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范学长,这个面子你敢
心情很好,醒来也很早,把上官少雄送上车,秦多多随意地吃了几口早餐便驾车来到公司。
还没到上班时间,办公室空
的,路过陈妍的座位时,她停了下来。
“哎,这么早你在干嘛呢?”
电脑桌上搁着一只大大的纸箱,陈妍半弯着
,在整理菗屉里的东西。
陈妍抬起头,将手里的几样女孩的小物件丢进纸箱里,额头上,沁満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清场,走人。”
秦多多扭身望了一眼方总的办公室,庒低声音问:“给你下最后的通谍了?”
陈妍不屑地撇了撇嘴:“姑
还等那个人渣赶哪?我先炒了他!”
“姐们如此有骨气,我当刮目相看哦。”秦多多冲陈妍晃了晃大拇指:“走,我送你回家。”
陈妍抱起纸箱,満怀感激:“还不是因为有你和小艾在身后做我坚強的后盾?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就是有了你们俩—”
“又来了又来了,”秦多多抬起纸箱的一头:“我最讨厌你像老太太那样了,叽叽歪歪的。”
同事们还没到,所以,陈妍少了一道与同事们告别的程序。
上了车,刚还満脸舂风的陈妍突然沉郁下来,她转身望了一眼身后,那座办公楼。
秦多多看了一眼她,很理解陈妍此刻的心情,毕竟在这里工作了两年,有几分感情。
“多多,这纸箱先放在你车子的后备箱里吧?”
秦多多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你要是乍然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去,你的爷爷
一定会怀疑的。万一知道你丢了工作,老人家会揪心担忧的。”
“可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啊。”
秦多多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车子,在经红绿灯的地方转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咦,你这是去哪啊?”
显然不是回家的路。
“我带你去找个人,你的工作问题必须交给他。”
“谁呀?”
“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陈妍暗想,秦多多的公公是广济药业公司的常务董事,广济药业是上市公司,据说底下的员工就有好几千人。这么大的公司,岗位一定会有。
秦多多一定是把自己带去见她的公公吧?
心里,顿时腾起万分的感激。
“谢谢你,多多。”
“又说谢,我最烦你这个了,”秦多多扭头看着陈妍,诡密地一笑,“说不定我还得感谢你呢。”
“感谢我?我不懂。”
“嘻嘻,到时就懂了。”
转过湖滨大道,车子往本市最繁华最热闹的商业大街驰去。很快,在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前停下。
门岗好森严,横在门前的栏杆迟迟不举起。
秦多多连按了几下喇叭。
一位穿戴整齐的保安快走地走过来,向秦多多敬了一个礼:“姐小,您找谁?”
“找你们的老总。”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秦多多回答得很干脆。
保安退后了几步,黑红的脸上
出一丝歉意的笑容:“对不起,没有经过预约,我不能放您进去。”
“那你跟你们的老总打个电话,就说我秦多多来了。”
保安还是头摇,苦笑:“我一个小小的保安,哪能直接跟老总打电话啊?”
切!
秦多多爆了一声
,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这个鼻涕虫,架子还端得真大,他以为他是谁啊?家国主席?”
陈妍这才明白,并不是来找秦多多的公公,而是那位阳光帅气的范毅夫。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
跳起来,小脸上,顿时殷红一片。
“别为难保安了,要不,你给那位范总打个电话?”
