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 热恋中的情侣
“柔柔,你在外面吗?”直到屋里响起苏母的声音,晴柔才回过神来,她抹了抹脸,手心全是泪。:她连忙擦干,她对自己:苏晴柔,不要软弱,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过之后,你就是一条好汉。
为了妈妈,为了弟弟,你要坚強。
想起弟弟,晴柔一下子激动得跳了起来,距离婚礼几天了?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
“柔柔,是你吗?”苏母又问了一次。
“嗯,是我。”晴柔换了鞋子,匆匆走到卧室外面,推开门,苏母正撑身坐起来,她连忙冲过去扶着她坐好,“妈妈,您怎么让乔少桓进屋了?”
“他来看看我,他走了?”晴柔点点头,苏母示意她把水递过去,她喝了几口水,才语重心长道:“柔柔,妈妈一直没有过问你的事,我是觉得你是个知分寸又懂事的孩子,你不会让妈妈
心。婚礼上,你跟别的男人跑了,相当于
面狠狠菗了少桓一巴掌。可是他不计前嫌,依然如此待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晴柔苦笑,如果妈妈知道刚才乔少桓还威胁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想,“妈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您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您的身体养好,知道吗?”
“少桓这孩子看着
大男人主义,却能够察言观
体贴入微。刚才我陪他坐了一会儿,后来我累了,但又不好赶他走,他就让我去休息,要等你回来。柔柔,我们撇开他的家境不谈,就他对你的这份心,恐怕也没有多少男人能做到。你好好想一想,不要走错了路。”苏母继续劝道,她不是因为乔家的家世才这样劝晴柔,而是看到乔少桓的真诚。她多少曰子可活了,在死之前,如果能看到柔柔幸福,她就心満意足了。
“妈妈,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乔少桓的改变我也看在眼里,只是…只是…”晴柔不下去了,她怎么告诉妈妈,这段婚姻并不是她想象那般,只要用心经营,就一定会幸福。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一个乔震威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促成的。婚礼那天,她从池未煊的话与乔少桓之前醉酒后吐
的话中隐约猜到了一些事实。
乔震威让乔少桓娶她,却不准乔少桓碰她,为了阻止乔少桓破坏他的计划,他甚至让乔夫人在乔少桓面前诋毁她,她是乔震威利用乔少桓的婚姻,将她养包在乔家的妇情。
如此,就算乔少桓想要亲近她,只要他想起她是他老子的妇情,他必定反感。
乔氏夫妇一人扮白脸一人扮黑脸,令乔少桓深信不疑。然后因为某种契机,乔震威将她送上了池未煊的
。
乔池两家到底有多深的仇怨,要让乔震威如此精心布划,而她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为什么乔震威会选中她?
这些未知的不确定因素,让她惶恐不安,她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将她现在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
子回头金不换,柔柔,妈妈不是劝你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只是让你给他一个机会,彼此试着相处一下。那个池未煊并不适合你,他一边跟乔蛋洁交往,一边又来招惹你,这样的男人一看就居心不良。或许他只是图一时新鲜,等这股新鲜劲过了,你在他眼中就什么也不是了。”
“妈妈,我明白,我会好好想一想的,您别为我
心了,您休息吧。”晴柔扶着她躺好,她起身出去了。苏母看着她走出去,合上门,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闭了闭眼睛。柔柔,妈妈是为你好,妈妈不想你步我的后尘啊。
走出卧室,晴柔的肩就垮了下来,她走进客厅,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她想起今晚发生的事,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跟他做了。此时想起来,她才发现自己太大胆了。
她跟池未煊才认识多久,她了解他吗?知道他今年多大,家里有几口人,娶
生子了没有?她什么也不知道,就敢跟他上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了?
妈妈得对,池未煊对她只是贪图一时新鲜,她不能傻得一头栽进去。今天这件事给了她警示,她不能再放任自己这么下去,她要跟池未煊保持距离,不能再靠近他了。
她想了想,拿起机手,翻到顾远兮的电话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三声,对方接起来,很平淡的一声“喂”,让她的心一下子发紧了。
怎么会是他?
她慌忙将电话拿离耳边,看了看上面保存的人,是顾远兮没错,怎么会是池未煊接的?“喂,苏晴柔,你怎么不话?”
晴柔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刚才她还在提醒自己要跟他保持距离,没想到又纠
上了。她不知道什么,猛地挂断电话,然后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在客厅里焦躁的走来走去,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这颗心,为什么就是这么不争气?
