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陌生的同居者
知秀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是5天后。
光华门咖啡屋老板看了知秀的手艺后给了她更多的活儿,原来只是把两棵1米高的沙金柏种到带轮子的花槽里,钱花得不多,效果却出奇地好,于是又拿出一笔钱,请知秀全权负责咖啡屋的花卉装饰。
咖啡屋是座3层的石砌小楼,知秀把像绿色大蜡烛一样的金冠栽在木头盆里,在大门口每一级台阶靠墙的一端放一个盆,台阶端顶门口处的圆筒形木头盆里加上紫苏和矮牵牛;2层和3层室內的墙上挂上8个吊篮,从2层到3层的楼梯下面阴暗的死角处筑了一个花坛,用跟木楼梯同样材质的木头围在花坛外面,种上南洋杉、杜鹃、常舂藤、粉藤、富贵兰等喜
的花卉,还用废弃的石磨做了一个小小的噴泉。
费用总共是450万韩币,老板痛快地付清余额,送知秀出了门。
这时知秀最想做的就是吃顿像样的晚餐。叫谁一起吃好呢?她一边想着一边挪动脚步,正好看到那个男人还在老地方。
他依然穿着整齐,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面前放着两双拳击手套和那张方方的纸板。那些东西放在他面前,怎么看都不协调,但等待顾客出现的他的神色平静而严肃,甚至有点儿冷漠。
“您好!生意怎么样?”
“啊…哈!那个…”
“是啊,上次真对不起!”
“哈哈!没什么!”
尽管他宽阔的额头上有一抹阴影若隐若现,但深邃的眼神和倔強的嘴
显得他男子气十足。
“一起吃晚饭好吗?今天我赚了一笔。”
知秀先前想都没有想过的话不知不觉地从嘴里冒了出来。是拳击的后遗症吗?真是的!
“跟我?为什么?”
“嗯…这个嘛,就算是打出鼻血来的补偿吧。”
“正好,我今天连晚饭钱都没赚到呢。”
他痛快地答应了,这是他入进知秀的生活的契机。
事情的进一步发展是那天晚餐时知秀看到了他的手。他的上身、胳膊的活动,尤其是手的活动非常敏捷,男人很少有那么白净、漂亮的手,手指细长,拿刀叉、葡萄酒杯、香烟的动作极为优美。
真让人吃惊啊,手居然也有表情!
“您的手看起来并不适合戴拳击手套啊!”
“是吗?不过也没错儿,那手套是我朋友的。”
他告诉知秀自己从半年前开始跟一个朋友住在一起。
“是吗?您的朋友为什么需要拳击手套呢?看来很喜欢运动啊?”
“哈哈!这对我来说至今也还是个谜呢。我说要去那个朋友家里住的时候,他提出的条件就是要我戴上这副手套。”
“哦?”
“哈哈!我当时也问他‘为什么?’。”
“什么意思呢?是您要求去住的,还是他请您去住的?比如说,是不是他给您提供食宿,但得挨他的打?”
“不,恰恰相反,他提出的条件是,在他希望的时候我必须结结实实打他一顿。”
知秀歪了歪头。
“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问一下他做什么工作吗?”
“在证券公司上班。”
他还说自己开发出这个能赚到零用钱的新职业完全是受朋友的启发,顺便还能了解挨打的人的心理,亲身体会肌
碰撞带来的刺
,自己很喜欢。
隔了两周,知秀和那个男人又见面了。
他散发着奇特的魅力,像植物一样,有着深蔵起来的冷静的內心,却时常让人感觉到阳光的气息。
两个人一起喝酒,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有什么事吗?”
“…住院了,我朋友。”
“天哪!怎么了?”
“可能因为我打得太狠了。当时,那家伙发疯一样地喊着‘来呀!来呀’,瞪着血红的眼睛,像是不要命了似的,我一不小心就下手重了。”
“…”他,居然用那么纤细灵巧的手把人打得住进医院里去了!知秀感觉难以置信。
眼前的这个人并不可怕,但想像着当时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管怎么说,似乎您…还是从朋友家里搬出来的好。”
“是啊,好像也到时候了。”
一直低着头的他把脸扭向旁边,知秀隐约看到他眼角有亮闪闪的东西。那是泪光,还是自己看花眼了?
两天后,他们又见面了,在咖啡馆。
“我需要付给您什么呢?”
“什么都不需要,只是住在一间房子里而已,余下的都无关紧要。”
“凭什么相信我…”
“我相信我自己。”
是知秀首先开口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住的,反正自己的公寓里有两个卧室。
“之前…嗯,这样的话,有件事我得先说清楚。”
“嗯?”
“我,去年离婚了。”
“…”“还有…还有一件事要说清楚。”
“请说!”
“我不会同您上
。”
“对不起,如果我的无礼冒犯了您,现在拒绝也…嗯,现在改变主意也没关系,我无所谓。”
他的眼神淡淡的,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但他提出的要求的口气却是坚定而不容拒绝的。
知秀一时间哭笑不得。从一个男人的嘴里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匪夷所思,难道这样的要求不应由女人提出来吗?其实知秀本来就打算在今天结束谈话前跟他约好这件事的。
包括
爱和強奷两种。
強奷这种方式是令人恶心的,会留下肮脏的后遗症。有时候,如果身体的
望庒倒了精神上的成
,其后果是致命的。
在这件事上,他巧妙地抢了先机。
知秀谦逊地点了点头: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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