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chapter178尹乔的婚礼
——第一节，婚礼——
“我和雨熙都替他开心呢！”裴云凡拉过洛雨熙的手，看着尹妈妈温润的说道…
“云凡老是夸尹乔有眼光，原来还不是他的功劳，是伯母眼光好啊！”洛雨熙接过尹妈妈的眸光，大方的说道。
“这恐怕是我妈这几年来做得最得意的一件事了。”尹乔接过佣人拿过来的咖啡壶，给每个都倒上了一杯，语调平静而沉稳，其实也不太听得出他是附合还是真心夸赞。
“那当然！璃璃绝对有当家主母的风度！”尹妈妈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神色间的自信与骄傲难以掩饰。
“你挑的当然没错了！”尹乔在尹母和裴云凡之间的侧面坐了下来。
“恩。听说雨熙在这边工作？裴氏的总部是在S市吧！”尹妈妈若有所指的问道。
“是啊。”洛雨熙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噤有些勉強起来——这老太太今天见他们，既不是因为是合作伙伴的原因、也不是裴云凡猜的对合作有不同想法！
而是专门针对自己而来的了！
看来，方璃这个准媳妇儿和婆婆的沟通还
深入的——连老公的人私感情也和婆婆说！“妈，你不是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和裴少聊吗？”尹乔突然打断了尹母的话，对于母亲在这样的场合，用指责的语气来与洛雨熙说话，心里很是不快！
尹乔脸色微微的暗沉，这让尹母立刻打住了话题——在这个儿子正式接管公司以后，她基本已经无法控制他了！他与方璃的婚事，从拒绝到接受，若不是他自己的最后同意，自己这个当妈妈的也是
不来的！如若今天真的惹恼了他，他要是临时撂挑子走人，尹家这脸，可要丢大了！
尹母是个极聪明的人，本不
在这个场合提起这样的事情，只是在看到洛雨熙后，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儿子不喜欢方璃而喜欢洛雨熙——一个成
但不世故的女孩，一个圆滑之中又带有率真的女孩！而最重要的，从她与丈夫的互动中，能看到默契，也能看到自信和自我！而方璃是爱惨了尹乔，以至于爱到没有了自我！或许她是优秀的、自信的，可她的优秀让她在处事中多了几分刻板的职业化，而显得不那么可爱；她的自信在尹乔的面前，几乎
然无存！这让儿子怎么能爱得起来呢！
男人的服征
和挑战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个性，不如找个女佣？没有自我，谈何精神
？这一点，该和方璃好好儿谈谈！
——
尹母在尹乔的暗示下，及时的收住了本就不该她说的话题，看着裴云凡将话锋一转：“今年两家公司的合作，至少对尹家来说，是取得了很大的突破！但在合作方式上，现在也仅限于在第一次战略方案之下的细节的延伸！”
“比如说客户信息的共享、比如说柜台销售的连带推荐、比如说新员工的联通培训！都是基于两家产品借力打通渠道的战略方案！”
“我倒认为，我们有这样的合作基础，可以在战略布局上更进一步。”尹母在谈起企业时，倒没了刚才家庭主妇的小心机与暗试探，显得大气而干练起来。
“愿闻其详！”裴云凡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接新娘的一帮人也都到了，整个大厅热闹得很，尹乔打了招呼，也过去忙和了。
“我们去书房聊聊，这里留给尹乔准备接新娘子！”尹老夫人站起来，邀请裴云凡去书房，而话里则没有邀请洛雨熙的意思。
“洛洛，你在这边坐会儿，我去和尹老夫人聊聊。”裴云凡跟着尹老夫人一起站起来，向洛雨熙轻声
待着。他自然也看出了老太太对洛雨熙隐隐的不喜，想来那方璃是将尹乔的心思对老太太讲过了，准备走婆婆路线求支持呢！
这让裴云凡对老太太的印象也大打折扣——在他心里，这个老太太是个睿智的长辈、能干而历害的女強人！
而从她谈公司合作上来看，倒是符合能干而历害这个评价，只是在对洛雨熙的态度上，倒真是谈不上睿智了！
既然这样，自己老婆当然没必要跟进去看她的脸色了。
“你去吧，好好儿听听尹伯母的教诲和指导。”洛雨熙也站起来，朝着尹老太太微微欠了欠身子，侧身对裴云凡说道。
“恩。”裴云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便转身与尹老太太往书房方向走去。
