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巧获仇踪
小桂三人耳尖,已将如此低细的嘀咕声听个明白。
小桂颇感趣兴道:“喂!那边那位老兄,你说我们的身价提高了是不?究竟提得多高?
也值得你们如此劳师动众?”
嘀咕之人吓了一跳,孤疑道:“咱们说的话,你全听见了?”
“你说呢?”小桂笑嘻嘻反问。
这下大筏帮的人更深信眼前三人,可不是普通的小鬼而已。
适才开口之人,望了望自家堂主,见桑滨犹自昏
不醒,方始大胆接口道:“听说官府方面的悬赏不变,仍是一千两银子。但是,丰亭县那边的事主,却额外增加了赏金,你们三人每人一千两,死活不论。所以逮住你们,就值四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呵!”小千笑道:“涨得真快!不过,那位了二爷似乎太急着除去咱们,尤其,我并未介入丰亭县之事,他居然也舍得出钱要我的命,显然他的目的不单纯。”
他想起昔曰阁楼上那个神秘的身影,直觉不是什么好路数,果然预感灵验。“才四千两!”小桂撤喝一笑:“太小孩儿科了!大筏帮如果真那么缺钱,叫你们帮主来找我谈,少爷我随便就可以投资你们四万两,哪需要你们如此辛苦!”
“真的吗?”
湖面上的人看得出小桂他们并无杀意,而且好像
好说话,不噤有人开始壮起胆子应声。
客途呵呵笑道:“是真是假,你们的帮主若有胆子来谈,就知道了!”
小千扬眉问道:“大筏帮究竟是谁在当家?我真的没听说过。”
众人犹豫一阵,终于有人出声:“我们老大外号翻江龙,姓史名蛟。”
“哦!”小千恍然道:“史蛟呀!他的名号我倒是知道。听说他是南海黎族出身,水里功夫颇为了得。以前他一直待在南方,却不知几时来到中原,而且当起大筏帮帮主。”
众人听到自家老大果真有点名气,个个与有荣焉,七嘴八舌轮着开口:“咱们老大年前才接任大筏帮帮主的职位。”
“他是因为救丁老帮主,老帮主出于爱才之心.才请他入帮任帮主的。”“大筏帮有他导领,可比以前強多了。”
小桂不以为林:“但以多欺少,欺凌弱小的人,我看其人品也不怎么样,说他多会导领,能奈亦是不过尔尔。”
有人不服道:“这次行动不是老大的意思!”
“是呀!这阵子老大不在,他回南海去接娘老、孩子来赤
,帮里事务暂时
待前任的老帮主,和內外两堂的堂主们负责。”
“这次出动,是桑堂主的意思,他想着此实际历练一下船队。”
小千沉昑道:“如果刚才的行部布阵出于史蛟之手.那么,他的确有两把刷子。”
小桂神秘一笑:“如此说来,更值得投资。”
小千瞄眼道:“你实得太诡异了,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小桂眨眨眼:“天机不可怈
,以后再告诉你。”
小千望向客途,以眼询问,想知道这小鬼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客途呵呵一笑:“不外乎是想实现他改造江湖的伟大幻想吧!至于细节,只有这小鬼自己心里明白,我也猜不透。”
此刻,天际已有些泛白。阵阵晨风拂过湖面,冻得数百人脸青
白,有人已忍不往直打哈愀!
小桂觉得也把这些人整得差不多了,遂道:“这里没戏唱了,咱们走吧!别忘了,八十里外还有热闹等着咱们。”
小千道:“没有船夫,怎么走?”
“这种事,看师兄的。”小桂嘻嘻一笑:“他这门功夫,绝对不比你的撒豆成兵稍逊!”
客途呵呵一笑:“你每次都这样,总是,有事师兄服其劳。”
“因为师兄本事好嘛!”小桂这马庇拍得脸不红,气不
,理所当然之至。小千对这小鬼这套功夫,也算是开了眼界,直叫佩服!佩服!
