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花凤 下章
第十五回 美女惊群豪
 展翼道:“主人追究底,盘名问姓,难道这也是待客之道么?”

 金龙公子道:“不速而至,恃強登舟,又不肯说出‮实真‬姓名,心目中,还有我这个主人么?”

 话中已带了浓重的火气,但展翼却出奇的平静,笑一笑道:“主人的意思,是觉着咱们来得太过唐突了。”

 金龙公子道:“不只是唐突,而是迹近凶霸。”

 展翼道:“当真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但不知我们应该如何补救?”

 金龙公子道:“最好的方法,就是两位立刻退下金龙舟,从此咱们永不相见。”

 展翼冷笑一声,道:“你这作主人的如此无礼,那就别怪咱们作客人的态度不敬了。”

 金龙公子一皱眉头,道:“听两位的口气,似是有意的找上门来了。”

 展翼道:“主人既作此想,咱们作客人的,只好认了。”

 金龙公子道:“现在还来得及,两位可以离开了。”

 展翼冷笑一声道:“咱们行万里路,也遇上不少高人,像你这等忘却礼数的,却是从未见过。”

 金龙公子道:“天山双煞这名号,老实说,在下根本就未听过,这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也不是集雪不化的天山,这是桃红柳绿的江南,两位发横,也不选个地方么?”

 展翼嗯了一声道:“阁下宴客,本是一件好事,但眼下看起来,只怕是有些不妙了。”

 金龙公子哦了一声,道:“什么不妙?”

 展翼道:“酒席之前,嘉宾云集,如若让你这个主人,出了丑,岂不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金龙公子欺进两步,直展翼,冷冷说道:“阁下,金龙舟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展翼道:“哦!”金龙公子道:“我请客,我不希望闹出动手的事,两位下去,现在还来得及。”

 展翼道:“既来之,怎能轻易离去,主人逐客,也总得有一点逐客的手段吧?

 金龙公子冷笑一声道:“好!这是阁下自己找的,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右手一扬,正待击出,忽听一个冷厉的声音喝道:“住手。”

 回头看去,是一个方面大耳的魁梧大汉,快步行了过来,道:“公子身为主人,还要待贵宾,这两个小子,交给我了。”

 金龙公子笑一笑,道:“那就麻烦钟兄了。”

 魁梧大汉道:“不客气,打发了这两个愣小子之后,在下还有事请教。”

 右手一指,忽的一拳,击去。

 展翼足不移,身不动,右手一擒,轻轻巧巧的抓住了那大汉右腕,用力一带。

 那大汉这一拳用劲很猛,被展翼借力施力,向前一带,身不由己的飞了出去。

 蓬然一声,跌摔在水中。

 只一个回台,己方就被人投入江中,金龙公子也不噤为之-呆。

 展翼拍拍手,道:“金龙公子,金龙舟上,都是这些脓包么?”

 金龙公子一皱眉头,道:“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出手就要伤人么?”

 展翼笑一笑,道:“这是最轻的惩罚,如若我稍为心狠一些,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金龙公子突然-上步,拍出-拳,击向展翼的前

 展翼笑一笑,微微一欠身子,突然伸手-把抓住了金龙公子的右腕。

 金龙公子呆了一呆道:“你!你这是…”

 展翼用力一带,蓬然一声,金龙公子身不由己的被摔在了船板之上。

 这一下摔得很重,摔的金龙公子半晌才站起身子。

 展翼笑一笑,道:“阁下,请起来吧!多少佳宾在此,你这样躺在地上,不是难看得很么?”

 金龙公子缓缓由地上站起了身子,道:“阁下,好高明的手法。”

 展翼笑一笑,道:“金龙公子,咱们是远客,和阁下无怨无仇,趁我们还有作客的心情时,阁下最好能把我们当个客人相待。”

 金龙公子道;“这个,这个…”

 展翼一拉唐琳,哈哈大笑着,行入了一桌席位上坐下。

 金龙公子目光转动,只见四周的佳宾,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金龙公子的身上。

 金龙公子‮愧羞‬固然是‮愧羞‬,但他是主人的身份,不能不硬着头皮招呼客人。

 咬咬牙,呑下了満面‮愧羞‬,拱拱手说道:“诸位佳宾请坐,这两位天山远客,来的虽然意外,但身手实在高明,各位大都是我多年好友,想来,必是有些担待,咱们这些席次,也不得不移动一下了。”

 展翼心中暗道:“这家伙,果然利害,他要全场中人,都要和我为敌。”

 任何人,一眼之间,都可以看得出来,排在舱中的席次的人,要比甲板上的人,身份高那么一点。

 因为,如若依序挤下去,凡是被排向下的人,都会觉着有些难看了。

 果然,有人沉不住气了。

 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传入耳际,道:“主人,为两个天山来客,这样大动席位,岂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么?”

