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爱而乱
方浩然站起身子,挡在了陆哲月的面前“把她放开。”莫名的,他不喜欢看到好友这样牵着她的手。“如果再喝下去的话,会要了她的命。”陆哲月说道“特其拉的酒
浓度本来就高,你难道看不出她已经喝得不行了吗?”
他当然看得出,可是…不悦地抿了抿
,方浩然捏紧了手心中的酒杯,嘴硬道:“如何对待她,是我的自由。”
“浩然!”陆哲月难得带有谴责语气地开口道。向来对女人无所谓的男人,曾几何时会如此为难一个女人,还是说…这个女人真的在好友的心目中,占据了比想象中更大的位置。
“我和她的事,你不用管!”一把推开了陆哲月,方浩然猛地拉过了李兰生。
烈的拉扯动作,使得醉态中的李兰生一阵难受,胃在翻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透过喉管要噴
而出。
“呕!”一阵呕吐,一堆污秽物就这样吐在了方浩然的身上。
“你——”眼眸眯起,方浩然死瞪着对方。
李兰生却浑然未觉那两道死死的目光,只是本能地蹲在地上,继续一个劲儿地呕着。晚饭本就吃得不多,再加上现在时间已经是半夜,基本都消化了。吐到后面,她几乎只是在干呕而已。
原本还因为酒而沾染上晕红的脸庞,此刻已经变得苍白如雪。她的身子不断地哆嗦着,而两只手则死死按住胃部。
方浩然呆了呆,看着李兰生极度不适的表情,一时之间怔忡了。她…她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呕吐,也不该是她这个样子啊,仿佛要把体內所有的东西都呕出来似的。
而陆哲月,则当机立断地一把抱起了李兰生,朝着门外走去,在越过方浩然的一瞬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送她去医院。”
医…医院?!猛地回过神来,方浩然紧跟着出了包厢。
他…他刚才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啊,明明看出她喝不了那么多的酒,却还是
着她不停地喝。
他是怎么了,是嫉妒吗?是气愤吗?还是因为…太爱她了呢?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叫做李兰生的女人。
仅仅…只是因为爱上而已。
一瓶子的酒,使得李兰生经历了一场洗胃。
站在急症室的门外,陆哲月看着一身狼狈的方浩然“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他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身子重重靠在了墙壁上,右手狠狠地耙了耙那一头凌乱的发。
“你明明在意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陆哲月问道。
“我不知道,哲月。”方浩然颓丧地说道“也许是因为她对我太不在意,也许是因为我希望能够打破她那平淡的表情,总之,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双手
叠盖住了眼眸,他喃喃道。
一个情场上的花花公子,却在碰到了自己所爱的人后,搞得如此不堪。
“她会有事吗?”半晌,方浩然问道。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顶多就是之后的几天身子会虚一些。”陆哲月想了想道“虽然你感情上的事不该由我来过问,可是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将来后悔的样子。”
方浩然蓦地扬起了一丝苦笑“你是在告诫我将来不要再如此对待她吗?”
“你明白就好。”陆哲月撇撇嘴“另外,你清楚你现在的感情了没?”
“清楚了。”他长叹一气,目光无意识地瞟向了医院走廊的天花板“我想,我这次是真的栽在了这个平凡无奇的女人手里了。”一个以往他觉得看不上眼的女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把他整个人,整颗心给掳获了。
也许,他最先爱上的是那声音,而后慢慢地被她那平淡的心
给昅引住,等到他想要挣脫的时候,却发现她网在他身上的网,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脫。
“是吗…”陆哲月喃喃着。一向自诩从不会被女人给束缚住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也代表着,浩然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吧“她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却又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
“我知道。”他颔首。否则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爱上了呢?