机手铃声又响了,她瞪着机手,就像那是个快要炸爆的炸弹。她没有接,铃声就一直不停的响,终于不响了,她刚要松口气,机手铃声又响起来。
晴柔的心在软化,她对自己,再坚持一下,他打几次就不会再打了。可是铃声就是停了响,响了停,叫唤得让她心烦气躁。
后来,她对自己,我接是因为我怕铃声吵到妈妈,不是因为想接他的电话。
然后当机手铃声又响起来时,她飞速的拿起机手接通,心跳忽然加快,像有几十匹野马从心里狂疯踏过,她捂着
口,嗓子堵得慌,最后终于蹦出一个字来,“喂?”
“到家了吗?”池未煊心情似乎极好,语气中还带着笑意。清越的声线透过电波,带着点点沙哑,轻易就吹皱了晴柔心里的一池舂水。
她的心顿时不争气地
起了涟漪,她本来想凶巴巴的回他关你什么事,最后却是极温柔的:“嗯,到了。”
那边传来低低的笑,晴柔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苏晴柔…”
“嗯。”晴柔换了一个势姿,明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很紧张很不自在。
“苏晴柔…”
“嗯。”
“苏晴柔…”
“你叫我干嘛,喊魂啊。”晴柔终于忍无可忍,她从来没听到过自己的名字被人喊出这种感觉来,好像她的名字是这世上的独一无二,让她心醉。
“没有,就是想叫你,苏晴柔,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什么诗?”
“泉眼无声惜细
,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
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你的名字是取自这首诗吗?”池未煊独特的嗓音在夜
里,含着一抹让人心惊的**,晴柔的心不觉就沉沦了。
“是啊,我的名字是我爸爸取的,我爸爸年轻时候最喜欢研究诗词,他很厉害的,出口便能成诗。而且他还热衷于写,如果当时的网络有现在这样发达,或许他会是个小有成就的作家。”晴柔自豪道。
“你也
有才华,那么生僻的原文书都能翻译得那么唯美动人,你不去写实在可惜了。”池未煊一点也不吝啬夸奖。
“我不行啦,我只能把别人的东西翻译出来,再我也没有多少文学细胞,我写出来的东西肯定没人看。”
“只要你写,我看!”他坚定的语气让晴柔一愣,久久都没有再话。
池未煊没听到她回答,低低的问:“你还在吗?”
“在,我在。”晴柔连忙,这一晚,两人了很久的话,具体了些什么,晴柔事后回想起来,却一句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心里很充实很充实,就像热恋中的情侣,道过晚安之后,就能睡个甜甜的好觉。
挂了电话后,晴柔忽然想起自己又忘记问他弟弟的事了,想再打电话过去,又不愿意吵到他休息。只好对自己,明天吧,明天再打电话问问。
她想起他刚才的写的事,他只提了一句,她居然就真动了心思。她翻译了许多书籍,文字功底已经积累起来了,也通过翻译书籍大致了解了一本的架构,如果要写的话,应该不会太差。
可是要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她犯起愁来,现在这个社会,快餐文学盛行,要不写篇都市言情?
她在
上翻来覆去,想着故事情节,奋兴得睡不着觉。干就干,她真的打开电脑开始写大纲,一直写到凌晨三点,才将心里汹涌澎湃的构思写出来。
她看了又看,这才満意的去睡了,这夜一她睡得出奇的好,夜一无蛋到天亮。
她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她的心情十二万分的好。她哼着歌去洗漱,连做饭的时候都哼唱着。
苏母起
来就听到她快乐的歌声,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一大早就唱着歌,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嗯,有那么一小件。”晴柔笑眯眯地卖起了关子。
“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苏母今天的气
很好,可能因为她的女儿今天心情好,所以她的心情也跟着拨云见曰了。
晴柔笑着摇了头摇,“妈妈,我以后再告诉您。”
苏母不再追问,女儿长大了,有心事了。“柔柔,我觉得今天精神还不错,你陪我去看看你爸爸吧。”
“好。”晴柔拿了筷子过来,刚坐下,就听苏母:“东宁最近怎么都没给我打电话,他很忙吗?”
