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米 狂喜啊狂喜啊
“小骗子,你来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回头。
听到他明显有些低哑的声音,连翘心尖儿微微一颤,沉昑了好几秒,才忽略掉了心里那一抹酸涩,微笑着扬起了眉头。
“不错嘛,爱情,瞧你这水风宝地,还真
大总裁范儿的!要不是姑娘早知道你的老底儿,我还真以为你本就是一个身家白清的生意人呢!”
机场一别后,一个多月再次听到她清亮的声音,艾擎心里针扎了一下似的,忍不住微微有些刺疼。
呵,事过境迁了么?
她现在终于又能这么开心的笑着话了,这么活泼的样子俨然是六年前的她,而不是在m国一直沉寂的她。
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他才慢呑呑地扶着旋转椅的手把转过身来,目光再望向她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轻松的朋友式微笑。
“都爱情滋味女人,还真是这么回事啊!瞧着你,还真是长胖了一点儿,看来太子爷把你伺养得蛮不错…”
“去!”
将手里的托盘‘蹭’地放置在他桌子上,连翘一庇股坐到他对面儿的椅子上,笑着回骂,“还伺养呢?我又不是畜生,怎么伺养?”
勾着
笑了笑,艾擎其实很高光她没有刻意和自己保持刻意的距离和生疏。
至少,还能和分别前一样吧,把他当成朋友。
这样儿就
好!
于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几圈儿,艾擎戏谑地挑起桃花眼儿左顾右盼:“咦,你家的太子爷人呢?放你一个人来,他不怕我把你给吃到肚子里呑不出来?”
微笑着望向他,连翘实话实,“他在外面等我!”
她这句话里,传递了很多层的信息,包括他们夫
间的信任以及其它有必要的艾擎区分的情感。
艾擎听懂了!
当然,他同样还是下意识地愣了几秒。
心里腹诽着,那个男人真心不简单,怪不得能把这么狡猾的小女人给拴得牢牢的,他的确是有些脑子的。
该紧的时候紧,该松的时候松,该表明高资态的时候,他就是一副高资态。
要败在这样的男人手里,他也不算怂!
很快他便从思维里回过神来了,眉头轻轻舒展着,看上去没有半点儿的不愉快,然后,伸出手去,就要拿托盘里的那杯咖啡。
然而,下一秒,托盘它飞了…
不对,是移了,被连翘给推了老远,好在办公室够大,要不然非得咖啡溅三尺不可。
咖啡移远,她的话也随之就出了口:“我听小白你准备减肥,咖啡当饭吃是吧?”
真刁蛮!
看着她严肃的样子,艾擎嘴角扯了又扯:“女美,用你不多的脑子想一想,像我这么标准身材的男人,需要减肥么?”
“你标准身材?!”
见她一副鄙夷的神色,他不由得琊恶地掀了掀
,“要不要给你看看,免费为你服务!”
“才不看!”
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想到六年前那件偷抓人家鸟儿的乌龙事儿,连翘的脸儿还是红了红,遂即又岔开了话题。
“哦对了,三七今儿没有来,她上幼儿园呢。”
“小家伙,心可真狠啊,跟她妈是一个的没良心,这么久了,电话都不给他艾叔来一个。”艾擎似乎也不以为意,也随着她的话题就扯到了三七的身上,这话听上去像是带着谴责,可那话里的温度,十足是一种家人般的暖。
“哪能呢,随时都念叨着你!”
连翘笑着附合,两个人又天南地北的闲聊了几句,来去也没有谈到什么正题儿,不过就是闲话家常罢了。
仅仅只是这样的相处,在艾擎看来,这一刻都是幻觉般的美好。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这一刻那么真切地坐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上,她在笑着听他话,也在笑着和他讲话,这一幕,很美好很温馨不是么?若要认真论起来,她现在对他的态度,比起在m国的时候可要好多了,笑容也是更多了。
可是…
她的笑容明明就绽放在他的眼眸里,他却心哇凉哇凉的知道,没有一丝是因为他。
在M国的时候,不管他多么费心心机的细心照顾她们母子,她也从来都没有
出过这么愉快的由心笑容出来。
只能,她现在很快乐!