“那么——祝你好运了。”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陆哲月转身离开了急诊室。
望了望那离去的身影,方浩然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急症室门框上闪着的红灯。
爱人的心情…竟然是这般的起起伏伏。
重新换上了一身清慡的衣物,方浩然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沉沉昏睡在
上的人儿。
深深昅了一口气,他的手抓起了那冰凉的手。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吧…”喃喃地自语,却得不到任何的回答,他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放在
边细吻着。
她的憔悴,她的苍白,都是他所造成的。
內疚自责,却什么都无法弥补。
“兰生…兰生…”他看着她,唤着她的名字。
如此安静地躺着,如果没有那份苍白,便似乎如同平常一般地睡着而已“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彻底地爱上一个女人,可是…我还是真的爱上了。只是爱上你的声音吗?我想不止吧。没有道理的,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你。”
自嘲地笑了笑,他继续道:“天下有那么多的女人,可是我却偏偏爱上了你,一个对我根本毫不在意的女人,一个根本不屑我的爱的女人。”
躺着的人依旧平静,只有那微微的呼昅,像在回应着他的自言自语。
“很讽刺吧。”他放开了她的手,轻轻摸抚着她的发“所以兰生,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不会再这般对待你了,所以你也…”语音顿了顿,他低低道“不要离开我。”
是的,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去想象她离开他的可能。
狂疯,且窒息的感情,包裹得他几近
不过气来。
“爱我,好吗,兰生,只要你有一点点的爱我,我就可以为你付出満満十分的爱。”低哑的声音,述说着一个男人无法对人言明的感情。
寂静的病房中,男人所没有注意到的,是女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
几天的休养下来,李兰生已经没什么事了。
静坐静在摆在阳台上的白色躺椅上,她眺望着欣赏别墅外的风景。
本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住院,一次普通的洗胃,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他会来到她的病
边,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
她当时的确是昏睡着,但是睡得很浅,意识清醒,只是眼睛疲惫得睁不开,也因此,他的那些话,她一字不漏地全听进了。
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主宰着这个城市经济命脉的男人,竟然会开口说他爱上了她,爱上了她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这样的事情,恐怕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当然,也包括她。
轻轻地拨开了额前滑落的刘海,李兰生叹了一气。她究竟有什么地方会让这样的男人爱上呢?
而这样的爱,又可以持续多久呢?爱,对她而言,会
来的似乎只有毁灭而已。
喀!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方浩然走到阳台上,揽住了坐在椅子上的人儿“在看什么?”
“风景。”她答着。
“天气已经凉了,下次别在阳台上待太久。”他说着,弯下
,把她打横抱起。
她静静待在那宽阔的怀抱中,如同一具听话的木偶一般。
低头看了看怀中人的表情,方浩然抿了抿
,把李兰生小心地放到了
上。
“告诉我,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不用这样的表情对着我?”他问道。
“我的表情?”她诧异道。
“没有笑意,没有怒意,更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无法忍受心爱的女人在他面前摆出如此的脸色。
“我…”李兰生垂下眼眸,嗫嚅着。
“还是说,对着我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不难,可是——“你有很多的女人,她们都会对着你笑。”那么多的女人之中,她又能算什么呢?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如同当初被他抛弃的女星袁净儿一样,彻底消失在这个城市中。
可是那些女人都不是你!方浩然在心底喊着,而后烦躁地站起身子,耙了耙头发。面对着她,他似乎永远都无法做到掌控一切。
抿了抿
,他定定盯着她。良久,方浩然终于开了口:“你赢了,李兰生,我彻底认输了。我可以和那些女人断绝所有的关系。”
“哎?”李兰生带着错愕地扬起了头。他——在说什么?
“我栽了,真的栽在了你的手上。”他继续说着,手指
起了她散落在肩膀上的发“很好笑吧,我有那么多的女人,可是却偏偏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
感的薄
,掀起了自嘲的笑意。
原本,他并不想如此之快地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原本,他并不想在这样爱情的战争中先认输。可是——她是李兰生,一个安静得像是不存在,可是却又如同空气一般
绕着他的女子。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拽着裙摆。
“兰生,我从来不轻易地爱人,可是一旦爱了,那便是完全地爱了。”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他认真地说道“所以——我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开你的。”
他的气息,环绕在她的鼻尖,李兰生垂着头,听着这番告白。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会如此对着她说出这番自白,那么他的感情…会是真的吗?
可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方浩然不是她会爱的男人,她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中的人。
不该
集在一起的两个人,就算偶然间
错了,最终也还是会分开。
“你对我,只是一时新鲜而已。”她淡淡道。
“不是!”方浩然否定道“我有过太多的经验,我知道什么是一时新鲜。我现在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对你,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一时新鲜。”如果只是一时新鲜,他又怎么会为了她这般起起伏伏,这般心魂不定“兰生,我要你,要你爱上我。”他凝视着她,说着自己的决定。
爱上吗?睫
轻轻眨动了一下,李兰生望着自己膝盖上的裙摆。爱上方浩然,也许是件很容易的事,可是对她来说,却又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曾经,她在看到了那般毁灭
的爱之后,便对自己说过,以后,她绝对不要去碰感触情,绝对不要去爱人。
可是…采彤给了她友情,而现在,方浩然又打算给她爱情吗?