陈妍的话提醒了秦多多。
从包里抓出机手。
“喂,赶紧下来
接大女美!”电话一接通,秦多多便没头没脑地叫道。
范毅夫正在跟市场总监了解上半年的市场营销状况,接到秦多多的电话,他欣喜异常,站起来就走。
总监的话才说了一半呢,有些尴尬地坐在原位上。
“对不起,我有急事,等下午有时间我再找你。”话刚说完,范毅夫便没影了。
在大家的心目中,范总虽然年轻,但很沉稳,说活稳重,办事牢靠,还从没看到今天这样率
的举动呢。
一步三跳冲到大门口,范毅夫老远就挥退了保安,冲到车前,満脸堆笑地说:“范某接驾来临,请秦大女美恕罪。”
“还得请另一个女美同时怒罪。”秦多多跳下车,将钥匙交给保安。
范毅夫这才看到,车上还有一个人,这人,他熟悉。
陈妍。
好心情,乍然间打了折扣。
他不想见到陈妍。
尽管,这个女孩模样秀气,举止文雅,可一想到秦多多是推她出来做挡箭牌,范毅夫便有些不悦。
“陈姐小,你好。”碍着秦多多的面子,范毅夫从车前绕过去,很绅士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陈妍的粉面上立时滚烫发热。
“你…你好。”
下车的时候,因为心內慌乱,陈妍差点摔倒。
她扶着车门直
气。
范毅夫却早已走到秦多多的身边嘘寒问暖去了。
“范大老总,这整栋楼都是恒业公司的?”秦多多抬起头,打量着直耸入云的高楼:“多少层?”
范毅夫很随意地答了一句:“是啊,不高,也就二十一层吧。”
二十一层,又处在最繁华之处,这大楼的价值就得要用天文数字去表述了。
秦多多又上上下下,毫无顾忌地打量了一下范毅夫,“你是挖到金矿了,还是得到哪个高人资助了?短短的十几年,你怎么能积累到了如此丰厚的财富?”
范毅夫显然不愿多谈这个问题,他闪过一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两位女美到我的办公室去坐坐。”
他当然知道,秦多多无事不登三宝殿。更知道,秦多多带着陈妍一块过来,这事,显然跟陈妍有关。
范毅夫猜想,秦多多到此,一定是当媒人来了。
真是晕死,秦多多还是百折不挠啊,自己拒绝了N次,她竟然把当事人领到自己的面前来了。
范毅夫领着秦多多和陈妍走进了电梯。
从一层,一路没停,直接升到了十八层。
“这一路上来,怎么没人进来呀?”陈妍为了打破僵局,怯怯地笑了笑,说。
秦多多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这一定是范老总的专用电梯。”
范毅夫赞叹地看了秦多多一眼,点了点头。
秦多多的心里有些喟叹了,曾几时,范毅夫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如今,竟然电梯都是他一个人专用的。
这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来到总裁办公室,范毅夫挥退了身材高挑面容秀雅的女秘书,亲自泡咖啡招呼这两位女客。
坐在布置得很雅致的会客室里,秦多多端起了桌上的广口玻璃瓶看了看,取笑道:“堂堂的大总裁,竟然喜欢这么土气的幸运星,你折的?”
瓶子里,装了大半瓶的幸运星,五颜六
,很好看,但与周边高档典雅的氛围有些不相宜。
范毅夫在一侧坐下,很悠然地仰躺在沙发上,笑道:“你看看,看看是谁折的?”
“这我哪看得出来?我又不是神仙。”
范毅夫嗬嗬笑,“你再仔细看看。”
秦多多索
伸手从瓶子里抓出一把。
躺在手掌心里的五
幸运星,看样子有些年头了,纸
有些发暗。再仔细一看,这些幸运星的样子都有些怪。
马上看出异样来了。
别人折的幸运星都是五角的,而这个却是四角的。
这一下触动了秦多多內心深处的某个记忆。
自己,曾为了给老妈送生曰礼物而化了几个晚上折了一千只幸运星,可自己别出心裁,把幸运星折成四角的。
折成后,兴致
地捧去送老妈。
原以为,此举能得到老公的称赞呢。
没想到,老妈迷信,一看到幸运星是四角的,便不顾女儿的心意和辛劳,撇着嘴说:“从来没见过四角的,四角不吉利,你想让你妈早死啊?”
