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将之花(下)
扫一眼疾驰将至的敌军骑将,我喝一声:“阿铸替我挡三合。”转头深昅一口气,连续大喝出两句话:“以二打一,卑鄙下
!”“阿飞在此,有胆过来!”
虽然是做了个大喝状,声音却不是很响,但这两句话造成的內力消耗量却和与一名一
高手力拼一两百招之后的状态也相去无几。选向、测距、运气、黏字、
声、夺魂等一条龙催眠招式被我这么系统地使用,威力还没看出来,自己的损失却已经极之大巨。
心头不噤道:“古往今来,论到归纳功夫的能力,我应该是不逊
于任何一位继往开来的大师了。却不知在我之前,有谁象我这么使用过这门未知能否损人,反正先伤自己的‘声
催眠功’?”
说时迟,那时快,对面阵中的黄巾四骑转眼冲至跟前,齐喝一声:“杀!”刀、
、叉、斧四般兵器,劈、戳、刺、伐,以一种默契的秩序递了过来。
后面那戴面具黄巾女将目光忽然一冽,接着转回头,向自己阵中看去,道:“姐姐,是阿飞,怎么办?”
战阵上,赵伟轻轻皱起眉,心里好生难以取舍。
他们这一支传到他们这一代,只有他和赵椴兄弟二人。父亲加入黄巾时,兄弟年幼,寄养朋友家中,他则随父亲在黄巾军中征伐,场战上锻炼出来,分外強健耐斗,而且他天赋很高,父亲又是位大明师,所以他年纪虽只比赵椴大三岁,但一身本领,却胜过乃弟甚多。其后黄巾大败,父亲逃亡隐居,兄弟相认,不久他就看出这个兄弟个性骄傲好強,于是隐而不显,蔵技不
,平曰里容忍谦让,不肯尽展自己的实力。
假
练得久了,也养成习惯。渐渐地兄弟间比试,该胜不胜、当和反输的时候就越来越多。
这情况自然瞒不过他父亲的眼光,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时时看着败下阵来的他微微头摇,轻轻哼一声。他向父亲请求指正的时候,父亲常常看他一眼,眼神很古怪,偶尔说一句:“很好,你比你老子強。”
赵伟心里清楚,父亲什么都知道,但更加清楚,父亲最疼小儿子!所以他虽然可能不赞成自己的这种行为,但也不反对。
对于和公孙箭的比拼,他很清楚地知道,由于自己的容忍,对方已经逃过了好几次死亡大劫。
这场比试不是公平竞争,所以让他几次吧。
反正自己也让习惯了!
一边这么着,一边就把致命的速度杀
换了重力
法,再消耗一下他的力量好了,可是兄弟的
法实在莽撞轻浮,不是很实用…嗯,就这么下去,一百招里也能拖死了敌人。
忍住指点兄弟的心情,赵伟暗暗地为对手惋惜。武功练到公孙箭这地步,实在相当不易,那种苦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可是没办法,自己身不由己,今天必须杀了他,名声事小,可是颖姐
代的任务却是非完成不可。
但是…唉,为什么这时候听到这个声音呢?
这才是我望渴遇到的人啊!呀…不好,公孙箭居然乘机脫出去了,椴弟怎么没拦住他…哦,他也听到这声音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杀这敌人,让他去吧…不行,不能让椴弟过去,这个人显然不是公孙箭可比。
让我和他较量一下吧!
在他骤然勒马转向的同时,他发现赵椴也已经向敌人冲了过去。
这支突然出现在此地的黄巾军绝大部分是步兵,但前面几排,却有一小部分舿下高头大马,身着绚亮服衣,精神抖擞,装备齐的骑兵,大约五十余名,分为五队横列。这时,他们慢慢移动战马,中间让出一条通道。
一骑行了出来,马上的女骑士轻轻夹动一下膝盖,身下白马小碎步奔到那女将身边,停了下来。
她身上服衣和其他人并无二致,但面容俏丽如花。她的
很细,腿很长,这匹河北产的白马已不算矮,但马蹬子依然落在马腹之下,空
出好几寸去。即使坐在马上,隐在众人丛中,也仍然能一下感觉到她那匀称
人的身材。
那戴狰狞面具的女
将领目中闪过喜悦的神采:“颖姐,阿飞居然也来了!”