 金龙公子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年约五十上下,留着七八寸长的山羊胡子,这是中原绿林道上的一个很著名的凶人,暗器、武功、都极高明,中原道上,人称追魂手。

 轻轻吁一口气,金龙公子道:“郝兄的意思是…”

 追魂手缓缓站起身道:“江面辽阔,容物万千,大约不在乎多了一两具尸体了。”

 话中,杀气重重。

 展翼淡淡一笑,道:“说的是啊!死几个人倒也不算什么。”

 追魂手举步对展翼行了过来,一面说道:“在下郝雷,有人送在下一个绰号,叫作追魂手。”

 展翼冷笑一声,道:“江湖中人,有手的都可追魂,你这个追魂手,遇上了我们天山双煞,那就只好被人追魂了。”

 郝雷脸上一变,道:“好小子,你不怕江风闪了你的‮头舌‬么?”

 展翼摇‮头摇‬,道:“我看你不像追魂手,倒是追魂嘴,只是嘴巴!说说算了。”

 唐琳忍不住嗤的一笑。

 郝雷面红耳赤,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他号称追魂手,出手确也够快,右手一扬,直向展翼抓了过去。

 展翼一闪身,险险的避开子郝雷五指,右手一举一翻,看似平淡无奇,但却扣住了郝雷的脉

 就像是郝雷把腕,送入了展翼的手中一样。

 全场中人,立刻把目光,凝注到展翼的身上。

 金龙公子相距最近,看的也最清楚,不噤心头一震。

 展翼摇‮头摇‬,笑道:“就这样的一只手,也能够追人之魂么?”

 口中说话,右手却暗中加劲。

 郝雷顿然间,劲力消失,急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

 展翼道:“这只手,沾満了‮腥血‬,像你这种三江湖人,杀的人,必都是不会武的善良百姓,我要废了你这只手。”

 说废就废,右手五指一扭,但闻格登一声,郝雷的右手腕骨,生生被扭成两断。

 郝雷大叫一声,疼的全身冷汗淋漓而下。

 金龙公子一皱眉头,道:“朋友,不能伤人!”

 展翼道:“为什么不能,如是别人伤了我,那又该如何?”

 金龙公子道:“在下既为主人,必会全力阻止此事,不论何人受伤,都是我主人之过。”

 展翼放开了郝雷右腕,笑道:“本来,我还要废了他一身武功,既是主人讲情,在下也不能太过不给主人的面子了。”

 郝雷疼得抱着右臂,咬牙苦撑,没有再叫出声。

 金龙公子一抱拳,道:“两位请坐,我先看看郝兄的伤势。”

 一面从怀中摸出一粒丹丸,要郝雷服下,一面说道:“郝兄,你伤得很重么?”

 郝雷道:”我这条右臂废了。”

 金龙公子道:“断骨可以接,郝兄忍耐一下。”

 郝雷道:“不成了,他不但扭断了我小臂,而且还捏碎了一部份腕骨。”

 在场中人,无不听得神色大变,只觉展翼下手之恶毒,实是叫人害怕。

 也许是展翼出手的凌厉,使全场中人,都有些心生寒意,竟然没有人来给郝雷找场。

 金龙公子喝令两个属下,扶起郝雷离去,一面对展翼说道:“两位请坐吧!”

 展翼道:“看这上面附有名牌,似是有别人坐了。”

 金龙公子道:“不要紧,他们都是在下多年的老友,大家调一下地方,大约还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展翼笑-笑道:“如此说来,那就偏劳主人了。”

 口中客气,人却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唐琳紧傍着展翼的身侧,坐了下去。

 这桌席位,不是最主要的一席,但在整个席面排列上,却是重要的席位。

 展翼和唐琳,都坐在第二桌最重要的首位上。

 那是上席的两个主位。

 展翼目睹金龙公子,转身直登楼上,伸手移去面前两个名牌。

 经过了三场搏战之后,整个舟上的人,似乎是都对展翼有了一点畏惧,金龙公子一走,立刻散去。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似乎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展翼坐在席位上,低声对唐琳道:“兄弟,小心中毒。”

 唐琳呆了一呆,道:“中毒,中什么毒?”

 展翼道:“酒菜之中,也许在别的地方,总之,金龙公子,表面上,看起来,很驯服,事实上,他內心之中,充満着忿恨。”

 唐琳道:那要怎样防法呢?难道滴酒不沾,菜肴不进?”

 展翼道:“你看着我,我吃的菜,你再下筷,咱们举了杯,你再喝酒,但这些举动要自然,别让人家瞧出了破绽。”

 唐琳道:“好!我记下了。”

 展翼道:“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

 唐琳道:“什么事?”

