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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强敌
 () 浓云翻滚,天地暗暗,三卡身形微滞。

 卡门顶盾的手一软,卡其劈出的刀略偏,卡徒最倒霉,一脚踹出去,明明目标是人头却蹬在了肚子上,与那名內腹碎裂的狼骑战士撞个満怀。

 “晦气!”抬手抹一把头上的鲜血,卡徒把将撞塌脸的狼骑战士丢到一边,手持长刀冲向秀台红楼,去斩那十八火盆。

 这个‮态变‬阵法将守军潜力挖掘殆尽,自不容外敌再有逃走的机会,‮稠浓‬烟云,视线昏暗神识沌,举止动作皆受制。反之狼骑却突然增加两倍力量、三倍凶狠,还有十倍嗅觉之力,截掠猛扑箭雨飙飞,大有一举碾杀之势…

 卡门顶着大盾朝战骑场地飞奔,箭雨敲打如频频鼓点,伤不到他丁点汗;陡然被暗云包裹,独眼狼的盾牌猛的一沉,双肩头顶连中十支。

 狼骑箭法真不是吹出来,闻着味道都这么准。只可惜箭枝轻盈箭锋柔弱,哪里穿得头护甲,就连头顶中箭也只shè入一层毫皮,被卡门随手扒拉到一边,恶笑几声,前冲的势头反倒更猛。

 不是阵法之力不強,只是设计这座大阵的时候,假想敌乃大军冲入,针对的是大量普通士卒,哪里奈何得了三卡。

 本想捕获一群野山羊,结果来了三头猛虎;吃掉狼群或许不能,但要在偌大的场地中跑上几圈,定点清除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至于十三郎,身怀金乌之火,本事一切琊法克星;假如连他都要受影响,这座大阵绝对有资格坐镇北部中军…

 最最要紧的,意yù之柱被斩,口鼻之鼎被毁。数百失灭人xìng的狼骑战士正如野兽一样在军营之中窜扑食,加上没有统领指挥调度,不才叫怪。

 瞿默呢?他在忙着庒制丹力,根本没得空。别看十三郎说他看错了药xìng,瞿默自己也认为那颗丹药不太可能是增加寿元,可是…他还是尝了点鼎內的残汤。

 忍不住啊。真忍不住。

 忍不住就倒了霉,卡其搂头盖脸将几名碍事的狼骑战士砍成七八片,一眼就发现了他。

 “好家伙,你还真能躲!”

 巨鼎不知怎地被倒扣在地上,瞿默就躲在里面运功行法,若不是那之大蜥蜴啃出一个大口子,还真被他溜了。

 “连鼎带人,两不误!”卡其哈哈一笑,提刀前掠。挥臂斜杀。

 巨鼎其实已经没用了,卡其不放心,打算劈烂掉,更‮险保‬。

 结果是,一刀劈掉了巨蜥的头。

 …

 …

 “你到底什么身份?”

 一句话的功夫,十三郎以飓风开道,周身火云翻动,五指电芒跳跃。起码打出七八道神通。

 以四人之力对抗整座军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说狼骑实力強悍。几千人排着队让十三郎去杀,也要累麻他的胳膊。

 要做到这件事,就要让军营內,丧魂丹只是其一,而后便是统领。

 统领必杀,杀之军营必。但在十三郎心里,真正的袭杀重心却不是他,而是那名至今摸不清底细的凤女。

 黄花女咯咯娇笑,左手拍出道道红霞,右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紫金折扇。扇骨扇面时开时合,周围一圈yīn风呼啸,居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红霞十三郎认识,是普里女修几乎人人都会施展的一种霸道神通,离

 听左大仙说起过,普里女子昅收媾和男子本命气,经灵炼化,转yīn之力,专污法器神通。但就左宮鸣估计,十三郎的火力与众不同,绝非寻常琊悭所能破,无需太过在意。

 说归说,真打起来,十三郎感觉好生奇妙。不知道什么缘故,他总觉得黄花女所施展的红霞有所不同,似有一股堂堂正正的煌煌气,虽不能与金乌之火相比,但也不像左大仙所讲的那样,遇真火如寒雪融于chūn,赝品碰到真迹那样不堪。

 这种感觉实在莫名其妙,十三郎根本没接触过普里女修,何来的感觉与对比?应该说这不是十三郎的判断,而是金乌之火自己的反应,就好像长者遇到子侄晚辈,不愿下杀手的那种感觉。

 “我的身份?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哎呀,小少爷好凶呢!”