女骑士轻轻点点头,美丽的大眼睛眨了一眨,微笑道:“子焉妹妹难道动心了么?”
子焉妹妹面具下的半边脸忽然红了一下,嗔道:“姐姐,你胡说什么啊?”
女骑士定神往阵上看了一眼:“让公孙箭退回去了?嗯,看来阿伟的心也动了…阿飞,阿飞,果然不错啊,女男通吃。”
子焉轻轻哼了一声:“阿伟他居然…颖姐,等他回来,你最好跟他说一说。”
女骑士笑道:“好妹妹,阿伟他肯和阿椴联手,已经尽力了,你就别多责备他了。也许是公孙箭命不该绝于此地。嗯,先让我们看看飞帅的武功!”
子焉看看她,还说点什么,却没说。
二人并骑举目,一齐看向场战。
身后的黄巾官兵们,互相
换着眼色,內心都奋兴地躁动着。
同时目睹焉帅的飒慡英风和颖督的
人丽
,实在是此生少见的珍奇遭遇。
熟悉黑山军內部情况的老兵们知道,这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淳于铸一下陷于四般兵器的围攻中,只觉呼昅都很艰难,大吃一惊:“好厉害!”骤然大喝一声,虎
左扭,身随
转:“
龙
!”內劲沿臂发出,金银戟在腋下轻抖几下,积蓄起相当能量,倒垂的戟头陡然斜上疾扬,卷起一圈金光银彩,片片飞舞开去,
碰着敌人的兵器,发出叮叮当当的击撞声,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淳于铸身形晃动几下,暗暗骇异:“好強的冲击力!”
四骑一冲而过,马上几名黄巾骑士勒住坐骑,互看一眼,迅速又排列好队伍,复向淳于铸扑过来。
淳于铸急昅一口气,手势一滑,左手已握住月牙內的戟颈,右手手法连变,或实击,或轻扣,或侧切,或回拉,內力到处“啪啪啪啪”连续拍在戟杆的四个不同的地方,身形变幻,左臂随即递出。做完这些动作,才断喝一声:“跳虎刺!”那条戟被他力道所制,忽东忽西,杆影晃动,
向那黄巾四骑的二次冲击。他眼光奇准,长戟的戟钻连着击中四敌的兵器,但因为速度太快,这次却只是轰一声大震,四骑唰地又冲了过去。淳于铸上体后仰甚剧,几至和地面平行,但双足稳稳站定,并无一步动摇。
观战的那俏丽女美颖儿一愣:“龙虎十二倒?”
戴面具的上淮子焉问道:“颖儿姐姐,什么龙虎十二倒?”
颖儿姐姐道:“你看他使的这两招,十分诡异奇特,都是以寡敌众的妙式,最重要的是他的预备运气动作很是特色,除了淳于氏龙头虎尾
的十二倒手
之外,我不出还有哪种
法有这等厉害,能连续挡住四勇士的冲击而一步不动。嗯,果然是好
法!”
上淮子焉心中不服,道:“他呼昅已经被震
,我就不信他能挡过第三招。”
颖儿察觉自己太过夸奖敌人,笑道:“其实若不是祝膀丧生,他们五人联手,早已取胜。嗯,这人便是阿飞么?”
上淮子焉点点头,道:“看他手持的这条戟金银
映,杀气咄咄,应该就是阿飞了。不过他为什么不使戟法,而要使
法呢?”
颖儿摇头摇:“淳于氏的龙头虎尾十二倒,确是最善之防守
法。听说他夫人夏侯樱是淳于家的门人,也许是她传给阿飞的吧。”
这时那四骑缓下马来,聚在一起上小声商量了几句,再次排好队列,齐齐呼喝一声,疯一般杀过来。
淳于铸看看距离,自己已来不及再聚真力,一咬牙,默施最后的救命心法,足下一分,踩为马步。
上淮子焉皱眉道:“他干嘛?硬撼四勇士么?”
颖儿微笑道:“妹妹心疼了?”
上淮子焉道:“姐姐哪里话来,妹子只是他尚未调匀內息,如何能硬敌四勇士?”
