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明、骆志坚已经守在水落
边抓了两天的蛇。三辆卡车，一辆冷蔵车不停地把蛇
拉到全县所有的公社，以及县食品站的冷库。这是第四天了，水落边，公社的兵民们轮换着下抓蛇，而且都已经锻炼成了捉蛇的好手。除了稍大些的蟒蛇要用砍刀劈死外，哪怕酒盅
细的蛇都会被他们抓入竹箩，満一箩后便吊出口。壁上的蛇已经基本抓完，兵民们到了底的一处斜坡。近两丈高的窟似乎是倾斜着向下而去。兵民们正在清除着这一段的毒蛇。哪些冷血动物不知死之将至，一条条不知从什么地方纷纷钻出来，被兵民们抓入竹箩中。中午一点，里已经不见蛇踪，即使第一天用
打大蟒蛇不算，兵民们也足足抓了两天半的蛇。水落就像一家养蛇场，不仅提供了几十吨蛇，中蜕下的蛇皮也足有数吨之多，实在没有食物，炖蛇皮也会成为佳肴。兵民们全都出了
，午饭是一个干代粮。蛇是不能多吃的，更不能天天吃，否则人会火重
鼻血，似乎是温补过头，廖支书从打蟒蛇那天就強调了。“吴记书，毒蛇总算抓完了，我们今天下
么？”骆志坚问。“怎么不下？反正
里是黑的，只要保证照明，白天夜晚一个样！”吴天明笑着说。“记书，那你看看都是谁下去？”
“你、我二人带队，谷记书，廖支书，所有的安公民警下去就行了！兵民们这几天太累，先歇一歇。侯秘书负责处理地面一切事务，并要及时向县委办通报信息。”
“小郗、小陶，检查武器弹药！其他人准备电筒电池，绳索火把。吊几个竹箩下
，好抓漏网之蛇。”骆志坚下完命令，便忙着检查匣子，装了満満一匣弹子。“下
！”吴天明大手一挥，率先走向口。小郗和小陶
上拴了全安绳，踩着兵民们在壁上凿下的脚窝，缓缓下降。骆志坚，吴天明紧跟在后边，其他人也纷纷抓住一直垂向底的两棵大绳，慢慢滑向府。“记书小心！有蛇！”小郗大声喊着。
这时众人都已下到
底。却见百十条毒蛇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团团盘在斜坡上，碗口的就有好几条。小陶的军用匕首一挥，一条扑向他的大蛇已经身首异处。口人影连闪，下来了十来个兵民。他们抓住小蛇
进竹箩，用砍刀杀掉大蛇，也分段进竹箩里，不到半小时便结束了战斗，打口哨让口上边的人往上提竹箩。“里边还有蛇，兵民辛苦点走在前边吧！”骆志坚说。
“是！”兵民齐声答应。每人提了一个竹箩走在队列前边，下完陡坡，坡势就缓了。
这时
里已经黑得看不清地面，大家纷纷打开手电筒，照着
石嶙峋的地面前行。吴天明用手电照向
顶和两侧，发现竟然入进了一个大巨的厅，照不见顶和壁。遂大声说：“大家把间的绳子连在一起，坚决不要走散！否则要出问题！”“大家别慌！马上就点燃火把了。跟着火把的光线走！看清地面就行！”廖支书大声说。
果然，走在前边的兵民点燃了五支火把，火光照亮了一大片空间，人们总算有了方向感。
地面上出现了木头、树干、骸骨、烂布、苞谷秸之类的垃圾，显然是被大水冲入
內的。苞谷杆上有霉烂的苞米穗子，骸骨则人、畜均有，显得异常恐怖。
四周一团漆黑，连
口在哪个方向都分不清了。幸而谷世雄拉着的大绳还有个头，拽着大绳就可以找到来路。吴天明让人搬了一个大树桩立起来，把绳头拴在上边，以便能原路返回。突然，前边惊呼连声。吴天明他们慌忙赶上前去，原来脚下已经是一片水面，越走越深，再也不能前进了。这片水面不知有多大，往两边绕行，十分钟后仍是水面，看来遇到了一个很大的地下湖泊。哗啦一声水响，水中竟然飞出一条鱼来，接着越飞越多，原来是火把和手电