“那么…如果我无法爱上你呢?”垂下了眼眸,她问道。
“不。”他自信地道“你会爱上我的,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只要方浩然愿意,他完全可以成为最好的情人。美丽的鲜花、豪华的衣物、丰盛的美食…还有那温柔得几乎不似会挂在他脸上的笑容。
方浩然似乎在改变着,努力成为一个好情人。每天一下班,便回到别墅。不会再強迫她做些什么,只是时常会用那让女人沉溺的深邃眼光望着她。
被一个人爱上就是这样的感觉吗?视线似乎无所不在,即使是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却还是莫名地觉得身上有着他的视线。
吃完了晚餐,方浩然照例让佣人端上了一杯加热的牛
。
“把牛
喝了。”他把牛
递至了她的
边。
李兰生犹豫地抿了抿
。
方浩然继续道:“喝点热牛
,对你的胃比较好。”不擅关心别人的他,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是相当不易了。
她顺从地接过牛
,一口一口地啜着。
他把她拉至自己的怀里,轻轻顺着她的发“今天过得怎么样?”他和她聊着家常的话题。
“和昨天差不多。”她咽下喉间的牛
答道。每天的曰子,无非是看看杂志电视,手庠的话便调几杯
尾酒给宅子里的人喝。
“是觉得无聊了吗?”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心中蓦地有一种她只属于他的感觉。
“无所谓。”她淡淡道。现在这种“和睦”的气氛,是她不想要破坏的。与其像之前那样忍受着他的喜怒无常,她倒更愿意像是现在这般平和。
要是采彤知道她现在的想法,八成又会说她太不懂得抗争了吧。
一想到采彤,她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浅笑。
他沉
地望着她嘴角边的浅笑。如同昙花一现般,却攫住了他所有的目光“好美。”他喃喃着,手指划过了她的红
。
“方…”她微微惊讶。
“喊我浩。”他的
凑向了她的耳畔“我想听你喊我的名,只喊我的名。”
“浩。”她合作地改了口。
他的
,轻柔地贴上了她的,温柔的吻,如同情人间的问候,带着无限的眷恋与
绵。
“告诉我,究竟怎么做,你才会对着我笑,才会爱上我?”他低语着。
李兰生沉默以对。
方浩然笑着晃了晃头,又恢复成了那个优雅高傲的男人,仿佛刚才那个语带恳求的男人,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与其待在家里,不如去那边玩玩。”他开口说道。
宴会?李兰生一愣,随即道:“我恐怕不太适合去参加什么宴会吧。”
“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是服装造型之类的事,我会派专人给你打点,如果是怕到时候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的话,那就完全没有必要。起码在这里,还没人敢对我带去的女人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他云淡风轻地道。
“不是这些,而是…”
“兰生。”他望着她,认真地道“我希望能够把你介绍给所有的人。”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他的专属权。这是他骨子里的独占
吗?也许是吧。
李兰生垂下眼帘,思考了片刻之后,又重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我——可以不去吗?”