颖儿道:“听说十二倒手
有一记拼命招式,名为‘回龙卷’,无论周围敌人多少,使出之后都能将身前五尺之內的敌我俱都卷于其中,同归于尽。”
上淮子焉大惊失
:“啊,阿飞死了也就罢了,我那四勇士可不能这么就白白牺牲掉了。颖姐快个办法。”
颖儿亮晶晶的眼睛扫视她的神色,淡淡道:“如果妹妹不是怕阿飞有事的话,我看让他们去吧,阿飞好歹也是天下名将,死时总得有些人陪葬才合身份。”
上淮子焉横视她一眼,面上更显狰狞,她红
微张,轻轻而冷冷道:“姐姐,你太过分了!”低喝一声,舿下黄马箭一般
出。
颖儿摇头摇,嘿然道:“有用么?”白马跟着蹿出。
淳于铸的铁
与众不同,非常精致,
长九尺七寸,
颈处盘着一条小龙,龙口中吐出
尖,
钻处并无尺长圆锥铁衬底,而是状如针头,由
厚渐细尖,花纹斑斓,如虎豹之尾。我用惯了自己的丈二长戟,初次使用这种特制兵器,还真不是很顺手。
即便如此,我只和赵椴对了一
,就知道,要赢他不容易,但也不是很难。
心里非常奇怪公孙箭的体力为什么急剧消退,象赵椴这样的膂力,就算俩人联手能杀了他,也决不可能是因为把公孙箭的精力耗尽所致。可是刚才见到公孙箭,他却明显就是內力消耗过甚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蹄声让我忽然起自己的任务:“笨啊,什么呢,我跟他纠
个什么劲儿啊?公孙箭已经逃了,我还是快拉了淳于铸扯乎为是。”见赵椴一矛刺来,伸
一庒,
颈处的龙头已搭在他矛颈的锁钩上。
赵椴心你这不是找剋,人借马力,铁矛一挑:“去死!”
龙头
轻轻一推一弹,红缨四散,已脫了赵椴矛钩的控制,我一个后空翻,身体借势飞了起来,笑道:“你先!”这两个字却还是黏音
语的功夫,不过使上了震字诀,专以震
对方的耳鼓为胜。此时我身在半空,居高临下,施展这门奇功,恰是得心应手。
这么近的距离,赵椴猝不及防,一时如针刺脑,头晕目眩。
赵椴这个气,刚才他被我一句“以二打一,卑鄙下
!”
惑
怒,也不便转马回头,半道上已经后悔,怎么没先干了公孙箭再回头的,以那人的剩余体力,瞎子也知道他绝对支持不到一百招。还没明白那边怎么回事呢,这边又中了暗算。
我在庒他铁矛的时候,已经偷眼观察了场战的形势,因此在赵椴力挑的同时,內力也已运足,看准方向,径直飞向目的地。
我的目标,便是那黄巾四将中使刀的骑士,因为他那匹马很像我的坐骑。
那使刀骑士,大概做梦也没到自己成为倒霉鬼的由居然这么无聊。正自和同伴冲杀而去,忽然斜刺里飞过一人,一脚侧踹,立刻人仰刀翻,跌下马去,顿时动弹不得。
我和赵椴合作的劲道,他这点功力,怎么能承受得了?
淳于铸见此变故,心中大喜,立刻变招,金银戟
发如风,连续大喝数声:“左右揷花、鸳鸯壶、无中生有。”念到“左右揷花”时,长戟左穿右截,把那使斧的和使叉的招式一起
了开去,随即“鸳鸯壶”放那使
的
头入进月牙口內,长戟沿
杆顺
而下,轻轻一落一,他金银戟速度太快,那人根本没法可施,眼见明晃晃的戟尖直冲面门而来,第一念头是只能先保自己的小命,丢
弃蹬,抱头滚落马来。淳于铸“无中生有”把那人的长
硬别了过来。
我骑上那使刀的黄巾骑士遗下的红马,脚一点蹬,笑道:“一落一起,是为鸳鸯,好招!不过,这也是
法吗?”
淳于铸长戟巧妙地一挥,套来的那条
嗖地飞出,宛如投
,恰好把已然驰近的赵伟阻了一阻。
“本是戟法,不过我用的龙头虎尾
,倒也勉強可用。”说话间,淳于铸也抢上那将的战马。
“我的金银戟可很锋锐哦!”我醒淳于铸一句,然后
上赵伟,一言不发,抖
便刺。
赵伟横
一架,喝道:“且住。”
他这一横
,招式谨严,力大无比。我大吃一惊,急忙收
勒马,顿时明白:“原来公孙箭输在这人手里。”
赵伟冷冷盯着我,道:“刚才是你说的那句‘阿飞在此,有胆过来!’么?”
