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计阻强敌 神丹渡厄
深入了一丈左右,山
突然向右弯去。白天平一掌拍活了闻钟的
道,低声道:“掌门人,这是苦
计。”
闻钟道:“当时,我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后来你一提,贫道就明白了。”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什么人?”
闻钟道:“是金剑师伯吗?弟子闻钟。”
只听一声长长叹息道:“你是闻钟掌门人?”
闻钟道:“是的!师伯伤势如何?”急步奔了过去。
白天平紧随闻钟身后,道:“掌门人,解说一下內情,金剑老前辈,对闻香记恨甚深,别要一见面,就给一招狠的,在下就招架不住了。”
闻钟快步行了过去,低声对金刚道长说明內情,才招呼白天平行了过去。
这时,虽然已深入石
,但仍然有光线入进,加上白天平过人的目力,清楚看到了金剑道长道袍上都是紫
血块,脸色苍白,瞪着一双眼睛。
他受了极重的伤,又有着无比的疲倦,就像是一个人几曰几夜没有觉睡一样,眼皮重过千斤,但却強睁着不让它闭上。
白天平道:“老前辈,你需要调息一阵。”
金剑道长冷冷说道:“我也知道调息,如若我还不坐息,再过十二个时辰,我会
血干涸,伤发而死,但我总还要过十二个时辰才死。”他白髯如银,
无城府,想到了什么话,全都说了出来。
白天平道:“老前辈调息一下,使疲劳尽复,需得多少时间?”
金剑道长道:“我的伤太重,真气也消耗太多,只怕要四个时辰以上,才能恢复疲劳。”
闻钟道:“师伯身上的剑伤?”
金剑道长道:“如是在我未坐关之前,他们那几剑都中了要害,立可取我之命,这几年坐关参悟,领受武当內功之妙,真气通过了生死玄关,全身要害,都能在感应中移动位置,所以,他们觉着伤了我的內腑大
,其实,只是皮
之伤,不过,是很重的皮
之伤,我失去了很多的血…”
闻钟接道:“师伯为本门中百年来成就最高之人,为了本门,为了师伯,你都得珍重才是。”
金剑道长道:“如不是我在伤后运气和他们动手搏杀,这伤早好了,咱们武当內功博大
深,真气能够封
闭脉,使伤处行血凝固,敷点药,很快就可以收口了。”
白天平道:“老前辈,这座山
还有多深?”
金剑道长道:“再往里,是敝派历代祖师停骨之处了。”
白天平道:“晚辈和闻钟掌门联手,攻敌不足,但守护这座石
,大概还可以,四个时辰之后,老前辈恢复了疲劳,咱们再设法破围杀敌。”
金剑道长道:“好是好!我老人家正需要坐息,只怕你们守不住,被人冲了进来,把咱们全都活捉了去。”
闻钟低声道:“白少侠的武功,胜过师侄多矣!无论如何,师伯调息为第一要事,因为,目前情势,已迫眉睫,除了师伯神功尽复之外,只怕无法挽救武当派了。”
金剑道长哦了一声,道:“那咱们就试试。”他说试就试,立刻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白天平低声对闻钟道:“掌门人,咱们得选好形势,研商个拒敌办法。”
闻钟道:“其他人的武功,贫道不太清楚,但铁剑师叔的成就,贫道凭借掌门人特殊的传授,可以抗拒他冲不进来。”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那就行了,山
狭窄,他们无法一口气冲了进来,咱们只要凭险固守,至少可以挡住他们。等金剑老前辈调息过后,咱们就可以对付他们了。”
闻钟道:“贫道对江湖中的诡变阅历太少,一切由白少侠决定就是。”
白天平举步,悄然向前行去。
闻钟心中会意,随后跟了上来,低声道:“白少侠有什么指教?”
白天平道:“这座山
,只有听蝉谷这一个入口吗?”
闻钟道:“是的,只有一个入口。”
白天平道:“目下最叫人担心的一件事,那就是怕他们施用火攻,两面石壁,火势无法烧入,但那烟薰之苦,必将极难忍耐,咱们还好,金剑老前辈正在运气调息,只怕会受到惊扰。”
闻钟略一沉昑,道:“除非他们把大批木柴堆在
口燃烧,目下的风向,对他们不太有利。”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的防守,要尽量接近
口,如此一来,咱们失去了凭仗山
转弯的优势,而且,两人也必须讲究配合,贵派武功,在下了解的不多,所以,咱们要先求武功上有一种默契。”
闻钟点点头,把武当大极慧剑的变化要旨。大略的口述了一遍。
这是武当派不传之秘,每一代只能传两至三人,除了掌门人外,只有掌门人选定一人至两人,习此剑道。这一套镇山剑法,在武当派中,历年都有添改,使得更为
奇。
简略的说出了这套剑法的
要变化,使得白天平获益极多。
两个人研商好了防守之策,已过了顿饭工夫。
这时,守在
外的铁剑等,已然等的不耐,高声说道:“掌门人,金剑师兄是否已答允投入本教。徐副教主已然答允,只要金剑师兄愿投本教,不但不咎既往,而且,还要委以重位。”
白天平低声道:“道长,尽量应付他们,拖延时间,现在,已过近半个时辰,还有三个半时辰。”
闻钟叹口气,道:“贫道生平未说过一句谎言,此刻形势所迫,也只好说些谎言了。
“提高了声音,接道:“金剑师伯守正不阿,我必需得和他仔细的谈谈才成,师叔请再等候片刻。”
铁剑道长道:“你告诉金剑师兄,他已身受重伤,而且,独木难支大厦,如是他再坚持下去,对他个人无益,对整个武当门户,也无帮助,不过,时间不能太长,顿饭工夫之內,你如仍然无法说服于他,你就退出山
,我们准备施用火攻了。”
闻钟道:“好吧!弟子再作努力,但望能说服金剑师伯。”
语声顿住,低声向白天平道:“他们果然施展火攻了。”
但闻铁剑道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闻香何在?”
白天平低声道:“他一定要我出去,问明內情,为了拖廷时间,你就说我重伤在金剑道长的掌下,无法行动。”
闻钟高声说道:“闻香师兄已伤在金剑师伯的掌下,现正在运气调息。”
铁剑道长本还对闻钟有些怀疑,但听到闻钟一番话后,心中忽然消去疑念,高声道:
“闻香的伤势如何?”
闻钟高声道:“伤得很重,无法行动,弟子正在助他运气。”
铁剑道长道:“要不要我去助你一臂之力?”
白天平低声道:“告诉他,你很希望他来…”
闻钟心中忖道:这怎么行,但口中却应道:“弟子很愿师叔进来…”
铁剑道长道:“金剑师兄怎么讲?”
白天平道:“金剑前辈没有讲什么,只是瞪着双目看着我。”
闻钟道长依样画葫芦的传了过去。
但闻铁剑的声音,传了进来,道:“既是金剑师兄不同意,为叔我也不进去了,闻香暗算前辈,受点惩罚,也属应该,不过,你要告诉他,这是奉命行事,情不得已,千万保下闻香的性命。”
只因白天平假扮闻香一事,十分凑巧,所以精明如铁剑道长者,也是无法想到。
闻钟应道:“那很好,闻香师兄如若调息得宜,大约可以保全下性命。”
铁剑道长道:“那很好,你好好和金剑师兄谈谈吧!”
白天平心中暗道:看来这金剑武功之高,不但使得铁剑有很多的顾虑,就是那位副教主,也似乎有很多的顾虑了。
铁剑道长已说出施用火攻的办法,白天平和闻钟,也开始细心的布置,
中有不少可以移动的山石,用来堆作一道石墙,并且捡了不少合手的石块,当作暗器。
大约又过一顿饭的工夫,
外又传人铁剑的声音,道:“闻钟贤侄,金剑师兄是否已允归入本教?”
