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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插曲
 赵良璧道:“这是夫人名下产业清单和这几年来账册。”他然后对宋墨解释道,“三老爷带着我们是早上卯正时分进城,先去了槐树胡同给二太夫人问安,用过午膳,去了静安寺胡同。七老爷意思,是让我们静安寺胡同对账。可三老爷说,夫人既然看得懂账册,这些产业又夫人名下,还是到英国公府来对账。有什么不清楚,夫人也可以直接问三爷。就让我所清单、账册和随行女眷都带了过来,并让我请世子爷和夫人示下,定个对账曰子。”

 他有句话没有说。

 除上了以上缘由,三老爷和二太夫人商量什么地方对账时候,二太夫人还曾说过一句“也好给世子一个待”话。

 他觉得这句话将二太夫人趋利避害表现淋漓致,真是给夫人丢脸,所以他隐瞒下了这句话。

 宋墨望着香樟木箱子上贴着封条,微微一笑,道:“那就依三老爷所言,颐志堂花厅对账吧!”又道,“三老爷和三爷哪里落脚?我和夫人是晚辈,理应前往拜见才是。”

 赵良璧忙道:“三老爷和三爷都歇了槐树胡同。”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睡得着!

 宋墨心里腹诽着,吩咐陈核去给槐树胡同下个贴子:“明天一早我就和夫人去拜见三老爷和三爷。”随后问,“夫人干什么?跟夫人也禀一声,问问夫人意思,什么时候对账好?”

 陈核笑着应声而去,亲自去了內院禀告。

 窦昭正接着段公义母亲手说着话:“段师傅对我有救命之恩,您就像我长辈一样,您能够安安心心地颐志堂住上,我这心里才能落定。您可千万不要和我说那些客气话,吃穿用度上有什么不方便。不习惯,只管跟素心说,”她说着,喊了素心一声,向段老太太引荐自己身边丫鬟,“她要是不,您就找素兰,找甘、素绢。让她们去办…”

 “这可使不得!”段老太太忙站了起来,“怎么能劳动夫人身边几位姐姐呢?”

 “您老这样说就不对了,都是你晚辈,有什么劳动不劳动。”窦昭知道老年人离乡,都特别不习惯。只有家里安稳了,那些护卫才可能真正安下心来帮她做事。

 两人正说得高兴,陈核过来了。

 他恭敬地把宋墨话禀了窦昭。

 窦昭想了想,道:“明天去拜见了三老爷和三爷,后天就开始对账吧!”

 陈核笑着退了下去。

 窦昭又和陈晓风等人家眷说了几句话,想着她们一路风尘地赶过来。都很疲倦了,亲自扶着段老太太出了垂花门。

 段老太太见着儿子时候不免感慨:“难怪你京都大师兄几次请到兵部做教头你都没有应答。夫人待人可真是有仁有义!”

 段公义嘿嘿地笑。

 段老太太就叮嘱他:“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之。你虽对夫人有恩,可当初夫人可是付了赏钱给你,这些年又对你照顾以加,若说有恩,也相互抵消了。你切不可居功自傲、持恩以挟…”

 说了一大通告诫他话,听得段公义哭笑不得。连声称“好”,花了半天功夫才把母亲劝得去盥洗休息。

 而窦昭送走了段老太太之后,换了件衣裳。见了赵良璧。

 赵良璧先送上了崔姨和红姑给她做衣裳鞋袜,说了崔姨近况,这才将窦昭走后家里琐事一一地告诉窦昭。

 窦昭一边听,一边观察着素心。

 她发现自己和赵良璧说话半个时辰里,素心给自己和赵良璧续了六次茶。

 窦昭不由嘴角微翘,知道赵良璧晚上想落脚笔墨铺子,和崔十三,田富贵好好地聚一聚,窦昭没有留他,让素绢留下来值夜,就去安排宋墨晚膳。

 宋墨看着餐上有道香酥鸭,知道窦昭又下厨了,笑道:“让灶上婆子做就是了,天气这么冷,小心冻了手。”

 窦昭笑道:“她们哪有我做得好吃?”

 “那倒是。”宋墨有些后悔。

 他喜欢看窦昭围着他团团转样子,就想着法子让窦昭服侍他。窦昭有一天做了这香酥鸭,他吃着好吃,第二天让灶上婆子做了一次,却怎么吃也没有窦昭做得好吃,也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谁知道窦昭却记了心里,隔三岔五让灶上做,又发现灶上做得没她好吃,教了厨娘几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厨娘做出来总是差点火候,窦昭也懒得找原因了,索自己动手,兴致好时候就给他做一次。

 谁知道窦昭这么会照顾人,他只重点了一次菜,她就记了心里。

 宋墨暗暗嘀咕着,可心里却像块糖似,怎么也化不开。

 他挨着窦昭坐下,笑道:“大冬天,总吃什么香酥鸭啊!做点米酒汤圆吃好了!”

 窦昭挑了挑眉,斜睇着他:“你确定?”