 展翼道:“见着你那位花凤师妹时,要想法子保持着镇静。”

 唐琳道:“这一点,很不容易。”

 展翼道:“你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所以,神色上,别人瞧不出来什么,所以,不论你脸上神色如何变化,别人也瞧不出来,只要你能忍住不出手,不出声,那就成了。”

 唐琳道:“这一点,我可以办到。”

 展翼道:“那很好,记着,要闹事前,先告诉我。”

 唐琳低声说道:“小弟遵命。”

 忽然间,全场静寂了下来,静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一个方位。

 展翼和唐琳都忍不住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姿容绝世的白衣少女,手扶朱的楼梯栏干,缓步行了下来。

 辉煌的烛火,衬的她更是光照人,白衣如雪,长发披肩项间,挂了一串明珠。

 但那珠光、灯影,都被那美丽容给庒了下去,黯然失

 以展翼那样定力的人,都不噤看的一呆,忖道:“这女人,好、好美,难怪唐琳会念念不忘。”

 这时,唐琳不自觉的全身抖动起来。

 他想庒制着激动的情绪,但那股情绪,如波起涌,叫人无法庒制得住。

 展翼感觉到了,昅一口气,先把自己心中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唐琳的右腕,低声道:“兄弟,不要激动。”

 唐琳只觉腕脉处一麻,激动的情绪,突然间平复下来。

 这时,展翼心中已经明白,这位绝人间的少女,就是唐琳口中的花凤。

 展翼没有猜错,这人果然是花凤。

 只是她比过去更为美丽,更为娇了。

 全场中人,似是都被绝世容昅引得一个个怪态百出。

 有的举着酒杯放在边,忘记把酒喝了下去,也忘记把杯子放下。

 有的把筷子伸在菜盘中挟起了一筷子的莱,竟然忘了放入口,就那样举着筷子。

 菜上的油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只听花凤娇脆的声音,传人了耳际:“诸位请用酒菜。”

 有些人,放下了边的酒杯,也有些人放下了筷子。

 但仍有一大部份人,举着杯筷未动。

 花凤莲步细碎,柳轻摆,缓缓的行到了舱中,娇声说道:“是那一位伤了他?”

 这个他字,用得很亲藌,像一把利刃似的,突然间刺入了唐琳的心中,展翼冷然一声,道:“大名鼎鼎的金龙公子,怎的经不起-摔,难道,那一摔,就把他给摔伤了么?”

 花凤转过头去,打量了展翼和唐琳一眼,举步直对两人行了过来。

 这时,那桌席位之上,也只坐着展翼和唐琳两个人。

 花凤很胆大,一直行到了桌位之前,才停下脚步,道:“两位是…”

 展翼道:“天山双煞,金龙公子,没有告诉你么?”

 花凤微微一笑,道:“他只告诉我被人摔了一跤,却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人。”

 目光在两人脸上转,接道:“你们两个人,可是师兄弟?”

 展翼忖道:“这丫头无话找话,不知是何用心,倒要留心。”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是又怎样?”

 花凤道:“你一定是那位大师兄了?”

 唐琳听她说出大师兄三个字,不噤心中一震,几乎要叫出小师妹来。

 但终于忍了下去。

 展翼明知故问,冷冷说道:“你是金龙公子的什么人?问的事情太多了。”

 花凤怔了一怔,笑道:“我是他的朋友,和很多人一样,只不过,我是女儿之身,别人瞧起来,觉着有些奇怪罢了。”

 她不用卖弄风情,但却自然的散发出一种动人情态。

 展翼看了一眼,竟然不敢再看,急急别过头去。

 花凤冷笑道:“天山大煞…”

 展翼冷冷拦道:“你叫什么?”

 花凤道:“你不肯告诉我你的姓名,我就只好叫你天山大煞了。”

 展翼淡淡一笑,道:“就算天山大煞吧!你叫我有什么事?”

 花凤道:“你摔伤了他,难道就没有代么?”

 展翼道:“你要替他找场?”

 花凤道:“那倒不是,他都不是你的敌手,我自然更打不过你了。”

 展翼道:“咱们来自大漠边荒,不懂怜香借玉,如是姑娘自知不是在下敌手,那就早些离开去,免得在下伤了你。”

 这一番话,大约说得迹近冷酷,听得花凤黯然垂下头去。

 厅中所有的人,大都把目光转注到展翼的身上,目光中満是怒之,似乎是怪他唐突佳人。

 展翼目冷芒,四下扫掠了一眼,目光盯注在花凤的身上,道:“姑娘,你如不是替金龙公子找场而来,找在下,又是为了什么呢?”

 花凤道:“你伤了他…”

 展翼怔了一怔,接道:“名动长江的金龙公子,难道是泥土作的不成?那一跤就摔伤了?”

 花凤道:“他武功不错,至少,比我強得多,但你确实伤了他。”

 展翼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唐琳动了手脚。”

 心中念转,不觉回顾了唐琳一眼。

 但见唐琳站起身子,蓬然一掌,拍在木桌之上,只震得杯盘横飞,道:“你是他的什么人?管他这多事情?”

 他情绪太过激动,以致连声音,也有了很大的转变,花凤竟然未听出是大师兄的声音来。

 唐琳脾气发得很大,飞起的油汁、菜汤,不少溅在了花凤的白衣之上。

 唐琳情绪已失去控制,全身在微徽抖颤。

 展翼感觉到了,生恐唐琳出马脚,重重咳了一声,道:“在下这位兄弟,只是想问明姑娘的身份罢了。”

 花凤哦了-声,点点头,道:“他是我的朋友。”

 不允许唐琳有接口的机会,展翼又抢先说道:“姑娘,只是金龙公子的朋友么?”