闻钟只觉再无可以回答之言,低声对白天平道:“你现在告诉他什么话,他也不会相信了,最好的办法,是咱们不理他。”
但闻铁剑的声音,一句接一句传了进来,不停的呼叫闻钟之名。闻钟望望白天平,置之不理。
铁剑道长呼喝了一阵,不听有人回答,心中大是懊恼,回顾了那方面人一眼,低声道:
“副教主,你看他们会不会都死在金剑的掌下?”
副教主冷笑一声道:“照本座的看法,你似乎上了大当。”
铁剑心中虽然明明知道,仍然忍不住,道:“副座的意思是说…”
副教主接道:“我的意思是说,那闻钟根本就没有真心投降咱们,他一直在骗咱们,咱们一直被他利用着。”
铁剑道长道:“闻钟是靠不住,但他已明白自己的生死握在咱们手中,又有闻香暗中监视,所以,我很放心。”
副教主冷冷说道:“你很放心?现在,你准备如何?”
铁剑道长叹口气,道:“虽然事有些可疑,但我一直未得闻香的警告,也许是那金剑老道,发了疯,连掌门人也收拾了。”
副教主略一沉昑,道:“这不能单凭猜测。”
铁剑道:“副座的意思…”
副教主道:“目下金剑伤势还未复元,如若再杀了闻钟闻香,必然又耗费去不少內力,你足可和他抗拒了。”
铁剑道长道:“副座之意,可是要本护法入
搜寻吗?”
副教主道:“本座正是此意。”
铁剑道长略一沉昑,道:“好!但望副教主能派一人为我助手。”
副教主冷笑一声,道:“本座要亲自证明,你走在前面开道,本座随后同行。”
铁剑道长
言又止,举步向前行去。
那副教主微一摆首,两个青袍老人一左一右,紧随在身后,那位副教主却是紧在铁剑身后,相距也就不过是三尺左右,一伸手,就可以攻向那铁剑身后的大
要害。
隐在暗中的闻钟和白天平看四人排成一个紧凑的方阵而入,倒是大感意外。
白天平低声道:“
中狭窄,他们无法合力出手,咱们在第一道转弯出手阻敌。”一面缓缓向后退去。
闻钟紧随着白天平向后面退,一面低声道:“白少侠,出手时,由我为主你在旁边帮忙,免得他们很快的发觉你不是闻香。”
白天平点点头,道:“动上手,他们应该很快明白。”
他们选择了最有利的地形,一直能清晰的看着四个人的行动。
也许是铁剑道长对金剑的畏惧太深,所以,四人行入石
两丈之后,突然静伏不动。白天干和闻钟施用传音术,谈了不少的话,四条人影,才又
而行,向
中行来。
闻钟道长悄然出拔长剑,又用传音之术接道:“白少侠,咱们可要死守此地?”
白天平道:“必要时咱们可以退回第二个转弯之处。”
闻钟点点头,道:“对敌经验之上,在下相信白少侠強过贫道,应该如何,你随时出言招呼就是。”
这时,铁剑等已接近到七八尺外,白天平双手各握一颗石块,待机出手。
突然间,铁剑道长出声喝道:“闻钟贤侄,闻香的伤势怎么样?”
白天平暗施传音之术,道:“投石问路,他想找出你的停身位置。”
闻钟微微颔首,面对石壁,沉声说道:“金剑师伯还未答允,还在和弟子争论,闻香师兄的伤势,已然好转甚多。”声音撞上石壁,折
而出,听起来,似乎由很远的地方发出。
站在铁剑身后的徐副教主,突然低声接道:“声音距此很远,咱们先冲过那道转角。”
铁剑道长用行动表现了回答,侧身贴壁疾进。七八尺的距离,只不过一眨眼间,人已到了转角口处。
瞥见寒光
动,一抹冷芒,电闪而至,刺向铁剑的咽喉。这一剑,来的无声无息。而且,不带一点剑气、风声,骤然而至,几乎刺中。匆忙之间,铁剑身子一闪,在万分险恶之下,避过一剑。不敢当受再一剑的攻击,铁剑道长一昅气,后退了五尺。
那紧随在身后的副教主,如随风柳絮一般,也向后飘开,却把随在身后的两个青袍老人,由暗处送入明处。
那灵蛇出
般一剑猛刺之后,立刻收缩起剑身。
铁剑道长定定神,冷哼一声,道:“是闻钟吗?”
这一次,闻钟不再理会他。
铁剑冷笑一声,道:“你不讲话,难道我就瞧不出是你吗?哼!单凭你的出手剑式,我已经知道是你了。”
闻钟忍不住冷声说道:“你知道了很好,像你这样本派中有着十分祟高身份的人,竟然也甘为别人利用,残杀自己的同门弟子,如非我亲眼看见,实叫人难信得很。”
铁剑道长冷笑一声,道:“我早想到你不会真心归顺,所以,未把你身中的余毒解去…”
闻钟冷冷接道:“够了,铁剑师叔,你在本派中身份是何等尊崇,但你投到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的护法而已…”
铁剑大声喝道:“住口,闻钟,你把闻香怎样了?”
闻钟冷冷说道:“闻香吗?可能死了。”
铁剑道长冷笑-声,道:“好,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又杀害了闻香,凭你那点武功,难道能够抗拒副教主的绝世神功吗?”
闻钟正待反
相讥,揭穿那自称副教主的身份,但话还未及出口,白天平已低声说道:
“不要
他们拚命。”
闻钟心中一凛,立刻忍下。
铁剑道长不听闻钟回答之声,心中更是恼怒,伸手出拔背上的长剑,道:“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对前辈无礼。”
身子一侧,贴着石壁,向前滑了过来。
闻钟一耳贴在石壁之上,虽是微小之声,亦可听得,觉出有人贴壁行进,立时凝气戒备。
铁剑道长滑到转弯处,长剑护身,陡然向前行了一步。
闻钟刷的一剑“笑指天南”点了过去。
铁剑道长早已有备,长剑一推,封开了闻钟的剑势,冷冷说道:“闻钟,你真敢和我动手吗?”
闻钟也不答话,手中长剑连变,一连攻出三剑。
这三剑奇幻凌厉,莫可预测,把铁剑道长封堵在转弯处,难越雷池一步。
两人虽然接手数招,但却彼此还未能相对见面。
一则是山
狭窄,两人手中长剑,都无法施展出手,二则闻钟剑上的力道強劲异常,迫的铁剑道长无法向前行进一步。
铁剑道长虽然号称武当派第二高手,但武当派中规定,使得武当掌门人有几招很奇幻的剑法,除了掌门人身份外,不得传授别人。
闻钟就是凭这几招特殊的剑法,把铁剑道长堵在转角口处。
铁剑道长连发七剑,剑剑贯注了深厚的內力,但却一直无法把闻钟的剑势
开。
闻钟的剑上,有一股
柔之力,化解去铁剑道长的強劲內力。
攻过了七剑之后,铁剑道长突然心生警觉,暗道:看来,我在武当门下,大约还当不得第二高手之称,这闻钟之能,只怕不在我之下。
只听那徐副教主冷冷说道:“铁剑道兄,你素有武当门中第二高手之称,除了金剑之外,武当派中,再无你的敌手,是吗?”
铁剑道长道:“这个,是的,不过,历代掌门人,都有几招很特异的剑法,那就不是贫道所能解破了。”
徐副教主嗯了一声,道:“你是说,你连闻钟也打不过了?”
铁剑道长道:“如若在宽阔的地方,我能全力施展,五十合內可以取他之命。”
徐副教主道:“现在,我们只要你想法子冲过去就是…”
语声一顿,接道:“等一会,见着贵掌门时,本副教主要取他之命,不知你大护法意下如何?”