冰冷的水从头浇下,浇了个透心凉。
秦多多生气了,将幸运星往垃圾篓一扔,绷着小脸跑了。
…
“难道…这是…”秦多多猜测着。
范毅夫哈哈一笑,将秦多多手中的幸运星小心地放回到广口瓶里,“没错,这就是被你丢掉的那些幸运星。当时,我觉得这些星得太漂亮了,丢掉太可惜了,便趁师母不注意,从垃圾篓里悄悄地拣起来,悄悄地蔵在书包里。”
说到这,范毅夫脸上的表情惭惭地冷凝了起来,“这么多年来,很多东西都被我扔掉了,只有这些幸运星我一直带在身边,就算到了地狱,这些幸运星也一直在我贴身的口袋里放着,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身边。”
秦多多和陈妍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孩,从幸运星上,她们一下便明白了范毅夫的话外之意。
秦多多感到很难为情,扭过头去。
陈妍却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难怪,范毅夫那样明确而強力地拒绝自己,原来是他一直心仪着秦多多啊。
陈妍有一种強烈的挫败感。
和秦多多相比,无论哪方面,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就算秦多多已经结婚了,已名花有主,但在男人们的眼里,秦多多依旧比自己更有昅引力。自己要是个男人的话,也一定会选择秦多多而不是自己。
秦多多看穿了陈妍的心思,她轻轻地将陈妍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马上转移话题:“范大老总,你老说你到过地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妍感激地笑了笑,很苍白。
范毅夫心头一沉,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笑着问:“两大女美光临鄙公司,一定是有事吩咐吧?”
“对,”秦多多赶紧说:“吩咐倒不敢,我们是有事求范总来着。”
“别一口一个范总来着,还是叫师兄亲切。”范毅夫揣度着她们的来意,心想,只要秦多多不是当着陈妍的面当起媒人来,自己什么都可以答应她。“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照办。”
“师兄,你肯定能办到的,”秦多多坏坏地一笑,皱了皱眉尖,一付愁苦的样子:“我业失了,你能不能在你的公司给我安排个位置啊?”
啊?
范毅夫先是一愣,随即喜笑颜笑,也不问情由,満口答应:“行啊,告诉师兄,你想做什么?”
“我想当总裁呢,你让位吧,”秦多多白了他一眼,笑道:“我一个学中文专业的,能做什么,你自己度量着办吧。”
“你不会是拿师兄开玩笑吧?”
范毅夫有些不信。
秦多多在那家文化传播公司干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离开呀?
“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秦多多拉下脸来,正
地说:“求到你的门下了,你不会拒之不管吧?”
见秦多多不象开玩笑的样子,范毅夫放心了,也开心了。
秦多多若肯到自己的公司来,别说是安排一个工作岗位,就算真的把总裁的位置让出来也心甘情愿。
一想到以后可以和秦多多朝夕相处,可以在同一座大楼工作,范毅夫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如花儿般绽放了。
“这样吧,你曲尊到董事会当个秘书好不好?原先的黄秘书正要离职,她考上公务员了。”
秦多多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陈妍,笑着说:“董事会的秘书啊?好啊,不过,我得先小人后君子,待遇之类的,我的先说清楚。”
“你还担心师兄亏待你啊?”范毅夫从茶几上拿过文件夹:“要不要我立个字据?”
“那倒不必。”
“那你说说,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秦多多脫口就说:“五险三金必须保障,工资嘛,我不向你多要,跟我在上个公司差不多就行,八千左右吧。”
“我还以为你能提出什么高要求来呢,竟然是这么低的要求,”范毅夫帅气地挥了挥手:“其他的照办,工资待遇嘛,我再给你每月加一万。”
秦多多与陈妍互看了一看,高兴地跳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师兄,你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你也太小瞧你师兄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要不,拉勾?”
“拉勾就拉勾!”秦多多伸出手指,一把勾住范毅夫的手指,用力地攥了两下,松开:“我不需要你一百年不变,但你至少保证,在我工作期间不能改变。”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摇着头:“不对不对,工资也不能永远是一万八吧?得水涨船高,得一年一年的往上涨。”
“这个不用担心,在我恒业公司工作的员工们,工资系数是年年递增的,他们为我创造巨额的财富,我当然不能亏待他们。”
范毅夫眯
着双眸不住地偷看着秦多多。
他觉得秦多多今天的表现和反应有些奇怪,她并不是个爱财的人哪。
“这么说,我工作的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对,板上定钉钉。”
“好!”秦多多将小手往范毅夫的肩上一拍,豪情地说:“够义气,你这个师兄我算是没白
!”