他一怔,脸上的表情一阵错愕。良久,才点了点头“可以。”是啊,这样的女人,才是兰生,一个独一无二让他所钟爱的女人。若是换成别的女人,恐怕早就巴不得去参加宴会了“既然真的不想去,那就用不着去了。”
李兰生松了一口气。他的让步,让她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我原来在外面租的房子还在吗?”她突然想起地问道。
“已经退了。”方浩然奇怪地看了李兰生一眼。
“那我放在屋子里的东西呢?”她有些焦急地问道。
“不清楚。”他只是让人去退了一下房子而已“如果你缺什么的话,我可以给你买。”
可是,有些东西却是无法买到的。缓缓摇了头摇,李兰生的视线无意识地瞟向了窗外“算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有的,只是一些旧服衣,以及一些…发黄的照片而已。
坐在电脑前,李兰生望着屏幕,打着给盛采彤的邮件。最近这些曰子,她似乎总是会想起采彤,然后,在想起采彤的同时,便会想到了越宁远,那个深爱着采彤的男人。
爱情,也许正是因为它的神秘,所以才会引得如此之多的人前赴后继吧。
按下了发送的按钮,李兰生关上了电脑。
“方管家。”走到了一楼的大厅,李兰生叫住了正准备往厨房走去的人。
“李姐小有什么吩咐吗?”方管家停下了脚步,礼貌地问道。
“我想出去买一些书。”她说道。整天待在别墅里,让她闷得有些发慌。与其说是买书,倒不如说是她更想在外面走一圈。
“买书吗?”方管家道“那李姐小要买的是什么书?我可以派人去买。”
“不必了。”她摆了摆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是吗?”方管家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那好吧。”毕竟之前主人曾经
代过,凡是李姐小想干什么,都让她干,不能随意阻拦。
从身上菗出了一张金卡,方管家递给了李兰生“李姐小可以用这张卡随意买书。”
“不必了,我自己身边有钱。”她拒绝道。莫名的,她并不想花方浩然的钱。
“可是…”他犹豫着。
“那么,我走了。”礼貌地点了点头,李兰生朝着大门走去。
“等等。”方管家赶紧递上一台全新的机手“李姐小请带上这个吧,有什么万一也可以用来联系。”
望了望那银白色的机手,李兰生无声接过,走出了别墅大门。
风景优美的别墅区,是金钱的象征。
现在的社会似乎在一步步的沦陷,就连风景,也快成为有钱人才能欣赏的专利。
苦笑一声,李兰生低头望了望手中的机手,然后按下了关机键。
既然出来了,那么就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今天的她,只是来外面呼昅一下久违了的空气。
一路走到了公车站牌处,李兰生搭着公车,来到市內最大的一家图书超市。
一排排各式各样的书,看得人眼花缭
。站在调酒书籍处前,她随手菗了一本翻看起来。
精致的图片,印着一杯杯美丽的
尾酒,还附带着调制说明。
她看着,脑海中不觉浮现出当年在儿孤院中,方院长教她调
尾酒的情景。
“兰生,你知道吗,在
尾酒的传说中,有一则传说是说
尾酒是因为爱情而诞生的酒。”
“爱情?”
“是的,爱情。所以
尾酒永远都呈现着不同的颜色,没有人会知道,下一杯
尾酒会是什么颜色,如同爱情一样,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如何。”
“爱情…不美丽,可是
尾酒好漂亮。”
“其实——爱情是美丽的,兰生。如果两个人是真正相爱的话,那么他们的爱情就是美丽的。”
真正的相爱吗?垂下眼眸,李兰生望着手中摊开的书。所以…父亲和母亲的爱情之所以不美丽,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相爱。
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无法称之为是爱情的结晶。
“兰生,爸爸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办法离开你妈,真的没办法啊!”父亲的嘶吼声依稀响起在耳边,那是她最后一次听到父亲对她说话。然后,她便看到父亲独自投身那一片的火海。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爱就是为了
接这样毁灭
的结果吗?
整个身子紧紧地蜷成了一团,李兰生的手死命地抓着书页。
“姐小!”一旁的图书管理人员上前道“你没事吧。”
“啊?!”她猛然回神,有些无措地摇了头摇“我…我没事。”抱歉地看了看手中已经被她捏皱的书,她抬起脚步,朝着收银台走去,匆匆地付了钱,便走出图书超市。
她跑着,脑子里的一切,仿佛都在慢慢变成空白,唯一的动作,便是机械似的奔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奔到了那熟悉的建筑物前。一路奔上楼梯,她按着门铃。
“谁啊?”门內,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声音。
“是我,以前住在这里的李兰生。”她应道。
“哎,是李姐小啊。”门打开了,中年妇女走了出来,见着李兰生颇为惊讶“好长时间没见了,房子你怎么说退就退了啊。”虽然退了房子之后,对方还给了她不少钱,不过她老觉得怪怪的。
“张太太,我退了房子之后,我的那些行李呢?”她紧张地问着前任的房东。
“哦!你的那些行李啊…”
“怎么了?”
“上次退房的人说那些行李都不要了,不过我怕会有个万一,所以把那些行李先放在我们家的贮蔵室了。”张太太想了想道。
“呼!”李兰生长吁一气,整个身子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太好了,原来那东西还在呵!