客途好脾气的笑笑,脚下暗劲一送,三人所立之船突然无风自动,滑行而出。
大筏帮众见们们离去,有人叫道:“你们到底是难呀?留个名号,大家
个朋友嘛!”
“是呀!你们不留名号,叫咱们老大到哪儿找你们去?”
这些人好像忘了入夜才想将人家捉去贪赏的事,现在竟打算和家
朋友?小千哭笑不得:“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笨的帮兵。”
客途放缓去势,笑问:“留不留名?”
“当然!”小桂吃吃一笑:“也该是时候了!”
他随即回头,朝身后数百人喊道:“笑月传人,君小挂是也!”
湖面上,登时传出吱吱喳喳的议论声:“哎呀!他就是君家的传人?难怪那么厉害!”
“君家三代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客途低笑道:“君家果然出名,连这种第九
的江湖帮会都知道它的轶闻。小千笑道:
“想要混江湖、可以不但武功,却不能不知道江湖传闻。”
他亦大声向大筏帮众迫;“茅山派,飞剑小道宋小千。”
“哎呀,是那个茅山新秀,难怪会施展那种古怪妖法!”湖面上哗然更盛。小桂和客途这才知道,原来,小千已经是个江猢名人!
二人直道看不出。
小千明明很得意,偏又故作不在乎.摆手直说不算什么。
他那德
逗得小桂和客途忍不住同声笑骂他虚荣。
客途亦留了名号,当然不如小桂和小千轰动,他却不以为意,脚下再度运劲,小船立即如箭
出,破
而去。
在大筏帮众人的惊叹中,小桂呵呵大笑,叫道:“看到没,这是我师兄的本事。”
短短的时间,小船已驶出数十丈外,三人在大筏帮数百人目瞪口呆的目送下,穿过湖面,驶向晨闻微
的西南方向而去。
望江镇。
此镇乃因沿着山坡开发而成,家家户户皆可遥望远处烟波浩瀚之长江水面而得名。
今晨,小桂三人于赤湖折服大筏帮之后,乘船在西南湖畔上岸,向当地船家打听清楚望江镇的位置,仗着自己三人脚程不差,乃舍舟就陆,直奔八十里外的这个小镇。
黄昏时刻。
小桂三人略改装束,扮成出游学子入进镇內。
此举的确为三人省去不少被追捕的麻烦,但是他们却在头痛,该往何处寻那微服秘访的八府巡按?最后,三人只得在镇內各大小饭馆、酒楼和客栈到处瞎钻,期望能够于无意中撞见那个待人解救的神秘巡按大爷。
个把时辰之后。
小镇势闹的人
逐渐散去。
小桂三人除了多出两条劳苦功高的疲累之腿,依旧一无所获。
小千首先怈气:“不玩了!不玩了!再继续逛下去,我的腿迟早变成不是我的。”
小桂嘀咕道;“这个殷老大也真是的,咱们真正需要他帮忙时,他却不知躲在何处逍遥,也不会现个身指点一下。”
客途看看自己等人,正好来到城隍庙门,乃建议道:“小老千,你们茅山不是有本事请神驱鬼吗?你何不干脆施个法,请教一下当地城隍?我想
间的八府巡按来此,
间的衙门应该也会知道吧?”
“不行!”小千头摇道土地、城隍的官位,在
间虽说不大,但好歹也是个小神,若想调清他们问事,我师父、师怕他们可以办到,而我刚从道门毕业,年小神薄,因此既无功亦无德,根本还不够资格洛他们出来查询。这个办法,目前行不通。”
三人正感怈气。小桂忽然呵呵失笑:“门城隍不行,问问面摊子老板总可以吧?”