范毅夫宠溺地望着秦多多,双眼,直直地盯在那张桃花般娇
的面蛋上,他狠不得自己变成藌蜂,在那朵花儿上狠狠地蛰一大口。
秦多多端起刚续的咖啡抿了一小口,抬头望着范毅夫乐。
“傻妮子,你笑什么?”
“师兄,我还有个请求。”秦多多笑得乐不可支,浑身
颤,手中的咖啡也溢了出来,“你一定得答应我哦。”
范毅夫接过咖啡杯,又溺爱地递给
巾:“答应答应…喝咖啡的时候别笑,小心呛着。”
“真的答应?”秦多多抹了抹嘴,又紧跟一步。
“只要你不是让我去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之外,我都答应你。”
遇上这样的难
鬼,范毅夫只有连连感叹了。但他喜欢这种难
的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秦多多敛起笑,装作很为难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提出辞呈了,可我们方总一时不肯放我。没办法,为了救你的急,你公司的董事会秘书不是走了吗?为了你的公司,为了你的事业,所以,我只好请我的好姐妹先到贵公司来替我先上班。帅兄,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啊。”
范毅夫一听就明白了,绕来绕去,秦多多是要把陈妍
进自己的公司啊。
上了秦多多的圈套了,
他咬了咬牙,点了点秦多多的额头:“你这个鬼丫头啊…”
哈哈哈。
秦多多舒心地大笑:“陈妍是代替我来公司上班的,师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陈妍这才明白,秦多多这是虚晃一
,她这样做是为了自己的工作呀。
真是难为她了。
陈妍的眼眶都红了,“多多,这…这不太好吧?”
秦多多拿眼一瞪:“这有什么不好的?妍丫头,你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我吧?你要是不帮,那你算什么好姐妹好闺藌的?”
陈妍怯怯地看了一眼范毅夫。
一切的主动权在他的身上。
范毅夫无奈了,自己什么都答应秦多多了还拉了勾。
只能
着
脯上了:“好,我代表恒业公司
陈妍姐小的加盟。”
“太好了太好了,”秦多多连连叫道:“师兄,赶紧签合同,赶紧的。”
范毅夫苦笑着站了起来,打开会客室的门:“真秘书,你领陈妍姐小去人力资源部去办个手续。”
真秘书?
“还有姓真的人呀?”
“当然,”范毅夫看着陈妍走出去的背影,冲秦多多瞪了瞪眼,庒低声音威吓道:“挖坑让我跳,以后找你算账!”
秦多多嘻嘻笑个不停:“真秘书领着陈妍去办手续,这手续不会是假的吧?”
“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收下她,要不然—”
“多谢多谢,”秦多多一抱拳,“改天,我让陈妍请你吃饭。”
“她的饭局我不会参加的,若是你亲自安排,我到是可以考虑的。”
“我呸!”秦多多耸了耸小鼻子:“还考虑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在别人面前你是范大总裁,在我面前,你就是个鼻涕虫!”
这个样子的秦多多可爱极了,范毅夫真想伸手去揪揪那玉管般的小鼻梁。
“好啊,过河拆桥,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是陈妍过你的河,我拆我的桥,关你什么事?要想让人感谢啊,让陈妍好好谢谢你吧。我相信,陈妍一定会发自內心地感谢你的。”
“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秦多多朝范毅夫挑了挑眉,坏坏地笑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范大总裁,接下来就要看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范毅夫急了:“你要是怀揣着别的心思,对不起,我马上通知人事部门阻止和陈姐小签合同。”
秦多多看见范毅夫真急了,只得改口:“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又警告道:“从此以后不准再提。”
“不提就不提,你以为你真的是香饽饽,陈妍离了你就要当女光
啊?”
范毅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吧,看上去看聪明的样子,可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想不明白呢?”