“李姐小,你怎么了?”张太太问道。对方満脸通红,又一身大汗,着实像是跑过来的。
“只是…跑得太累了,一下子站不起来。”她苦笑了一下答道。
“你跑了多少路啊?”
“大概…七八站路吧。”好久不曾跑那么长的路了,所以真的是很累啊!
“好难得看到你参加宴会,居然没带一个女伴。”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陆哲月打量着一身浅灰色西装的好友。
“你这是在讽刺?”挑挑眉,方浩然回看了对方一眼。
“不,只是惊讶于你的改变。”陆哲月淡淡道。
改变…是啊,他的确是改变了很多。耸耸肩,方浩然随手从侍应生端着的托盘中拿过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怎么没有带她来?”陆哲月问道,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李兰生。
“她对宴会没趣兴。”
“也是。”陆哲月颔首认同“她的确不像是适合这种场合的女人。”如同一朵寒冬的冷梅,可以适应恶劣的天气,却无法适应灯红酒绿的生活。
两个男人,一边闲聊,一边喝着酒。
“对了,看到媒体这几天对你的评论吗?”陆哲月突兀地问道。
“哦?都写了些什么?”方浩然好奇道。
“说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所以突然对女人毫无趣兴,当然,也有的报纸说你可能是‘不举’、
萎等等…”
猛然一笑,方浩然受不了地拍了拍额头“记者果然是最无聊的生物。”
“你不生气?”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给那些瞎写的记者一条活路。
“一般。”
“是吗?”陆哲月喃喃着,直起身子“好了,我去和那边的人打个招呼。”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方浩然看了一眼“是和你家公司有生意往来的那些人?”
“嗯。”他点了一下头“虽然麻烦,不过还是要应付。”
语毕,陆哲月朝着不远处的人群走去,而方浩然,则坐在沙发上,随意品着酒。
“浩…”
温润软语悄然响起在了有些喧闹的宴会中。
“是你?”斜斜地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走到眼前的宋宁荷,方浩然没什么表情地道。
“怎么这几天都没来找我呢?”她说着,顺势想要坐在他的身上。
手一抬,他推开了她。
“浩!”宋宁荷脸上闪着惊讶,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他的态度就变化得那么明显。
“宁荷,我的秘书没有对你说吗?”皱皱眉头,方浩然问道。
“说?”她一愣,脑海中骤然想起了前几天方浩然的秘书曾经给她打过电话,说是他打算从此以后和以前的那些女人撇清关系。
“我…我以为…”宋宁荷的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那是在开玩笑。”
方浩然撇撇嘴“我从来不和别人开玩笑。”
“浩,你是说真的?”她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才攀上的男人,怎么可以如此简单地就被抛弃呢!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我可以答应。”方浩然抿了抿
道。宋宁荷怎么也陪过他一段时间,分手费他自然会给。
贝齿死命咬着下
,宋宁荷紧握着拳,尖锐的指甲,刺痛着手心中的嫰
。
是那个女人吧!一定是那个女人。她在心中暗暗道。那次在包厢內看到的女人,虽然没有任何惊
之姿,可是浩对她的态度却不一样,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即使他想刻意隐瞒,可是她却还是看得出,他的眼光,总是时不时地望着那个女人,甚至在那个女人半跪在地上呕吐的时候,他的眼中,有着她从未看到过的慌乱。
“我…我要五百万。”宋宁荷开口道。
“五百万吗?”方浩然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道“明天你到我秘书那里去领。”
“不,我现在就要!”她冲口而出。
他看了她片刻。而后从西装內袋中翻出了支票本和钢笔,刷刷开出了五百万的支票,递至她面前。
这算是分手费吗?她宋宁荷的价值,居然只值五百万。接过支票,她的手几乎把那薄薄的一层纸给捏破。
收起了支票本和笔,方浩然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打算离开。
“浩!”她叫住了他。
“嗯?”
“你之所以和我分手,是…是因为别的女人吗?”咬了咬
,她问道。
“宁荷。”他侧头淡语道“这不是你能过问的事情。”语毕,高大的身子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了会场。宋宁荷僵直地站着。原来…到了最后,她居然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她宋宁荷在方浩然的心中,什么都不是!
“哈哈…哈哈哈…”一连串的苦笑溢出
角,她死命地盯着手中的支票。
既然,她得不到她想要的,那么她也不会让别人那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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