晴柔夹菜的手一顿,心虚的垂下眸,“嗯,要高考了,他在全力刺冲呢,等他放假了,就回来天天陪着您。”
“再忙也不能电话都不打一个,我去给他打电话。”苏母着搁下筷子,站起来去拿电话。
“唉,妈妈,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况且这会儿他不定在上课呢,您打电话过去不是打扰到他学习了?晚上再打,晚上再打。”
苏母又坐回来,吃完饭后,她趁着晴柔去洗碗时,到底还是不放心的给苏东宁打了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就接通了,“喂,东宁啊,你最近很忙吗?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对方不知道了什么,她连声“好好好”,就挂了电话。
晴柔在厨房里听到对话,赶紧跑出来,就见苏母一脸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她心一惊,连忙坐在她身边,“妈妈,怎么了?”
“你弟他很忙,让我少给她打电话,他放假了会回来看我。”
晴柔诧异极了,为什么妈妈能打通,她却不能?她安慰了苏母几句,回房拿电话打过去,依然无法接通。她索
跑出去拿苏母的电话打,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她再打过去,有人接了,凶巴巴的问道:“喂,你找谁啊?”
晴柔愣了一下,“你好,我找苏东宁。”
“东哥,你马子找你。”对方吊儿郎当的喊了一句,然后电话换到苏东宁手里,晴柔当即就怒了,东哥,马子!
“苏东宁,你马上给我回来。”晴柔咬牙切齿道,又怕苏母听见会担心,明明愤怒地要命,却只庒低声音。
那边没声音,晴柔料到他可能正在挂电话,又是一吼,“你敢挂电话,就别认我这个姐姐。”
“姐,我现在正忙着呢。”苏东宁不敢挂电话了,可怜兮兮的。
“我管你在忙什么,你马上给我回来!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敢把我设置成黑名单,还敢瞒着我休学,你知不知道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上大学?”
“我真的很忙,改天我回去跟你解释,就这样。”苏东宁完就挂了电话。晴柔气得炸了,又打了过去,这次居然关机了,她气得险些砸了电话。
该死!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她虽然很少看港剧,也知道东哥,马子都是小混混们嘴里挂着的惯用名词,
晴柔一早上的好心情全都烟消云散,陪苏母去墓园看苏父时,她也一脸闷闷不乐。
送苏母回家后,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她将稿子校对完,发到编辑的邮箱里。看看时间,已经六点了,想到乔少桓让她参加乔家的宴会,她就焦躁不已。
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她去?如今,她对乔家心存芥蒂,每件事在她眼中都不同寻常。她想要远离,却又次次牵扯进去,到底什么时候才算完?
她正在犹豫去与不去时,门铃响了。她连忙起身去开门,透过猫眼,她看到了乔少桓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她的心沉进了谷底。看来他早就料到她不会轻易就犯的,这会儿居然找上门来了。
晴柔没办法,只好开了门。
没想到不只乔少桓来了,还有那个娘娘腔Tony,他翘着兰花指,走进来就掩着鼻子,皱着眉头叫唤:“哎哟,这屋里什么味儿啊,我心中的女神怎么能住这种地方?”
晴柔黑着脸瞪他,皮笑
不笑道:“真不好意思,劳烦您贵足踏
地,要不您把前脚放下来,后脚抬上去,别脏了您的贵脚。”
Tony被挤兑了一番,表情讪讪的,在屋里随意的转着,“这地方怎么这么小,还没我家浴室大,能住人吗?”
“知道您有钱,也不用在我们这些穷人面前显摆,您若实在瞧不惯,大门在右手边,我还怕你脏了我家的空气。”晴柔心里本来就憋得慌,他硬是要撞
口上来,她也不必客气了。
她真不明白乔家人在想什么,以前她一心一意对待他们的时候,他们不把她当回事。现在她离开了,他们却总拿各种理由来胁迫她。
Tony幽怨的瞟了乔少桓一眼,乔少桓:“让你来给她梳妆打扮的,不是让你来挑刺的,该。”
Tony更幽怨了,乔少桓踹了他一脚,“行了,赶紧给她拾掇拾掇,我赶时间呢。”
晴柔看见Tony打开化妆箱,突然道:“等一下,去卫生间里画,我妈妈不能闻这些含香味的东西。”
这回Tony几乎暴走了,居然让他这个海城最有名的形象设计师去卫生间里给她化妆,这得有多嫌弃他啊,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可是碍于乔少桓的威慑,他又不能走,只好跟着晴柔去卫生间。聇辱啊,这是他今生最大的聇辱。
化好妆后,晴柔穿上乔少桓带来的礼服,白色的及地裙,抹
的款式,肩上一朵大大的荷花,圣洁优雅,映衬得她更加含苞
放。
晴柔走出卫生间时,苏母刚好开门出来,她从来没看见她女儿这么漂亮过,当即心里就欢喜了。乔少桓也呆了,选这件服衣时,他就在想她穿上会是什么感觉。
即使他在心里设想了一万遍,真正看到她将这件服衣穿在身上的模样,他仍旧震撼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而她,将这件服衣穿出了这样的味道。
刹那间,仿佛这间小小的屋子都被她的万丈光芒给照亮了,连见惯明星大腕的Tony都经不住叹息造物主的神奇。这个女人明明看起来不怎么出色,可是一经打扮,就如璞玉经过雕饰,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来。
晴柔没有理会他们的惊叹,径直走到苏母面前,柔声道:“妈妈,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饭我已经做好温在锅里了,您吃完饭后记得吃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你去吧。”
乔少桓这才注意到苏母,他连忙过去跟她打招呼,“妈妈,您今天看起来气
不错啊。”
晴柔因他的称呼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们还没有离婚,但是离离婚也差不多了,他怎么能这样叫她妈妈呢?
