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原来是同行
从襄
由水路去长沙,要经过汉江、长江再到湘江,这三条水系是相通的。此时虽是寒冬腊月,护城河上已经结了冰,但这三条江水面宽,水
急,并未结冰。这条水路,船队早就走得
了,船上也准备了许多物资,中途也不需要靠岸补给。
刘欣这次坚持亲自前往长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顺便考察一下水军、船只以及这条水道。他的谋划已经不仅仅限于统中一原,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大海,虽然那还是非常遥远的一件事,但刘欣现在就开始未雨绸缪了。
船在水面上行了两曰,入进了长江。这两天中,刘欣并没有闲着,他利用这段时间对船只的构造、航行的要点、船队的通讯都进行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现在已近黄昏,刘欣仍在船舱里与几个经验非富的年长水手促膝谈心。
刘欣笑容満面地说道:“大家都谈谈吧,对我们水军有什么建议。”
这几个水手对眼前这位平易近人,没有丝毫架子的年轻州牧颇有好感,一个蓄着长须,肤皮黝黑的中年水手首先站了起来,说道:“回主公,我姓王,大家平时都叫我老王。既然主公问起,我就照直说了。我本在襄
以打渔为生,后来被征召入伍,因为熟悉水性,又被调到江夏水军。和我一起调过来的有两千多人,我们长年驻扎在江夏,与家人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都很想家,主公能不能也给我们放上几天假?”
刘欣点点头,说道:“恩,老王说得很好,这个问题以后可以考虑。”
另一个叫大牛的水手受到了鼓励,也站起来说道:“主公,我们在江夏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地方上的军队老是欺负我们,我们平时都不敢独自上岸。我就不明白了,都是大汉的军人,为什么就不能互相尊重些呢。”
又一个水手站起来说道:“主公,我们这次来的人都是从襄
调过去的。荆州水军中大半都是江夏本地人,平时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各行其事。如果遇到战事,相互之间根本没法配合,主公可不可以在襄
汉江上另建一座水寨,将我们都调过来,和他们分开。”
刘欣将这些水手找过来,本意是想听听他们对水军的发展以及对战船的各方面
能有什么建议,没想到他们似乎都有満腹的牢
,看来水军的问题还不小啊,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众水手见刘欣神色凝重起来,心中不免忐忑,都住了口不再说话。刘欣正想要他们继续讲下去,赵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道:“大哥,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快船,挡住了队伍的去路。”
刘欣心头一敛,说道:“走,去甲板上看看。”
才走到半路,就有两名校尉
了过来,说道:“主公,前面有三条快船拦住江面,好像是一伙游侠。”
“游侠?大侠!”刘欣心头一惊,还来了不止一个,他们难道想要劫富济贫!
赵云赶紧解释道:“游侠就是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他们多干些偷盗、抢劫、诈骗的勾当。”
刘欣这才明白,原来不是什么武功盖世的大侠,而是自己的同行来了,心情这行平复些,问那两个校尉道:“你们怎么知道是游侠?可晓得他们的来路?”
那两个校尉齐声说道:“回主公,末将在水军多年,对江面上的事情颇多了解。这些快船必是游侠所有无疑,但敢于公然拦截水军船只的,除了锦帆贼,别人肯定没有这个胆子。”
“锦帆贼!”刘欣更惊讶了,那不就是甘宁吗?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船头,只见文聘正指挥弓箭手严阵以待。刘欣放眼望去,只见三条快船一字排开,中间那艘船上的帆竟然是用一条五彩锦锻做成,夕阳照在上面,发出炫丽的光芒,难怪被称为锦帆贼。
快船上的贼人并不多,每条船上也只不过一、二十人,许多人也是身扮锦袄,显然平时打家劫舍收获颇丰。船头正中站着一人,似乎还未成年,手中提了一口大刀,身扮五彩锦袄,江风拂过,传来一阵“丁丁当当”的清脆铃声。
刘欣正自纳闷,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少年身上挂満了铃铛,不由莞尔,原来是群古惑仔啊!刘欣不由对他们轻视起来。
正当他心情放松时,却听耳边传来一阵“锦帆贼!是锦帆贼!”的惊呼。刘欣扭头看去,只见周围惊惶失措的都是些中下级军官,普通士兵和水手反而没有丝毫慌乱。刘欣突然警惕起来,这些普通士兵和水手都是今年才从襄
调过去的,没有碰到过锦帆贼,而这些中下级军官显然都曾经领教过他的厉害。这说明一个问题,水军中的军官除了蔡瑁,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从旧军中提拔的,都是江夏本地人,难怪刚才那些襄
水手们会有想法。看样子回去以后要和蔡瑁好好谈谈,必须想办法改变军官的构成。
这时,那少年已经大叫起来,喝道:“对面船上的人听着,留下一半的财物,放你们过去!”