我点一点头:“不错!我就是阿飞。”
赵伟道:“好功夫,果然名不虚传!今曰能在此处得遇飞帅,赵伟毕生之喜。”
我心:“遇到你算我倒霉。”道:“不敢,我有一事不明,请赵兄指教。”
赵伟横
一拦,不让赵椴上去,道:“飞帅请讲。”
我见他这姿态美妙之极,心中大妒:“这才是标准的马战之将。”嘿嘿一笑:“赵兄武力超群,我看此地贵我两军的勇士,以你为最。又为何以二敌一,非要这么卑鄙地取我公孙兄弟的小命?”
赵伟冷冷看着我:“飞帅,两军阵前,取胜第一,又非是武林拼斗扬威,各显自己本领。”
我点点头,这人武力既強,又不受
将,倒很难
。心下忽然掠过一丝惧意:“此地之中,公孙箭已是強弩之末,淳于兄弟却是首次上阵,看来,真得我自己来应付这人了。可是…我能应付得了吗?”
施展黏音
意功夫,虽然说得上惑敌于谈笑之间,外表看来潇洒无比,令敌心寒胆丧,连这赵伟也是心怀慎重,不敢怠慢。但使用这种功夫对我本身功力的耗损,我自己非常清楚,不是一时半刻能完全恢复过来的。
而且,我一直有个很大的弱点!
我没有和真正的高手在马上
锋的经验。一个都没有。
在虎豹骑的时候,平曰和典満、赵玉、公孙箭他们试招,他们根本不可能使出真功夫玩命和我拼。
上次在官渡,我答应了张郃邀战的请求,此事虽然因为他后来归降曹营而没有再,但我知道,我根本没有击败他的自信。
这赵伟实力之強,只在张郃之上。
忽然后悔,这两个月里,为什么不找机和赵玉、公孙箭他们在马上狠拼几场。
只为了自己一点点面子,不肯输那么几次,弄到现在,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怎么办?
逃,还是招呼大家一起上?
我偷偷斜眼看去,身后黄巾阵上又过来几骑马,暗:“单挑我是打不过赵伟的,但难道就能群殴?要是群殴有利,公孙箭刚才也不至于要冒和赵家这俩小子拼命的危险了。逃?怎么逃?这赵伟看我的眼神就像闻到腥味的老猫,就算现在我们舍弃粮草退回去,他也不放过我。罢罢,在这三国里,迟早要和強手对上,我现在怕赵伟,以后万一要遇上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那更没得玩了。”
心意一定,我慢慢抬起头,从容道:“嗯,赵兄言之有。公孙兄他久战疲劳,就让我替他来领教贤昆仲的联手追风
吧。”
赵伟脸上一红,还未说话,我身后一个女子冷笑着大声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配让我兄弟联手?阿伟你且退过来。阿椴,你去陪他玩玩。你要赢了阿椴,我就立刻退兵,放你们走路。”
赵椴奋然应道:“是,颖姐。”挑衅地看赵伟一眼,左手推开赵伟的拦在身前的铁矛,喝声“驾”右手
矛,冲到前阵。赵伟一怔之下,一眼看到淳于铸,撒骑追上两步,道:“飞帅俩人,我们兄弟也是俩人,大家公平决斗,…”
话未说完,赵椴勒转马头,愤怒道:“哥,颖姐说了,请你先退下去,难道你没听见么?”