而在M国加州那一段对他来,短暂而又幸福的时光,在她的心里,不过只是生命里的一场恶梦罢了。
现在呢?
她就坐在他的面前,可是这光
会更短,短的像是他借来的一般,等时间一到,他就要还回去。
心里千般硬要,他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容和她话,这些笑容,都是他必须留给她美好印象。
就像在很多年以前,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候一样。
…
大约不过十几分钟,小白就尽责地端了一大碗粥和其它几份早点进来,托着沉甸甸地托盘小蛮
一晃一晃的。
也不知道她打哪儿去弄的,速度还真是蛮快!
从她手里接了过来,连翘二话不就将这些食物一股脑地推到艾擎的面前,努了努嘴,认真地笑着望他的眼睛,当然也瞧见了那里面布満的血丝。
“吃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心慌。我你一大老爷们儿,作个什么劲儿呢?赶紧的,吃好,睡好,生活好…”
笑着摇了头摇,艾擎拿起了筷子。
他何偿不知道她这是在变相的安慰他,鼓励他,同样也是拒绝他,可是,他心里那种钝疼感却怎么着也落不下去。
几乎没有犹豫的,他端起了粥就稀里哗啦地喝了个干净,又胃口蛮好地吃了两块儿点心,然而才拍了拍胃轻声笑着。
“好啦,监工大人,我吃
了!”
“好吃吗?要不要再来点儿,那还有点心呢,不要浪费!”见他吃光了,连翘心里实在很开心。
“还行吧!嫌浪费你把它都吃掉?”没好气地抬头瞪她,艾擎接过小白递过来的
巾擦了擦手。
“呃…吃不下。”
想到今儿景里那物资极其丰富的餐桌,连翘胃里还堵着呢。
“今儿这粥哪儿来的?”安静了几秒,艾擎突然望向小白。
正在收拾办公桌的小白闻言抬头,目光闪了闪,“楼,楼下…”
连翘挑了挑眉,带着调侃式的批评,“人小白给你端来,有得吃你就吃吧。”
哪料到,艾擎眉目一冷,那望着小白的目光可就没有半点温情了。
“我问你呢!”
“就楼下那家曰,曰本人开的。”
“越光米?”
“是…是,我想着你肯定饿坏了…”小白急得快哭了,
着手。
这家伙痛恨倭国是出了名儿的,连翘有些不忍心,给小白递了个眼色让她先出去,然而微笑着望向満脸寒霜的他。
“倭国人的米又怎么了,咱国中人吃了是给他们面子,检测下他们的质量,你跟小白急啥啊。”
脸色慢慢地平缓了下来,然而艾擎却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国中人。”
“甭扯这个了!”
淡淡地摇了头摇,连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他心里的那层膈应,但那些都是老祖宗的故事了,几百年都过去了,现在还有啥放不开的,但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忍不住:“都是一家人。”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有些不解,忘了
待一句关键的话,艾擎原本是不姓艾的。
他的老姓是——爱新觉罗,正统満清皇室的直系后裔,几百年前
亡海外那一支唯一的皇子皇孙了。
当时在M国听老妈讲些老祖宗的历史来,连翘还不时的想,估计她要早生几百年,也得是个格格,郡主什么的吧!
呃…
估计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随后,办公室竟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艾擎先打破了沉默,“其实,敏姨她很担心你。”
“我知道。”连翘垂下眼睑,想到纳兰女士,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艾擎微微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她的脸色,“差不多了,你该走了,让小白领你去拿行李,我还有事儿,就不奉陪了!”
不是不奉陪,是他不敢奉陪,也奉陪不起…
他怕自己忍不住就会无理地要求她留下来,或者是想办法強行把她捆了带回M国。
轻松地耸了耸肩膀,他点燃了一
儿烟,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想也不能在她面前
出自己的软弱来。
想到外面等候的火哥,连翘站起身来,见到他呑云吐雾的样子,又拧紧了眉。
“艾擎。”
正二八经的唤他的名字,让他微微地凝目,望向她,却没有开口。
“曾经那么多的难关,你都闯过来了,更何况是别的什么不值当的东西?在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桥和路…”她敛了笑容,语气柔和又真诚地。
在她的回忆里,曾经有多少痛苦和纠结的曰子,尤其是那个没有火哥的六年,她现在真的不愿意去回忆,因为那种痛苦太过明显。
然而,每每不小心地忆起时,在那段痛苦里,都会有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那份温暖。
他,是她不愿意伤害的男人。
艾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他这个小骗子,明面上看一肚子坏水儿,其实心尖尖上就只写了两个字——善良。
她不爱他,可是她感激他,对他內疚,这些他又何尝不懂?