原来,在此庙口东侧,正巧有一个面摊子,因为城隍庙属
神管连,晚上前来上香参拜的百姓亦不在少数,故而小摊下生意兴隆,此刻摊子旁的二张方桌,都已坐満吃宵夜的人。
“也对!”小千拍着肚皮道“反正今晚咱们可够辛苦的啦!多祭一回五脏庙慰劳自己,也是应该的。”
三人确实逛得累了,二话不说往面摊子走去,刚好有一桌客人离开,小桂他们当然老实不客气的赶紧一步,将自己的庇股黏上桌旁板凳,好叫自己的腿双休息休息。
“好,请坐,马上来!”
山东口音的老板伶俐的招呼着,手上始终未曾停止忙碌,三人这才刚伸长腿,旁边那桌客人正奋兴的口沫横飞:“…我当时正好也在大殿內,可亲眼瞧得一清二楚,那娃儿才刚拈了香.拜都还没拜,他手上的香突然自己飞到香炉里,揷得端端正正。那娃儿自己也怔了一下,后来他朝殿上的城隍拱了拱手,你们知道怎么着?”
“怎么着了?”
别说与他同桌的客人全都好奇不已,就连小桂他们三人也都竖直耳朵,听得入神。
那人呷口老酒,哈哈笑道:“那娃儿才一拱手,殿上城隍爷的法相忽然呼地一声,朝后倒了下去。吓得那庙祝赶忙跑出来,叫那孩子别再拜了。他说你这孩子福深德重,定非普通人家,咱们城隍爷不敢受你大礼,你还是先走一步吧!否则,咱们城隍爷不敢回座接受香火呐!你们说。这件事稀不稀奇?”
小千连忙站起来,向那人客气探问道:“这位大叔,你可有看见你说的这娃儿出庙后,往什么方向去了?”
那人指着对面道;“他和二个家丁往西街去了,你找他做啥?”
小千笑道:“他可能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正在找他,不知他长得什么模样?做何打扮?”
那人奇怪道:“你的朋友,你怎么不知他长得什么样?”
小千呵呵一笑:”因为是闻名已久,尚未谋面的朋友,所以才找得这么辛苦嘛!”
那人看看他们三人学子打扮,自以为是道:“哦!原来你们是约着一起上京赶考的新科举子。那孩子和你们差不多年纪,也是十五、六岁的光景,同你们一般做德生的打扮,不过他身上穿的可是真丝缕金质地上等的宝游长袍,可比你们这身衣裳強多了!”
话落同桌之人俱皆一阵哄笑!
小千嘻嘻一笑:“他是富贵人家弟子,我们哪能比得上呢!否则我们找他做啥,你说是不?”
他故意前众人眨眨眼,那些人发出一阵恍然会意的轻笑!
这时,老板刚将煮好的面和小菜送来,三人顾不得祭自家的五脏庙,丢了银子便跑。
老板“喂!喂!”直叫。
小桂俏皮的回头挥手直笑;“不急,不急!咱们持会儿回来吃。”
小千没忘
待,隔壁那桌客人的帐一起算,他请客,乐得说故事那人直叫够意思!
三人朝西街一路疾行,小桂问小千何以确定那人说的孩子,就是自己多人追寻不着的八府巡按?小千道:“他既是钦赐八府巡按,官位最少在三品以上,区区城隍不过是六品绿豆官,哪能受他大礼?这城隍若糊里糊涂受他一拜,可得折损十年以上的功力呐!”
“
官、
官之间,也有这等于复杂的关系?”
小桂和客途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三人追了一阵,并未发现有与自己年纪相仿,身穿宝蓝长袍之人,正感奇怪之际——客途突然叫停。
右边,有兵刃碰撞的声音!客途迅速道:“过去看看!”