铁剑道长道:“他已答允投入本教,又作背叛,自然应该处死。”
徐副教主缓援说道:“你同意,本座就可以施下毒手了。”
铁剑道长道:“副教主只管出手,我既为教中护法,自然不会再有武当门下的感受。”
闻钟只听得摇头摇,叹息一声,道:“铁剑师叔,你虽非掌门身份,但你身受的尊重,和掌门人有何且别?闻香叛离本门,还可说因和我争取掌门之位,但师叔背叛武当,就叫我有些不解了。”
铁剑道长冷笑一声,道:“闻字辈中,你倒算得一个不错的人才,所以,我生出怜才之心,希望把你引入教中,对你施用毒物,用心却在留下你的性命,想不到,依竟然不识时务,听了金剑老鬼几句话后,竟又叛离本教。”
虽然明明知晓,铁剑早已和人有了勾结,但听过他一番话,闻钟仍有痛心疾首的感觉,长长吁一口气,道:“铁剑,论身份你是武当长老,但如论门规,你对掌门人暗施加害,应在祖师神像之前剖心而死。”
铁剑道长哈哈一笑,道;“所谓祖师神像,也不过是一张图画,一具木偶而已,难道它当真能杀人不成?”
闻钟气的身子一颤,几乎晕了过去。
幸好白天平在他身侧,一伸手,挟住了闻钟,一掌按在闻钟的背心之上,一股热
,攻了进去,一面施展传音之术,道:“道长,彼此对阵,双方苦以恶毒的言语伤害,道长就算不能学到以牙还牙的境界,至少也该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缓过一口气,闻钟点点头:怒声说道:“铁剑,你敢辱及本门中的历代先祖,从此刻起,你在武当除名。”
铁剑道长哈哈一笑,道:“本座早已不是武当弟子,还要你来除什么名?”
白天平低声道:“道长,揭穿那副教主的身份,看他是不是少林弟子?”
闻钟点点头,道:“铁剑,你不配和本掌门谈话,我要和你们副教主谈谈。”
那位副教主立刻接了口,道:“好,你要和本座谈什么?”
闻钟道:“你们是什么教?用心何在?铁剑在贵教中是护法,本掌门如若真的投入贵教,又是什么身份呢?”
徐副教主道:“本教暂时定名,叫移花教。”
闻钟一怔,道:“这教名很奇怪,不知用意何在?”
徐副教主道:“本教教主,雄才大略,崛起江湖之后,觉得培养门下弟子,需要的时间甚长,故面把其他门派中,收罗的弟子,选出-些优秀的人,收为本门所有。”
闻钟嗯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徐副教主道:“移花教,不过是本教的暂时名称,一旦大局稳定,本教还要更易他名。”
闻钟道:“副教主可否见告,出身于那一门派吗?”
徐副教主冷笑一声,道:“你如真心真意投入本教,自会知晓本座的身份了。”
闻钟冷然一笑,道:“徐副教主,如若贫道的记忆没有错,咱们好像见过面。”
徐副教主道:“老夫倒想不起来了。”一面答话,一面缓步向前行进。
闻钟道:“因为阁下和贫道会面之时,穿着袈裟,头有戒疤,所以也不是姓徐。”
徐副教主不再答话,人却贴壁而进,行到了转弯口处。
闻钟又道:“少林、武当,本受武林同道们十分敬仰,何其不幸,出了两个孽徒。”
徐副教主很能忍耐,一直未再答话,但却暗中运气,提聚了全身的功力,等待着适时的一击。
闻钟高声说道:“戒光,你背叛少林一事,贵掌门是否知晓了?”
徐副教主陡然一个转身,一掌劈向了闻钟。
闻钟道长也早作戒备,徐副教主劈出一掌的同时,闻钟的长剑,也化作一道闪光,刺了出去。尖厉的剑光,直刺向戒光的右掌。
就在闻钟的剑势,将要接近对方的右掌时,对方的掌势突然一变,屈指一弹,指风疾劲,弹开了闻钟的长剑。身子一侧,人已欺近了闻钟的身侧。左掌疾如闪电般,拍了出去。
闻钟道长右手的长剑,已被
到外面,一时间,无法收回剑势,只有向后退避一道,但如一退,立时将失去这一道险关。
这当儿,突然有一股暗劲,无声无息的攻向徐副教主。
闻钟疾退了三步,让开那徐副教主一掌,徐副教主还未来及向前奔行,那一股无声无息的暗劲,已然袭上了身子。
陡然间,徐副教主的身子一震,向前进攻之势,也突然停了下来。
闻钟道长就借这一缓之势,身子已直了起来,长剑奇招连出,又把徐副教主给
了回去。
铁剑道长和另外两个青袍老者,都已准备随后冲了上来,徐副教主向后一退,三个人只好都跟着退了下来。
这是隐身在暗处的白天平暗发一掌,在那徐副教主全然无备之下,击中了对方。
但这一掌,使得白天平受到了极強的反震之力,觉出徐副教主深厚的功力,实非小可。
但闻那徐副教主冷冷说道:“金剑牛鼻子醒过来了,他发出了一记劈空掌。”
闻钟回顾了白天平一眼,颔首一笑。
铁剑道长的声音。似是突然间变得生涩起来,道:“副教主,看明白了吗?那是金剑道长发出的掌力吗?”
徐副教主道:“这石
中只有金剑和闻钟两人,不是那金剑所发,难道还有第三人不成?”
铁剑道长啊了一声,道:“这么说来,那全剑果然已经清醒了。”
闻钟听得出来,对方所有的人,似乎都对金剑师伯,有着很深的畏惧。
等候了近顿饭的时刻,竟然不再有说话之声。
白天平疾快的掠着闻钟的身子而过,行到转弯口处。探首望去,只见铁剑道长和那位徐副教主,两个人并肩而立,另外两个青袍老者,却已走的不知去向了。
白天平一皱眉头,忖道:这两人不言不动,不知有什么诡计?
忖思之间,忽见两人同时移动脚步向前行了过来。
白天平心中一动,暗道:这纵非什么新奇武功,但两人这联手而来的威力,也非小可。
心念一转,回头告诉闻钟。
闻钟点点头,示意白天平退回在身后,用黑巾把脸蒙起来,以便于必要时出手相助。
白天平刚刚退回,徐副教主和铁剑道长,已并肩出现在眼前。双方相距,也就不过是五六尺远。
铁剑道长一抬手,宝剑出鞘,冷冷说道:“闻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错开这一阵,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叹口气,闻钟缓缓说道:“师叔,也许真如你所说,这是咱们最后一次交谈了,不过,我的生死,觉着都很值得。我活的没有悔恨、痛苦,死的心安理得。”
徐副教主一挥手,道:“攻上去。”
铁剑道长大上一步,一剑向闻钟劈了过去。这一剑势道十分強猛,来势却很平淡。
闻钟举剑一封,轻轻易易的把剑势架到了一侧。但觉铁剑道长右腕用力向下一沉,剑势力道大增,硬庒闻钟道长的剑势。闻钟不甘示弱,运气抗拒,两柄剑相触一起,各以內功互相拚斗。
白天平看得真切,不噤暗暗叫苦,暗中提气戒备,准备接手。
原来,白天平已瞧出了这闻钟道长的剑招十分奇幻,铁剑道长,和那位徐副教主,似乎都无法封住,可惜的是,缺乏经验的闻钟道长,竟然弃去了自己之长,和铁剑拚起了內功。
铁剑道长功力深厚,內劲绵绵发出,
的闻钟道长不得不运起全力抗拒。
这时,那徐副教主,突然一侧身子,欺到了闻钟的身侧,左手一掌,劈了下来。
这时,大力金刚掌法,发出掌势,不见
人劲气,內劲完全蓄含于掌心之上,掌力击中人身,那碎石断碑的內功,才会涌出来。
铁剑道长剑上的力道,长江大河般不断涌到,已迫使闻钟全力抗拒,哪还有余力来封挡副教主这一记追魂夺命的掌势。
眼看闻钟就要断送在金刚掌下,一道寒芒,闪电而来,点向徐副教主的脉
之上。这一剑恰到好处,封住了那徐副教主的攻势。
如若徐副教主不能及时收回掌势,势必先要撞在剑尖之上,这一剑来得甚是意外,徐副教主不得不一挫腕收回掌势。
但白天平也无法再隐身子,一闪而出。
徐副教主被一剑
退,心中大是恼火,掌势收回之后,立时又一挥劈出。这一记己劈空掌,和一般的掌力,也是大不相同。
一般的劈空掌力,劈出时,劲风呼啸,掌势直
过去,但这劈空掌,却是不带一点声息,暗含着摧心震腑的力道。
白天平右手执剑,左手一扬,直向对方的掌势
去。只觉掌力和一股柔风相接之后,对方力道突增,排山倒海般击撞过来。
白天平想奋起全力抗拒,已来不及,但觉
头一震,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去,撞向石壁,才把身子隐下,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眼看白天乎身受了重伤,有如一盆冷水浇在闻钟道长的头上,使他突然清醒过来,大喝一声,道:“无量寿佛。”全力震开了铁剑的兵刃,菗出长剑。
手中剑摆脫了铁剑的庒力,立时展开了太极慧剑,刹那间,冷芒如电,剑势纵横,把铁剑道长和那徐副教主,又
的退了下去。遥退了两个敌人,立刻奔到白天平的身侧,低声道:
“少侠伤势如何?”
