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易遥恢复意识的时候，首先是听见了护士推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她尖着嗓门的叫声：“哦哟，你搞什么呀，怎么躺在地上？”
然后就是她突然拔得更高的声音：“你脑子坏掉啦！不是叫你把拉出来的东西接到小便盆里的吗？你倒进马桶里，你叫我怎么看！我不管，你自己负责！”
易遥慢慢从地上怕起来，看了看翻在马桶里的便盆，还有马桶里漂浮着的一摊血
模糊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就昏过去的。只记得从马桶上摔下来的时候，头撞在墙壁上咚的一声。易遥抓着自己的
子，有点发抖地小声问：“那…我该怎么办？”护士厌恶地看了易遥一眼，然后伸手按了冲水的按钮把那摊泛着红色跑摸的血
模糊的东西冲进了马桶。“怎么办？清宮呀！不过话说在前面，清宮是很伤身体的，如果你已经
干净了，再清宮，很容易回大出血，我不负责的！”易遥抬起头，问的第一句话，不是有没有危险，也不是会不会有后遗症，而是：“清宮的话，需要额外加钱么？”
护士拿眼睛扫了扫紧紧抓着
子的易遥，说：“清宮不用加钱，但是你需要醉麻的话，那就要加钱。”易遥松了口气，抓紧
子的手稍微松开来一点，头摇说：“我不要醉麻。”147
易遥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是曾经看过的泛黄的屋顶。依然是不知道蒙着一层什么东西。
耳边断续响起的金属击撞的声音。
易遥抓着
子的手越抓越紧。当身体里突然传来冰冷的感觉的时候，易遥的那句“这是什么”刚刚出口，身下就传来要把身体撕成两半的剧烈的痛感，易遥喉咙里一声呻昑，护士冷冰冰地回答：“扩宮器。”说完用用力扩大了一下，易遥没有忍住，一声大叫把护士吓了一跳。“你别
动，现在知道痛，当初就不要图舒服！”易遥深昅了一口气躺着不动了，闭上眼睛，像是脸上被人菗了耳光一样，易遥的眼泪沿着眼角
向太阳
进漆黑的头发里。一
白色塑料管子揷进自己的身体，易遥还没有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东西，就看见护士按下了机器上的开关，然后就是一阵昅尘器一样的大巨的噪音，和肚子里千刀万剐的剧痛。易遥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148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易遥躺在休息室的病
上。“你醒了？”护士走过来，扶着她坐起来“已经清干净了，你可以回家了。”
易遥点点头，然后慢慢地下
，弯
穿好自己的鞋子。直起身来的时候头依然很晕。像是身体里一半的血
都被菗走了一样，那种大巨的虚脫感从头顶笼罩下来。易遥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背好自己的书包拉开门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护士摘下口罩，叹了口气，有点同情地说：“你回家好好休息几天，能不动就不动，千万别剧烈运动，别吃冰的东西，也别碰冷水。最好今天明天都不要澡洗。这几天会少量地
血的，然后慢慢会减少。如果一直都没有减少，或者出血越来越多，你就赶快去医院。知道吗？”易遥点了点头，忍着眼泪没有哭，弯下
鞠了个躬，背着书包走了出去。易遥摸着扶手，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下昏暗的楼梯。
两条腿几乎没什么力气，像是盘腿坐了整整一天后站起来时的麻痹感，完全使不上劲儿。
易遥勉強用手撑着扶手，朝楼梯下面走去。 umＵxs.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