的光线昅引了水中的游鱼，鱼群便纷纷涌了过来。
兵民们伸手抓鱼，简直一抓一条，忙装入竹箩中，仍浸在水里，不消一个小时，十多个竹箩全都装満了一条条大鱼。
“我道这一
的蛇以什么为食，原来都是吃鱼，怪不得那么肥！”吴天明说。似乎为了给他的话作证，一条大碗般
的蟒蛇从水中游出，口中的大鱼还
着个鱼尾巴。“嘟嘟嘟嘟！”小郗的冲锋
已经
头开火，蟒头被打得稀烂，数丈长的身躯在水中一阵扭曲，终于一动不动了。“好
法！”吴天明高举大拇指赞扬。“记书，先回去吧！明天再想办法来抓鱼！”骆志坚说。
“大家是不是饿得没力气了？我请客，咱们吃一顿烤鱼再回去！”吴天明大声说。
“好啊！吃烤鱼！记书请客！”众人齐声欢呼，于是回到岸上干燥之处，找来干枯了的树干树枝，燃起几堆大火，把鱼就在湖水中洗剥干净，穿在树枝上烤了起来。半个小时之后，鱼
的香味便飘散在厅中。包括吴天明在內，人人都吃了一条焦黄的烤鱼，小青年们大都吃了两条。虽然无盐清谈，却又鲜又嫰，味道可口之极。“现在有力气了吧！大家要把这十多竹箩鱼和那条蟒蛇揹出去，外边的乡亲还饿着肚子呢！”
“有力气！揹得动！”众人齐声说。
至少花了一个小时，众人才回到
底陡坡上，口上边，天已经黑了。这里却又聚集了百余条毒蛇，在火把和电筒光线下作一团。口上的人垂下了十多条绳索，附带放下了空竹箩，把装満鱼的竹箩提了上去。兵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钻出来的毒蛇一一抓入竹箩。又把扛来的蟒蛇分成几段，也装进竹箩，摇绳子让上边的人吊上去。吴天明一行终于抓住大绳爬出了水落
。侯大明过来请示，那些鱼怎么处理。“一半交给廖支书，一半给你们社管会，好好打个平伙吧！”吴天明说。
“吴记书，县委大院是不是…”骆志坚
言又又止。“骆局长，你让小施把那条蟒蛇送到县委大院去，要厨师抓紧炖出来，明天一早，満大院都见到油腥了。至于鱼嘛！湖里那么多，将来总能吃到。”
“吴记书，红星公社的这一半鱼，先给县委大院吧！”谷世雄说。
“好了！赶快执行记书指示！那么多鱼！还怕没得吃？”吴天明说。
人们领命而去。吴天明这才感到疲惫之极，匆匆洗漱后躺上了
，不一刻便入进梦乡。翌曰，所有人又都聚集到水落
口边。吴天明睡好了觉，精神十足。高兴地看着大家做准备工作。“吴记书，你今天不用下去了吧？”谷世雄问。
“今天县委的鱼塘开张，记书怎么能不在？告诉你们，把全镇的气灯都找来，少了的话，把供销社的新灯买出十台来，再买一桶柴油，我要彻底察看那个大厅。抓蛇的兵民全部下
，多带竹箩，要把蔵在岔中的蛇都抓干净，绝不让它们再吃鱼，鱼总比蛇好吃，是不是？”众皆哄笑起来。县委记书不似刚来那天着急上火了，神秘的水落
解了贵西县的切肤之痛！侯大明果然很快就弄来了气灯和柴油，这种灯点汽油最亮却危险，点煤油全安却不亮，只有柴油兼了二者的长处，打足气时亮逾白昼，最适合
窟作业。吴天明已经下
了，所有的人都充満了崇敬的心情看着他。有了这样的府政
部干带领大家抗击大灾荒，人们虽然仍在
受饥饿的磨折，心中却始终充満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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