——
一时无事可干的洛雨熙，随手拿起尹乔和方璃的婚纱照，随意的翻看了起来。
照片中，方璃追随尹乔的目光是那么的明显，而尹乔的目光回应虽然显得过于平静与淡然了些，但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呵护与责任之情，依然自目光和姿态中隐约可见。
他对方璃，并不是他自己以为的那样，只是为了満足上一裴人联姻的愿望、为了促成两家生意上更深的合作——他对她有感情！只是他自己分不清这感情是亲情、友情、或爱情？
或许，都有吧！这些感情，谁又能真的分得那么清楚呢。
洛雨熙轻轻的往后翻看着，欣赏着方璃这样知
女子在照片中的婉约之美。“雨熙，我妈和云凡去书房了？”尹乔忙活完一阵后，匆匆走过来在洛雨熙的对面坐下。
“是啊，我对他们的生意不感趣兴，倒是更愿意看看你们的漂亮的婚纱照！”洛雨熙抬起头来，笑着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说那些话。”尹乔看着洛雨熙真诚的说道。
“也没说什么，长辈知道我们的情况都会问两句的，许多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在新婚的时候选择两地分居！而这其中的缘由，说了，别人也未必会懂。又或者懂，又未必会理解；甚至连我自己，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的坚持有什么意义！所以，对这样的问题，我真的不介意了。”洛雨熙看着尹乔淡淡的说道。
“有句歌词是这样说的：别人说的话，随便听一听，自己做决定！所以，听了就听了，一笑而过就成！自己怀疑时，想想最初的目的、最初的坚持是为了什么，你就能找到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答案！”尹乔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平常劝慰的话，从他嘴里说来，也显得从容而诚恳。
“是啊，所以我很感谢裴云凡，虽然他当初并不支持我的决定，但当我决定后，他却比我更坚定的为我守护着这份坚持！他说，怕我将来会后悔！”洛雨熙笑着说道。
“你们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入进婚姻生活的状态，我不知道你会在B市呆多久，从一个朋友的角度，我还是希望你能早些回去，有了这段时间因距离带来的感情深温，在婚姻中的磨合期应该能更好的度过！”尹乔看着她笑得幸福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
只希望，她的幸福、她开心的笑，能够持续得更久一些。
“我们，两年吧！计划是两年，或许会提前。”洛雨熙看着尹乔，不确定的语气，似乎有些征求他意见的意味在里面。
“计划只是的一个参照，如果现实情况发生了变化，不防做其它考虑！当然，你的职业生涯的不连惯性，会给你未来的职业道路带去困扰，但你忘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职业的问题。”尹乔慢慢的
导着她，用回归本质的方式来思考问题。“哦？什么角度？”洛雨熙放下手中的相册，仔细的听尹乔的意见。
“作为裴氏的总裁夫人，回到B市后，你有多大的机率会去别家公司继续你的职业呢？稳定专业方向后，怕是应该打算去自家公司助云凡一臂之力吧！”尹乔诚坦的说道。
“我们结婚的时候，情况很特殊，这许多事情，其实都没有仔细坐下来商量过！而离开S市也是我自己当时的一意孤行！既然成行了，后面的事暂时就没有太多的打算！不过，从心底里来说，我更愿意夫
之间各有各的事业。”洛雨熙点了点头，对尹乔说道。“如果是这个打算，职业生涯的规划倒显得尤其重要起来！在婚姻的磨合期夫
俩儿当然最好不要共事，这样两相磨合，怕是要磨出火气来的！在大家都慢慢成后，在共同的事业上相互携手也未偿不可！”听尹乔的语气，依然是劝她最后还是回裴氏去。“人的想法都是一时一时的变化的，等我回S市后，我再和裴云凡商量这个问题。”洛雨熙倒是感谢尹乔对她这么细致的分析，当下不由得笑着说道：“你这不是还没结婚吗，怎么弄得跟婚姻专家似的，说起来头头是道！”