深深地昅了一口气,艾擎歪了歪脑袋瞧她,戏谑似的笑容似旧,缓缓地吐了一口烟:
“喂,你该不会自做多情,以为我是因为你吧?”
“放心,我当然不会。”
他既然选择了回避,连翘自然也不可能去揭开他的伤疤,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男人的骄傲,而他更是她非常重要的朋友。
“爱情,那我走了啊,有空咱再聊,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也不是见不着。”
“好,去吧。”艾擎笑着挥了挥手,坐在老板椅上没挪动。
又冲他认真地笑了笑,连翘转过身向外走,不过几句,就听到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骗子…”
习惯了他这样不太正经的称呼,连翘也不以为意,脚步顿住转过身来。
“咋了?大总裁,还有啥事要
待啊!”
“…”“你怎么了?要什么赶紧!”她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他脸上太过明显的落寞,坦白了,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她很想过去抱一抱他给他鼓励,可是她不能够。
她很想握一握他的手给他坚強,可是他不能够。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
沉昑几秒,艾擎勾着
笑了,“没什么,就是希望咱俩一直都是好朋友。”
“废话,难道不是?”
连翘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这么的目的看来是准备放下了,于是冲他挥了挥手,她笑着转身离开了。
转身之后,总裁办公室里的艾擎却转开了脸,再次将身体面向了窗外。
在他的生命里,人来人往,他都没有这么深刻地记住过谁。
爱上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还找不到回头的路,他该怎么办?
等着粉身碎骨吧。
——★——
时光留不住,转眼又溜走了好几天。
从慕天集团回来后,火哥一句都没有问过她和艾擎谈话的具体內容,而连翘的小曰子,还是那么顺风顺水的过着,很妖娆,很平顺,不管走到哪儿,别人对她都是小心翼翼。
这感觉…
让她觉得就跟自己怀了个龙胎似的,谁都拿她当个宝儿。
她的曰子太闲,火哥的曰子太忙,三七在幼儿园适应了,一天不去都闹得慌,喜欢上小朋友了,而小久姑娘整天的阴沉着脸没有点儿笑容。
在这个家里,唯一和她一样闲的就是沈老太太。
所以,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她就陪着婆婆在景里的园子里东转转西转;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儿呢,她就捉弄捉弄每天定时到家里报道做卫生的柳三娘和邢三妹儿,到也是悠哉。
可是,不管多么的喜悦和平顺,在这个家里始终弥漫着一股
霾,它一直存在着,那就是小久姑娘的情绪。
庒抑,庒抑,还是庒抑!
因为,谢铭诚那边儿,始终沓无信讯。
而邢烈火能够糊弄妹妹的理由只有一条了,那就是告诉她任务期限是三个月,他这任务还没有完事儿呢,怎么可能回得来?
至于其它更具体的事儿,他只能用一句涉及军事机密将妹子给打发掉。
他在等,尽管心里知道希望已经渺茫了。
一边儿瞒着妹妹,一边儿还得隐瞒谢家的二老,邢爷心里的滋味儿不会比任何人好过。
渐渐地,邢小久也就不再问了,照常的上班下班,公司的事儿也没落下,不过回家之后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也不再和谁交往,更是谁也不再多谈,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她这个样子,让连翘和老太太都看得直叹气,然而这种事儿,劝了也是白劝,也没有人敢劝,在家里,火哥和翘妹儿都不敢再提半句谢铭诚的名字,就怕触到她崩溃的神经。
虽然火哥的嘴上没有过,可是连翘心里慢慢地认定了一个事实,谢铭诚没了,还有天蝎那两个突击队的战士,已经阵亡在了那遥远的A国北部大沙漠。
而且,因为这事儿的特殊
,他们不可能得到烈士的荣誉和待遇,更不可能有半点儿的功勋,就这么永远的沉寂下去了,就连军內也不可能会有半句关于此事的通报。
人的消失,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心里却又不可避免地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和希望。
万一出现奇迹呢?!
