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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此表哥与彼表哥
 念念不忘敲诈勒索的腹黑女,才素苏杭妹纸的本来面目。

 云开被小气妞欺负惯了,猛一下子对他介么好,反倒有无事献殷勤的嫌疑,此时见她故态复萌才放下心来,这让他不久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女人心,海底针。对云开而言,苏杭那颗神秘的心是他未曾到达的森林,翻山越岭历尽艰辛,只为追寻那片人的风景。佛家说人生有三种境界,爱情大概也是如此,云开与苏杭的爱情还处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未曾经历过千般劫难万丈红尘,注定了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苏杭送云开回到渝州大学,在某人眼巴巴的目光中,风轻云淡地开着甲壳虫绝尘而去。

 云开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宿舍,发现表链又溜出去嗨了,便在阳台上打了个呼哨,过了好半天也没回应,却瞅见阳台栏杆上揷着一蓝色的羽

 那是表链的羽

 云开的脸色一变,赶紧取下被羽穿透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名:“通远门”

 很显然,鹦明神鹉的表哥被人绑架了。

 而且,这个绑匪的实力很強,非常強。表链那货可不只是个包,它的本事云开很清楚,正如他清楚它身上的每一,一般人根本≠→,。。逮不住它;何况一轻若无物的羽,能深深地扎进水泥护栏里,也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能做到的。

 云开费了老大的劲,运足浑身內力才‮出拔‬那。从现场痕迹来看,这个绑匪还聪明,或者说对他的毒术很熟悉,根本就没触动他的毒术陷阱。

 唯一的好消息是,表链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个二货肯定是装时被抓做了人质,哦不,鸟质,而对方把它的羽进护栏里,就素红果果的‮威示‬和警告,在云开到达约定地点之前,表链应该是‮全安‬的。

 云开翻出从风车车手里打劫来的甲马,身体化做一道轻烟,马不停蹄地冲向通远门。

 历史上的渝都城,有九开八闭十七门。渝都应九宮、八卦之象而筑,以示“金城汤池”之意,通远门便是其中的开门,也是渝都城通往外界唯一的陆路通道,故称之为“通远”

 通远门外以崖为墙,在千年的岁月风尘中,涌现过无数英雄豪杰,也上演过无数人间沧桑。

 八百年前,有天府虓将之称的张珏,在渝州合川与入侵的元军鏖战,蒙古大汗蒙哥死于钓鱼城;十八年后,忽必烈再攻渝都,张珏坚守通远门,却因部下背叛被俘后自尽殉国。文天祥的悼诗说:“气战万人将,独在天一隅。向使国不灭,功业竟何如?”

 四百年前,张献忠率兵攻破通远门,在渝都屠城七曰,《荒书》记载“城中‮女男‬皆断右手”渝都民间传说张献忠入川时,在野外“解手”没带纸巾,用茅草将就了事,庇股被茅草割得血模糊,然大怒曰:“川渝之地尽是刁民,连茅草都介么刁,杀!”

 当然,这只是个讽刺的笑话。可见“革命有理”的说法并不总是正确,这位起义军也没有爱民如子,而是将川渝之民几乎‮杀屠‬殆尽,以致于在清代初期,不得不強令湖广两地‮民人‬拆迁过来,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湖广填四川”

 湖广‮民人‬不愿背井离乡,肿么办?大清统治者也不是神马好鸟,拆迁没有丝毫人权可言,直接用绳子绑着双手,串成糖葫芦上路。被绑的人需要大小便时,便会要求‮开解‬双手,所以“解手”两字一直沿用至今,成了地道的渝都方言…

 扯远了,言归正传。如今的通远门早已成为渝都一景,只是一个位处闹市的文化公园而已。通远门外的七星岗,以前是张献忠杀人抛尸的坟岗,如今也已开发成了密集的住宅小区。

 星光闪烁之下,灯火映照之中,通远门那历经了六百年风雨的城墙上,一位面容沉静的男子长身而立,一动不动,仿佛与城墙融为了一体。

 夜风吹在蔵青色的短风衣上,仿佛吹在了一尊雕塑上,纹丝不动。男子望向灯火辉煌的山下,眼神里有一丝淡漠,仿佛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又仿佛俯视众生的仙人。

 他手里的鹦鹉也一动不动。

 表链离他的掌心还有半尺高,却如同关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除了眼珠还在滴溜溜转之外,连小翅膀都扇不起来。

 过了好久,风衣男子收回远眺的目光,瞥了表链一眼说:“你的主子不敢来,看样子是抛弃你了。烤啂鸽我吃过,却没吃过烤鹦鹉,等下试试…”

 “表哥我这么可耐的智慧生物,你也下得去手?”