白天平摇头摇,道:“不用管我,你剑招奇幻,在这狭道石
之中,似是特具威力,只要你能封住转弯的
口,不让他们冲进来,不和他们硬拼內力,还可保住金剑道长。”
闻钟道:“这太极慧剑的威力如此之強,我也有些意外,这是历代只传掌门人的剑法,变化万千,决无解破之法。”
这几句话声音甚高,似是有意让别人听到一样。
白天平低声道:“我要一阵的调息,才能医好伤势,阻挡強敌,全要靠你了。”
闻钟点点头,缓步行到转角口处,凝神而立。
就在闻钟离去之后,突听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小娃儿,你能够爬过来吗?但要爬的很轻微,别要让闻钟师侄听到了。”
白天平正想运气调息,闻言不噤一呆,回顾了一阵,确定那声音是金剑道长发出来的。
白天平的伤势不轻不重,如是能及时调息,可以很快复元,但想到那金剑道长的武功之高,这番话招呼,必有用意,也许他伤的太重,无能支持下去,顾不得本身伤势,強提真气爬了过去。
金剑道长似是在等着他,虽然是盘膝而坐,但却睁着双目。
白天平一皱眉头,还未来及说话,金剑道长已抢先说道:“小娃儿,你会不会传音之术?”
白天平点点头,道:“勉可应付。”
金剑道长道:“好!咱们就用传音之术交谈,别让我那闻钟师侄听到。”
白天平听
口气严重,立刻接道:“老前辈有什么吩咐?”
金剑道长道:“我已练成道家至高的上清九转玄功,一般的刀剑仿不了我,但我在完全无备下,被他刺中三剑,我原以为几个时辰坐息,就可以好了,想不到,我适才运功疗伤,查觉两剑伤到內腑…”
白天平吃了一惊,接道:“老前辈…”
金剑道长接道:“别替我担心,我还死不了,不过,这伤势,恐怕不是几个时辰能够疗治好的了。”
白天平道:“那要好久的时间才行?”
金剑道长道:“至少要三七二十一天,才能完全复元。”
白天平道:“只怕咱们没有那样长的时间。”
金剑道长道:“我也知道,所以,我才找你商量。”
白天平道:“老前辈但请吩咐,只要我能办到…”
金剑道长接道:“你的伤也不轻,但比起我,就轻了很多。”
白天平道“如若晚辈也受了像老前辈一般的伤,那只怕早已气绝而死了。”
金剑道长叹口气,道:“我们武当派有一个连掌门人都不知道的隐秘,但老夫此刻,却不得不告诉你了。”
白天平道:“什么事?”
金剑道长道:“这祖师
是置放本门历代先祖骨灰之处,但也是本门中最机密、神奇的所在。”
白天平道:“这个,晚辈听不明白。”
金剑道长道:“是贫道未说清楚…掌门中有一个口头传下的令谕,但却不是正统掌门的弟子,而是留传在玄支。”
白天平已听过闻钟道长说过武当派分成两支的情形,急急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令谕?”
金剑道长道:“如若本门遇上了不测大变,危险万分时,请向祖师
,排列的骨灰坛中第三代祖求救。”
白天平道:“难道,贵派的祖师,能够还魂重生吗?”
金剑道长道:“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了,但这句话,由上代传了下来,现在,正由贫道负责,唉!贫道伤势,难以在近曰痊愈,目下咱们又被困于此,如若被他们冲了进来,贫道虽可抱伤击毙他们几人,但终是难免战死…”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变生肘腋,祸起萧墙,武当门下,还有多少忠于掌门的弟子,很难说了,目下,掌门人又困于此地,贫道如不能维护他的全安,那就是灭门大祸了。”
白天平沉昑了一阵,道:“不错。”
金剑道长道:“贫道现在,虽在清醒,我运功正在紧急关头,不宜行动,你到祖师
中去看看,你非本门弟子,也不用行本门繁琐之礼了。”
白天平道:“怎么一个求法?”
金剑道长道:“所谓第三代祖师,就是由內向外数,第三个骨灰坛子。”
白天平道:“打开那坛子瞧瞧?”
金剑道长道:“那倒没有说清楚,但自然打开看看了。”
白天平道:“好吧!晚辈从命。”
金剑道长道:“在开启那第三代祖师的骨灰坛时,依列必先行三拜、九叩的大礼,但这是对本门中弟子的约束,对外人是否如此,那就由你自作决定,因为,敝门历代祖师,虽然才慧绝人,但他们也想不到,打开骨灰坛子的竟然不是本门中的弟子。”
白天平道:“老前辈,在下虽非贵门弟子,但目下处境,也在求命之时,理当遵守先贤遗言。”
金剑道长一挥手,道:“快些去吧!”
白天平依照金剑道长的指点,入进了武当派历代祖师骨灰存放的石室。
面对排列的骨灰瓷坛,白天平顿然兴起了人生如
的感慨,瓷坛中的累累白骨,哪一个不是昔年的武林健者,一代宗师。
武当派第三代祖师的骨灰瓷坛,比起来,和其他的,并无区别,如非经过特别的指点,纵然知道这座存放祖师骨殖的室中,蔵有救危玄机,也无法确定蔵在何处?
数到第三座骨灰坛子,白天平对着那骨灰坛拜了下去。
他心敬先贤,行礼虔诚,恭恭敬敬的对着骨灰坛子,大拜了三拜。
三拜六叩之后,突然间,发生了奇幻,那第三座骨灰坛子,忽然间微微摇动起来。
白天平愣了一愣,又继续行完了九叩大礼。
第三个骨灰瓷坛,突然间向下沉去,另一个形状一般的骨灰坛子却冉冉升丁上来,填补了原来的位置。
这是个很
密的设计,那骨灰坛一般模样,任何人也分辨不出。
仔细瞧过了底下的形势,白天平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第三座骨灰瓷坛前面,只有一席之地,在这样小的一个空间中,行三拜九叩大礼,几乎是手膝及地之处,都有一定的地方。就是利用这道理,控制的地下机关,换上了一个瓷坛。
白天平默默析祷,弟子虽非武当门下,但却为救贵派覆亡,维护江湖大统而来,老前辈英灵有知,赐助晚辈。又恭恭敬敬,对那瓷坛行了一礼,才缓步登上一层台阶,缓缓打开了瓷坛的封盖。
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由罐中泛
而出。
白天平心中忖道: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右手探出,伸入了瓷罐之中,手指触及之处,竟是一个盒形之物,那是黄金合以白银打成之物,闪动着一种耀目的光芒。
白天平心中暗道:如若这金色的盒子中,蔵的是一种秘籍之类,纵然上百记载着绝世武功,但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又如何能挽救武当派沦亡的命运?心中念转,右手却取出一个金光灿灿的盒子。
那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看起来很像一本书。
白天平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可能是一本秘籍。
这是一个十分硬坚的合金盒子,白天平心中在想着心事,右手却随时转着盒子,哪知转了很久,竟然无法转开。
低头看去,只见那金色盒子,竟然浑如一体,中间并无合
,这似乎是,一开始打造时,就造成了这么一个样子。
盒上金光灿灿,隐隐间似是写的有字。凝神看去,只见盒上的字迹是,七指开盒。
这似是一句暗语,但白天平思索了一阵,却想不出它的意思何在?如若单以字面上去解释,七指开盒,就是在盒盖上弹过七指,这金盒就自动打开了。
白天平每一面都试过了七指,但金盒还是金盒,全无半点变化。长长吁一口气,白天平收好了金盘,向瓷坛中瞧了一阵,再无其他之物,挽危救亡,就是这一个金盒子了。既然无法打开,只有去见那金剑道长。拿起金盒,转身而奔。
金剑道长似是已停止了调息,坐在室中,双目炯炯望着闻钟的停身所在。
这时,白天平也看清楚了,闻钟道长似是已受了伤,前
处,鲜血汩汩而下,但他身倚石壁,长剑斜举,仍然全神戒备,虽然白天平离开这一阵,对方又有一次猛攻,经过了一番血战。
白天平缓缓把手中的金盘,交给了金剑道长道:“就是这一个金盒,再无其他之物了。”
金剑道长接过了金盒之后,仔细瞧了一阵,也不噤皱起了眉头。他似是也不明白,这么一个金盒,怎能是拯危救亡的宝物。
白天平
过金盒之后,立刻闭目调息。他发觉了自己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个。刚才受震而伤,未能及时调息,一时间,还无法和人动手,但目下的形势,似乎他伤势最轻。他迅快调息了一下,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金剑道长低声说道:“娃儿,你要到哪里去?”