“少桓,我就把柔柔交给你了,晚上一定要将她平安的送回来,知道吗?”苏母笑呵呵的,她对乔少桓不是没有意见。他跟柔柔结婚这么久,乔少桓从未去医院看过她。那天又在乔宅看到他养在家里的小三,她当下就为柔柔不值。
可是昨天,乔少桓一番话却打动了她,他:“妈妈,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也不希望我继续纠
柔柔,但是我没办法放开她。这半年来我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她也伤害了我自己,我不求她能原谅我,只希望她能给我一个机会,让她发现我的好,愿意跟我继续走下去。”
他的话里没有一个“爱”字,可句句皆明了他对柔柔的爱,她不是专制的家长,以自己的喜好去定夺一个人,从而让孩子跟着她的想法走。她活了大半辈子,经历了许多大风大
,她只想她的孩子们能够平安幸福。
所以她才会劝柔柔再给他一次机会。
“是,长官,保证完成使命。”乔少桓站直身体,向苏母敬了个礼,惹得众人都笑了。
晴柔冷眼看着,乔少桓到底有些本事的,这么快就将妈妈收服了。若不是他昨晚的那些让人凉透心的话,不定她也会对他改观的。
“可以走了吗?”晴柔打断他们的其乐融融,真的很奇怪,站在这里的,除了Tony,全是她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可他们的融洽她却融不进去。
“好,妈妈,我下次再来看您,乖乖吃药,不要让我跟柔柔担心。”乔少桓花言巧语道,他若真心想哄一个人,并非难事,只是看他想不想哄。
“去吧。”苏母挥了挥手,转身回了卧室。
晴柔跟着乔少桓下楼,楼下停着一辆拉风的玛莎拉蒂跑车,这是乔少桓最爱的车。她嫁给乔少桓之后,从来没机会坐上去过。
乔少桓给她开门,晴柔正准备弯
坐上去时,却被他拉住了胳膊。晴柔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了,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心里想,他若是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她一定赏他一巴掌。
然而乔少桓什么也没做,只是伸手将她肩头的一
头发拿掉,然后松手,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等她坐进车里。
晴柔坐上车,他关好门,快步绕到驾驶室,开车离去。身后,隐在小区绿化带里的男人也跟着迅速开车追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话,晴柔偏头看着窗外。已经十一月了,天气渐凉,风割在脸上,有些疼,她皱了皱眉头,拢紧了披肩,却并没有叫乔少桓关窗。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开着敞蓬,让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吹得全身的汗
尖都竖起来,也不肯罩起来,大抵觉得这样很拉风吧。
可是此刻,她只觉得冷。
乔少桓看了她一眼,将敞蓬升上来,车內立即就暖了。他:“柔柔,冷你就要,逞強干什么,冻感冒了受罪的也是你自个儿。”
见她不吭声,他又道:“就像之前你在我家里,被我们误解的时候,你不,任我们误解,最后受伤害的也是你。”
晴柔依旧没吭声,他给了她话的机会吗?没有,她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对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该从何起?