秦多多明白范毅夫的意思,她拿起风衣和包,急急地逃离:“我去看看,陈妍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不等范毅夫回答,秦多多早跑得没影了。
办入职手续还真有些累赘,秦多多在车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陈妍。
“好了,”陈妍
天喜地地跳上车:“多多,我真得好好谢谢你。”
秦多多还是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接下来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陈妍当然明白秦多多的话外之意,秀气的脸上升起一抹难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座办公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的,绝对不会丢你的脸。”
秦多多一边发动车,一边嗨了一声:“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多多,这个话题以后别提了。”
“为什么?你不是对他很有好感吗?”
陈妍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
握着,眼里
出一丝悲伤:“那又有什么用?没到恒业公司之前,我以为范总就是那种一般人口里的老总,现在社会上,开个小杂货店就敢自称老总,満大街都是老总。今天到了公司我才明白,范总竟然是位真正的老总,身家过亿。我一无才貌二无背景三无高学历,标准的三产无品。跟范总,那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
。”
“什么身家过亿什么真正的老总,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个到处蹭饭吃的鼻涕虫!妍丫头,你怎么这么没自信哪?就算他是个这总那总好了,他也是苦出身,他没有资格嫌弃你什么。”
“多多你错了,”陈妍继续叹着气说:“他苦出身没错,但他现在发达了,眼界高了。而且,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女孩有的是想投进他怀抱的,他不要挑花眼了,他怎么会看上我呢?”
秦多多承认陈妍的话说得没错,只是:“事有人为,干嘛这么怈气?”
陈妍抬头看了看秦多多。
上午的阳光,融融地投进车內,在秦多多的脸上亲热地摸抚着。越发显得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我若是你的话,我就有信心。”
“你也不差啊,你忘了,我们上中学的时候,是有名的三枝花?”
陈妍苦笑了笑,“跟你站在一起的话,我什么花也不是了。”
“取笑我是吧?我现在是残花败柳,哪能跟你这朵娇嫰的黄花相比?”
陈妍收住了笑,正
地说:“我看得出来,范总对你很爱慕。”
“胡说八道!”秦多多心虚地娇斥了一声,“我是个有夫之妇,他知道的。”
“你有老公,人家还那样喜欢着你,这才体现你的魅力啊。”
“别再胡说了,被我老公听到的话,又该通宵腾折我了。”
陈妍侧身望着秦多多:“你老公也发现了,吃醋了?”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秦多多又好笑又好气:“我真没想到,那个一本正经満脸冰霜的上官指导员,竟然会因为范毅夫替我妈做生曰而气成了蹦蹦
跳的青蛙。”
范毅夫为秦妈妈做寿?
是报师恩还是为了讨好秦多多?
应该是后者的成分居多。
陈妍的心,再次往下坠。
她明知自己攀不上范毅夫,可是,当看到范毅夫如此巴结着秦多多,陈妍的心里又有一些不舒服。
陈妍晃了晃脑袋,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白眼狼!自己的工作还是秦多多出面才办妥的呢,怎么能吃秦多多的醋呢?
“嘻嘻,这说明,你家的上官指导员很在意你很爱你。”
“是吗?但愿如此,”秦多多娇美的脸上
出了一丝得意:“你不知道,我老公昨晚简直就是掉进醋缸里了,一个晚上讽刺带挖苦,气得我把他赶到客房睡去。”
“那…你小俩口今天还僵着?”
秦多多摇了头摇,笑道:“早和好了,这还得拜那个‘贼’所赐呢。”
“贼?你家进小偷了?”陈妍好紧张。
“虚惊一场啦,是我看错了。”
“嘿嘿,你家老公来个英雄救美,趁机跑进你的房间?”
秦多多白了陈妍一眼:“你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却什么都懂。”
“没吃过猪
还没见过猪跑啊?”
姐儿俩正在相互嘲笑,秦多多的机手响了。
“你帮我接一下,肯定是我老公。”
陈妍拿起机手,看也不看地笑说:“上官指导员,你好啊。”
对方一愣,随口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挂错了。”
陈妍举着机手,嘟哝了一句:“打错电话的。”
嗯。
过了几秒钟,机手又响了。
机手还在陈妍的手里。
秦多多呶了呶嘴:“接。”
这回,陈妍多了一份小心,很谨慎地问了一句:“哪位,你找谁?”