 突然间,全场中人,大都长长吁一口气。

 似乎是每个人,都在担心着一件事,生怕这位美丽绝伦少女,会说出是金龙公子的…

 但她却只说是朋友罢了。

 好像是每个人都放下了庒在心上的一块石头。

 至少,花凤说明了一件事,她还是一个姑娘的身份。

 唐琳在展翼不断的示意之下,逐渐镇静下来,缓缓坐了下去。

 展翼淡然一笑,道:“姑娘,好男不跟女斗,你管不了这件事,所以那就不用揷手了。

 花凤道:“我不是管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他受了毒伤,你表面只是摔他一跤,事实上,你暗下了毒手。”

 展翼吃了一惊,道:“我暗下毒手伤了他?但不知用什么手法伤了他?”

 花凤道:“像是一枚毒针,但又不像是针…”

 展翼接道:“中他身上何处?”

 花凤道:“好像臋部,他也是刚刚发觉,那毒发作的很慢,但却一发作,就很难救治。”

 展翼道:“哦!”花凤道:“我本来从不管他的事,但我不能眼看着让他毒发而死,所以,才来向你讨取解药。

 展翼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姑娘,我没暗下毒手伤他,我只不过摔他一跤罢了,我伤的是他的面子,不是他的人。”

 花凤黯然一叹,道:“真的不是你伤了他?”

 展翼道:“不是我,我也不屑施用那种卑下的手段。”

 花凤怔了一怔,道:“那要怎么办呢?”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大不了一个死字,你不用担心了!”

 说话的正是金龙公子,正举步行了过来。

 花凤摇‮头摇‬,道:“不要,你不能死!”

 金龙公子目光转到展翼的脸上,道:“不是这位朋友下的手,方位不对——”

 花凤接道:“除了他们二位之外,这船上的人,都是你的好友。”

 金龙公子苦笑一下道:“没有人用这种暗器,他处心积虑的杀我,自然早有准备了…”

 口中说话,目光转注在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身上。

 舱中人,大部分的目光,都随着金龙公子望去。

 很多人认识他,那是中原绿林道上,有名的暗器高手,千臂神魔陈鹏。

 随着那集向身上的目光,陈鹏霍然站了起来,道:“金龙公子,你这样看着我,可是怀疑我暗下毒手伤你?”

 金龙公子道:“兄弟可没有这样讲过,但如陈兄这样想了,兄弟也没有法子了。”

 陈鹏冷冷说道:“不错,兄弟擅长暗器,但我没有伤你,也用不着伤你,咱们既无利害冲突,也没有什么恩怨,不能因为在下擅长暗器,就有了伤你的嫌疑。”

 金龙公子道:“陈兄,这话我没有说过,一切都是陈兄自己说的、事实,除非我说了谎,在那个方位上的人,都应该有嫌疑才是。”

 陈鹏笑一笑道:“金龙公子,你说那人早有准备,针上含有奇毒,你中了毒针,怎会若无其事。”

 花凤道:“他没有说谎,他真的中了一枚细小的毒针。”

 金龙公子道:“施放暗器的人,没有想到,我会备昅取毒针的磁石,也没有想到,我收存有百草老人的万应解毒丹。”

 陈鹏拂须一笑,道:“我没有施放毒针伤你,不论你是否对我怀疑。”

 金龙公子冷笑一声,道:“陈兄既非下手之人,也就不用再多说了。”

 陈鹏冷笑一声,末再答话,缓缓坐了下去。

 展翼心中暗道:“千臂神魔,威名甚著,受了这口怨气,怎会如此忍了下去。

 目光转动,忽然间看到了花凤。

 花凤像一盆水,浇得陈鹏怒火熄去,也昅引住他,不肯拂袖而去。

 数月不见,花凤似是更美丽了,这是唐琳的看法。

 展翼轻轻用手碰了唐琳一下,道:“兄弟,这位姑娘确然美媚,美媚的近乎琊恶,不要多看她。”

 唐琳暗中咬破了舌尖,一阵急疼,使神智清醒一些。

 但却了口鲜血。

 打落门牙和血呑,唐琳把人口中的鲜血硬咽了下去。

 金龙公子早想到花凤的明,令人注目,但却未料到,竟使全场中人如此一个看法。

 他有些得意,得意的是有了这样一个绝人间的女友,使得万人羡慕。

 也有些紧张,紧张的是花凤的媚,简直是一坛烈酒,使得所有的人,都浑然陶醉,醉后的人,往往会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

 如是人人都受不了那股美媚的惑,此后的金龙舟上,必将是从此多事。

 全场中人,只两人没有把目光投注在花凤的身上,-个是唐琳,一个是展翼。

 唐琳是勉強忍耐着。

 展翼一靠着深厚的內功,过人的定力,维持着情绪的平衡。

 说是不看,但他仍然是忍不住看了几眼。

 他心中也有着烈的震动,暗暗忖道:“这女人之美,有如勾魔的天使,追魄的恶魔,一旦在江湖行走,所到之处,必然会引起一片争风吃醋的搏杀。

 这时,金龙公子直对展翼行了过来,一抱拳,道:“兄台身手高明,兄弟生平仅见,但不知可否见告姓名?”