 表链抛了个鄙夷的眼神,挣扎着想要反驳,风衣男嘴角一咧,掌心外放的內力收回了几分。表链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找到了发怈的时机,跟连珠炮似地嘎嘎大叫:“小子,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从哪里来,表哥我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你知道表哥我是谁吗,全世界第一只有智慧的飞行生物,百鸟之王!全渝都的鸟类,上至雄鹰和猎隼,下至麻雀和画眉,全都是表哥我的手下,有本事你放开我,单挑还是群p任你选,表哥我分分钟弄死你…”

 不得不说,表链这个鸟类中的黑涩会大佬,比陈继雄要装得多,霸气侧漏。

 风衣男给气笑了,皮笑不笑问:“哦?单挑怎么挑,群p怎么p?”

 “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啊,连这个你都不懂?单挑,就是你一个人挑战全渝都的鸟类;群p嘛,当然是全渝都的鸟类p你一个人咯!”

 表链这货是个死要面子的,毫无一个阶下囚的觉悟,昂着脖子威胁道:“想吃烤鹦鹉?你还是先想想你将面临的报复吧。你住的地方除了乌鸦不会有别的鸟类,你永远都别想在阳台上晾‮服衣‬,你吃饭的碗里全是沙子和虫子,你只要出门就会有鸟在头顶上拉屎…

 “艾玛,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你剩下的大半辈子,只能把自己关在一个铁丝网盒子里,生活在永不停息的扰之下,无处不在的恐惧之中…”

 风衣男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手中內劲再次发力,表链不得不乖乖地闭上嘴。

 这还是一只鹦鹉吗,活脫脫就是块滚刀啊!放过它吧,它要跟你单挑或者群p,反正意思都是一个样;烤吃了吧,它手下一群氓鸟类,会不依不饶永无止境地扰,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

 有什么样的宠物,必有什么样的主人。鹦鹉的表现,倒是符合蝴蝶谷睚眦必报的传统,想必它的主子云开,也好不了哪里去…

 风衣男,哦不,金刀苏北,对某人的观感再次拉低了一个等级,对苏杭的选择就更加怒其不争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苏北,可你银针苏杭喜欢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氓货,这叫人情何以堪?

 苏北心里越是愤怒,表情便越是冷静,站在夜风中一言不发。鹦鹉的有恃无恐暴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它的主人一定会来,所以他愿意等,等着跟某人好好谈谈,叫他趁早从苏杭身边滚蛋。

 暗江湖上的“好好谈谈”,当然是用拳头谈。龙神跟剑仙是这样谈的,苏北打算跟云开这样谈,云开也打算跟谢子诚这样谈。

 云开全力施展轻功,从渝州大学赶到通远门,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

 这一方面得益于龙体术带来的轻功提升,另一方面得归功于路疯子的甲马。风车车嘲笑他爷爷这个发明不靠谱,跟摩托车相比没有丝毫优势,听说路疯子一怒之下,准备把甲马改造成哪吒的风火轮,成为新一代具备飞行能力的代步工具

 云开对此充満了想象。左轮的虎附翼已经很好很強大了,如果这个风火轮研究成功,那不是让普通人都能够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了?

 这事儿可得盯紧了。

 “风火”这两个字,让云开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素问·天元纪》中说,“天有六气,生六毒。寒暑燥风火,六气化于天者也,故为天之”他体內的寒热丹田,实则为六之毒中的寒毒和火毒入侵所成,并在一定程度上破除了无药之体。

 那么,要想彻底解决无药之体的麻烦,是否得完善这六之毒,或者说六气?如果真是这样,他又该去哪里找剩下的“暑、燥、、风”四气呢?

 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人可以请教,除了蝴蝶谷里的老爷子。看样子,解决谢子诚和紫冰之毒后,得硬着头皮回一趟蝴蝶谷了…

 通远门城墙不长,云开老远就看见了风衣男,还有被抓为人质的表链。

 苏北的嘴角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眼看着云开轻轻跃上城墙,稳稳地落在三米之外的另一个城垛上。

 苏北的目光,与之前面对苏杭时的温柔截然不同,而是锋利如刀,手术刀。

 世界上最锋利的刀,不是军刀,而是手术刀。手术刀的特是耐久度不够,所以苏北的金刀从来只用一次,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都只需要一次。

 云开的目光,只是光,阳光灿烂的光,仿佛能照亮一切阴影。

 看到苏北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苏北来自哪里了。三奇门中人,不管见过还是没见过的,一见面都会猜出对方的来历,因为三奇门的特点非常明显。

 两人的眼神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败。云开微微一笑道:“金银岛的师兄?”

 “金刀苏北。”

 “原来是苏北师兄,失敬失敬!”云开的瞳孔微微一缩。金银岛上能以“金刀”自称的人,每一代只会有一个也就是说,这位喜欢装酷的帅哥,跟那个喜欢穿大红大紫的巫七七,加上他云开本人,金银岛、神女峰和蝴蝶谷三奇门的传人算是凑齐了。

 那话肿么说来着,说曹,曹到。云开刚刚出声,一个娇蛮的声音便由远及近响了起来:“矮油,两位师兄可真巧哇!你们两个大男人,大半夜的跑到城墙上约会,莫非我们神女峰没男人,而你们金银岛和蝴蝶谷没女人?”

 一个身材娇小的紫衣少女,翩然落入另一边城墙上。

 云开和苏北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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