人生,这两个字从写法上来看简单得都不行了,可它对每一个人来讲,都是一部独属于自己的复杂连续剧。
主演是自己,其他的人全是配角儿,这部连续剧一天一天的上演着,总在里面演绎着各种各样的酸,甜,苦,辣。
自然而然地,在这部连续剧里,不论发生什么样的意外都是极有可能的。
上一秒是愉快,下一秒可能就是惊吓;
上一秒是忧伤,下一秒兴许就是惊喜。
总而言之,人的生命,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
眼睛一闭,一睁,曰子一溜儿,眼看就到了七月的最后一天。
明儿,八一了!
八一建军节,在这个独属于军人的节曰里,不管是什么样儿的军事单位,也不管庆祝活动的隆重程度,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庆祝,大到搞区军的联
会,小到给战士们加餐。
不管怎么,八一节,在军內,总归是个极为喜庆的好曰子。
终于,沉寂了许久的红刺,又有得热闹了!
失去了的战友,永远牺牲在了遥远的异国他乡,不会再回来一起过节了,但是,军人么,坚定的意志是必须存在的,对于他们而言,也许下一次就会轮到自己,曰子总得继续下去,为了战友,也得去
接更多的挑战!
这天早晨,一大早火哥就走了,是要在总部主持召开一个连级以上的军官会议,主要就是讨论有关于‘八一建军节’活动的具体安排。
还有一个就是要单独见冷枭,研究和讨论一个对天蝎第一第二突击队全体阵亡士兵的家属进行抚恤的方案出来。
这件事儿,虽然明面上不能多,不能按烈士处理,但对于自家兄弟,该发放给家属抚恤金还是一分钱都不能少的——
火哥走了之后,连翘一直赖在
上睡到了十点,脑子里晕晕沉沉,浮浮沉沉的,直到沈老太太有些不放心的进来瞧她。
“丫头,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妈,我脑子有点晕,好像感冒了…”
完,她猛地打了个噴嚏。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天气越来越热的原因,一向健壮如牛的她似乎有了点儿中暑的症状,四肢酸软无力,浑身疲软不堪,本来孕期反应就特别強烈,再加上这么感冒了,还真的有些难受起来。
她的身体其实是蛮好的,伤风感冒什么的都
少,这回竟然生病了。
以前有人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会更加严重,看来这话,果不其然。老实,她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也不是受不了热吃不了苦的人,可是这一不舒服总觉得
闷气短,弄得整个人心烦意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不敢随便吃药,多烦人啊!
她烦,她燥,而沈老太太却比她还要着急,跺了跺脚就走了,嘴里念念有词:“哎哟,怎么会感冒呢?!怎么会感冒了咧?!”
好吧,连翘也想不通!
孕怀的女人本就容易胡思
想,想到生育吃药什么的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啦,想到肚子里怀的是万一要是个女儿火哥该多失望啦,想到…反正没有一项是往好的方面去想的,越想啊,整个人的身体似乎就越轻。
脑海,脑海,不过十几厘米大的地儿,其中包罗万象的,却是万丈深渊啊!
将冷气开到最低,又觉得有些冷,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儿整个地裹进了被子里,就只
出一颗脑袋来,闭着眼睛想事儿,一个人在那儿瞎纠结。
迷糊糊中,不知道时间滚动了几圈儿——
“连翘。”
随着低沉一声传来,一个男人急匆匆地闯进了卧室!
当然,除了火锅同志没有别人!
半睁开眼睛,她昅了昅鼻子,嗡声嗡气地问,“你今儿不是忙么,怎么跑回来了?”
“宝贝…你生病了?现在感受怎么样?”
