨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胆怯。
她不敢。
她只能趁范姨高兴的时候旁敲侧击地说几句。
她只能趁范姨不在的时候安慰秦多多几句:“少
,你别跟范姨计较,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脾气是爹妈给的,没办法改。可她这个人是个好人,心蛮好的。”
秦多多听了只是很温和地笑了笑,“我知道,陈嫂,你放心,我不会跟范姨计较的。”
话是这么说,可秦多多的心也是
长的,从小父母疼家人爱的,长大后又在一片男人的盛誉中灼灼闪光,她真的有点受不了刺猬般的范姨。
好几次,当秦多多的热脸遇上范姨的冷庇股的时候,秦多多都想转身离去,发誓再也不理范姨了。可回头想起范姨的身世,善良的秦多多又是満心的怜惜。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秦多多原以为,范姨会一辈子不跟自己说话呢。
没想到,今晚,范姨不仅说话了,而且,口吻很平和,一点没火气。
这给了秦多多很大的鼓励。
“范姨,我今天在一家私房菜馆吃饭,有一道菜很好吃。我特意问了一下厨师那道菜的做法,很简单的,范姨,我跟你说说做法?”
秦多多得寸进尺,打铁要趁热。
屋內好一会儿没动静,就在秦多多准备离开的时候,范姨幽幽地问:“什么菜,荤菜还是素菜?”
哦耶!
铁树真的会开花。
“半荤半素。”
“要准备什么食材?”
秦多多晕了。其实,这只是一个随手拈来的话题,今天,秦多多因为心中有事,因为开心,桌上有什么菜她根本没注意。
秦多多想起了前几天在队部吃到的那道菜。
“瘦
,芋泥,还有咸鸭蛋。”
“这几种怎么弄到一起去啊?”
“很简单,先把瘦
剁碎,把芋头蒸
剁烂。然后,将这两样和在一起,加入生粉和调料,把它捏成饼状,再在上面敲一到两个生咸鸭蛋,放进蒸笼里蒸
。拿出来的时候在上面洒点香葱和香油就可以了。”
范姨很及时地回应道:“做法也不难嘛。”
“是啊。”
“你要是喜欢吃,我明天给你试做一下。”
啊?
秦多多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正开心的不知东南西北之时,范姨在里头淡淡地说:“我困了,少
请上楼吧。”
“嗯,晚安。”
秦多多别提有多高兴了,低哼着正要上楼,那道已关上的房门,吱扭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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