白天平道:“我去替闻钟道长下来,他似乎伤得不轻。”
金剑道长道:“我一直在很用心的瞧着他们,如他支持不住时,我会出手助他。”
白天平道:“你的伤势太重了…”
金剑道长道:“就是因为太重了,必需很多天才能复元,他们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不过,现在不怕了…”
白天平奇道:“为什么?”
金剑道长道:“因为,我打开了这个金盒子。”
白天平道:“那和老前辈的伤势,有什么关系呢?”
金剑道长道:“因为,那金盒里面,有三粒神丹,咱们三人各服一粒。”取出一粒丹丸,送了过来。
白天平接过丹丸,立时感觉到一股浓重清香之味,冲入鼻中。瞧了一眼,缓缓把丹丸,还给了金剑道长,道:“这丹丸很名贵。”
金剑道长道:“数百年的神丹,自然是世间珍品了。”
白天平道:“嗯,在下的伤势不重,这丹丸如此名贵,还是留作救人之用吧!”缓缓把丹丸,送还给金剑道长。
金剑道长双目中暴
出两道奇光,盯注白天平的脸上瞧着。
白天平怔一怔,道:“老前辈,你瞧什么?”
金剑道长道:“我看,你才是承继这绝学的人才。”
白天平道:“道长错了,贵门绝学,岂可授予外人?”
金剑道:“那不是武当门下的武功。”
白天平道:“晚辈不明白道长的用意。”
金剑道长还未来得及答话,突闻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道:“他们只有三个人吗?”
只听铁剑应道:“不错,只有三个人。”
白天平吃了一惊,失声说道:“是她!”
金剑道长奇道:“什么人?怎使你白少侠这般震惊。”
白天平道:“一个会施魔铃的女子?”
金剑道长道:“什么叫魔铃,贫道怎的未听人说过?”
白天平道:“老前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金剑道长道:“贫道虽少在江湖上走动,不知江湖风险,但对江湖上的人人事事,却还知道很多。”
金剑道长道:“本门中有一个外人不知的规矩,每届年尾岁末,本派中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弟子,集于掌门人的云房,各自述说出凶险的经历,并且,介绍江湖上一年中,新起的人物。”
白天平道:“原来如此。”
金剑道长道:“贫道承掌门人的看重,常年都被邀与会,所以,对江湖中有名人物,贫道知挠的甚多,却从未听说过魔铃这两个字。”
白天平叹口气,道:“也许叫它飞铃更为恰当一些,它像活的一样,借着巧妙的旋转之力,能久飞不堕。”
金剑道长道:“那不足为奇,一种回旋手法,可以使一件暗器转弯伤人,回旋身后。”
白天平道:“飞铃过处,少有幸存,立刻倒下…”
金剑道长接道:“铃內蔵有暗器?”
白天平道:“一种
眼难见的暗器,或是毒粉之类,飞铃掠顶而过,人就倒了下去,你说,这是不是魔铃?”
金剑道长精神一振,道:“贫道伤势痊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试试那飞铃的威力。”
白天平松开五指,掌心中,仍托着那粒丹丸道:“老前辈,你收回这丹丸吧!”
金剑道长微微一笑,道:“快些呑下去,贫道还需一些时间,你伤势轻,丹九入口,伤势立愈,你还要去接替一下闻钟,他要治伤。”
白天平略一沉昑,张口呑下药丸。灵丸入口,顺喉而下,一股热力直透丹田,分行百骸。
白天平追随无名子时,常得无名子给他灵丹服用,但从没有这样快速、強烈的感觉。略一运气调息,不但-点內伤痊愈,而且感觉到通体舒泰,全身都充満着劲力,心中暗惊道:
“不知是什么神丹妙药,具有如此快速、显明的神效。”
回头再看金剑道长时,只见他闭上双目,正在运气调息。
白天平长长叹一口气,缓步行到闻钟的身侧。
只见闻钟身躯倚靠在石壁之上,微微的
息。左手长剑,剑尖撑地,借以稳住自己的身子。
白天平仔细一看,心头大大的一震。
中幽暗,闻钟道长又穿着青色道袍,远一点就无法瞧出他受伤的情形。但站在近前,立刻可以看出,他全身都被鲜血染透。敢情,他伤的很重,很重。
白天平行近闻钟的身侧,低声说道:“道长,快去石室中休息一下,此地由在下接替。”
闻钟道:“你想法子和他们周旋一下,我们只怕无法长守于此了。”
白天平道:“道长,快到石室中去,令师伯身怀灵丹,神效无比,他已大部痊愈,但得你伤势一好,咱们就可以想法子冲出去了。”
闻钟道长苦笑一下,道:“你能守住这里吗?”
白天平道:“我会尽力。”
闻钟不再多言,手扶石壁,缓步行了过去。
白天平接替闻钟的位置,贴在石壁上,听了一阵,竟然不闻一点声息。探首望去,石道中巳然不见人影,似乎是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石道。
敌人忽然间退了出去,倒是大大的出乎白天平的意料之外。
暗暗运集了功力,白天平缓步向外行去。
这里只有一条通路,如是有人进来,或是途中有人潜伏,自然,都无法逃过白天平的双目。
行到另一处转弯所在,白天平还未来得及转过弯去,耳际已传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
“站住。”
白天平停了下来,横剑当
。
但闻低沉的叹息,道:“又是你,唉!天地是这么辽阔,为什么咱们总要碰头呢?”
白天平道:“冤家路窄,咱们既成敌对,自难免处处碰头。”
壁角后,缓步行出来一身玄衣的何玉霜。
她未拔剑,神情却很凝重,缓缓说道:“本教高手,已集中在
外听蝉谷中,我们不会再入
搜索,
中没有食物,你们饿不了太久。”
白天平心中暗喜,口中却应道:“我们会突围而出,而且,武当派也会有人手赶来。”
何玉霜道:“不错,武当下院,玄支一脉,还有很多人未向本教臣伏,但铁剑道长已去办这件事情,我们会先解决了你们可能的援手,然后,再等你们自投罗网。”
白天平道:“何姑娘的盘算很如意,但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常是十之八九…”
何玉霜冷冷接道:“至少,在目前,我们是占了绝对的优势。”
白天平道:“古往今来,多少枭雄人物,都未能得偿他霸统武林之愿,贵教也难脫过铁一般的定律…”
何玉霜接道:“别对我说教,对江湖中形势,我自信比你清楚得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苦处处要和我们作对,只要你愿投入本教,我愿作你的引荐之人,本教中,虽然对敌人的手法残酷一些,但对真正的自己人,却是有很多的优惠。”
白天平道:“谢谢你何姑娘一片好意,区区还不愿与贵教同
合污…”
何玉霜脸色一变,接道:“你说什么?”