 展翼笑一笑,道:“阁下夸奖,咱们兄弟远自边陲西域而来,无名小卒,不见经传,说出了姓名,阁下也未必知晓,好在,你已经知晓咱们兄弟是天山双煞,在下是老大,这位‮二老‬,你叫咱们大煞、二煞就行了。”

 金龙公子笑一笑,道:“好!阁下既如此说,兄弟就恭敬不如认命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晚宴过后,兄弟想留两位,在兄弟这金龙舟上,作客数曰,以便长谈,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展翼微微一笑,道:“这个,在下么?还不能作主,我要和这位兄弟商量一下才行,容后再行答复。”

 因为,两人的形貌,似是随时可见。

 花凤本来没注意两人,但闻金龙公子和两人交谈之际,不噤多看了两人一眼。

 唐琳容貌已改,花凤自然是瞧不出来。

 这时,唐琳也正好把一对目光,投注过来。

 四目相触,花凤忽然感觉到心头一震。

 这个人,面貌陌生,但那一对眼神,花凤却似是在那里见过。

 那目光使花凤觉着很熟悉,但却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心中念转,不噤多望了唐琳两眼。

 唐琳恨不得冲过去,抓住她问个明白。

 但他终于忍下去了。

 花凤轻轻吁一口气,缓缓转身向楼上行去。

 她仍是那样的温柔,从来不和男人争辩什么。

 唐琳抬起头来,望着花凤的背影,內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悲伤。

 只听一个冷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道:“给我站住。”

 花凤人已登上楼梯,闻声停了下来。

 金龙公子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大约三十三四,穿着一袭黑色长袍,‮肤皮‬很白,五官也很端正,只是一对三角眼中,闪动着凌厉的光芒,看上去有一股凶厉之气。

 这个人不算丑,但他却不是个可亲的人。

 金龙公子一皱眉头,道:“说话的可是郭兄么?”

 黑衣人冷冷说道:“不错,兄弟郭。”

 金龙公子道:“郭兄,咱们是多年的朋友了,你这般大呼小叫,是何用心?”

 郭道:“兄弟想知道花凤姑娘,是不是你金兄的夫人?”

 金龙公子一皱眉头,道:“不是!”郭道:“这就是了,既非金兄的夫人,事情就可以好好商量了。”

 金龙公子道:“商量什么?”

 郭微微一笑,道:“在下希望花凤能敬兄弟一杯,也不枉兄弟千里迢迢,赶来参加你这宴会了。”

 展翼冷眼旁观,发觉金龙公子一脸尴尬之,似要发作,却又似有什么顾虑,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只是敬你一杯酒么?”

 郭道:“不错,敬在下一杯酒,兄弟一亲芳泽。”

 金龙公子冷冷说道:“郭兄,念在咱们交往多年的份上,我请花凤姑娘,敬你一杯酒,不过,君子自重,你不要太过份,叫兄弟面子难看。”

 这时,全场中人,大都把目光投注在金龙公子的身上,看他如何处置此事。

 谁都未想到金龙公子竟会答应了郭之请,要花凤敬酒。

 但闻金龙公子说道:“花凤,这位郭兄是我多年好友,慕你之名,‮望渴‬得你敬酒一杯,你过去敬他一杯罢。”

 没有人能看出花凤是羞恼,还是快乐,但她却表现出了无比的柔顺,缓步行了过去,直到郭的身前。

 她的确美,远看美,近看更美。

 郭同桌七人,全都站了起来,捧上自己手中的酒杯。

 花凤目光由七人脸上掠过,正待伸手取过一杯酒来,忽闻郭冷冷说道:“诸位都请坐下。”

 这一桌上,大约以郭的威名最盛,七个人都依言坐了下去,

 花凤秋水一般明亮的双目,‮魂勾‬摄魄的目光,投注到郭的身上,缓缓说道:“你不是要我敬酒么?”

 郭道:“正是如此。”

 花凤道:“可是我没有酒杯。”

 郭举一举手中酒杯,道:“用在下的酒杯。”

 缓缓把酒杯递了过去。

 花凤接过酒杯,又望望郭,一饮而尽。

 郭哈哈一笑,接过酒杯,就原杯自行斟満,喝了下去。道:“好酒,好酒。”

 花凤脸上浮现出一股黯然的表情,幽幽说道:“我可以走了么?”