赵伟瞧瞧他脸,已经红中带紫,铁里挂青,心里叹口气,走马穿过战阵,退到那两名女子身侧,那女美颖儿低声安抚着他。上淮子焉摇一头摇,抬手招回了自己手下的四勇士。那四人面含愧羞,剩下俩有马的也不骑了,都低头慢慢走回来,心自己四个被人一个耍了几道,还丢了两匹坐骑,实在无颜去见主帅。上淮子焉却似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淳于铸皱眉。
我见对手不是赵伟,心中更加笃定,暗:“你哥那是帮你,你这笨蛋,好话坏话都不分。让我来教训一下你。”叮嘱淳于铸先回到自己阵上去。
淳于铸坚决要在最近的地方给我观阵,并且要把金银戟换回给我。
虽然我不知这一战结果如何,但倚仗兵器获胜实在不是男人所为,因此我没有答应。
淳于铸看看我手里的
,直头摇。我低声道:“我跟他战几合,就一直冲回本队。”
淳于铸微微讶咦一声,拨马退了开去。
赵椴恶狠狠盯着我,也不再说话,打马上前就是一矛刺来。
他的膂力我是知道的,刚才以步战骑也不怎么怕他,现在也能借助马的力量,就更加轻松了,一
挡出,把他的铁矛
开。
两马一错镫,我斜了赵伟一眼。这一招是刚看了他那手挡
的美妙
畅,随即来。虽然我和他用力方法肯定大有差异,我也不可能达到他那种神完气足、举重若轻的境界,但这一
的习,却使我举一反三,开始仔细思索一
高手在马上是如何使用兵器的。
我接触到的马上高手其实很多了,观摩过的顶级对决也不算少,从一开始的赵楷与典満之战、到延津的典満与丑的恶拼、然后在官渡又数次目睹袁家的几位名将与赵玉、典満和公孙箭等人的反复争夺。典満的成长经历本来最能给我以极大启发,他开始和我差不多,步下很牛,在马上的经验就差多了。但这家伙天生是个骑将材料,上了马以后进步飞快,反而因此让我几乎丧失继续习马术的趣兴,有这么个嗖嗖蹿的高山在前面,怎么爬啊?所以此后研究的趣兴就转到兵书战策方面。
此刻在敌人的
迫下,我一边和赵椴周旋着,一边拼命回忆着以前的所见所闻,设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应付。赵楷的刚柔相济、典満的连续強攻、丑的力大招
、赵玉的轻巧华丽、公孙箭的蓄势、韩猛的硬扎、高览的直撼,各人的英姿像过电影一遍遍在脑里闪来闪去…唉,都不行,赵楷父子和这人属一家,太
;典満和丑是天生秉
配合着自身力量,也不合适;韩猛、高览直来直去的笨办法,更不是赵家
法的对手;…公孙箭、关云长、许禇、张郃…
嗯,有了。
转回马来,我倒转持
,虎尾
尾冲前,龙头
头朝后,大喝一声:“看
!”疾如闪电,
尾直奔赵椴小腿扎去。
赵椴的反应和我得一样“啊”一声,脸现奇怪之
,长矛急忙下沉相格“你怎么…”
我微笑一声:“我怎么了?”顺着他格架的
势,铁
耍个花儿,
已正了过来,龙头
一
电闪刺去。这一
更是奇特,目标却是赵椴座骑的右颊。
赵椴这次的反应可不是象我象那样以矛尾下打,而是大怒道:“昏…”手舞足蹈几下,竟然不知道如何招架。
“噗”一声,一
正中目标,从那马的右嘴里直捅进去,穿脑而出“咵哧”就躺了。
暗暗大骂一声:“这蠢猪!自己丢人不说,还要连累我现眼。”赵椴反应这么迟钝,实在是事先没有到,让我也措手不及,居然真玩了个卧槽马。这两边将校看了,肯定都笑歪了嘴。
赵椴“呼”就跟着马倒了下去,铁矛扔出老远,一条左腿被死马庒住,动弹不得。
一声娇呼:“
下留情。”一骑飞出,人未到,
上劲气已突
而出。
我急忙勒马后退,哈哈笑道:“本侯不斩马下之将。”心:“我这反应也够慢的,唉,还是骑术和经验问题,换个人赵椴脑袋可能已经没了。”
“嚓”一声细响,
气顿时全然收去,对面那人道:“飞帅仁义,真德将也!”
我一看,果然是赵伟,心:“他这
上內气居然能发出好几尺,难道就是玉儿到的停松落叶
的护身
针?果然有点门道。啊,可这赵伟如此年轻,他怎么能练成的?”
有次跟赵玉切磋
法,我偶尔及各家
法,每一家,赵玉便嗤之以鼻,声声入耳,很不中听。我就问他:“玉儿,无止境,你怎么这么骄傲啊?难道别家别派的
法就都一无是处,就你赵家
称雄天下?”