两人正说话间，管家跑过来催他：“少爷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虽然有警车在前面，还是怕会堵呢。”
“知道了，你们去外面等着，我一会儿就来，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尹乔回过头去对老张淡淡的说道，语气并不严厉，却也是不容再催促。
“是，那我先去车边等你！”老张看了看腕上的表，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却又无可奈何。
尹乔这才转过身来对洛雨熙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说我跟婚姻专家似的？这个你算是说对了，围城里的风景，向来只有围城外的人才看得懂！”尹乔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裴云凡和尹老太太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尹乔哈哈大笑的样子，而洛雨熙则坐在他的对面，膝上放着他们的结婚照，在看着尹乔时，也笑得眉眼弯弯的。
“我在说你把雨熙给宠坏了！她愣是不承认。”尹乔站起来笑着说道。
“我哪有不承认，我只说很多事情需要再考虑，不会因为裴云凡无条件的支持，我就放肆！看看你们男人，说话也这样断章取义！”洛雨熙将膝上的相册放到桌上，站起来走到裴云凡身边笑着说道。
“什么叫你们男人！我能不能说，看看你们女人，总爱以偏概全，一点小事也能上升到思想的高度！”裴云凡伸手揽过洛雨熙的肩，头摇笑着说道。
而尹老太太看见三个人毫无芥蒂的相处，不噤对方璃在自己面前说起尹乔与洛雨熙感情纠葛的事有些怀疑起来，又或在心里责怪方璃的不大气！
“尹乔，该到出发的时间了吧！”尹老太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丛容的走过来对尹乔说道。
“恩，是该走了。”尹乔抬腕看了看表，便邀裴云凡夫妇一起，他们的车紧跟着花车，作为他最重要的嘉宾和朋友，与他一道去接新娘子。
——
因为有警车开道，所以接新娘子倒也顺利！而且方璃的娘家人，似乎对这桩婚事显得有些迫不急待，连习俗的抢亲环节都直接省了，在尹乔的接新队伍到达后，便直接通畅无阻的入进了新娘子的化妆室。
洛雨熙和裴云凡上来后，只站在大厅，并没有进化妆室，在看尹乔牵着方璃的手出来，就准备这样下楼的时候，洛雨熙调皮的大叫了一声：“新郎应该抱着新娘子下楼！”
方璃的娘家人听见不由得脸上一片尴尬：他们当然知道要抱下楼了，只是，这尹乔心
不定，都盼着女儿顺利的嫁进去，哪儿敢要求尹乔守这些俗礼呢！“不会是新郎官害羞了吧！快抱呀！”洛雨熙朝着方璃眨了眨眼睛，闹着说道。
“这个，我们这里不讲这个规矩，不讲这个规矩！”方璃的妈妈忙走过来拉住洛雨熙的手，阻止她再闹。
“有这个规矩吗？对不起，我原来不知道！有机会抱自然是要抱的！”尹乔边说着边打横抱起了方璃，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洛雨熙，便往楼下走去。
“裴云凡，快走吧，别反让新郎新娘等我们了！”洛雨熙拉着裴云凡的手，快步往下走去。
“这是尹少的客人？看来她的意见对尹少很管用呢！”方妈对方爸说道。
“这个尹少，心思难以捉摸，还是顺顺当当的结了算了。”方爸摇了头摇。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为了让尹氏出资挽救因为投资不当而频临破产的企业，将女儿硬
给尹乔而心疼过呢？——
婚礼是在外环的一处教堂举行的。
尹家果然是大手笔，除了整个教堂布置一新外，在教堂外的空地处，临时搭建了欧式户外自助餐会！
在布満鲜花的空地上，用红色地毯将场地分割成几个既立独又相连的区域：晴好天气里的蓝天白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各式小花儿、漂亮的欧式建筑、浪漫的纱幔圆桌、圆桌上方宮廷式的小洋伞、桌上精致的食物和
人的香槟、各式华服或优雅或深沉的客人正椅桌而谈，又或品尝着精致的美食…远远看去，好一幅现代贵族聚会的奢华、大气而高贵的场景。
——
“这个婚礼，值得B市上层社会记住一段时间了。”洛雨熙对身旁的裴云凡说道。