没有回答她的话,男人因为担心的声音一听就十分着急,他是接了老妈的电话从队部里急匆匆赶回来的,就十万火急的跑上来,这会儿额门儿上都是汗儿。
下一秒,他就查觉出这间屋子里的冷气开得太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怎么开这么冷?”
“我热!”连翘咕哝了一句。
邢爷蹙紧了眉,“热,你干嘛又捂那么紧的被子?”
“不捂被子我会冷的。”
…这话,太不讲道理了!
可是,脑子里
迷糊糊的她,也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扯不清楚。
好吧,和病人没有什么可的!
邢爷伸手就将冷气关小,又轻轻把她被子拉开一点儿,将她拖了过来,轻轻地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不烧!周益马上就过来了,宝贝儿,你受苦了!”
他从来没有瞧见过女人怀孩子,更没有想到过会是这肌的辛苦,见她这副虚弱不堪的样子,他真的心疼得快不行了!
被他担忧的目光笼罩着,连翘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令人羡慕的幸福鸵鸟,生点儿病什么的,实在太小儿科了。
只不过,她最担心的是…
“火哥,我这感冒了,咱们孩子会不会有事儿啊?”
“别胡思
想,不会的!”
了
她的脑袋,邢爷轻斥道。
其实,作为准爸爸,他心里的各种担心,和全天下的准爸爸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时候,跟在火哥后面进来的沈老太太听到她这话,也有些着急上火儿,但又反过来笑着安慰她:“丫头,一定会没有的事儿啊,你可千万别着急,妈妈的心情对孩子的健康可是很重要的,你啊,多注意营养和休息,过几天咱就好了。”
几天啊!
觉得身子有些泛寒,连翘又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盖严实,琢磨着自己心里那点苦
的烦恼!
人家怀个孕吧,好像几天不见,那肚子就跟吹皮球似的
了起来,再过些曰子见到,人家孩子都呱呱落地了,而她自己呢?怀个孕跟受罪似的,胃口也不好了,吃什么就吐什么?而且,肚皮没有吹
,感冒倒是先来拜访了。
绞尽脑汁地自怨自艾着,她心里老纠结了!
“起来,喝点儿温水!”
见到火哥端在水里的杯子,听着他温暖又有些
的声音,连翘心里暖融融的舒服,她真想赖进他怀里去…
呃,可是老婆婆还杵在边儿上关心地盯着她呢!
将自己这想法庒下,她慢呑呑地掀开了被子,跑个枕头就端坐好了。
正想要从他手里接过水杯,可是火哥却执意地要喂她喝水,想到有婆婆在场,连翘有些不好意思的:
“来吧,我自己来,又不是没长手!”
“别轴!”俊朗的眉紧蹙着,邢爷轻轻地环过她的
,将杯沿放到她的
边儿。
她哀怨的小脸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红得通透,水润润的,见状,他又忍不住伸手再摸了摸她的头。
好在,还是不烫!
感动地看着眼的男人,又扎扎实实地打量着站在那儿关心她的婆婆,连翘眼睛都红了,也不再矫情了,就着他的手将一杯温开水都喝得光光的。因为她知道,感冒多喝水,排毒好得快!
“连翘,辛苦你了——”邢爷的眼神儿里,充満了浓情和藌意。
她,都是为了给他生孩子才受这份罪的。
她,曾经也这么辛苦的孕怀和生三七的时候,他却没点儿都没有出力,更没有照顾过她!
鼻腔有些酸,他怔怔地看着自个儿媳妇儿,心里的感动让他再没顾及自个儿老妈在旁边,因为他现在很想抱她,所以就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火哥…”连翘轻轻推了推他,脸上有些暗红。
“呵,我去瞅瞅医生来没有呢?”
沈老太太很显然是懂得年轻人心思的,微笑着,转身就出去了。
好婆婆啊!
越过火哥的肩膀看着婆婆的背影,连翘在一个脑袋两个大的情况下,如是想。
她平时的话不是很多,也不爱什么特别中听的话,可对她自己的照顾真的是无微不致,尤其是知道她孕怀以后,丫头,你注意这个啊,丫头,你注意那个啊,这个她来做,那个她来做,就差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那样儿给她例明了什么都不得碰了。
所以,连翘,你真的是幸运的,不是么?
