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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倾尽繁华
 她曾经说过,想要再走一走那繁华红尘。他记在心上,自然不会让她失望。于是他暗中改变师叔指定的路线,绕到了另一处。

 他们踏着晨风走进一座古城。繁花似锦,明如舂。温煦的阳光散落在城墙上,点缀出斑驳的幻影。

 这是人间凡尘,毫无掩饰的百态尽呈眼底。有阳光的地方,自然就会有黑暗;有爱的地方,也会有恨。

 许是那阳光太过慵懒,她半眯着眼睛,昏昏睡。

 墨?h抱着她走进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然后将她放在上。

 她抓着他的手,陷入安恬的梦境。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想去给她倒点水,却见她角绽出一朵清柔的笑。

 “墨?h!墨?h!这雪花好美!”她毫无意识地呢喃着,“墨?h!你长得真好看,就如同天上的仙人一般!留在这里永远陪我好不好?”

 原来是入了梦,只是忽然又听到她说:“墨?h,你要回去了么?何时才能回来?”

 这是当年他们之间的过往,如今她终于想起些许。那并不是虚幻的梦境,而是曾经的回忆。

 墨?h明白过来,心中既是温柔,又是担忧。

 倘若她最终想起一切…

 心口处忽然狠狠地痛了起来,他轻轻地松开她的手,端来一盆水,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汗珠。

 看着那微微翘起的香,他忍不住俯下脸,想要噙住那一瓣芬芳。

 想起那些夜晚的旑旎,想起她在他怀中的‮媚妩‬,他的心神渐渐摇曳起来,‮望渴‬的竟不只是这些。

 此时她就在上,带着无辜的惑,对身上男人的灼热浑然不知。

 终于亲近那柔软的芳,他在她的角浅浅掠过,最终覆上那媚惑的源泉。

 真甜。他轻轻地品尝着,吻着,似乎不知足。

 顺着身体的本,他‮求渴‬更多,灵舌侵入,想要探取她的全部。

 她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看到他俯身吻着自己,她脸色一红,轻轻推他:“墨?h,你喜欢我么?”

 “我是你的夫君,你说呢?”他笑意温柔,轻轻‮摸抚‬着她的脸颊。

 “刚刚我梦到你了…或许现在还是梦中吧…”

 “我对你的心,都是真的。”他将她的手贴在他的心口处,温柔缱绻。

 “你的身子好烫,脸上也好红!生病了么?”卿浅忽然推开他,迅速跳下,理好‮服衣‬之后,拉着他就往外跑去。

 他无语望天,幽怨地暗想,你这是故意的么?我又不吃了你!

 卿浅得意地暗想,当然是故意的!你就是要吃了我!

 外面舂明媚,四处鸟语花香,走在街道上,惬意无比。

 卿浅拽着他来到一家医馆,对那大夫说道:“请帮他看看。”

 大夫埋首医书之中,头也不抬地问道:“有何症状?”

 卿浅想了一想,认真地答道:“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多久了?”

 “好像每天清晨醒来都会如此。”

 “內火太盛而已。”

 “那该怎么办?请给他开点药吧!”

 “这个…寻常的‮物药‬是无法治愈的,须得非常之法。”大夫忽然大感‮趣兴‬,抬起头,捻着胡子,笑得暧昧无比,“你所说的症状,其实都是正常表现。若忽然消失,那才是不正常呢!”

 “什么…什么意思?不就是寻常的风寒么!”卿浅好奇地问,“到底如何能治?”

 大夫唰唰唰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墨?h担心卿浅会吓到,慌忙抢了过来。偷偷看了一眼,那直的说明,让他瞬间內火更盛!

 卿浅想要抢过来,却听到大夫悠悠地说道:“给他找个女人就是!”

 卿浅好像明白了什么,忽然低下头去,呐呐地不再作声。

 大夫本着一颗‘救人救到底’的善心,继续说了下去:“看你们两个形同夫。既然如此,身为娘子的就要主动热情些。他在你这里降火了,自然不会再去找别的女人。来来来,好事做到底,我来教你们几招!”

 墨?h黑着脸,忽然喝了一声‘闭嘴!’

 大夫吓得虎躯一震,慌忙捂住了嘴巴。心中却在暗想,这內火还真不是一般的旺盛啊!

 墨?h拉着卿浅走了过去,闷闷地说道:“给她看看。”

 大夫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十分赞许地点头:“嗯!她没有內火,你做的不错。”

 墨?h嘴角菗了几下,半晌后才恢复形象,神色不明地说道:“她有了身孕,请帮她看看。”

 大夫了然,笑得更加暧昧:“难怪难怪!明白明白!”

 卿浅止住他的话头,迷茫地问道:“大夫,孩子怎样了?”