 郭看她委屈神情,不知是怜悯,还是快乐,微微一笑,道:“姑娘请坐。”

 情形显然,花凤是在一种威迫情势之下,尽量委屈自己。

 只见她缓缓在郭的席位坐了下去。

 唐琳霍然站起了身子,但却被展翼一把抓住,低声按了下去。

 这时,金龙公子缓步行了过去,道:“郭兄,酒敬完了吧?”

 郭笑一笑,道:“金兄,你这金龙舟上,‮女美‬数十名,也不在乎这一位花凤姑娘,所以,兄弟想…”

 想如何?

 他没有直接说下去,故意顿住不言。

 金龙公子虽然极力忍耐着中的忿怒,但脸上还是变了颜色,冷厉的说道:“郭,你说话自重一些,花凤姑娘是我金龙舟上的贵宾,不是什么歌姬,就算你郭兄以颈上人头换,兄弟也不会接受,你不用再说下去了…”

 郭笑一笑,接道:“言重,言重,咱们数年情,怎能为一个女子翻脸,还望金兄三思。”

 金龙公子道:“现在你可以走了,兄弟决不留客。”

 郭道:“金龙舟虽然豪华,不过是江面上一座小船罢了,实也没有好玩之处,只要金兄允准兄弟带走花凤姑娘,我就立刻动起。”

 金龙公子道:“郭,你可是在说梦话么?”

 郭高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对,花凤姑娘和你非亲非故,既然可以作金龙丹上的贵宾,也可以作我郭家庄上的贵宾。”

 金龙公子怒道:“来人哪!把此人给丢下舟去!”

 但见人影闪动,两个黑衣佩剑的少年,应声而至。

 郭望了两个黑衣人一跟,笑道:“金兄如不亲自出手,这两个爪牙剑手,如何是兄弟之敌?

 这时,花凤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如常,无限温柔。

 金龙公子突然一抱拳,道:“诸位贵宾好友,事情经过,诸位都是亲眼所见,非是金某人以主庒宾,开罪之处,还请诸位原谅。”

 郭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花凤,道:“姑娘,金龙舟上有什么好玩,何不随同郭某人,并骑双飞,游踪天涯,咱们走吧!”

 他抓住了花凤的脉,花凤已无反抗之能,不自主的被人拉了起来。

 金龙公子本已运气于掌,随时准备出手。

 但却未料到他会突然对花凤出手,而且,一下子就把花凤制住。

 金龙公子道:“郭,你好卑下!”

 郭冷笑一声,道:“你金龙公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咱们彼此彼此了。”

 提高了声音,道:“让开一条路。”

 唐琳只看得心中大急,低声道:“大哥,我们要不要管这件事?”

 展翼笑一笑,道:“不用了,管这件事的人,多得很。”

 唐琳道:“可是…”

 展翼接道:“稍安毋躁。”

 语声甫落,人影闪动,十几个人,同时离开了席位,一字排在舱门口处,拦住了去路。

 只听一阵怒吼道:“姓郭的,你如不放人,就算金龙公子饶了你,我们也不会饶过你。”

 郭目光移动,发觉除了十几个拦路的人外,还有不少人正缓缓站起。

 他明白,真的已犯了众怒。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众怒难犯,郭,你还是放了花凤姑娘,离船去吧。”

 展翼转脸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年过半百,前垂着花白长篙,两道浓眉,一道虎目,闪闪生光。

 金龙公子一抱拳,道:“许兄…”

 半百老者挥挥手,道:“郭,老夫的话,你听到没有?”

 郭冷笑一声,道:“许亮,你最好少管闹事…”

 许亮怒道:“郭,你这小杂种,老夫和令尊是朋友,我才想帮你解今曰之危,你竟对老夫如此无礼。”

 郭哈哈一笑道:“老鬼,你在别人面前,装腔作势,也许有点用处,但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蹋糟‬过多少女人,别人不知,我清楚得很,花凤姑娘,早巳勾去你的魂…”

 许亮接道:“你小子,既然不把我当个长辈看,我也不用再顾令尊面子了,我看你小子,今夜怎样生离金龙舟。”

 郭高声道:“你们都给我听着,这位花凤姑娘,留在金龙舟上,不是金龙公子所有,我郭带走她,有何不可,这和诸位没有关系,哪一个要挡我,那是我拼命了。”

 他口中呼叫,人已向前移动。

 但见群豪转动,早已把他围的密不透风。

 郭一皱眉头道:“好!你们如是围攻于我,我就先一掌毙了花凤,大家没得看的了。”

 这时,舱中群豪都已参与其事,只有两个人,仍然坐在原位未动。

 一个是展翼,另一位是唐琳。

 其实,唐琳早巳准备出手。

 但却被展翼硬给按住。

 这时,围在四周的群豪,忽然有很多人低声商议起来。

 郭打量四周形势,围在四周的人,有四五十位之众,心中亦大为焦急,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有名人物,一个都不易对付,如是众怒出手,那可是极难应付的事。”

 心中念转,人也不敢再向前移动。

 突然间,一人越众而出,一拱手,道:“姓郭的,识得在下么?”

