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古城寡妇村
[第1章 上卷]
第6节 (6)古城寡妇村
看着哥哥没事经常和二丫在一起,没工夫搭理自己,小海就常去找小伟玩。
寡妇村,陈小伟是小海最好的朋友,爱打听事,什么都感趣兴,这几天忙着打听城里闹革命的事。
晚上,刚吃完晚饭,小伟就来到小海家里。进到小海的房子里,关起门,就聊了起来。
“这几天我到城里看了看,真热闹,満大街都是人。行游队伍一队接着一队,扛着红旗,喊着口号,什么革命万岁,什么造反有理,打倒什么当权派,捍卫什么产无阶级权政。大街的墙上到处贴的都是标语。”
“真的吗?真这么热闹?”
“当然是真的”小伟奋兴的満脸红光。
“昨天听两个工厂的工人打了起来,动用了步
、机
,打死了好几个人”
“更有意思的是,红卫兵们把反革命,走资派,臭老九们带上高帽子,用绳子绑着游大街,想怎么游就怎么游,还开批斗大会。”小伟看了看小海接着:
“我表哥是红卫兵西南分部的司令,我昨天和他们在一起。我亲眼看见红卫兵们把平时耀武扬威、飞扬跋扈、贪污败腐的导领
部干们剃光了头,带上高帽子押上批斗台,想怎么批就怎么批,不听话就打,威风的不得了。”
“真厉害,真威风!”小海満脸的向往。
“嗨,想不想去,听明天他们去抄家,我们去看看怎样?”
“能行吗?我们又不是红卫兵?”
“怎么不是,带上红袖标就是红卫兵。我专门向我表哥好了,还要了两个袖标,明天我们一人一个,带上袖标我们就是真正的红卫兵。”小伟,非常得意。
“那好吧,我们明天一起去!”小海。
“好了,不许变。明天一起去。”
“嗯!”小海郑重的点点头。満脸奋兴地小伟接着又聊起了其他感趣兴的话题。
第二天一大早,小海告诉母亲有点累,想休息一天。本来就对小海溺爱的母亲,累了就休息吧,然后和哥哥小东去地里干活去了。
不一会小伟来了,两人坐着公
汽车去了城里。
下了车,来到一个小礼堂。大概有三四百人,差不多都是十七八岁二十岁的年轻人。一部分穿着绿色的军装,蓝色的
子,一部分人穿着家常服衣,每个人胳膊上带着红袖标,袖标上黄颜色的字写着“红卫兵”三个字。不一会就见一个人走上讲台,对着话筒举着拳头高喊:“革命万岁,造反有理!”底下的人也跟着举着拳头高喊回应。小伟这就是他表哥。就听他表哥,国全革命形势一片大好,我们这里的革命形势更好,大家的革命热情都很高。今天我们就要去抄那些反革命、走资派、臭老九、当权派的家,要对他们进行彻底的清算。一会各小组按分派的任务行动,完举着拳头喊着口号走下了讲台。
小海和小伟被指定跟着一个姓李的高个子组长行动。一组二十几个人,有人拿着
子,有人拿着高帽子,有人拿着绳子。组长我们先去教育局长家,大家随着组长向教育局长家冲去。
开门的是个带眼镜的中年人,胖胖的。门一打开,红卫兵就冲了进去。
“哪个是局长?”
“我就是。”开门人回答。
“绑了!”几个人冲过去把局长绑了起来 带上高帽子并让蹲在墙角。听到响动一个漂亮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是谁?”
“我老婆。”
“绑了!”妇人也被绑了,戴上帽子和局长蹲在一起。
“我们是革命的红卫兵,今天和你们这些当权派来搞清算的。”组长。
“希望你老实
代好好配合,否则将受到产无阶级专政。”
“是,我一定老实
代,好好配合。”局长有点哆嗦。
组长让几个人去屋里抄东西,其他人留下来审理问话。十几个人围着局长和他老婆,拿木
的红卫兵站在局长跟前。
“听你爱搞破鞋?和自己的老婆离了婚娶了自己的秘书。”组长问。
“没有,我们是正当恋爱,好多首长不是也离过婚娶了自己的秘书,难道他们也搞破鞋?”
“放庇,看来不专政你不会实话,打!”
拿木
的和没拿木
的对着局长一顿
揍,揍得局长満脸是血。
“我
代,我
代,我老实
代。”局长怕了。
“你们谁引勾的谁?”