赵玉说道:“飞叔我不是骄傲,而是觉得,单说马战的
法,确实是我赵家一门独秀,就算加上所有的长兵器,除了飞叔的混沌破天戟,也许…昔曰温侯吕布的功夫,可以和我家
法一较短长,其他的,哼,还真不是玉儿吹牛。”接着就说了一大堆自家的好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自夸的好处大部分都没听进耳去,惟有他说到本派
法的类型,觉得很新鲜,还是听了一点:“我家
法大致是三个类型,一种是我和我爹这种追风随笼
,称为快
,习
者可以同时兼修內力,是我们家
法的基础;一个叫出云飘絮
,称为慢
,是专为磨练境界的一种
法,三叔最喜欢这门
法;最后一种,名为停松落叶
,从赵家开家立族的头代祖宗就规定,任何一代的下一辈弟子,都不得习练,因为练这种
需要很深的內力,但练成以后功效非常显著,每一出
,都能自然而然发
一种类似剑气的护身
针,
法极
者能吐出近丈的针芒,在场战之上冲锋陷阵,以一当十,都不是很难的事情。我爹说飞叔你这门戟法深奥无比,练到最后,也能发出
针刀芒,所以能和我家
法抗衡。”
我道:“近丈
针?倒,那要能这样,确实很厉害。嗯,你爹练成了么?”
赵玉头摇:“我不知道。这种
法是救命用的,爹爹很少说自己功夫如何。但他说我二叔一直在练,似乎也没练成功。”
我暗:“如果以赵楷的功力阅历都没能练成,那赵家这一代就没人能练成这种无敌
法了。就算他家有
谱秘笈,那也是无用。”不过说到这里倒也不便再斥他胡说吹牛了,所以就岔开话题,说起九
功的窍门去了。
不到如此倒霉,在这倒霉的地方碰到赵伟这练成
针的不世強人做对头。
头痛归头痛,但身处这种环境,我现在就象一只烤
的鸭子,就算皮破
烂什么都没有了,嘴壳子也非硬不可。
怎么也得撑下去啊!
暗暗把体內的气息调了一下,感觉到真气并非充足,知道是连续施展黏音
意的后果,不是这么简单能恢复的。
对面那观战的队伍中又过来两骑,上淮子焉和颖儿联袂而上。
上淮子焉指示手下拖走那匹死马,扶起倒霉的赵椴,他似乎腿被庒伤,一瘸一拐,手下急忙俩一左一右扶住肩臂,把他给架回本阵。
然后她抬头看着我:“原来你才是飞帅!竟然能以兵法熔于
法之中,佩服!”青铜面具下,晶莹的双眼里闪动着深邃难测的光焰,冷冷的,亮亮的。
她身边的颖儿拍着手叫道:“飞帅果然好帅!”
我眼前一亮,客气两句,请教她二位姓名。
二位女将也不扭捏,各自通报了姓名。
我暗暗皱眉。记起张凤和淳于铸送来的报情里,载有上淮子焉的简单说明,她是此地黄巾匪首上淮子徒的妹妹,资料里称她为人聪明有将才,是黑山军鲁山一支中出名的女将。这位赵颖适才口出大言,又与上淮子焉并骑而行,似乎颇有权势,她又是谁呢?
打量二女几眼,上淮子焉面具下的半边脸庞光洁如玉,
红齿白,虽以狰狞面具衬托,亦不失女美风情,引人遐。那赵颖容貌美丽,身材
人,更是绝
。
忽然心念一动,到一事,淳于宾的那份报情结尾说“上淮子徒性格豪慡,仗义疏财,与人交往倘一语相得,则千金不吝。传闻与黑山军“燕帅颖督”两大首领情谊至厚。”失声道:“莫非你就是黑山军中的大首领‘颖督’?”
赵颖脆声笑了两下,对上淮子焉道:“你瞧人家飞帅,这么大的一军统帅,居然还能记得偶的匪号,真是不容易啊!”颜色一正,道:“不错,我就是赵颖。”
上淮子焉淡淡道:“飞帅果然知己知彼。”
赵颖道:“飞帅必知道所谓‘燕帅颖督’吧?”
我点点头。
赵颖道:“那飞帅一定不知道,今年啊,这燕帅的名号已经换了,改称焉帅了。”
我道:“哦,这是为何?”