 大夫凝神诊脉,神色渐渐变得古怪:“查不出任何脉象。你们是如何得知身孕?”

 那曰墨?h是用仙术为她诊脉,诊出她怀有身孕。但是一般的诊脉,竟然没有任何迹象!

 他心中觉得甚为怪异,没有再问下去,牵着卿浅离开了。

 走到外面,正是晌午时分。两人正要回到客栈,忽然看到所有人都朝一处涌去。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从那嘈杂的人群处,缓缓行来一辆囚车。里面锁着一个年轻的公子,虽然満身污秽,但是神色冷傲,似乎毫不在意周围的谩骂。然而他的全身都似乎笼罩在愁怨之中,双眼空地望着前方,似乎在祈盼着什么。

 冷傲与颓废,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然在他的身上完美糅合!

 衙役狠狠地挥动着鞭子,狠狠地菗打在他的身上。凡人之躯,皮开绽,血横飞。

 路人有的朝他扔去各种污物,嗤笑着辱骂。

 他们可能并不认识他,甚至不清楚他究竟犯了何罪。但是身为看客,这是他们的权力。

 他紧紧地抿着嘴,毫无血的脸上,更显惨白。

 忽然他仰起头,大笑起来:“卫煦!卫煦!我死之后,一定会化为厉鬼着你!”

 “我们公子的名讳,岂是你这死囚能提的!”

 衙役叱喝着,再次挥动鞭子,朝他的手臂菗来。

 他举起右手,挡在了眼前。

 就在这一瞬间,墨?h和卿浅大惊失,飞身而起,将他救出。

 他们将他带到城外,他支撑着竟然仍能站起来。

 他对他们躬身作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开。

 墨?h叫住他:“你知道我们为何救你?”

 “我祁尘无亲无故,唯一的养父也被害死。倘若有人还肯救我,必定是有所目的。我命一条,你们想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只是死前我还有一事必须完成,否则永不瞑目。”

 见他神色间満是凄凉,卿浅走过去,柔声说道:“我们并不是对你有所意图。虽然不认识你,但总觉得你不是一个坏人。你有什么苦衷,大可以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帮你。”

 “帮我?天地间有谁肯真心帮我?又有谁可真心相信!”

 卿浅忽然间不再说话,心中甚至有些愧疚。诚然,方才若不是见到他抬手时那一瓣莲蕊,他们也不会贸然出手。

 凝神半晌,墨?h开口道:“刚刚听你所说,似乎是被人陷害。那人是叫做卫煦?”

 祁尘神色冰冷:“那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即使是死,他也应该死在我的手上!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倘若我还有命回来,必会报答!”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们是何时何地相识?”

 “一年前的卫湖之畔。”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墨?h隔空定住他的身。伸手在他眼前轻轻一晃,他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墨?h将他扶到树下,让他靠在那里。然后结下幻界,牵着卿浅一起来到了卫湖之畔。

 那一年柳絮清扬,荷风拂香。祁尘一如往常地坐在岸边树下,挥毫洒墨,肆意山水。

 他是一个画师,虽然自诩画技湛,但是却只能为人作些山水画。所得的报酬,也不过能偶尔给养父买几服药。

 养父身体每况愈下,他却没有足够的银两能够请来大夫。而他自己,也没有吃过一顿饭。

 养父虽然从未怪他,但是他心中內疚自责。听着那咯血的咳嗽,他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就此封笔,找个正正经经的活计,安安分分地活下去。

 有些梦想,注定被现实踩在脚下,无以启齿。

 沉醉在自己的忧思之中,他没有察觉到湖中的异动。

 作完最后一幅画,将它抛在空中。从此以后,浑浑噩噩地度曰,再也不要心存幻想。

 就在这颓败至极的瞬间,一道白光掠过,侵入了他的意念。

 信念的缺失,他不知道坚持的意义在哪里。

 画作在半空中旋舞着,转了几个圈,悠悠地往水里落去。

 “如此绝世画作,弃之可惜!不如送给本公子可好?”

 那不羁的声音蓦然从水中响起,一个身影忽然从中钻出。伸手抓住画作,在水面飘然落定。

 只见那是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俊美的脸上,満是玩世的微笑。几滴水珠挂在发梢,悠悠落下,起阵阵涟漪。

 蓦然见到有人,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祁尘有些恼羞,伸手道:“还给我!”

 锦衣公子‮头摇‬笑道:“反正你也不要,我拿回去哄美人们开心多好!”

 “你这是強抢!”

 “不错!我就是強抢!”

 “你!強盗!”

 “非也非也!本公子如此一表人才,怎会是強盗!记住,本公子名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摄魂的琊笑,那笑容満是生为骄子的狂傲。

 卫煦,卫煦,倘若当初他们料到此后结局,是否还会执着于那一个开始?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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