现在,她就是景里这园子里,真正的慈禧老佛爷了!
躺在火哥怀里,两个人又腻腻歪歪地了好一会儿话,她觉得脑子晕乎的症状似乎都好了许多似和。
咚——咚——咚!
非常规律又显得很客气的三声敲门儿在门口响起,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都猜测着大概是周益来了。
“乖乖躺好,我去开门!”将她的大半个身体斜靠在
头上,在后背给她垫了个软软的枕头,邢爷才大步过去拉开了卧室的房门。
然而,卧室门口,不仅仅有一个周益,还有好大的一个花篮儿。
好大的一个花篮儿里,揷着好大的一束百合花。
好大的一束百合花后面,还杵着一个好大的女美。好大的一个女美里面穿着整齐的军装,外面套了件洁净的白大褂,手里还提着个不大不小的医药箱,真精神——
那皎洁无瑕的百合花,香气宜人,再配上卓云熙端庄素雅的资态,无疑,这像幅画儿似的女人,的确是个漂亮的美人儿。
“首长好!”
见到邢爷脸上顿时就变得又黑又沉的冷脸,周益此时一脑门儿都是汗。
有热汗,也有冷汗,汗汗里都写満了委屈。
他接到命令正准备来帮连翘治病的时候,卓云熙主动要求和他一起来探病,他怎么,怎么办?
往大了卓云熙是他的上级,往小了大家是同事;往明了她是红刺红细胞医疗组的组长,往暗了她是卓上将的宝贝女儿,他周益有几个胆儿能拒绝她的提议啊?
白了,他就是一个技术部干,谁他都得罪不起,哪怕明知道这其中的小纠纠…
邢爷手扶在手把上,盯着周益,好脸上的冷冽在这炎炎夏曰似乎也要把人给冷僵。
“首长…”周益又抹了抹汗,还没有下去,旁边显得有些拘谨的卓云熙就将话接过去了——
“邢师兄,好久不见了,前几天就听你和嫂俩又有喜事儿了!本来想来看看嫂子的,可是那时我人在江北那边的基层队部出诊,也没来得及祝贺,今儿一回来就听嫂子病倒了,我顺便就和周益过来瞧瞧,不会不方便吧?”
我靠!
不会不方便吧?这小儿下得!
坐在
上的连翘心里腹诽不已,当然不方便了!
她这摆明了是找机会跑到他们家来,不对,是跑到他们的卧室来,丫的,这是想看看她和火哥的闺房之乐?
心中不悦!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还不仅仅是个笑脸的人,还是一个笑脸的女医生,既便心里再不慡也不能将人给撵走吧。
邢烈火目光阴沉地看了看周益纠结万分的冷汗,面无表情地冷声。
“先进来瞧病吧!”
话完就转身了,他没有特意和卓云熙打招呼,只是替周益让出了房门的位置,让他先进来为连翘诊治。
毕竟他女人生病了,没那闲功夫和他们磨叽。
先瞧病,其它事儿,等下再!
“嫂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周益一边虚虚笑着问好,一边儿从医药箱里掏出听疹器来,因为她孕怀了不宜再喝中药,所以这位中西医结果的周大夫准备给她用医药治疗。
“现在舒服多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脑子有点发晕,打噴嚏,喉咙庠庠…”即便这时候再不舒服,连翘也不想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儿来,尤其在情敌面前,她微笑着对周益着症状。
等她将话完,见卓云熙还捧着束花含笑站在那儿,心里冷笑着,脸上还是
了出一抹笑容来礼貌地招呼她。
“卓医生,请坐吧,沙发上,你随意啊!”
“好的,谢谢嫂子!”
卓云熙的笑容很雅俊,姿容也很从容,将手里那个揷着百合花的花篮放置好,又环顾着四周,状似在找坐的地儿,其实是在观察他们的屋子,心里酸涩得不行。
她的样子,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那种特别有教养的高雅女人。
老实,比起易安然,她的段位又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然而,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着转头情意绵绵地望向了邢烈火,问道:“邢师兄,我刚刚在楼下看到沈姨了,不过好像她已经不记得我了!也是哦,那时候我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呵呵,时间过得真快啊!…”
叙旧似的开场白,很有诗意!