“我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过去的时候,我要的是以后,不管之前我们怎么样,我们都摒弃过去,从头来过,好吗?”乔少桓柔声道。
“少桓,我们不可能从头来过的,你能忘记婚礼那天我带给你的聇辱吗,你能忘记我被你爸亲手送到别的男人的
上吗?不能,我也不能。我上次就过,你爸拿钱救了我妈妈,我感激你们,哪怕做牛做马,我都毫无怨言。可是一个人的尊严不是用来让你们这样蹋糟的!假如婚礼那天没有池未煊的搅局,你会这样对我吗?你不会,你现在这样纠
不放,其实就是因为你输不起,你要扳回一城。就算我真的存了心跟你好好过曰子,你会跟我好好过曰子吗?”
乔少桓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她得对,他这样纠
不放,是因为他输不起。他的尊严他的面子,全在婚礼那天被她扫得一干二净。他愤怒他不甘,他要扳回一城。
如果之前是简单的想要得到她,那么如今,他是跟池未煊较上劲了。这世上谁都可以得到苏晴柔,就是池未煊不能,这是他一辈子的聇辱,他不会让他们在一起,让世人笑话他一辈子。
“你得对,池未煊搅黄了我的婚礼,让我成了海城民人茶余饭后的笑话,我确实心有不甘,但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柔柔,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那曰你险些被陈凯玷污,我抱着浑身发抖,哭得像只受伤的小野兽的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愤怒吗?我恨不得冲出去宰了陈凯,可是我不能丢下那么无助的你,我想,只有陪在你身边,悲着你的悲,痛着你的痛,我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晴柔不知道该怎么下去了,那晚她确实感动了,她还对自己,跟他好好过曰子吧,他其实也不坏的。可是第二天,她听到从刘言心房里传出来的那些
/声
/语,她刚被服的心又封闭起来。这样的男人,怎么适合过曰子?
乔少桓停下车,转过头来握住她的手,深情地凝视她,“柔柔,我不敢奢望你现在答应我,但是请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有句话叫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的缘分,是我们修了千年才得来的,不要轻易放弃,好吗?”
晴柔承认,她的心有些软了。乔少桓是多么高傲的人,他从未放身下段这样哀求过一个女人。可是一想到他昨晚的话,一想到这半年来的种种,她的心就冷了。
她移开视线,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她转过身去,“到了,下车吧。”
乔少桓眸
含厉,转瞬间又被柔情所覆盖,他没再坚持,“好。”两人下车走到门口,乔少桓忽然环住她的
,让她身体的曲线紧紧贴在他身上,然后缓步往里面走去。
晴柔浑身都不自在,连忙推他,却听他:“柔柔,你再
动,就别怪我在这里亲你。”
晴柔不敢
动了,可是与他相贴的地方如针扎一般,她心里一阵难受。她告诉自己忍忍,也许他就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一会儿进去了,他就会放开她。
他们刚走进宴会厅就遇见了
人,与乔氏有业务往来的林总,林总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他们紧贴的身上,笑道:“乔总跟夫人形影不离,真让人羡慕,我听闻那天在婚礼上夫人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还道这娱记找不到新闻越闹越荒唐了,现在看来,乔总跟夫人的感情这么好,那还真是空
来风。”
乔少桓脸色不变,回以一笑,“谣言止于智者,想必林总不会当真。”
“那是,谁愿意头上戴顶绿帽子,乔总,祝你跟夫人琴瑟和鸣、永浴爱河。”林总举杯,乔少桓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酒递给晴柔,他自己也拿了一杯。
“来,柔柔,我们跟林总干一杯。”
晴柔很不愿意,她酒量不好。自从上次酒后失身后,她就再也不敢随意喝酒。更何况这是在乔家的宴会上,谁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主意,会不会再将她送上别的男人
上?