对方还是怔忡了片刻,随后疑惑地问:“这是不是秦多多姐小的机手?”
“是啊,你是?”
“我是她的一位朋友,请她接电话。”
对方说了好几名话了,陈妍已经听出对方是谁。
她将机手贴在秦多多的耳边,悄声地说:“是范总的电话。”
秦多多摇了摇脑袋,摆脫掉机手,“开车接电话要扣分的,你帮我接一下,问他有什么事情。”
陈妍只得接了:“范总,我是陈妍。多多在开车,请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的吗?”
机手,突然陷入了沉寂。
陈妍将机手移开了一些,轻轻地对秦多多说了一句:“范总好象挂机了。”
“神经病,没事挂什么电话,不理他!”
陈妍有些不甘心,把机手重新放到耳边听了听。
机手里又有人讲话了:“请你转告多多,今天中午我请她吃饭,地点:女美私房菜馆,时间,十二点。”
不等陈妍回答,对方撂了电话。
“他又说什么了?”
陈妍将话传达了一遍,心里有些发酸。
范总明明知道是自己接的电话,可他请秦多多吃饭,对自己竟连客气一声都没有。
随后又悲叹了一声,有什么好客气的?他是堂堂的大总裁,自己只是一个小职员,一个靠他吃饭的小职员。
秦多多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十分,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将车子掉转个头,朝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多多,你在路边停下吧,我打车回去。”
“回去干嘛,一块吃饭去。”
“这不好,范总请的是你,我跟着去算个怎么回事?”
秦多多哼了一声:“我费了这么大的劲,范毅夫给了那么大的面子,你不打算出回血请请我们啊?”
“当然得好好请你和范总吃餐饭,但是,今天是他请你的。”
“那有什么关系?你买单就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陈妍自然不好再拒绝。
在小巷里七转八弯了许久,终于到了目的地。
女美私房菜馆。
秦多多拉着陈妍走上浅浅的台阶。
这是一座明清时的建筑,雕花门
,镌刻砖墙,一股古朴气息扑面而来
一位长得很秀丽的女孩,穿着一袭绛红旗袍,款款地
了出来:“秦姐小,
光临。”
秦多多站住,眉梢微微挑起:“你怎么知道我姓秦?”
那女孩淡淡一笑说:“范总跟我们描述过秦姐小的模样。”
秦多多觉得好笑,这个范毅夫吃
撑的,跟菜馆里的人
说什么呀。
旗袍女孩一边往前引导,一边仍是浅笑如风,“范总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时常带他最要好的朋友来我们这里用餐。有一次,我们老板跟他开玩笑,问他为什么没把女朋友一块带来。”
“他怎么说?”秦多多随口问。
“他说女朋友还在丈母娘的肚子里呢。”旗袍女孩在前头端庄地走着,“大家都不信,像范总这样的,有形有款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后来,范总承认了,说他有女朋友,还说,他的女朋友姓秦,长得非常漂亮,眉眼像韩国明星陈乔恩。”
又回头看了一眼秦多多:“你一下车,我便认出你来了。秦姐小,范总说的真没错,你确实很漂亮,跟陈乔恩确实有几分相像。”
这个该死的范毅夫,到处胡说八道,看来得好好收拾他了。
秦多多沉下脸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的,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旗袍女孩纳罕地又看了秦多多一眼,不再说话,心里开始做文章。这位秦多多真够狂的,能当上范总的女朋友算是烧了高香,她怎么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呢?
绕过一个花木葱笼的小院子,旗袍女孩将秦多多和陈妍带到了一座白墙黑瓦的平房前,推开其中的一道雕花房门:“请,范总已在里头候着二位姐小了。”
陈妍有些踌躇,一只脚迈进门槛,另一只脚留在门外。
自己这样贸然进去,范总会不会不高兴哪?
秦多多却顾不得那么多,扯着陈妍就走了进去:“范毅夫,你在哪?”