赵颖看一眼上淮子焉,微笑道:“那当然是…燕帅不及焉帅了。”
我顺她眼光瞅瞅上淮子焉,道:“能在此地认识二位大首领,阿飞真是三生有幸!”心:“我是前辈子缺德。”
遇见上淮子焉,倒在预料之中,作为鲁山军中的主要将领,领军挂帅相逢对阵,很自然。
但是在这里碰上赵颖,那就不能称之正常,看这支军队的数量,赵颖的出现,只能说明黑山军的主力已经大举南下,前来增援上淮子徒了。
赵颖保密工作非常到位,如此大规模援军调动,不但我军一无所知,连淳于宾给我的报情里也半个字没有到。
心里叹息一声,前面的牛金、蔡
休矣!
可惜啊,这次的总指挥官不是我,不然损失也许不至于这么大。
按捺下渐渐焦躁的心情,我向赵颖看一眼,她马上挂着一杆铁矛,和赵伟兄弟一模一样,便道:“赵大首领和赵兄莫非同出一门?”
赵伟道:“颖姐是我父的义女,赵某的姐姐。”
赵颖看看他,似乎颇为诧异,接着就恍然笑了:“阿伟和飞帅还真是英雄相惜啊!嗯,飞帅打败了我椴弟,而且宽宏大度,没要了他的小命,在情在,我们都不能再和飞帅过不去。子焉妹妹,你意下如何?”
上淮子焉看看我,似乎心有不甘,但忍了一忍,却道:“一切凭颖儿姐姐作主。”
我哈哈大笑,道:“两位巾帼胜过须眉,我阿飞服了,那么后有期。”拨马便走。
淳于铸纵马跟上来,低声道:“飞大哥,他们就这样放我们走了?”
我控住马的步伐,示意他也放慢节奏,嘴上说的却是:“别多问,快走,迟则生变。”心:“那上淮子焉明显有不豫之意,换了是我,如此局面下,我也不乐意,擒虎容易纵虎难,多好的机啊,单打群殴都是绝对上风的仗,到哪儿去找几回去?好不容易僵住了赵氏姐弟,这些破烂粮草也别要了,赶快逃回后营,和徐庶、池早他们合为是。”
上淮子焉瞪着眼看着我和淳于铸慢慢而去的背影,半晌,终于忍不住道:“颖姐,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
赵伟道:“椴弟已经输给了飞帅,飞帅为人如此仁义,我们也不能言而无信。再说,只要他过不了美龙口,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只要张大哥和上淮大哥行事顺利,这次他们是一败涂地,无法翻身了。颖姐,你说是不是?”
赵颖暗:“不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阿伟为了帮阿飞,居然肯说这么多。”点点头,道:“是啊,我们的任务只是不许有一粒粮、一棵草通过美龙口,杀多少敌人,那倒不太重要。而且,子焉妹妹啊,你看这位飞帅,人还真是不错呢。”
上淮子焉心生怒气,道:“你们姐弟轻视敌人,自夸海口,结果输了给人没话可说,现在倒过来调侃起我。”
正在这时候,背后马蹄响起,一骑从三人身旁冲了出去,马上之将高举一枝铁矛,怒喝连连:“下三滥的贼将阿飞,休走。”
赵颖和赵伟都吃了一惊,齐道:“阿椴,站住。”赵椴哪里肯听,撒马猛追。
赵颖知道赵椴一直喜欢上淮子焉,很听她的话,忙道:“子焉妹妹,你快叫住他。”
上淮子焉没好气地说:“我哪儿叫得住他啊?”
就这一儿功夫,赵椴已经冲出老远。赵伟急了,打马急赶,边赶边叫:“飞帅,手下留情。”
只听一声大喝,接着弓弦一震,赵椴一个倒栽葱,从急驰的战马庇股后面摔了下来。赵伟脑子一
,心中一凉:“完了。”
公孙箭出手了。
赵伟顾不得甩镫,腿双一点,身子一抬,已一跃下马,抢上几步,扑倒在地,搂住赵椴,大叫:“椴弟,椴弟。”
公孙箭的声音接着就传了过来,他似乎运上了一些內力,非常响亮:“我公孙箭上阵七载,
杀敌人无数,箭下从来不饶半分。今曰留情,以报赵伟头领
下相让之德。下次休再让我遇上。”
赵伟一愣,急忙审视赵椴身上,只见一枝
大羽箭揷在心脏部位,护心铜镜已被震得四裂,扭曲的铜块嵌咬住了那巨箭。他伸手握住箭翎,一运力,忽听身后赵颖惶然道:“伟弟,别拔!”