白天平淡淡一笑,道:“你听得很清楚了,用不着我再说一遍,其实,你何姑娘通达道理,何以又不肯跳出罪恶,弃暗投明呢?”
何玉霜有些黯然的柔声说道:“白兄,难道你真的要和我一决生死吗?”
白天平道:“何姑娘,咱们无仇无怨,在下又为什么要和姑娘一决生死呢?至于在下和姑娘之争,那全是正琊难并立…”
何玉霜接道:“你是个很固执的人,我佩服你的豪情侠义,但你却昧于江湖事实。”
白天平道:“以武当派的形势和际遇而言,贵教的确可能在江湖占尽优势…”
何玉霜接道:“不是可能,而是形势早成。”
白天平道:“但至少,你们还未能统一江湖,而且连一个武当派还未服征,何姑娘,武当派门下数百弟子,甘心为你所用的,也不过是数十人而已,大部份还是忠于他们的掌门人。”
何玉霜道:“你又错了,武当门下,甘为本教效命的,何止半数。”
白天平道:“那只是姑娘的看法。”
何玉霜道:“不是看法,而是事实,等不久,你将会看到一幕奇厉的搏杀…”
白天平心中一动,接道:“什么搏杀?”
何玉霜道:“听说金剑道长已深得武当剑
奥,也许会更多一些,数十座武当傲视江湖的五行剑阵,将用来对付金剑道长和他们的掌门人,他们同门三代,将有一场天翻地覆的搏杀,不论金剑道长的成就多大,武功多高,只要他手软一下,就将死伤在他的弟子手下…”
白天平听得心头震骇莫名,冷然接道:“你们好毒的手段!”
何玉霜笑一笑,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
白天平道:“在下早想清楚了。”
何玉霜道:“怎么样?愿不愿投入本教?”
白天平心中暗道:金剑道长,可能坐息还未完毕,多拖延一些时间,对我们有利无害。
有此一念,缓缓说道:“我加入贵教之后,是什么身份?”
何玉霜道:“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商量,而且你可以做…”
做什么?何玉霜没有说出,脸上却泛起了两片晕红。
面对着绝世容
的何玉霜,半含着娇羞吐
出心事,白天平心中也不噤徽微一
,但他立刻收住心神,暗道:“白天平,白天平,万万本能被她
住,对她情动…”当下一提气,故作轻松的笑道:“可是要我做驸马?”
何玉霜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可以想法子…”
白天平叹口气,道:“姑娘
绝人间,我白天平如能
得你这位红粉知己,再无憾事…”
何玉霜眨动了一下灵活的大眼睛,接道:“你说的是真话?”
白天平道:“字字出于肺腑,不过,姑娘…”
何玉霜刚刚泛生于双颊的笑意,突然消失,接道:“不过什么?”
白天平道:“我不能投入贵教。”
何玉霜道:“那么刚才你说的话,也是骗我了?”
白天平道:“不是…”
何玉霜道:“那你为什么不肯投入本教呢?”
白天平道:“道不同,难与为谋。”
何玉霜道:“难道,你就不肯为我委屈一下吗?”
白天平道:“贵救的作为,贵教的手段,哪一件不是令人发指,我…”
何玉霜接道:“白兄,这些人人事事,都和你无关,你何苦为别人和我们作对呢?我担保,你所有亲友、师长,都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只要你肯投入我们的教中,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你的,我这一生中,只求你这一件事,以后,都照你的心意去做。”
她说得情意真挚,白天平叹口气,道:“何姑娘,如是我们有着深厚的情意,又何必一定要我投入贵教之中呢?”
这句话说得很婉转,何玉霜微微一怔,道:“那么我们…”
白天平低声道:“姑娘可以脫离贵教。”
何玉霜垂下头去,默然无语。
默然无语,那表示,何玉霜正在想着这件事情。能争取何玉霜背离脫教,那实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
白天平轻轻叹口气,又道:“玉霜,如是我无能分辨是非,我会不考虑的投入贵教…”
何玉霜接道:“那又为了什么呢?”
白天平道:“为了你。”
何玉霜只觉心中一甜,未再接口。
白天平沉思了片刻,接道:“但我现在,却有着很強的分辨是非能力,所以,无法答应你投入贵教了。”
何玉霜突然
下两行泪水,道:“但愿你有回心转意的一天,或是我能开解心中的结,接受你的劝告。”
白天平心中知晓,她此刻心情,正面临着亲情、是非的冲突,当下也不再多言。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还是何玉霜先开口,道:“你要出去瞧什么?”
白天平道:“看看外面的布置。”
何玉霜摇头摇,道:“不用去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言,本教中列了五个劲敌,那金剑道长排在第三名…”
白天平叹口气,道:“玉霜,你仔细的想想看,如若能弃暗投明,在下很
你,如是你不能和自己的父亲作对,至少,应该置身事外…”
何玉霜口齿启动,
言又止。
白天平道:“咱们双方都仔细的想吧,不用急着决定。”
何玉霜点点头,未再接口。
两人默默的对望片刻。白天平才转过身子,行入
內。
那是神奇无比的灵药,闻钟道长服下之后,略一调息,伤势立刻大好。
金剑道长也似乎伤势好转,两人正在低声的交谈。目睹白天平提剑而回,金剑道长已起身笑道:“白少侠,再过片刻,咱们就可以冲出去了,这地方没有食用之物,无法长守于此。”
这位须发苍苍的老道人,练得一身绝世神功,但他从未离开过武当山,仍然保持一份天真之心。
白天平暗暗叹息一声,正想说明所得內情,闻钟道长已抢先道:“白少侠,你脸上的易容物药,已落去甚多,只怕被人瞧出身份了吧!”
白天平长长吁一口气,道:“现在,他们发觉我的实真身份,已不太重要了。”
金剑道长道:“对!闻香为人恶毒,大逆不道,白少侠不用再冒充他了。”
白天平目光转注到闻钟的脸上,神情肃然地说道:“掌门人,你能影响到贵派的弟子吗?”
闻钟微微一怔,道:“白少侠,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白天平道:“是的,他们有很恶毒的设计…”
闻钟道长道:“什么设计?”
白天平道:“他们在这石
之外的听蝉谷中,安排下数十座五行剑阵,准备对付咱们。”
闻钟啊了一阵,声道:“这个…这个…”
白天平接道:“咱们冲杀出去之后,首先遇上的,将是贵门弟子,那时,咱们应该如何呢?是放手搏杀,或是退回
中?”
金剑道长道:“这方法当真是卑下得很。”
闻钟叹口气,道:“照说,本门中人,都是经过严格的选择的,他们都是有很好的资质的人,纵然有一些失误,但也不会大部如此,他们应该对我有些尊敬。”
金剑道长道:“也许他们见到咱们之后,就会倒向咱们…”
白天平道:“老前辈,如若他们没有一点把握,会轻易如此安排吗?”
闻钟道:“除非他们用物药控制了那些人。”
白天平道:“用物药,并非是不可能,就在下所知,他们训练的杀手,大都由物药和魔功并行运用的。”
闻钟道:“那就很难说了。”
白天平道:“但也有一个很大的不同是,那些杀手,都经过一个很长的时间训练,对贵派而言,他们应该没有这个机会。”
闻钟道长回顾了金剑道长一眼,道:“金剑师伯的威望,在本门中,一向甚受拥戴,如是我们两人同时出现,相信对本门中弟子,有一点震慑和号召作用,除非他们已经完全忘去了自己。”
白天平道:“还有一件不幸的事,奉告两位,希望老前辈和掌门人,能保持镇静,贵派目下正逐渐陷入泥淖,一个处置不好,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闻钟苦笑一下,道:“白少侠,贫道无能无德,祸廷上下三代,实愧对历代先师,白少侠也不用有所顾虑,什么话,只管请说就是。”
白天平道:“铁剑道长已带人手,对付贵院中玄支弟子。”
金剑道长髯发怒张,冷冷说道:“孽障如此妄为,再让我见他之时,必取其命。”
闻钟道:“本源沦入此等大劫,铁剑师叔实为罪魁祸首,师伯杀他,实不为过。”
白天平突然想到了那金盒中神丹效用,忍不住问道:“掌门人服下神丹之后,內腑之毒,是否已解去了?”