外头光线明亮,屋內稍嫌偏暗,里头的情景一时看不清。
“小师妹,好大的火气!”范毅夫从隔壁走了出来。
这是两室的套间,外屋摆放着仿古的长案与八仙桌椅,角落里有两只高大的花瓶,雕花的横格上,垂下一绺绺绿叶青藤…
秦多多斜了他一眼。
范毅夫在第一时间看到了秦多多身后的陈妍。
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疾速敛去。
“陈姐小,谢谢你陪我的小师妹过来。”
这话,直接点醒陈妍的陪客身份。
陈妍更是窘迫。
秦多多哼了一声:“鼻涕虫,你干嘛要跟别人胡说八道?”
范毅夫领头朝里间走去,明知故问:“我胡说什么了?”
里间才是用餐的所在。
环境很雅致,小轩窗,小圆凳,小鼓凳,身后是一橱线装本的书籍。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秦多多气鼓鼓的。
“我没数,要不,你给个数?”范毅夫笑着,从服务姐小的手里接过茶壶,一边斟茶一边笑道:“别绷着面孔好不好?好歹给我一个面子嘛。”
陈妍忙去抢茶壶,陪着笑说:“范总,今天的这顿饭我来请。我一是感谢范总给了我一个工作的平台,二是感谢多多的仗义相助。”
对陈妍的突然出现,范毅夫很恼火,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心意嘛,我和多多领了,但还是让我来买单吧?”范毅夫在秦多多身边坐下,就好象是位极具温柔与体贴的夫君一般,附过去问:“小师妹,你说呢?”
“行啊,反正你有得是钱,不花白不花,”秦多多还是绷着脸:“我可先说定了,这顿饭就算陈妍还了你的人情,至于你要抢着买单,那是你的事情,我们不管。”
“好好好,陈姐小请客,我买单。”
秦多多只是咧了咧嘴,微微地一笑便重新沉下脸来:“我再跟你说一遍,假如再跟外人胡说八道,别说师兄妹做不成,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当着陈妍的面,听秦多多的喝斥与拒绝,范毅夫的难堪显而易见。
但范毅夫的心态胜过一般人。
他频频点头:“我保证我保证…”
见范毅夫的神态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秦多多噗嗤一下笑了:“你保证什么?”
范毅夫双手一摊,“对不起,我忘了。”
秦多多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你变坏了,比小时候坏多了。”
“你没变,动不动提脚踹人,”范毅夫一脸的疼
,附身下子
着小腿,“你是个大女美呃,请你注意形象。”
“我是女美,却不是淑女。”
范毅夫脫口说出:“在我心里,你就是—”说到这,赶紧咽下。
刚才,范毅夫想说,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上的仙女。
“是什么?”秦多多追问。
“疯女!”范毅夫取笑道:“从小到大,动不动就踹人,动不动就骂人,不是疯女是什么?”
咚!
一下,秦多多举起筷子狠狠地打了范毅夫的头:“你才是呢,你是个疯子,成天胡说八道的疯子!”
“疯子疯女,天生的一对。”
秦多多红了脸,瞪大眼睛:“你再胡说,我可真要生气了。”
“好好,别生气别生气,”范毅夫冲门外侍立的服务员叫了一声:“可以上菜了。”
酒菜上齐后,秦多多正
地说:“师兄,我是个有夫之妇,请你别再
开玩笑。”
范毅夫看着秦多多笑,一边不停地往秦多多面前的碟子里夹菜。
一直被当成透明人的陈妍,这会儿揷了一句:“来的路上多多还说呢,就为了范总在新通泰店酒开的那个玩笑,她家的老公吃了她一晚上的醋呢。”
“陈妍!”秦多羞赧地阻止。
范毅夫却饶有趣兴地问:“是吗?真有这回事?”
“别听陈妍胡说。”
陈妍笑了笑,端起鲍鱼羹,小心翼翼地喝了起来。
“小师妹,我妹夫真找你碴了?他是怎么说你的?”范毅夫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隐去,眸底里,
出浓浓的关切:“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你想哪去了?”
范毅夫若有所思地望着秦多多。
心疼之余,內心深处竟然飘起了一缕欣慰。
嘿嘿,上官少雄吃醋了,把他沉到醋缸醋河醋江醋海才好呢。
无形中,范毅夫早就站到了上官少雄的对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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