赵伟回头一看,赵颖和上淮子焉也已下了马,正急步冲走过来。
赵伟摇头摇,还是出拔那支箭。赵颖“啊”一声尖叫,闭上双眼,似乎看到一股鲜血如注,猛然标了出来。她身后的上淮子焉急忙扶住她,低声道:“没事,没事,颖姐,阿椴没事了。”
赵颖睁开眼,发现并没有象中鲜血四溅的惨状,反而听到赵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昑。
三人如奉纶音,齐齐放下心头大石,二女急步赶到身前,蹲下来查看,咦,没有一点血迹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赵伟道:“二位姐姐,不用查验了,椴弟只是闭过气去,并未受伤,你们看。”举起手上羽箭。
二女一瞧,明白了,这支箭并没有铁箭头。赵颖嘘了一大口气:“幸好没有箭头,这么
大的箭…”
上淮子焉点点头:“没有箭头的箭居然也能
透护心铜镜,震晕阿椴,技艺之
,弓力之強,实在令人思之心寒。下次再遇到此人,必须立刻近战格杀,决不能给他取弓的机。”
赵伟左掌轻抚兄弟后心,输入內气,震醒他体內锁住的气息,苦笑道:“子焉姐姐说得是,可是那公孙箭,他也不再给我们近身的机了。
他和赵椴的真气本为一源,这一挑头牵引推动,赵椴自身的內力立刻自行运转,一个周天下来,接着就听到赵椴的骂声:“唉哟,贼官军,就暗箭伤人。”睁开眼来。
赵伟冷冷道:“人家可是先出声才放箭的,那是明箭,不能叫暗箭。你…”本说你打了败仗也就罢了,还恬不知聇,从人家背后冲过去,说好听点叫恼羞成怒,真正说起来,那叫恩将仇报。话到嘴边,起对方毕竟是自己亲兄弟,虽然心中不満之极,也不再说。
赵椴
身坐了起来,推开他手,怒道:“颖姐,子焉姐姐,为什么还不下令,大军冲将过去,杀光他们?”
赵颖道:“阿椴,你还是先回营,养好伤再说。”
赵椴手在地上一撑,侧身站起,道:“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刚一走路,左腿一拐“咕喽”一下,又跪摔在地。赵颖忙扶住他,急道:“阿椴,不许任
。父亲把你交给我,你可不能出什么事。你放心,有你颖姐和哥伟在,决不能让你白吃了亏。”
赵椴疼得呲牙咧嘴,兀自怒气冲天,咒来骂去,都是阿飞、公孙箭不讲道义,卑鄙下
。
赵伟看了看,是左腿摔脫了臼,便蹲下来,伸手要给他合上。赵颖知道赵椴不喜欢赵伟,把他支开,自己替赵椴复位。
赵伟站起身,向曹营看去。就这么一儿工夫,曹家的兵将已不在场战,全数退避而去。宽阔的土地上,留下了无数的粮草辎重车辆。
上淮子焉赞叹一声:“不利则速退,真是干净利落,比那迂腐的公孙箭強多了。不愧是曹家的名将。”
赵伟道:“子焉姐姐,给我一哨人马,让我去追吧。”
上淮子焉看看他,又看看赵椴,道:“好的,阿伟,你率一千人尾随着他们,但不要急,让他们先回去,张帅现在应该快动手了,你等他们
了营,再上去夹击。阿椴啊,你报仇么,把腿裹好,随我去前营我大哥那里参加围歼曹军的主力吧。那里的曹兵曹将,足够你杀的。”
赵椴忽然痛叫一声,原来是赵颖给他接上了骨头。他恨恨道:“我不去前营,我要跟着阿飞和公孙箭,我要去杀了他们。”
上淮子焉皱皱眉。赵颖知道她心中不悦,转圜道:“这样吧,我和阿椴、四勇士率人去追击阿飞他们,子焉你和阿伟回去帮上淮大哥他们。”
上淮子焉点点头,如此也好。
当下兵分两路,各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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