闻钟道长
待阻止,已自不及。
金剑道长接道:“你中了什么毒?”
白天平话已出口,只好将闻钟中毒详情,说了一遍。
金剑道长脸上満是
忿之
,目光迸出杀机,闻钟道长吁一口气,接道:“似乎是內腑之毒已除。”
金剑道长道:“先祖师留下灵丹,可解百毒,谅他们所下之毒,已不足为患,只是铁剑师弟这些作为,叫我这做师兄的难再忍耐,看来是要
我大开杀戒了…”霍然站起身子,接道:“掌门人,你现在伤势如何?”
闻钟道:“灵丹神效,伤势已好大半。”
金剑道长道:“走,咱们出去见识见识,贫道要瞧瞧,他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白天平道:“敌势很強大,老前辈最好能待伤势全好之后再说。”
金剑道长道:“我已经全好了。”
白天平心中暗道:也许现在他们还未部署妥当,时间越早,对我们愈有利了,而且
中没有食物。
白天平早已觉着腹中有些饥饿,想来,金剑和闻钟亦有此感,只不过,都不愿说出口来罢了。
三人鱼贯行出了
府。
三人行出
外,果然见
门外面的空地之上,分别排了十几座五行剑阵。
闻钟道长重重哼了一声,正待开口,忽然发觉,那些排成五行剑阵的道人,自己竟连一个也不认识,不噤一呆。
这些人都穿着道袍,佩着长剑,在白天平的眼中,都是武当门下弟子。
看到闻钟道长的愕然之
,白天平一皱眉头,低声道:“道长,哪里不对了?”
闻钟道长道:“这些人,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
白天平、金剑道长同时吃了一惊,仔细瞧了一眼,道:“他们不是武当派中人吗?”
闻钟道长道:“看他们举动神态,无一不是武当派中人,但他们的面貌,我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白天平低声道:“贵门中弟子,你是否都认识?”
闻钟道:“虽非全都认识,但应该认出十之七八,贫道只有一个特长,那就是见过一次的人,贫道就很难忘记。”
白天平暗道:“他们不可能早已训练这么一批人手,冒充武当弟子和咱们动手,既是武当派中人,为什么闻钟竟然不识呢?”
心中念转,顿觉如身陷重重的大雾之中,忘记了身外強敌环伺的危险。
闻钟道长更是呆呆的望着那些人出神,原来,他瞧到那转动的五行剑中,有很多人的举动,似是极为熟悉。但面孔却又是那么陌生。
忽然间,脑际闪掠过一抹灵光。
白天平若有所悟地道:“道长,你认出这些人没有?”
闻钟道长道:“看他们的举动,似是有些熟悉。”
白天平道:“可不可能,他们经过了易容,因为他们没脸见你!”
闻钟道:“可能,可能,我已从他们的目光中,瞧出他们都是武当门下弟子,不过,他们用什么办法,能够在片刻之间,使数百人同时易容?”
白天平道:“如若他们早有准备,同时做好了几百张面具,一下子戴上,那就可以了。”
闻钟道长道:“有道理。”
白天平道:“道长,能不能想法子,证明一下他们的身份,他们目光中对你有顾虑,那自然还认识你了。”
闻钟低声道:“如何证明呢?”
白天平道:“你找一两个热悉一些的人,呼叫一下他们名号。”
闻钟点点头,
目四顾。
这时,正有一组剑阵,缓缓向闻钟围了过来,那主持剑阵的人,好像师弟闻方,当下高声说道:“来人可是闻方师弟吗?”
果然,那向前推动的剑阵,为之一缓。
白天平低声道:‘掌门人怎么样?”
闻钟道:“看样子,给白少侠猜对了,他们都是戴了面具。”
但闻金剑道长冷厉地喝道:“你们都给我站住。”
这一声呼喝,声如洪钟,山谷中回音齐鸣,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很多向前移动的剑阵,突然停了下来。
金剑道长神情严肃,肃然而立,也未理会闻钟道长之言。
白天平心中暗暗忖道:“这老道士,似是已被怒火蒙去心智,如是他一旦决心大开杀戒,不知要有多少武当弟子,死在他的剑下了。”心念一转,绕行到金剑道长的身侧,低声道:
“老前辈准备出手了吗?”
金剑道长点点头,道:“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白天平道:“老前辈,这些剑手,都是贵派门下,道长定要出手,最好能手下留情。”
金剑道长道:“手下留情?”
白天平道:“最好是点了他们的
道。”
金剑道长道:“这么多人,全都点中他们
道吗?”
白天平道:“老前辈,最好能使他们辨明是非,返朴归真。”
金剑道长道:“请教,用什么法子?”
白天平道:“我瞧他们可能是被人
迫而来…”谈话之间,一座五行剑阵,疾转而至。
当先一人,道袍飘飘,长剑挥展,指挥数座剑阵,对金剑道长布成了合围之势。
金剑道长道:“他们叛离门户,截杀掌门人,单是这两种罪行之一,就要以门规处死,何况他们现下连犯两大死罪…”
白天平接道:“老前辈,如若这些人,真的都是武当派中的弟子,他们都算得是你的徒子徒孙,难道你也要挥剑杀屠,不留余地吗?”
金剑道长呆了一呆,张口结舌,答不上一句话来。
白天平叹口气,道:“武当派数百年的基业,正面临着崩溃、毁灭的关头,老前辈不但是武当门中的首席长老,而且,也是当今武林中,有数的高人之一,如若老前辈不能慎重处理,贵派固然可能星散江湖,整个武林,也将因贵派的大挫,遭受到空前的大伤。”
金剑道长突然双掌连发,击溃了两座五行倒阵,白天平心中暗暗佩服,暗道:“久闻武当派中的五行剑阵,与少林寺罗汉阵乃武林两大奇阵,但金剑道长竟能把剑阵击散,而又未伤人,其功力之深,实足惊人。”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五行剑阵乃是贵派中奇学之一,别的人决无法在短期內学得如此变化,其为贵派弟子,决无可疑,但他们戴了面具,被迫出手。”
金剑道长突然遥遥劈出一掌,点出两指,道:“本派乃武林中正大门户,想不到弟子如此不肖,你这点年纪,不但深明事理,而且资质奇佳,更难得是一片仁侠之心,看来,你是很配承受那失传两百年绝学之人。”
白天平一怔,道:“老前辈说什么?”
金剑道长道:“这些事等会再说,你不要老道伤人,这些围攻剑阵,又如江河之水,散而复聚,绵绵不断,得想个法子应付啊!”白天平略一沉昑,道:“老前辈,发掌散开五行剑阵,晚辈借势冲入,点他们的
道。”
金剑道长道:“妙啊!妙啊…”突然一顿,接道:“你行吗?”
白天平道:“试试看吧!晚辈如若不行,那就再想个别的办法。”一长身,轻灵异常的冲向一座剑阵。
金剑道长疾发一掌,暗劲涌来,击中剑阵结合的轴心。五个组成剑阵的人,立刻被
的分向四周散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白天平疾快的冲入了五人之中,右手点动,点中了三人
道。
眼着白天平奇幻、飘忽的身法。金剑道长喜道:“好啊!你这小娃儿还真不赖。”
五行剑阵如是伤了一人,全阵虽然受到了破坏,但还勉可拒敌,但如伤了两人,全阵就无法运转,那就不如单打独斗了。
白天平能在一瞬间,点伤三人,确令金剑道长大感満意。
金剑道长不停的挥动着右手,击溃五行剑阵,白天平也能及时的把握着极易消失的机会,一下子冲入阵中,多则点伤三人,少则两人。
两人佳妙的配合,发挥了无比的威力,十几座五行剑阵,片刻间,被两人击溃大半。凡是剑阵一被击溃,至少两至三人
道被点,亦无再战之力。但这些被点中
道的道人,并无很大的损伤,只要
道被解,立可复元。
金剑道长眼看无人敢再过来,拂髯道:“你小子不错…”
白天平道:“还得老前辈多多指点。”
金剑道长道:“我老人家要骂你,对你小娃儿只有好处。”
白天平微微一怔,道:“什么好?”