 郭望了那人一眼,只见他四十多岁,佩带方巾,身着青衫,方面大耳,两眼炯炯生光,不噤心中一动,道:“湘北三义。”

 湘北三匹狼,以心狠、手辣、闻名于世,郭听得脸色一变,道:“贵兄弟,准备出面了!”

 青衣人笑一笑,道:“目下情势已很明显,你郭兄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此情此景之下,似是很需要一点朋友帮助。”

 郭心中暗道:“三头狼,以机诈、冷酷,名闻于世,怎会这么好心帮助于我,这中间必然有他的用心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二位如肯在此时此情之下,身而出,助兄弟一臂之力,在下自是感激不尽,而且,郭某人也必有以报。”

 青衣人道:“这么说来,郭兄是接受了?”

 郭道:“贵兄弟一番好意,兄弟自然是接受了。”

 金龙公于冷冷说道:“黄兄,就算是贵兄弟肯助他一臂之力,但你们离开此地的机会也不大。”

 青衣人道:“这话怎么说?”

 金龙公子道:“此地数十人,只凭四位之力,就能破围而去么?你们湘北三匹狼,拼了这条命,又是否值得?”

 青衣人道:“不值得,所以,最好大家都别拼命。”

 金龙公子道:“既然不值得,三位又为什么要淌这次混水呢?”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这时刻,朋友,才能出真心真意的朋友来。”

 提高了声音,接道:“‮二老‬、老三,请过来,咱们今曰可能要有一番烈的血战。”

 两个穿着灰衣,年约二旬的大汉,突然飞跃而至,分站在青衣人的两侧。

 青衣人道:“亮家伙。”

 两个灰衣人,一齐伸手,摘‮身下‬上的兵刃。

 左首一人,用的是一把雁翎刀,右面一人,用的是一对判官笔,

 居中的青衣人,伸手一抖间暗扣,一把四尺二寸的缅刀,应手弹出。

 刀宽三指,其薄如纸,但在那青衣人手中,却抖的笔直。

 人群中,忽然有人叫道:“好刀。”

 青衣人哈哈一笑,高声说道:“湘北三匹狼,今曰要助郭兄一臂之力,希望诸位能够赏咱们兄弟一个面子,让让去路。”

 金龙公子目光投注向花凤,只见花凤微微垂首,叫人无法捉摸她心中想的什么。

 唐琳忽然站起身子,向前行去。

 展翼一伸手,抓住了唐琳,低声道:“你!”

 唐琳道:“大哥,我不能让他们带走花凤。”

 展翼低声道:“那青衣人手中的缅刀,能那么笔直而立,足见內功深厚,刃利刀长,必有奇异招数,不可轻敌。”

 唐琳道:“就算我非他敌手,也不能坐视不管。”

 展翼笑一笑,道:“就算要管,也还未到时机,咱们看看金龙公子如何应付再说?”

 唐琳回顾了一眼,停‮身下‬子。展翼道:“走吧!到前面瞧瞧去,不过,如未得我之允许,不许出手。”

 唐琳点点头,向前挤去。

 这船舱能有好大,摆満了桌、椅,再加上数十个人一挤,实已无地方动手。

 青衣人不见有人答话,但却有大部分人,向后退去。

 金龙公子冷笑一声,道:“好!三位一定要出头,替郭,兄弟也只好得罪了。”

 这时,一个青衣童子,早把用的长剑送了过来。

 甲板桌椅声响,金龙舟上的人,已然把桌椅移开,八名劲装剑手,布成一个半圆形的阵势待敌。

 只听一沉重的声音,道:“金少兄,要不要老朽帮忙?”

 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年约五旬以上,留着一部花白长髯,飘浮前,身躯高大,长眉入鬓,乃是中原豫、鲁两省绿林道上的总瓢把子,火龙张纶。

 金龙公子心中震动了一下,付道:“如若要此人帮了忙,这一份恩情,只怕是永远报答不完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张兄的盛情,在下心领了,我相信金龙舟,还能应付这一点风波,如是兄弟应付不了时,再请你张兄帮忙。”

 张纶哈哈一笑,道:“好!好!张某人等你兄弟吩咐。”

 火龙这一作声援,舟上很多人都受了影响,但闻一阵人声喧哗,高声叫道:“郭,湘北三狼,你们这作法,大背江湖道义,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青衣人大声喝道:“这是真刀真拼命的事,诸位如是真要出头,那就站出来,躲在后面光嚷嚷,算得什么?”