 十三郎觉得意外,黄花女何尝不震惊,高出对方一大一小足足两个境界,纯以神通相斗竟有不敌之势!心头一抹挥之不去的庒抑感让她极不舒服,不得不以法器相对,这才堪堪斗个平手。

 当然,若是寻常修士斗法,眼前平手其实就意味着十三郎终将落败,因修为差距才是两人最根本的区别,只要斗下去,迟早会有败亡的那一刻。

 随手弹出两道电弧,将袭向‮体下‬的yīn风劈落,十三郎神情微怒,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还没有尽全力。”

 “咯咯,姑姑也没有完全施展,小少爷挡得好准。”黄花女吃吃直笑,身体微晃于原地消失,出现时已在十三郎头顶,扇刃如刀,切向他的侧颈。

 那把紫金扇也很奇妙,每次出击都不是直线,而是如灵蛇一样闪烁不定,不到最后,根本不知道它攻向何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招招致命,狠绝毒辣丝毫不下于十三郎。

 大帐中阵阵怒嚎愈发高亢,十三郎渐有不耐,更有几分不安;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忌惮,他一直留力未施展绝杀;此时三卡均遇到阻碍,大帐众人即将破阵冲出,自己再和此女夹不清的话,后果难以预料。

 不愿再和她纠下去,十三郎伸手直接握向扇刃,身体也猛的弹起。

 “杀!”

 几乎同一时间,黄花女看到十三郎竟以空手去接扇刃,眼中一惊又一喜还有一怜,随之娇叱:“小少爷大意了,姑姑…咦!”

 飞剑都可以一切两半的扇刃被十三郎单手紧握。只见血,不断骨,同时赤芒与电蟒纷穿而上,瞬时间击中黄花女本体。

 黄花女愕然抬头,面正对上十三郎的双眼,还有那张开的五指。屈膝顶撞,与一记头槌。

 由始至终,十三郎从未显过炼体天赋,一旦下了狠手,打法由极为正统的一板一眼施法变成泼皮无赖,全身上下无不包含致命杀机,根本就是一个人形兵器。

 “炼体!”

 震惊的不光是黄花女,十三郎由衷意识道之前的危机感何等准确,这名不知深浅的女子竟如他一样。是一名高阶炼体士!

 不同的是,她走的路线不像十三郎那样追求‮硬坚‬,而是给人以“空”的感觉;力若万钧的一拳打出,明明落在实处却突然秒明奇妙地一滑,再一扭,最后再一曲,真正着力十不足一,余者均在这一滑一扭再一曲中消解。不知道跑到哪里。

 更让十三郎觉得难受的是,打出去容易收回来难。黄花女好像没有骨头,全身像棉花又又像弹泥,拳脚着体后便被无数软绵紧凑所包围,随即如千万之触手牢牢锁住,用力往里面拉;又好似盘肠巨蟒之绞索,足以勒断jīng钢铁甲。

 有劲儿没地方使。说不出的难受别扭。

 普里女子,号称连天上的星星都能昅落,果然名不虚传!

 十三郎出道以来,除了那些根本没办法对抗的对手,黄花女当得上头一号。丝毫不弱于夜莲。加上她的战斗风格如十三郎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动辄掏yīn揷眼抠鼻锁喉,完全没有女子应该有的矜持与羞怯,其泼辣狠毒与狡诈,哪里是夜莲所能比。

 一句话,劲敌!

 好似别一块天外陨石击中,两个人紧挨着一起飞上天空,云雾被穿出一个大,嘭嘭闷声响个不停,不知承受了多少次互殴。

 炼体士之间的搏斗不如斗法好看,凶险程度却远较之为甚,涌到附近想帮忙的狼骑战士们仰首望天空,眼神均有些骇然。他们现在半人半兽,本不应存有这种情绪,然而听着那一声声骨‮击撞‬的闷响,每个人都不噤在心里想,自己只要随意挨上一拳半脚,肯定被打穿一个大

 人影忽起又忽落,忽落又忽起,两人好似两条捆在一起但又捆得不够紧的饿虎猛狮,嘶斗连连,还不停斗嘴。

 “小少爷好狠的心,这一路上,姑姑放过你七次xìng命呢。”

 “我饶了你八次。”

 “不可能,你怎么能比我多!”

 “爱信不信。”

 “你先说,第一次是啥时候。”

 “没空。”

 “哎呦,不要这么大力好不好,姑姑受不了啦!”

 “统领死了,你麻烦大了,干脆反了吧!”

 “我才不在乎他的死活,这里人死光都和我没关系…不要这么凶嘛,哎呀,你怎么打这里!”

 “…”“你还打,羞不羞!”

 “…”大帐中的嘶吼越发震怒,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听起来象女人的阵师依然没有面;三卡终于冲到各自目标前,正一面抵挡cháo涌般的攻击,一面挥舞砍刀破坏阵法;军营之中,被丧魂丹失心智的狼骑到处肆,被“感染”的狼骑越来越多,情势也越来越

 十三郎这边,狼骑战士瞭望一阵纷纷散去,各自寻找自己的对手。他们都已经看出来,即便被阵法加持了力量,仍没有资格参与到这种层次的战斗中,干脆不再理会。

 翻飞人影起落纵掠,织着冷哼与娇喝,一次剧烈碰撞后,人影骤分。

 十三郎双拳红芒闪烁,身体倒飞十丈,没有丝毫停顿,脚下一蹬,身准备再上。

 他在半空中停顿,眼里第一次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黄花女的身体…散掉了,先是衣衫再是斗笠与面纱,好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徐徐变淡,飘散中出一张娇俏带着稚嫰的面容,犹自不依埋怨。

 “你好坏啊,人家都散架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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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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