“亲近自然的感觉，很好。”裴云凡点了点头，看见尹乔朝他们看过来，便朝他挥了挥手，拉着洛雨熙走了过去。
“怎么，仪式要开始了，开始紧张了？”裴云凡调侃着说道。
“这个年纪了还紧张什么！”尹乔笑着说道：“教堂的后院比较清静，客人大多不去那边，你们若是嫌吵了，就去那边休息一下。”
“行，你别担心我们，专心婚礼吧！”裴云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看见神父喊他过去后，便拉着洛雨熙慢慢往外走去：“尹乔，始终是怕我对他追你的事有想法，所以才这么隆重的邀请我们来参加他的婚礼，见证他娶了另一个女人，把心从你的身上撤了回去！”
裴云凡轻声说道。
“他现在待我如朋友！”洛雨熙轻声说道：“刚才你和老太太去书房，他和我聊了许久，一方面肯定我们现在这种生活方式有利于新婚的磨合，另一方面也是劝我，这样的时间不宜太长！还是应该回到你身边——或生活、或工作都是如此！”
“是个好朋友！”裴云凡点了点头：“希望方璃够耐
、够聪明，他们夫之间，或许还有转机。”“有的！”洛雨熙看着裴云凡说道：“我看见他们的结婚照，尹乔在看方璃的眼睛里，是有感情的！或许是彼此熟悉了，以至于忽略了。”
“没看出来，你还会看相？”裴云凡转头看着她笑着说道。
“喂，怎么说话呢！我上班第一天都有人说我看相了，你又来了！这叫对肢体语言的解读好不好！”洛雨熙不依的用力拧了一下他的手。
“好好好，算我口误！我的心理专家太太！”裴云凡对她的认真不噤感到好笑。
“算不上专家，起码是略懂！”洛雨熙仰起小脸，自信的说道。
“略懂也很历害了！”裴云凡说着，从路过的桌上各端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洛雨熙后，两人并肩慢慢往前走去。
——
在一众宾客中，也有一些裴云凡在商界认识的朋友、还有以前和何恋一个文化圈子的朋友，所以一时间，一群人又聊在了一起。
洛雨熙不耐听他们讲那些生意经，便一个人找了个靠边一些的桌子，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那大片大片的花朵。
“范黎？他怎么会在这里？”一个穿着Prada礼服的女子在远处一晃而过！
洛雨熙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目光一直看着礼堂里面——不一会儿，范黎便同管家一起出来，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
“她是尹家的人？”洛雨熙疑惑的自语着。只是这个时候主人家都在忙，她当然也不方便过去一看究竟了。
“洛洛，仪式马上开始了，我们过去吧！”洛雨熙刚刚重新坐下，裴云凡便摆脫了那些商业同盟的纠
，大步的往这边走来。“好。”洛雨熙点了点头，随着裴云凡往礼堂里走去，刚到礼堂门口，便被管家带到了宾客最前面的位置——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第一贵宾！
这让其它一些政界或商界的客人，不免都猜测这对年轻夫
的身份！而认识的，也对尹乔与裴云凡因生意而结下的友谊而心生羡慕——能让尹家的当家人如此重视，以后在B市很多领域都会向他们打开方便之门！“洛经理！”范黎正从外面走进来，在看见洛雨熙时，本想避过去，却又无处可避，只好硬着头皮与她打了个招呼。“你好！”洛雨熙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追问的意思。
范黎知道她不会在这种场合问起这事儿，便也聪明的转身走开，继续忙和去了。
“你认识？”裴云凡低声问道。
“恩，公司里的新同事。”洛雨熙简单的答着，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在他们低声细语中，神父已宣布了仪式正式开始，神父那浑厚的声音，在这充満神圣感的教学里响起，显得特别的严肃：
“尹乔，你愿意娶方璃姐小为
？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保护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尹乔回眸看了一眼身边的方璃，而余光却瞥向了不远处的洛雨熙，在她的脸上轻轻打了一个转之后，才又回到方璃的脸上，低低的说道：“我愿意！”