“我引勾她,她也魅惑我。”局长回答。
“在哪里搞上的?”
“办公室,晚上,在我的办公桌上。”
“还在哪里搞过?”
“办公室的沙发上、汽车里、公园里、厕所里、浴室里。”红卫兵们哈哈大笑。
“后来呢?”
“后来她孕怀了,我就和老婆离了婚,娶了她。”
“和其他人搞过吗?”
“没有。”
“又不老实,打!”又一顿
揍。
“老实告诉你,我们来之前对你做了充分的调查,不要想蒙混过关。”组长愤愤地。
“,还和谁搞过?”
“中一的李老师,她想调动工作。”
“搞过几次?”
“三次。都在她家里。”
“还有呢?”
“三中的女教导主任,她想当校长,搞过四次,两次在车上,两次在她家里。”
“还有呢?”
“八中的张老师,搞过五次。”
“教改处的程老师,搞过三次。”
“招考办的邓老师,搞过六次。”
“办公室胡主任,她想当副局长,我搞了她八次。”
“搞过一两次的记不清了,没当局长前也搞过,也记不清了。”
“你老婆和女儿如果让别人搞了,你怎么想?”
“那就让搞去吧,本来就是你搞我,我搞你大家都
搞。”红卫兵们哈哈大笑。
这时有个抄东西的人拿过两幅古画来,好像在博物馆见过,在博物馆展览过。
“这是哪里来的?”组长问
“是博物馆馆长送的,他想让我帮他把他在远郊学校当老师的老婆调到城里来,就送了一幅画。”
“那博物馆里那副呢?。”
“博物馆里那副是赝品。”
“那另一幅呢?”
“另一幅是文物局张处长送的,他弟弟在我们局是科长想升处长。”
“博物馆那副也是赝品了?”组长问。
“是,博物馆那副应该是赝品。”局长答道。
“照你这么,博物馆里的古玩字画真的不多了,大部分也许都是赝品?”
“应该是,我在其他导领家里也见过类似的东西。”
“组长,他家堆了好多的好烟好酒,还有好多的高级服衣高级皮鞋,柜子里还有大量的现钞!”一个抄东西的人对组长。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组长问。
“烟酒,服衣鞋子都是别人送的,谁送的太多记不清了。”
“钱也是别人求我办事送的,我有记录。放在我的
头柜菗屉里。”
“你收别人的东西,那你给别人送过吗?”组长问。
“当然要送,不送我就当不了局长。”
“给谁送过,送的什么?”
“给主管副长市送过钱,给长市和记书送过钱和女人。”
“那你平时工作都干什么?”组长问。
“基本不干正事,工作都是别人干,我的工作就是溜须拍马,请客送礼拉关系,捞钱睡女人。”
“真是一帮
氓,杂碎,一群披着人皮的狼,不打倒你们,这个家国就没有希望。”组长愤愤地骂着,接着道:
“行了,越听越恶心,今天你还算老实,希望你好好悔过,重新做人,接受民人群众的监督”
“是,是,是,我一定悔过自新,接受民人群众的监督。”
组长告诉大家把东西收拾收拾,把抄出的东西和人告诉总部让他们派人拉回去,我们下一站去安公局长家里。大家收拾收拾后,随着组长向安公局长家扑去。
安公局长,有人认识。开了门,红卫兵们就冲了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局长和他老婆绑了起来,带上高帽子让其蹲在地上。几个人去抄东西,其他人围着局长和他老婆。
“打!”组长命令,“平时就见你们欺负老百姓,今天也让你尝尝拳脚
的滋味。”
十几个人围着局长拳打脚踢一顿
揍,打得局长鼻青脸肿満地找牙,不住地求饶。
“我们是红卫兵造反派,今天是来和你们清算的,希望你老实
代,别想蒙混过关。”组长发话。
“是、是、是,我一定老实
代。”局长颤抖着。
“你过老百姓是个庇,我就是法这句话吗?”组长问。
“过。”
“为什么这么?”