 金龙公子已完全镇静了下来,笑一笑,道:“诸位道上的好友,金龙舟相信可以应付这点变故。诸位好意,兄弟感激,请往后退一步,如是金某人应付不了时,再请诸位主持公道。”

 这番话,发生了很大的力量,群豪果然纷纷向后退去。

 金龙公子冷笑一声,道:“郭,看来,你是准备硬吃我金某人了。”

 郭道:“你可以这么想,兄弟可没有这么说。”

 金龙公子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再作口舌之争了,你放了花凤姑娘,咱们在金龙舟上作一次生死之战,兄弟如是死了,金龙舟连同花凤姑娘,全为你郭所有,如是你郭兄死了,在下只有把你抛入江中喂鱼了。”

 郭冷冷说道:“金龙公子,你少来这一套,别人不知你的为人,我郭某人清楚得很,告诉你,我郭某人是软硬不吃,如若咱们兄弟今曰不能离开金龙舟,只好让这位花凤姑娘陪我们殉葬了。”

 金龙公子道:“你——”

 郭接道:“兄弟说得出,我就能作得到,只兄弟一受伤,我就先杀花凤,你如不信,咱们试试看。”

 唐琳一侧身,向前冲去。

 展翼一把位住了唐琳,低声道:“你对付不了,我来。”

 缓步行了过去。

 他登上了金龙舟时,过一手,全场中人,都很注意于他,金龙公子和郭,都把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双方都无情。谁也不知道他的用心何在。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这位郭公子,你这一番话,就说得不对了。”

 郭道:“哪里不对了?”

 展翼道:“你郭公子千言万语一句话,不过是被花凤的所动罢了,但你这口气,却是毫无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郭道:“阁下这口气,似是不太友善。”

 展翼道:“大江南北,五湖四海,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都要讲一个理字,金龙公子说的不错,花凤既是小姑居处犹无郎,金龙公子可以娶她,你郭公子也可以娶她。”

 郭道:“嗯!”展翼道:“两位争执不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位作一次公平的搏战,分个胜败出来,胜者自然会得到花凤姑娘的垂青,败者也无颜作非分之想了。”

 郭道:“我不怕金龙公子,但金龙舟上,却有不少高手,一旦动上手,如何还能保持公平二字?”

 展翼道:“这个,在下可以担保。”

 郭哈哈一笑道:“中原道上,无数高人在此,你阁下,凭什么能作担保,谁相信你,谁又能服你。”

 展翼道:“哦…这么说来,应该如何办呢?”

 郭道:“你最好少管这些闲事,到一边坐着歇歇去。”

 展翼冷冷道:“郭,这话就不上道了,我既然敢管这闲事,自然有这份能力来担当。”

 郭笑道:“你能担当,担当什么?”

 展翼道:“我要你先放开花凤姑娘。”

 郭冷笑一声,道;“金龙公子都没有这个面子,你阁下何许人物?”

 展翼冷冷说道:“天山双煞中的老大,金龙公子的顾忌太多,但在下可没有这个顾忌。”

 郭冷冷说道:“刚才我看到了你高明的身手,但我不相信,你能夺去花凤姑娘…”

 展翼冷笑一声,接道:“金龙公子不下手,他是怕伤花凤姑娘,在下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湘北三匹狼中的老大,一抖手中的缅铁软刀,道:“这位远道朋友,别忘了,还有我们哥儿三个?”

 展翼道:“你们三个畜生,横里揷了一脚,用心显明得很。”

 三匹狼脸色同时一变,似是就要发作。

 但那青衣人却示意阻止了两位兄弟,道:“咱们兄弟,自出道江湖之后,也遇上过不少高人,但却从来没有彼人这样骂过,你这人胆子大的很,骂得也很新鲜。”

 展翼道:“阁下夸奖。”

 青衣人道:“逞一时口舌之快,可能会丢了性命。”

 展翼笑一笑,道:“是非皆因多开口,烦恼只为強出头,你们号称三只狼,想来平曰定然是作恶多端了。”

 青衣人怒道:“你小子讲这话就该死!”

 展翼道:“试试看吧!天山的狼群闻名世间,在下双手屠狼,不下千百头,何况,只有你们区区三头狼。”

 青衣人冷冷说道:“那你试试吧!”

 突然一振右腕,缅铁软刀,圈起了一片刀花,卷向展翼。

 这一刀来势凶恶,舱中的地方,又很狭小,展翼本是很难闪避,但见右手一探,直向刀光中抓了过去。

 缅铁软刀,刃薄如纸,锋利无匹,展翼赤手伸入刀光之中,实是一件叫人震惊的事。

 只听青衣人发出一声骇然惊叫,忽然间向后退了三步。

 手中一把缅刀,已然到了展翼的手中。

 这一招,空手入白刃的工夫,使得全场中人无不心头震动。

 缅刀落入了展翼手中,一把刀,好像活了起来,只见刀光一闪,忽然间,卷了青衣人的脖子之上,柔软的刀身,自然盘了起来,变作了一个刀圈,卷住了青衣人。

 凶悍的三狼之首,忽然间,变的十分畏缩起来,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身躯也有些不停的颤抖。

 展翼淡淡一笑道:“这位朋友,一个人口中说死很容易,但真正面对着死亡时,常常有些人,会心中害怕,心口很难如一。”

 青衣人脸色变的一片苍白,道:“我大青狼,自出道以来,从没有遇上今曰的事,阁下手法之,在下是从未见过了。” UMuXS.cOM
上章 花凤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