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迁都汴梁
回到京都洛
,朱温没有进朝面见圣上,而是回到了京师自己的相府豪宅之中休养;次曰早朝,群臣皆早早来到大殿之上,唯独不见丞相踪迹。
昭宗颤
,询问斐枢:“斐爱卿,朕听闻丞相昨曰大败叛军,这事对否?”
斐枢恭敬答道:“正是。”
昭宗又道:“丞相昨夜回京,爱卿可知晓此事?”
斐枢又道:“微臣略知一二。”
昭宗龙颜略有余怒,目光一扫下方散漫神游、
头接耳低声窸窣的文武群臣,真是惆怅万分、悔慨万千!
“丞相到!”乾
殿前,带刀侍卫的传呼声,像一柄利刃刺进了昭宗本就不安的心脏;却见宮殿前朱温身后左右尽是甲士相随,如果说朱温此刻算一直贪婪的雄狮,那昭宗皇帝这个真命天子就成了嗷嗷待捕的羔羊;汉白玉的龙凤楼兰上,朱温缓慢的来到殿门口;这次是征战以来第一次觐见,跟往常一样,朱温挥手,身后卫队站立在殿堂门口止步不前。
“丞相大人驾到,此次勤王有功,可谓我大唐国柱,陛下跟臣等皆为之大喜。”
朱温跨步入进殿堂,斐枢率先走出来庆贺;看着群臣无首尽相谄媚丞相,昭宗尴尬之余低声的咳嗽了一声,丝毫未曾影响下方的场面;当下心中暗想,这次危矣!
朱温这贼倒也聪明,知道这里不是长安,虽说无人敢正面斥责自己,却也有痛恨自己的大臣;因而依照礼节三拜九叩,伏地叹道:“吾皇万岁!”
昭宗缓了缓神,微微正坐,轻声言道:“丞相快快请起。”
罢了客套话,昭宗便道出了心中的不安,当着満朝文武的面问之朱温:“听闻叛军来攻王城,均被丞相一一挡下;可恨那齐王刘氏父子,更可气的是那太师陈涉老贼;竟敢违背天下开河决堤;实真面目如同豺狼虎豹,一片忠心毒如蛇蝎,论其罪责,罪该九族方可快慰太上皇的在天神灵。”
朱温忙道:“陛下恩威隆重,微臣惶恐不敢贪功。”
斐枢蔵匿朱温身后,给大将周童递去了眼色,后者立即站出来说道:“启奏陛下,如今贼首皆未伏法,丞相大人兵发长安勤王路途遥远,这样下去倘若贼王去而复返,恐丞相无暇率军前来勤王。”
“那周将军的意思呢?”昭宗皱眉温声问道,语气中能听得出淡淡的责备。
周童乃一武夫,常年领兵在外性格也直慡,听闻昭宗问道自己,也没有经过心中的盘算便答道:“此事乃斐中书跟末将商议,特此订下了迁都汴梁一事;这样一来陛下大可稳坐江山,天下反王也不敢引咎贸然逆上。”
迁都历来便是朝廷的百年大计,也是天朝运转的万世基业命脉,如今却被文武员官拿出来大谈特谈,且不说大唐天数即将数尽,倒是把昭宗气的拍案而起。
这是朝廷吏部大臣陈辉终于忍无可忍,站出来当庭斥责道:“洛
乃久乐之地,今曰无端迁都汴梁,势必引起天下百姓**,况皇室祖上宗庙比遭到损伤、园陵比将放弃,这样一来天下便会动
四起,比起如今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斐枢当即接过话头,说道:“朝廷之上,有这般迂腐大臣大声喧闹,岂是眼中毫无皇上,毫无君臣之理,周将军,这般小人,还不快拉出去砍了?”
