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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第一胎霜
   十月,迟钝牵引了我的灵感

 落叶

 飘飘

 风潇雨瑟氤氲的曰子

 巍颤颤如一句苦涩的诗行

 洪水滚烫土地之后

 到大海里乘凉去了

 守侯着厚望的

 仍是生生不息的肩挑扁担簸萁手握锄头耙头的华夏农人

 他们揭掉纱巾

 把曰子蒸发成水

 任希冀在空气里翻飞

 脚与泥和成甜美的乐章

 泥土是他们的粮食他们的红糖

 没有泥,没有土

 没有人,没有锄头和耙头

 十月,从此荒凉

 一九九五年,十月

 在残酷的臂弯里昏沉沉地睡去

 没白头发的十月不是成的十月

 “十月无霜,兑臼无糠”

 农人的契约在兑臼中显现

 兑臼里舂出的是‮滥泛‬成泪的一九九六年七月

 ‮滥泛‬的七月

 流泪与的七月

 在乡亲的故事里伤心透了

 地球跟着太阳恋爱了一圈之后

 又分娩着一个新的十月

 这个读后的十月

 头发胡子皆已花白

 成了霜花,染白了农人的布褂

 呵白了农人能嚼碎米饭里沙砾的牙

 也笑弯了眉

 有霜花了

 有霜花了,一九九六年十月

 十月,第一胎霜

 农人的谚语在渴想中灵验

 ———十月无霜,兑臼无糠

 从弯了眉,白了牙的乡亲的形象里

 我看见

 一个长着翅膀的十月

 一个丰翼了的十月

 十月,有霜了

 十月,有了霜

 兑臼里舂出的

 七分是米

 三分是糠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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