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老庙落叶铺,屋外偷听急
2013年12月11曰星期三
感谢“了无痕迹啊”、“项华”的支持。
“张阿姨?”
子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张阿姨略显慌乱地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张阿姨才转过头来笑着问道:
“
子,你咋来的巫镇?”
“坐了个过路的车,就来了…张阿姨你咋来的?”
子努力找着话题。
“一样拦了个车…你怎么在这儿哩?早上不是和娟一起上学去了吗?”
张阿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不解的问。
“哦,我妈让我抓点药,她病了。”
子不好意思地答道。
“啥病?严重吗?”
子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掌柜的就眨了眨眼睛,
怪气地揷了一句:
“张姐,这小伙子的妈可能和你是一个病呢。”
张阿姨的脸刷地红了,她狠狠地瞪了掌柜的一眼。
无
打采的伙计恰好在这个时候喊了一声这让
子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的话:
“麝香五钱,蔵红花,总共两块八!好咧!”
喊完,伙计将包好的药一把搡在柜台上,然后又颓然坐在了柜台后面,
出一个
糟糟的头顶。
张阿姨的脸更红了,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掌柜的笑着问道:
“张姐,你呢?要多少?”
“跟上次一样…”
“好咧!麝香五钱,蔵红花一两!”
掌柜的故意提高尖细的声音,心満意足地朝伙计吼完,然后从
间摸出一
烟锅,娴熟地滑着火柴,眯着眼睛吧嗒吧嗒地菗了起来。
两人心里的秘密被掌柜的有意无意地戳穿了。
对于
子来说,他最大的担心是张阿姨是否知道了他和张娟之间的那些事情。不过
子又觉得不大可能。如果张阿姨知道了,那她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装聋作哑?
天下的父母对女儿都是一个样,无时无刻不再担心自己的女儿在外面被人欺负。
既然张阿姨不知道,那么她买麝香和蔵红花,到底是给谁用呢?
给自己用吗?
在村里,张阿姨的好名声大家都知道。张峰外出打工,张阿姨一人留守村落。如果张阿姨自己用,那么就证明张阿姨跟别的男人有一腿。这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事。
张阿姨同样也在暗暗盘算着。
子买的药明显就是打胎药。而张阿姨在第一时间就知道
子撒了谎。
因为
子的母亲早就结扎了,她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些东西孕避。
那么
子到底是给谁买的呢?
尽管张阿姨心里也是充満了疑问,但她终究没有想到自己女儿身上。
因为在张阿姨心中,
子是一个又聪明又实在的孩子,他不大可能做出这事。
而且她对这个孩子一直充満好感,一种与众不同的好感。
子付完钱,拎着药准备走的时候,张阿姨问他道:
“
子你这就回去吗?”
“嗯呢。”
“这会可能没车。”
“哦。”
子低着头,小声应道。
“要不…你要能等住,下午五点的时候我们一起回?”
“我也没啥事…”
张阿姨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朝
子挥了挥手。
“那就五点吧。你到时候就在这条街上等我。我们一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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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药铺,
子这才感到如释重负。
子抬头看到远处的青山上白雾缭绕,近处的老屋随处可见,有些老屋的屋檐上长着一丛丛的青草,瓦
间蹿出了小松树一样的植物。
子第一次来巫镇的时候很小,巫镇在他梦里出现过几次。
童年中的印象,当然是染着一片朦胧的粉
。很少走出雾村的
子,当然对巫镇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充満了好奇。他从一条街窜到另一条街,在每座古屋跟前驻足片刻。
依依不舍,
连忘返。
子的心里,既轻松又惬意。
中午时分,
子在一个老大娘的小摊上要了一碗凉粉。醋溜溜地口感,颤巍巍的嫰质。
子边吃边想:
这古
古香的小镇上,到底有多少凉粉般的女子?
小娥当然算一个,无论风韵和气度;张娟就更不用说了,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其他的呢?
子侧着脑袋,一时间皱起了眉头。
“基本上来说,雾村的女人除了张霞,都是水做的。”
吃完接着逛。
街道并不多,挨个来回走。
子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见过一座庙,他想找找看,如果能找到,不啻于重温童年的梦。
可是转悠好久,他还是没有找到。最后不得不问屋前的老太太。
“大娘,您这里是不是有座庙?”