听到少年的喊话,那两名水军校尉战战兢兢地对刘欣说道:“主公,锦帆贼勇不可当,我们还是…”
文聘愤怒地打断他们的话,喝道:“岂有此理,这么多官兵在,还要怕几个小
贼!”
刘欣一眼瞥见赵云去取弓箭,知道他也是个神
手,依稀记得历史上甘宁就是被弓箭
死的,慌忙拦住道:“七弟且慢,待我和他谈谈。”
就这片刻的功夫,甘宁的那条快船已经向这边靠了过来。
刘欣昂首走上前去,高声喊道:“前面来的可是甘宁?”
那少年似乎一愣,随即问道:“不错,你怎么会认识我?”
刘欣笑道:“果然是你。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甘宁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不就是荆州水军吗?在我眼里和土
瓦狗也差不了多少。”
他身边的水寇们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刘欣并不气恼,制止住跃跃
试的赵云和文聘,说道:“甘宁,我是荆州牧刘欣,实话对你说吧,今天我这船上确实是有不少财物,不过,你休想拿走分毫。”
甘宁一扬手中的大刀,不屑地说道:“你给不给我都无所谓,不过要问过我手中的刀,它答不答应。”
刘欣淡然地说道:“甘宁,不是我小瞧你,论人数,我们比你多得多;论船只,你那几条小艇还不够一碰;论武艺,你也不是我兄弟的对手。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好自信的?”
甘宁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旋即冷笑一声,说道:“我说州牧大人,这是在江面上,打架可不是靠着人多就行的。武艺高有什么用,还要看看水性如何。”
刘欣依旧平静地说道:“哦,这么说你对自己的水性很有自信了?可敢和我打个赌。”
甘宁警觉地问道:“你想赌什么?”
刘欣脸色一沉,说道:“我和你赌水性,大家一起从这里出发,看谁能先游到对岸。如果你先游到对岸,我这船上的财物分你一半,以后荆州水军见到你绕道而行。要是我先游到对岸,你要任我处置。”
甘宁迟疑起来,对方是正规的朝廷水军,虽然自己过去也与他们
过多次手,打得他们落花
水,但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常胜将军,如果能够在水性上胜过他,岂不是省了许多事。可是,这时候正值数九寒冬,江面上虽然没有结冰,江水去是寒彻入骨,就是甘宁这种长年在水面上讨生活的,过了十月,非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下水。
刘欣见甘宁不说话,轻蔑地说道:“哼,什么锦帆贼,不敢和本官打这个赌吗?原来也是个胆小鬼。”
甘宁本来就受不得
,又见刘欣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暗想,这些当官的都是养尊处优,恐怕连水不敢下,刚才一定是吓唬我的,于是一咬牙,喝道:“好,我和你赌!”
江面上寒风凛冽,站在船头上穿着棉袍仍能感到丝丝冷意,赵云看了看涛涛江水,这段江面甚宽,他们的位置虽然不在江边,但从这里游向对岸也有八百步远,不由担心地说道:“大哥,你千万不能冒险啊,要不让我下去吧。”
刘欣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道:“七弟,你的武艺我绝对放心,不过说到水性,你可不是这位锦帆贼的对手。放心吧,我不会输的。”
这时,对面又传来“丁丁当当”一阵响,原来甘宁见刘欣没有动静,以为他心怯了,早已经等不及,脫了锦袄,甩开铃铛。
刘欣见状,也将服衣脫得
光,只留下一条
衩,
出一身健硕的肌
。他暗运一口气,将寒气驱离,这才说道:“甘宁,你数一二三,我们一齐跳水。”
甘宁嘴一撇,说道:“还是你来数,免得到时候你输了说我耍赖。”
刘欣哈哈笑道:“好,那我数了,你听清楚。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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