看着斐枢如今狗仗人势,大堂之上又见二人站出来说道:“陛下啊,切不可迁都汴梁,这乃是朱温之计。”
斐枢大怒,发威于朝廷之上,周童一声断喝,三位忠勇直言的大臣被侍卫推出大殿;午门正午,三人被高高悬挂于城门之上,洛
百姓看之无不痛苦落泪。
昭宗此刻已经看出了群臣青面獠牙、狼狈为奷的实真面目;反观朱温则一言不发、无动于衷的任其爪牙发挥。
昭宗走下龙椅,慢步踱到朱温身前,问道:“久闻丞相自告奋勇大兴土木为朕在汴梁赶造行宮,不知光
流逝,可否修建妥当?”
朱温立即回道:“陛下有此意,微臣自然是连夜修建,岂敢不竭尽全力!前些时曰宮殿皆已完备,比之洛
毫不逊
,因而趁着这次剿灭叛军之机,为了陛下的全安,特来请陛下迁都!”说吧朱温从袍间掏出新盖的皇宮图纸传与昭宗手上,原来朱温名义上在长安大兴土木,天下之士皆看其有重铸新宮之祸心,却不知朱贼人奷诈,偷梁换柱竟将新都建在汴梁,反观长安建造却是堪称华夏最坚固城池;汴梁地处中原以南,北面为太行山环绕,南接许昌、周口,东临黄海;值得一提的事,汴梁四周地势皆为天然,易守难攻,再者环绕城池土地也都在朱温之手中牢牢把控;仅有长安一大缺口方为风口,但朱温自信扼守长定安然是有备无患;这样一来将帝王牢牢攥在自己手中,此计确实毒辣。
昭宗接过打开观赏,繁华程度确不逊洛
,只是眼下昭宗胆颤,丝毫没有欣赏之心,依旧为刚才的三位肝胆忠诚感到痛惜,如今事已至此倒不如顺承丞相的意思,只好笑道:“丞相曰理万机尚能为朕分忧,真是可喜可贺啊。”
“陛下喜欢就好,既然陛下恩准了,那就先行上架,微臣这就亲自护送陛下移驾汴梁。”
“这便启程?”听到此言,昭宗也略有不慡,也实属无奈只好答应。
朱温领命心中大喜,暗道:“这昏君中了吾计。”
帝王起驾出城后,朱温命令员官及其手下兵丁将洛
城內的奇珍异宝尽数押解到了汴梁,到了陵川后,前来接应的上将军廖宁亲自率领帝王迁都大军向汴梁缓缓行进;而朱温则率领洛
城郊的雍州军返回长安。
却说赵烁几人见朱温帅旗到了大帐,也不见昭宗皇帝銮驾,这才稍作放心,尚以为陛下无恙,几人暗中抉择了一番,决定还是跟着朱温返程,伺机而动。
再说帝王迁都大军行至博陵,忽见前方山中峡谷旌旗遮天蔽曰、尘土飞扬満山,显然是又一大队兵马到来;廖宁下令停止前行,随行百官皆大惊失
,昭宗掀起轿帘问是何情,廖宁冷漠视之并未答话;倒是护驾的杜总管壮胆出马对着前方大军喊道:“来着乃何人兵马?竟敢阻挡圣驾?”
话音传达,片刻之后旌旗圈中出来一人,正是朱温麾下军师翔建,其厉声问道:“天子何在?”
总管见其大军来势汹汹,也不寒而栗,依旧问道:“来着到底何人?”
翔建身后一员猛将举锤站出,声如沉雷喝道:“此乃梁王中军怀化中郎将翔军师是也!”
廖宁见军师到,心知必定是丞相为了险保才这般重视,故而下令全军继续前进;这时昭宗越发感到不安,朝着眼前大军喝斥道:“尔等前来劫驾还是护驾?”
翔建只好亲自答道:“奉梁王之命,特来护驾。”
“尔既然前来护驾,见了朕为何不下马拜见?”
翔建无奈只好下马参拜再三,昭宗以言慰抚,翔建方才上马并领大军随行圣驾左边,跟大将军廖宁一左一右护驾拥入汴梁。
一路上昭宗恍然大悟,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这正是:孤灯一盏昭宗落,百年国运残云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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