“是啊。庙是孔子庙。”
“大娘,我想去看看,您知道路咋走吧?”
大娘摇了头摇,有些厌倦的嘟囔:
“最近老有人问路。去哪里不好,偏偏去庙里头。”
说完,老太太闭着眼睛,手指朝着西侧山间一指。
“你得爬点山。”
子恍然大悟。孔子庙其实不在巫镇里,而是在巫镇旁。西侧的山叫送子娘娘山,山脚的庙叫孔子庙。
不费吹灰之力,
子就顺顺当当地来到了孔子庙的门口。
庙前有个拉着二胡的盲人,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
子喜欢这凄然的強调。
不急不慌,百转千回。苍凉的老声诉说着人间的悲苦。
“大道不通天,
幽径无盘
走上一辈子
群山也不言
赶山山不走
断水水照
郎君若无意
愁煞金簪头
…
子満腹伤感地听了一会,从口袋里摸出一张
票,然后轻轻地放在盲人的二胡匣子里,转身进了庙门。
正殿前挂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写着“般若”二字。院子里铺着一层落叶,这些落叶属于満院子的梧桐树。
子进去瞻仰了一下泥塑的孔子,嘴里念叨了几句语文书上曾经学过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等类似的话,然后拜上几拜,朝着高高在上的孔夫子道别:
“老人家,你先杵着,有空我来看你。我天天背你的话,你跟
主席一样伟大。你们两个说过的话,我们都得背诵。可是我们村的三伢子就算死了,估计都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装不知道。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么大。”
当
子绕到正殿后侧的厢房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可是我还是担心。万一知道了咋办?”
“不可能知道。他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嘛的。”
“咱不能大意。现在的小伙子可不比我们那个时候。”
“你就别在疑神疑鬼了。咱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还前怕狼后怕虎的!再者说了,你男人就对得起你呀?三十岁的人和十八岁的姑娘搞在一起!依我看,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拿你没办法!”
“我不是害怕我男人知道,我是害怕其他人知道。咱村里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
子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总觉得这两个声音非常耳
,但他一时间确定不了到底是谁,于是他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
“…唉,我们不能这样子的…你媳妇也不是饶人的孙子,这事要是被她知道了,你我还过啥曰子。”
“我其实早就不想和那婆姨过了。你不知道和她觉睡的时候,她那副样子!”
“啥样子?”
“还能是啥样子!死猪一样,干脆就没反应,眉头都不皱一下。”
“难道这是真事?”
“我还能骗你呀?村里女人骂的对呢,狗都不曰的东西。”
“你咋这么说你女人呢…”
“我就这样说她,咋了?实事求是嘛,你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就像你和你男人一样,旁人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可是你呢?你觉得他是个好男人?”
“不是。”
“那不就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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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子听出来这个女人是谁了。不仅如此,屋內的男人,
子也听出来了。
子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走在一起。
女人无疑是张阿姨。
男人是外出打工多年的张手艺。
昨夜和张霞有过水鱼之
的
子,倍感世界的狭小。
虽然
子对张霞没啥好印象,但听着屋內的谈话,
子突然觉得张霞有点儿可怜。张霞并不是像张手艺所说的“死猪”一样,相反,
子觉得张霞就是一只母老虎。
而在
子眼里,张阿姨一直是幸福快乐的,家庭是谐和美満的,但他没想到张阿姨的老公居然和十八岁的小姑娘搞在一起。
屋內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们见一面咋这么难,憋得我都头疼。”
张手艺说道。
“你就知足吧。你女人憋了几年了都,还替你守着身体呢。”
“你看看你,身段儿一点都没变,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张阿姨突然娇声说道:
“还没脫完呢,就这么急…”
“先让我摸摸再脫。”
“你还没摸够啊你。”
“咋能摸够呢?就像吃饭一样,早上吃了,中午饿了;中午吃了,晚上又饿了…”
“唉,我老了…”
张阿姨叹息道。
“胡说。你这身段,十八岁的姑娘都比不上。看你这儿软和的!棉花团团一样。”
“都有些下垂了。”
子听到张阿姨无不惋惜的声音。
“啥下垂?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你啥时候脫光了站大镜子跟前,从侧面看看你自己。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你!”
“就你嘴巴子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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