“因为我的官是上级任命的和老百姓没半点关系。老百姓不过是养活我们的劳动力,更像我们养的猪,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完接着:
“安公局我最大,谁也管不了我,我想抓谁就抓谁,想放谁就放谁,所以我就是法。”
“放庇,打!”组长怒不可遏,又是一顿
揍,打得局长跪地求饶。
“听你放了不少犯人,老实
代,不要有侥幸心理。”
“是,放过一个文物盗窃犯,他送了我一幅古画和一个清代青花瓷瓶。”
“继续。”组长发话。
“放过一个強奷犯,他送了我一笔钱。”
“放过一个盗墓贼,他送了我一只碗。”
“放过一个抢劫犯,他送了我一只金表。”
“还放过…。”
“行了行了,私放罪犯咱们以后慢慢算账,我且问你,听你还和不少女人睡过觉,都和谁睡过?是你強迫人家还是人家愿意?”
“和我的秘书睡过,她愿意。”
“和一个刚分来的大生学睡过,我不答应就把她调远郊出派所去。”
“和资料室的资料员睡过,她想调动工作。”
“和第三出派所的女所长睡过,她想升官。”
“和人事处的女科长睡过,她想当处长。”
“大概和多少人睡过?”组长有点不耐烦。
“大概三四十个吧”
“如果你老婆和女儿让别人搞了,你怎么想?”
“谁敢,我马上派人灭了他!”局长有点气愤。
“听你把你的家属都弄进了安公系统,对吧?”组长问。
“是,我的家属和好多亲戚都进了安公系统,并且都安排了不错的职位。”
“给别人送过礼吗?”
“当然送过,不然我怎么当局长。”
“都给谁送过?”
“我给政法委记书送过钱和字画,给长市送过钱和古董,给记书送过钱和女
人,给副长省也送过。”
“你这样不觉的可聇吗?”
“不觉得,员官们都这样,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无官不贪,一人得道
犬
升天,不多睡几个女人,别人以为我是太监呢。”
“你是
员吗?”“是
员。”
“你觉得自己合格吗?”“不合格,我有愧组织对我的培养。”
“想没想过脫离组织?”
“没有,脫离组织谁给我官做,谁给我饭吃,谁给我钱花,谁给我女人睡呀?”
“呸。
氓,土匪,无聇,给我打!”组长又一次怒不可遏,于是乎局长又挨了一顿胖揍。
看看到了午饭时间,组长命令局长老婆去给大家做点饭吃。局长老婆战战兢兢做好了饭,大家吃完饭,随着组长向机
厂厂长家里奔去。
厂长比较年轻,三十几岁的样子。进门捆绑时不停的反抗“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革命家属,我爸爸是老革命,是老红军。”
“老实点,我们也是革命家属。老革命那是你老子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乖乖的,不然对你进行产无阶级专政。”
“你们这是违法的!”被捆绑结实戴起高帽子蹲在地下的厂长不甘心的喊着。
“什么违法,我看你是不老实,想对抗产无阶级革命,打!”组长一声令下,
十几个人围着厂长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厂长鼻青脸肿満脸是血,连连求饶。
“希望你老实
代,不要心存侥幸,否则我们要对你专政到底。”
“是、是、是,我一定老实
代。”
“你是怎么当上厂长的?”
“我父亲安排的。”
“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家国高级部干。”
“你懂机
吗?”
“不懂。”
“那你怎么搞好机
厂?”
“瞎搞,反正机
厂是家国的又不是我家的。”
“你就不怕工厂倒闭了?”
“不怕,倒了再换一家继续搞。”
“听你贪污了不少钱,仔细。
“是,厂里盖家属楼的时候,我问建筑商索取了三十几万。”
“厂里购买钢材时,我向供货商要了二十几万。”
“厂里搞水暖工程时,水暖公司送了我二十几万。”
“这么吧,凡是购买材料,基建工程,人事调动,不给我送钱谁也别想搞。”
“搞过女人吗?搞了谁,搞了多少?”
“搞过,搞过。厂长忙不迭的回答。
“搞过资料员,技术员,工程师,销售员,科长,主任,大概二三十个吧。”“送过礼吗?”
“当然,给主管机关的主管导领年年送礼,不然我的厂长如何当得下去。”
“想过家国,想过民人吗?”
“想过,可家国和民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有我自己先过好了,过舒坦了,
过富裕了才有空想这些。”
“你愧疚过吗?”
“没有,我爸爸是老革命,参加过长征,负过伤,我过得好点没什么不对。”
“无聇呀,无聇!”组长再也听不下去了。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这些蛀虫,打这些披着人皮的狼!”厂长又被痛打一顿。
组长然后命令把抄出的东西叫辆车拉回总部。大家也一起回去,今天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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