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投鼠忌器
彪形大汉暗暗骂了一句:“哪个傻
报的警?”
一边和其他几人一起乖乖的举起手,陪笑道:“我们在聊天而已,官警,真没动手!”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民警冷然道:“是吗?聊天怎么聊得有人倒下了?全部给我趴在地上,把身份证掏出来!”
这时,朱智将件证递给那民警看了一下,道:“刚才是我按的警报,这几个人公然袭击我们,你们看看该怎么处理。”
那年纪较大的民警看完件证,脸上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应道:“朱科,没问题,这里交给我们吧。”
他只是江南大学属地出派所的一个民警,刚才看到那工作证上面显示,这位才二十出头的朱智已经是省安公厅校园保卫处的一名科长。以他多年的识人眼光和职业感敏,他知道朱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简单的说,是一个未来前程不可限量的主,所以他才这么恭敬。不然单单一个省安公厅的名头,还不至于让他这样。
陈誉想了想,把那年纪较大的民警拉到一边,低声道:“请问怎么称呼呢?”
那民警看出他和朱智关系匪浅,忙客气的道:“免贵姓王,单字一个平。”
陈誉便道:“原来是王官警,实话实话吧。现在迅雷一号行动正在大力的铺开,朱科的也是省厅层面的一个小组负责人,今晚这个案子可以当成是校园治安案件的一个典型,可以进行宣传,也肯定能出成绩。麻烦你们一定要仔细认真的调查,如果调查到什么结果,或者是过程中有什么庒力和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朱科。我们这边肯定会给予你足够的支持,或者是新的一些证据线索…”
那王平当然是听出了这番话的一些弦外之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道:“明白!请朱科放心吧!”
当下,朱智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他,双方都留下了电话号码。
王平这才和另一名年轻的民警带着那五六个脸上大呼晦气的男子回所里去了。
等他走后。朱智才开口道:“誉哥,你刚才那番话好像话里有话啊?”
陈誉道:“你没听懂?”
朱智道:“听明白了一些。”
“说来听听,我再给你补充下。”陈誉应道。
朱智道:“你先点出这起案件是在迅雷一号行动的背景下发生的,还是校园片的案件,
质恶劣,可以当做典型来搞,容易出成绩——这样说能给王平破案的动力。然后点出我的身份,让他更尽力的去做。但后面你说的,我就不是很明白了。”
陈誉应道:“猪头。今晚你没来之前,我是和江南大学生学会主席余一佳坐在这里的。他自称家里人是省导领,我估计是个副长省,跟朱叔叔一个级别的。”
朱智脑子一转,马上道:“刚才叫人来搞我们的幕后指使者,就是那个余一佳吗?曰他娘的,副长省又怎样!我告他袭警,看谁怕谁。谁笑到最后!”
陈誉道:“这就是我说的,可能过程中会有庒力和问题。到时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先别冲动,我话没说完呢。你知道他今晚跟我说了什么吗?”
朱智问道:“说什么了?”
陈誉沉声道:“提到江安事件了。我敢肯定他绝对不知道我今晚来这里跟江安事件座谈会有关,但他还是主动跟我提了。”
朱智这时也变得凝重起来,忙问道:“怎么说?”
陈誉道:“他说明天江安市府政的新闻发布会只有王前进一个市导领主持,而且方案很
糙。理由是省、市导领对此事的处理意见不统一。猪头,你怎么看?”
朱智想了想。道:“麻烦了,如果王前进给的方案让村民不満意,那岂不是又要再闹一次?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算成功阻止了杨庆清借座谈会来炒作,也于事无补了。一闹起来。其他地方又会效仿,到时整个省的治安形势肯定不好,迅雷一号的实施难度就更大了。”
陈誉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余一佳的话是真的,这是一方面的影响。准确的说,这还只是表面的、暂时的一种表现,如果从深层次、长远的东西来说。省、市导领在朱叔叔公布了迅雷一号的情况下,还这样表现,那么说明,有些省、市导领并不买朱叔叔的帐,而且他们的位置不低,人数不少…”
朱智脸色又一变,道:“那老爸要想在江南省立足,岂不是举步维艰?”
陈誉道:“不容易。空降的大员要想在当地立足,历来是不易,要和本土派系、央中派系等等角力,庸者可能在角力过程中被排斥,被边缘化,徒有其职,甚至黯然离开,能者则是接力打力,分化合并,逐渐扩势,最后把握大局。就好比一个外来和尚要和几个本地和尚抢水喝,谈何容易?”
见朱智听得认真,他又道:“特别是几个本地和尚中有人故意从中作梗,那就更难了。所以外放,历来是考验为官者能力的一大方式。特别是想更上一层楼的人,无一不经历这种磨练,成了才具有稳控大局的能力和气度。”
朱智忍不住道:“誉哥,这番话要是我老爸听到了,肯定会引你为知己的。你说你对仕途不感冒,又为何了解得这么深呢?”
陈誉淡然笑了笑,道:“了解和能够,有时是两回事。你不知道,世界上不乏不会游泳的老师,教出了世界冠军的游泳健将的故事吗?前者虽然不会游,但可能身为一个旁观者和研究者,能够更大胆和透彻的了解弄水的规律!”
朱智头摇道:“不,誉哥,你绝对不是不会,而是不愿罢了。听了你的这些话,我都感觉自己的泳技又进步了不少。”
陈誉只是笑笑,又接着道:“所以,今晚虽然顺利完成了任务,但我觉得心情不单没轻松,反而沉重了一些,现在把这个包袱交给你了,我算是又轻松了。”
朱智苦笑了笑,道:“誉哥,那能怎么样?回去跟我爸好好说说?”
陈誉道:“可以,虽然朱叔叔可能早就预料到,但你提一些也好,说不定能让他猜到某些东西,毕竟省导领那块,他应该是了解不少了。”
朱智道:“说了这么多,那誉哥你为什么还提到我这边能提供一些新的线索证据呢?”
陈誉道:“今晚的事,往简单的说,可以说是聚众斗殴,挑衅滋事,往复杂的说,以书说是故意伤害,袭警行凶。新的线索和证据,就是你作为证人和受害人站出来,能够给他们安上袭警这条罪名。至于你什么时候提供,有没有必要提供,就看到时朱叔叔那边需不需要了,万一余一佳的背后站的是敌人,那么说不好,你也可以借这事将他一军,虽然不一定真能够把他怎么样,但至少可以让他手忙脚
,投鼠忌器。”
朱智这才恍然道:“明白了。誉哥,你想的可真远。”
陈誉道:“也只是碰巧罢了。谁让余一佳竟然这么道貌岸然,谁让你来的这么及时?真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拜访老师,会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朱智又愤然道:“不管以后整不整姓余的,他竟然敢对千柔心存妄想,又对你和我动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陈誉淡淡的道:“妄想,始终是妄想,动手,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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