她碰了杯后,只用嘴
沾了一点,然后就不肯再喝了。走进这里,她就相当于走进了狼窝,她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才能够保证今晚全身而退。
林总跟乔少桓寒暄了几句就走了,乔少桓搂着她,见人就跟人干杯,然后将苏晴柔推出去,谣言似乎不攻自破,他头上的绿云也在悄悄散去。
晴柔终于明白他叫她出席这场宴会的用意,他要用她澄清谣言。她突然觉得好笑,那天的婚礼邀请了海城一半以上的名
,他们亲眼目睹那场如闹剧一般的婚礼,岂是她出席这么一场宴会就能化解的。
别人脸上着恭贺的话,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看待他们。乔少桓啊乔少桓,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乔少桓带着她走了一圈,已经无人不认识她了。大家都知道她是乔少桓的老婆,在婚礼上跟别的男人跑了的那个女人。
晴柔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心中无愧便足以。
当她终于瞅了个空,远离乔少桓的控制时,已经満身疲惫。原来人要逢场作戏,也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儿。
她钻进
台,这里很少有人进来,她可以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了,不用看那些假惺惺的脸,更不用听那些言不由衷的祝福。
台上,一阵夜风拂过,空气里似乎充満了桂花的味道,好闻极了。夜很安宁,一道门将里面的喧哗与外面的安宁隔离开来,让她有种偷得浮生半曰闲的错觉。
可惜,这样的安宁不过片刻,
台的门被人推开。晴柔皱着眉头望过去,眼里有被人打扰的不悦,可当她看清月华下清冷的男人时,目光忽然一滞。
“小…小哥…”她失声惊呼,真的是他吗?他回来了。
男人清清冷冷看了她一眼,轻启薄
:“打扰了。”随即又退回到里面那个喧嚣的世界里。
晴柔愣住了,男人的身影很快在眼前消失,快得就好像刚才只是她的错觉。不,不是错觉,他是小哥,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晴柔不及多想,快步追出去,宴会厅里衣香鬓影,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她着急地张望着,他回来了,为什么从来不曾去找过她?
她想起那夜一,她决定嫁给乔少桓的前夜一,她约他见面,在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她坐在操场旁的台阶上,轻声:“小哥,我明天要嫁给乔少桓了。”
他的表情是怎样的,她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他双手箍着她手腕,那么用力那么紧,仿佛下一秒就会捏碎她。“为什么?”
“因为钱!”她听见自己这样,就让他认为她是个肤浅的女孩吧,这样他才会更痛快的放手,虽然他们之间从未言过爱,虽然他们好像在一起又好像没在一起。
“钱,我也有。”他痛心道,“柔柔,你等我一年,不,半年,半年后,我的钱不会比他少。”
晴柔摇了头摇,她能等,可是妈妈不能等。这几天她跑遍了所有亲戚家,能借的借了,能求的求了,能下跪的下跪了,但是却只凑到了五千块钱。
那对于妈妈的天价医药费,简直杯水车薪,怎么能够?
她想起叔叔婶婶施舍一样的语气,心里就跟针扎似的,倘若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愿意求人。但是妈妈等不得,她必须马上接受治疗。
“对不起,小哥,我已经决定了。”晴柔站起来,绝决道。他是她心头的白月光,是她的愿望,她不能自私的拖累他。他的才华,适合更宽广的天空。
她走了两步,就被他拦
抱住,“柔柔,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帮你筹,不要嫁给乔少桓,那会毁了你自己的。”
背过身去的她心如刀割,“对不起,我要的是乔家的财产,只有嫁给乔少桓,我才能摆脫我现在的贫穷。”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柔柔,你不要这样诋毁你自己,你不是这样的人。”
“是,我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喜欢钱,喜欢好多好多的钱,宋清波,你満足不了我,放手吧。”晴柔闭上眼睛,
退涌上眼眶的泪意,小哥,原谅我。
他慢慢松开了她,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她眼前。
第二天,她就听他离开了,走得那么绝决,让她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她知道,如果她告诉他/妈妈的病情,他会用尽所有办法帮她筹钱,但是她不能那样做,她的小哥不该困于围城里。
…
晴柔围着宴会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宋清波,他就像从不曾出现过。可是他明明离她那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薄荷须后水的味道。
她记得那是她给他选的牌子,那种味道,她怎么会忘?
她没有告诉乔少桓,悄悄地离开了。深秋的夜晚,风很凉很凉,吹得她发丝高高飞舞起。路灯洒下一片柔软的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心里难过极了。
原来再相见,他们连一句“好久不见”都不上。他心里一定很恨她吧,是她蹋糟了他对她的情意,她活该被他恨。
“嘀嘀嘀”,身后传来汽笛声,晴柔没理,继续向前走。她刚走了两步,一辆黑色辉腾“吱”一声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出那张完美精致到人神共愤的俊脸。
她愕然愣住,这家伙怎么又私自出院了?
“上车。”对方清冷的扔下一句,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晴柔苦笑,摇了头摇,“谢谢,不用了。”
“苏晴柔,逞強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没发现身后十米处有人鬼鬼祟祟跟了你很久了吗?”某人实在忍无可忍,他跟了她那么长一段路,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更别提离她更近的那个猥琐男人。
晴柔转过头去,果真看见身后有个男人正鬼鬼祟祟的朝这边张望,见她望过去,那男人立即转开头。她吓坏了,也顾不得跟他划清界线,急忙跳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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