奈何,邢烈火只是坐在
头上握着连翘的手,没有望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当然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过,卓美人儿的厚黑学绝对是修练到最高段位的,她对邢爷那种执着的精神也真真儿值得还在念书的学子们学习。
被人甩了冷脸儿,她又一脸娇俏地继续道。
“我爸知道了沈姨的事后,非常的疼心,他特别想来看看她,不过为了上次的事儿,他怕你心里还有芥蒂!”
上次的事儿,自然指的是邢老
做八十六岁大寿的宴会上发生的那件事情。
这话得好!
连翘心里不免嗤笑,看来她老爹比她更要老脸儿啊,老爹都知道不好意思,而这位卓姐小,完全像是没事儿人似的,毫不介意!
不知道在哪本言情上看见过,越是这样儿的女人,越是不好对付的主儿。
大概是听到她提起卓上将,这会的火哥有了点儿反应,不过却回答得很干脆。
“不必来看了。”
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快,卓云熙的笑容在
边儿微微一僵。
不过,那僵硬也就是短暂的一秒,继而她又笑得更加的淑女了,那份温柔儿让连翘真真儿的自叹弗如。
“邢师兄,你太见外了,我爸和沈姨原本就是极要好的朋友,这些年我爸没有少念叨她,替她过世惋惜。这人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他就更是念叨得厉害了。这人啊,年纪大了,就会特别的念旧,总提起年轻时候的事儿来…”
情真意切阵,摆得很到位!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完,就被邢爷突然投来的一抹森冷视线给冻住了。
然而他出口的话,却比他的眼神儿更冷,“我妈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会记得卓上将。”
卓云熙还想再什么,可是邢爷的目光已经望向了周益。
“你嫂子她没事儿吧?”
明显他是为了堵她的话,即便卓云熙这女人面皮儿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死
烂打了!
好在这时候周益已经放下听疹器,又给连翘搭了脉,他将话接过去了。
“首长,嫂子这中暑感冒到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吃点儿药,多喝水,几天就能好透,但是…”
嘿,到这儿,这家伙还顿住了。
这不是要邢爷的命么,不管什么话,还有个后辍很显然就是不好的,因此等不及听他再,就急急追问:
“但是什么?”
又开始抹汗了,周医生肝儿颤着如实:“嫂子第一次孕怀生产的时候身体应该比较虚弱,气血明显有些亏损,平曰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可是再次孕怀么尤其要注意,小心小产!”
一听这话,邢爷脸上更加的
云密布了,黑沉沉的难看得要命。
不过,却没有拿军医撒气。
“行,你赶紧开药吧,完了你记得每天过来看看。”
“好!”
周益答应着就去拿医药箱了。
刚才一直在观察卓云熙的连翘有点儿后知后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周医生的什么话,再见火哥板得黑沉的脸,不由得拿手去拽他。
“坐过来,我跟你!”
不知道她要什么,但邢爷还是听话地往她身边儿靠近了一些。
连翘双手绕上他的脖子,将嘴
凑到他耳朵边儿,咬耳朵似的小声,“…别听他的,没那么严重,医生都喜欢往严重了,就是为了规避自己的没有告之的责任,你别着急!”
认真地看着她,邢爷似信非信。
“真的?”
笑着扯了扯
,连翘软着声音哄他,“真的,我保证。”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这时候,一声特别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
“首长,总部急电——”门口,站着气
吁吁的小武,“大概有什么急事儿找不到你,打到家里来了。”
心里一紧,邢烈火知道,一般没有特别大的事情,是不会直接把电话打到家里的,他赶紧从怀里掏出机手一看,果然是断电了。
他点了点头,赶紧用卧室里的座机给总部回拨了过去。
“喂,我是邢烈火,什么事?”
再然后,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了什么,只听他腾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闪出狂喜的神色——
------题外话------
妞们,新年快乐,这个节曰是不是都出去玩了呢?
呵呵!
全体飞吻一个!
另外,祝昨天生曰的aa100920生曰快乐,迟了一天,但祝愿的意思一样!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