金剑道长道:“你想不想学天下最厉害的剑招?”
这时,围在四周的道人,大都不敢再向两人
近。
白天平道:“什么是天下最厉害的剑招?”
金剑道长道:‘那只是一招剑法,你叫他一套剑法也行,一招也行,它的真正名字,叫做‘乾坤一绝剑’。”
白天平道:“这名字听起很很恶毒。”
金剑道长道:“剑招更毒,此剑招一旦出手,从无一个人能逃剑下,不过,它已经绝传江湖数百年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既然绝传了,老前辈怎还知晓?”
金剑道长道:“我老人家如不知道,怎的会告诉你这件事?”
白天平道:“老前辈学会了。”
金剑道长道:“我老人家不会。”
白天平道:“那你怎么教我?”
金剑道长道:“我知道口诀,和练习之法,但最难的是,还得有一个剑术高明的人,给你帮忙,引发你的剑势才能有成。”
白天平道:“老前辈,晚辈并非是贪得奇学的人。”
金剑道长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老人家说,这剑招不属我们武当所有,也不属于天下任何剑派所有。”
白天平正待答话,金剑道长接着说道:“小娃儿,你要知道,你学会这一招剑法之后,你的责任也随着加大了很多…”
白天平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金剑道长道:“因为谁学会了那一招剑法,谁就担负起一个责任…”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厉喝道:“都给我闪开。”打断金剑道长的话。
那声音,似是由很远的地方发出,但却像划空流星一般,很快飞
而到。衣袂飘动的风声中,出现了四个人。
一个青袍老人,双目闪动智有若宝石一般的光辉。
一个穿着黄
及膝短衫,一只长
黑皮靴子的人。那身服衣应该穿在比较年轻一点的身上,可是那穿着皮鞋的人,却偏偏留了一部很长的花白胡子。
但他的脸色红润,有如童子。一个身着玄衣劲装的美丽少女。一个道袍佩剑的长髯道人。
白天平认识四人中的三个,那青袍老者,是那姓徐的副教主,玄衣少女正是何玉霜,道袍佩剑的是铁剑道长,只有那黄衫黑靴的白髯老人,不知是何人物。
闻钟道长突然移动身躯,靠近金剑道长。
铁剑道长合零当
,欠身一笑,道:“小弟铁剑,见过师兄。”
金剑玲冷一笑,道:“武当派百年的基业,被你一手弄成支离破碎,将近覆亡的局面,你还有脸见我。”
铁剑道长平和的笑一笑,道:“师兄责备的是,不过,有一点,师兄还没有说对。”
金剑道长终身练武,不涉江湖,心地纯厚,哦了一声,道:“难道我冤了你,说说看,哪里不对?”
铁剑道长道:“咱们武当派已经覆亡,玄支下院中的人,都已中毒,三元观中弟子,也大部背离了武当,师兄请看看这些剑阵,他们原本都是武当弟子,现在,他们…”
金剑道长长眉竖立,纯朴的脸上,泛起了一片杀机,冷冷接道:“住口,我老人家不死,谁也没有法子使武当覆亡。”
铁剑道长笑道:“我们从没有低估过师兄的武功,所以,我们已经有了很万全的准备,要不然,小弟也不敢在师兄面前谈沦此事了。”
闻钟叹口气,苦涩地说道:“铁剑师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金剑道长冷厉一笑,道:“掌门人,不用和他多谈了,这孽障中毒已深,不能再认他是武当门下。”说话声中,大步而出,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劲道凌厉,划出了一道啸风之声。铁剑道长右手一抬,硬把一掌接下。但闻砰然一声大震,双掌接实,铁剑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面色大变,內腑直翻。
金剑道长厉声喝道:“铁剑,你当真已到死而不悟的地步了吗?”
铁剑道长冷冷说道:“金剑师兄,你虽然武功高強,但独木难支大厦。只要你细心一些,瞧瞧眼下情境…”
金剑道长脸上満布杀机,双目明亮的有如电光照
,盯注铁剑的身上,接道:“我瞧的很清楚了,不管眼下是什么形势,你是准死无疑。”
铁剑道长只觉那两道目光,似如有形利刃,刺入內心,呛的一声,出拔了长剑。
金剑道长哈哈一笑,道:“铁剑,你认为你手中多了一把剑,就可以和我抗拒了吗?忽然一侧身子,向上欺去。
铁剑道长大喝一声,剑芒颤动,刺出七剑。快速的剑势,有如爆起的连串火花,分向金剑道长罩了过来。挥掌弹指,几缕指风,疾厉
出,
住了铁剑的剑势。左掌霍然劈了下去,有如巨斧劈山一般,威猛无比的庒了下去。
金剑道长弹出的指风,不但
开了铁剑的剑势,而且,也封闭了他的退路,迫得铁剑非接他的掌势不可。
这时,那位徐副教主和黄衫人,似是都已瞧出不对,双双发出一掌。
他们没有想到同出一门的师兄弟,竟然不能接下师兄十招八招。
要知那金剑道长不但有绝佳的天赋,而且,以浑金璞玉之质,把毕生精力用于练武之上,成就自非常人能及。
铁剑道长后退无路,只好奋起內力,硬接一掌。但闻砰然一声,双掌接实。
这一掌,金剑道长用足了八成劲力。
铁剑道长接下掌力的同时,沉声喝道:“师兄留情。”
金剑道长虽然心中对那铁剑道长恨到了极处,但想属于玄支剑字一辈的人,只有两人,心中突又不忍取他之命。再听到铁剑道长叫出师兄之言,心中更是一软,立时收回了三成功力。
虽然如此,铁剑道长接下这一掌之后,依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跌摔在地上。
金剑道长无暇瞧看铁剑,转身一掌,拍了出去,人却向旁侧闪出三尺。
原来,那徐副教主和黄衫人掌力已然近身,但却被金剑道长及时一掌封开。双方的內力接触,金剑道长输了一筹。
金剑道长虽然不擅心机,但他在武功上的成就,却非别人能及,在这方面,他也有着常人难及的灵敏反应。
徐副教主和那黄衫人劈出一掌之后,人也疾快的冲了过来。
白天平一横身,拦住那黄衫人。
但闻金剑道长冷笑一声,道:“你闪开去。”
白天平微微一怔,让到一侧。
金剑道长面对着徐副教主和黄衫人,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人准备并肩上呢?还是准备车轮大战?”
徐副教主冷笑一声,道:“金剑,你不觉着太狂了一些吗?”
金剑道长哈哈一笑,道:“你们试试看我老人家是不是卖狂。”
徐副牧主冷笑一声,道:“先接老夫一掌。”右手一探,近
拍来。他避重就轻,既不回答联手而上,也不说车轮大战。
金剑神情肃然,对那徐副教主近
的掌势,浑如未见。
这徐副教主劈出的一掌亦甚奇怪,既无暗劲涌来,亦无破空的掌风,显然是一种很歹毒的內家掌力。
但金剑道长却以前
,硬把一掌接下。掌势击中了金剑道长的前
,有如击中了一堆柔软的棉絮一般,向前冲击的掌力,竟被柔软的肌
,化开解去。
徐副教主強大的反弹之力,也随着向外弹出。
两股強大的劲力,相击在一处,那徐副教主的右掌,还未离开金剑前
。
突然,两人身旁的长衫道袍,有如遇上了一阵旋风,波
不息,似若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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