或许，这时候他那无比复杂的心情，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人能够了解！
神父接着问道：“方璃，你是否愿意嫁给尹乔先生为
？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方璃朝着尹乔微微一笑，矜持而又坚定的答道：“我愿意！”
“
换戒指！”神父看着这一对新人，慈爱的笑了：“礼成！神会祝福你们的！我的孩子们！”除了在回答神父的问题时，尹乔有那么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外，其它的程序，他都完美的配合着，一直到程序全部结束，他带着方璃去了后面的更衣室，换了宴会礼服出来后，脸上的淡然而稳重的表情，一直持续到宴会结束，再无波动。
——
“今天你们受累了，跟着忙和了一整天！”尹乔和方璃在送完其它客人后，最后在洛雨熙与裴云凡的身边坐下。
“确实有些忙，忙着欣赏我们乔少幸福生活的开始！”洛雨熙话中有话的说道。
“幸福有很多种定义！所以我们都会幸福的！”尹乔巧妙的回答着。
四个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自然都听出了彼此话里的意思——裴云凡在心底感叹着：尹乔的退出既彻底又不彻底！
彻底的是他的人，不彻底的是他的心！他只是换一种让大家都安心的方式，去继续他对洛洛的爱护！
而方璃的脸色却带着一丝尴尬与失落——他所能给她的幸福，就是他同她婚姻协议里所说的所有內容，而这所有內容里，却绝不包括爱！
——第二节，婆媳谈话——
尹乔带着方璃，回到市区给婆婆行了李倒了茶之后，尹妈妈将方璃单独叫进了书房。
“妈。”方璃轻声叫着，脸上有一丝新娘的羞怯与晕红。
“坐。”尹妈妈在书房的主座上坐下来，脸上有着当家人的威严与认真。
方璃在尹妈妈的身边轻轻的坐下，心里有一丝忐忑和不安——她知道，这是要以婆婆的身份来给她立规矩了。
“小璃，你今天正式嫁进了尹家，也就是尹家的媳妇儿！你呢，是我挑中的媳妇儿，希望你和乔的相处，不要让我失望！”尹妈妈的话，倒让方璃有些后悔将尹乔和洛雨熙的事情告诉她了——她很明显的表达着：她原本是支持她的，但现在的结果却并不理想，希望她能更努力！
方璃暗自皱起了眉头，并未应声，只是听着婆婆继续往下说：“夫
感情的事情，我做为婆婆，也是多说无益！但做为尹家的媳妇儿，尹家规矩我还是要和你说一说：第一，尹家的媳妇儿都要自食其力，不能耽于享乐！第二，尹家的媳妇儿必须要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不能在任何媒体给尹家抹黑，制造麻烦！”“第三，尹家的媳妇儿要洁身自爱，不要弄出些
七八糟的事儿来！最重要的一点，不管你和乔之间结婚有多少种原因和算计，如果你主动提出离婚，你将从尹家拿不到一分钱！”尹妈妈看着方璃精明而严厉的说道。一直认真听着婆婆训话的方璃，在听到这最后一句时，霍的站了起来，冷声说道：“妈，作为尹家的媳妇儿，尹家的规矩不管符不符合我所受的教育，我都愿意遵守，并尽最大的努力维护尹家的声誉！”
“我嫁给尹乔，是因为我爱他！至于背后有什么利益
互，那也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您做为长辈，尹乔的妈妈，您在我们新婚第一天就提离婚的事，您不觉得有些过份吗？您一直待我很好，帮我促成这段婚姻，我很感谢您！这份感谢，是以为您看到了我对乔的感情！而不是感谢您帮我做成了尹家的媳妇儿，去算计尹家的钱！”方璃越说越激动，这场爱情，一直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这场婚姻，成全家里的生意、成全了尹乔对洛雨熙的放手！可是，她却在对爱情的追求中苦苦挣扎！
她心里的苦，谁知道？
就因为尹乔不爱她、不护着她，她就要承受家长这样的质疑——为了钱而嫁？
是的，她在尹乔面前低眉顺眼，可她也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尊严！更何况，尹乔自己也从没有做过不尊重她的事情！为什么在新婚的第一天，得到的不是婆婆的祝福，而是警告？
所以，她生气、更多的却是委屈——她终于有些明白，小说里古代那些不受丈夫宠爱的
子们，为何会受到家里的排挤和欺负了！一个女人嫁人之后，男人的爱护，给予的不仅是爱情，还有别人的尊重！