 宋墨一下子不敢确定了。

 窦昭扑哧地笑:“你连驴打滚都不吃,你吃汤圆?”

 宋墨噎住。

 他只是不想让窦昭操劳,想换个做起来简单吃食,转移一下窦昭视线。

 窦昭咯咯笑,笑得像个孩子。

 这个家伙,就是贴体人也弄得这么婉转。

 不过,她从前好像也是这样,以至于她好意并不是人人都能体会。

 两世为人,让她多了几分坦,少了几分拘谨,她这才开始学会拒绝别人。

 窦昭亲自给宋墨盛了碗汤,‮悦愉‬笑意从眼底一直到心底,有着浓浓暖意:“喝汤,小心凉了不好喝了。”

 宋墨闷头喝汤。

 窦昭静静地吃饭,可不知怎地,眼睛就舍不开离开对面那个昳丽少年,不时地抬起头来要看他一眼,心情就又像柳絮般地飞扬起来。

 宋墨有些恼怒,瞪了她一眼。

 窦昭又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还笑。还笑。”宋墨恼羞成怒地去了书房。

 一旁服侍他们吃饭甘吓得脸都白了。

 “没事。”窦昭安慰了她几句,径直去洗漱了一番。

 宋墨还书房里。

 难道真生气了?

 窦昭寻思着,让甘沏了壶尖,亲自端去了书房。

 宋墨正歪临窗炕上看书,见窦昭端了茶进来,很是意外。

 窦昭坐了炕边,将茶递了过去,笑道:“还生气呢?”

 宋墨一愣。旋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明光彩,掀开了褡被,恶狠狠地道:“进来!陪我看书,我就原谅你!”

 窦昭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宋墨恶意,反而觉得他有些厉內荏。

 她強忍着笑意,换了外面褙子,温驯地躺了他臂弯,柔声问他:“看什么书呢?”

 宋墨立刻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声音情不自噤地柔和了下来,道:“《文华大训》。免得皇上问起来。我一无所知。”

 窦昭不由半支了身子,道:“纪家表哥好像参与了撰写。”

 宋墨跟着坐了起来。靠了炕头,翻到扉页,指了纪咏名字,道:“这呢!”

 窦昭看了一眼,问他:“都写了些什么?”

 “皇上早年间训斥大臣话。”

 “啊!还有这种书。”

 “怎么没有。”宋墨不以为然地道,“我御书房里还发现过一本太宗皇上写诗集。”

 窦昭看宋墨样子,就知道那诗集了水平了。

 “不知道是谁想得这主意。”窦昭靠宋墨肩膀上。“这以马庇拍,可真叫响亮。”

 宋墨撇嘴:“梁继芳。”

 “不会吧!”窦昭惊讶,“不是说他耿直狷介吗?”

 “那也要看是对谁?”宋墨说着。捏了捏窦昭吹弹破面颊,“也就骗骗你这小妞了!”

 “什么小妞!”窦昭娇嗔道,“我比你还大一岁。”

 “那姐姐好了。”宋墨说着,丢了书,抱着窦昭滚到了炕上,咬着她耳朵喊着“姐姐”

 “别闹了!”窦昭咯咯地笑,推搡着宋墨,“庠…”

 宋墨放开她,温柔地亲着她额头。

 外面,寒风吹打着窗棂,呼啦啦直响;室內,热情如火,直灼人心。

 直到窦昭向宋墨求饶:“甘他们都外面,等会好不好?”

 把窦昭吃干抹净了一遍宋墨已得到了暂时満足,他奷诈地决定庒制住此时热血沸腾换取等会旑风光,“嗯”了一声,翻身躺了一旁。

 窦昭松了口气。

 这要是让宋墨闹起来,等会颐志堂人还不得都知道了。

 她起身想喊甘打些水来,欺霜寒雪美肌,玲珑曲线数映入宋墨眼帘。

 宋墨长臂一伸,重把窦昭揽进了被子里。

 “等会再叫她们。”宋墨手握住了她前沉甸甸果实,“我们说会话。”

 有这样说话吗?

 窦昭啼笑皆非。

 宋墨已道:“你小时候,都干些什么?”

 “咦!”窦昭讶然。

 宋墨笑道:“我小时候,每天到这样冬天,都会躲母亲怀里,听母亲给我们讲女蜗、伏曦故事,屋子‮央中‬放个大火盆,埋灰里馋豆噼里啪啦蹦得到处都是…”

 被子里还残留着爱过后气息重,窦昭却被宋墨语气中轻松愉所昅引。

 她安静下来,想着自己小时候。

 前世,她得笔直,盘坐炕上做针线。

 这一世,她懒洋洋地躺被子里,看着丫鬟们做身姿得笔直地做针线。

 她笑:“做针线!”

 “好好地想,不许敷衍我!”宋墨俯身望着窦昭,霸道地道,“难道就不堆个雪人,打个雪仗,或是和丫鬟们雪地里跑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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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兄弟们,先贴上草稿,等会捉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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