可怜的她，在新婚的第一天，甚至还没有和丈夫度过新婚之夜，便悟到了这样的道理。
“丑话说在前面，以后大家才能更好的相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那个洛雨熙，我看她和乔之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系，普通朋友一样！。我看她比你大气，和丈夫恩恩爱爱，和乔在一起也是落落大方，所以即便你说的是事实，怎么不见人家丈夫有意见？你自己要把心
放开阔些，增加自身的修养来赢得自己丈夫的爱和尊重！”尹母看着方璃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爱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那么回事，有了实质
的关系，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去吧，自己要善于利用机会！”尹母端起茶杯，不再说话。“谢谢妈，我先走了。”脾气发怈过后，尹母仍是一副理性的态度，倒让她不好一直冷着脸，客套的道了谢后，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聊完了？走吧！”她出来的时候，尹乔正在翻看那本洛雨熙看过的相册——洛雨熙和他说，他在看方璃时，眼里全是包容和疼爱，太明显了！
“真的吗？倒是要仔细的看看！”他知道洛雨熙希望他幸福、希望他和方璃之间能幸福，所以会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吧！
他回来后，便仔细的翻起了这套拍完之后，他就没有再看过的照片，虽然没发现洛雨熙所说的包容和疼爱，却也为自己在照片中淡寞的表情，感到对方璃有些报歉。
“恩，走吧。”方璃淡淡的说着，情绪远没有婚礼时的喜庆与高涨。
尹乔对自己的母亲是相当的了解，看方璃的表情也能猜出母亲和她说了些什么。
“我妈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好！或许会伤害到别人，但是她在所不惜！我想，天下的母亲，大约都是这样的了。所以，你只要理解一个母亲的心就行了，至于她说的內容，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尹乔伸手自然的揽过方璃的肩膀，淡然的说道。
“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方璃委屈的哭了起来。
“任何人嫁给我，都会要担这个罪名的，你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尹乔低头看着她，轻笑着说道。
“你？”方璃倒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一句话，便将这个罪名变成了她不得不扛、还得
欢喜喜去扛的抢手货了：“你真是狡猾！”“好了，该回去了，今天这一天真够累的！”尹乔拍了拍她的肩，进去和母亲打了招呼，便载着她回家了。
——
外环的老宅里，只剩下一个负责卫生的帮佣还在等门，看着他们回去后，这才帮他们关上门离开。
当热闹的婚礼过后，只剩下两个人的寂静时，不噤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他们确实谈好了婚姻里各自的责任和义务，可关于夫
生活这一点，尹乔从来没有明确过——而她做为一个女人，又要如何问出口呢？“乔，我…”方璃艰难的开着口。
“你先去澡洗，我去书房发两份邮件。”尹乔对她温柔的说道——可这样的温柔，却让她更加的忐忑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尹乔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往书房走去，留下方璃一个人孤寂的站在楼梯上，显得难堪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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