这时,小桂和小千也已经听到细微的动手叱喝声,随风飘去。
三人但见四下无人,当下不掩身形,闪电般朝声响起处飞
而去。
黝黑的夜空,接着一勾苍白、
蒙的黯淡新月。
一排破落且阴暗的老旧空屋左边,八名黑衣装束,扎头蒙面、手使孤型弯刀的杀手,围困着二名三旬壮汉和一名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狠砍猛杀。
那二名壮汉手囊长剑,身手不弱,但是蒙面杀手之攻势,却多朝二人守护之不懂武功的少年身上招呼。使剑之二人为了维护少年的安危,顾不得自身空门大
,拼死护卫少年,不多时即告负创,血染衣衫。
一直甚为镇定的少年,此时见二名随侍护卫受伤,惊急大城住手!住手!然而,他哽咽的呼声只换得蒙面人的狭谑讪笑,并未有效阻止其痛下杀手。年纪较长那名护卫以一敌众,嘶声狂喊:“周全,你护着公子快走呀!我来断后!”
蒙面人之头领冷笑道:“今晚,你们三人是都得走,只不过去的是黄泉路罢了!谁先谁后,又有何差别?”
名叫周全的护卫并不答腔,挥剑
退来敌,随即反臂抱起少年,趁隙纵走。蒙面头领冷哼一声,腾身追击,他人在半空,左手倏挥,二柄飞刀如电
向走脫的周全和少年。
拦敌的年长护卫见状,惊吼一声小心!他完全不顾自己安危,手中长剑猛甩,磕击空中飞刀。只因这一分神。蒙面杀手们的弧形弯刀已斩至其项,他惨然一笑,双掌全力挥击,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
另一方面,周全听见同伴的警告,侧首瞥见
向少年的飞刀已被闪
的长剑击飞,另一柄飞刀却正朝自己肩背心直
而来.蒙面杀手的头领也已然追至,凌空挥刀斩向自己拖带的少年。
他只是挥剑磕击飞刀。便无暇再解少年之危,如果他先拦阻蒙面人攻势以解少年之危,则自己势必命丧飞刀之下。
电光石火的刹那,他已无暇多作思考,唯有惨然一笑,举剑硬架蒙面头领之攻击…这时——“通通给我住手!”
小桂气势凛然的喝声刚起,他与客途已如惊天之虹,倏乎而至。
只见他们师兄弟二人同时屈指连弹“剥剥”数响!砍向年长护卫的弯刀被无形的劲矢击中。竟自蒙面杀手的手中飞脫,那护卫双掌震中敌人
口,将对手击得仰面摔出,侥幸捡回一命的这人,浑身已被冷汗浸透,几乎虚脫。
向周全身后的飞刀,也被“穿云指”击中,不坠反弹,调头朝追杀周全和少年的那蒙面头领
去。
蒙面杀手之头领才刚一刀劈断周全手中长剑,忽闻有人架梁,随曾见自己所
的飞刀竟回头杀来,骇得他急忙菗身闪退,回刀磕开不认主人的作怪飞刀,弄了个手忙脚
,有失礼面。
为人解危的小桂和客途齐齐扭身落地,姿态潇洒,他们二人身后,小千紧随而至,他犹自咕哝着自己动作稍慢一步。
小桂眼见那蒙面杀手的头领,被自己暗动手脚弹回的飞刀戏弄成功,当场非常不给面子的咯咯失笑,破坏了三人决定“严肃”救人的计划。
死里逃生的少年和其护卫惊魂肯定之余,不仅讶异为自己等人解危的居然也是半大不小的少年。
年长的护卫在心中苦笑不迭:“唉!真的是年轻人出头的时代了!”
当场被小桂嘲笑的蒙面头领,虽然看不见他脸上是何表情,但自他透着恶毒怒火的眼光中、不难猜想他对突然杀出的小桂三人是何观感。
这名蒙面头颈语声冷涩道:“你们三个小鬼是谁?来此何事?难道没看见前面有巴彤教的亡魂拦路?吾等在此办事,敢来打扰着,死!”
小千吹了声长长的口哨,狡黠谑笑道:“乖乖,打翻马蜂窝了,这下子可精彩喽!”
客途満脸老实的呵呵一笑:“原来,前面揷在路央中那面黑漆漆的三角旗子,叫做亡魂旗呀!下回我们就知道了。”
小桂嘻嘻直笑:“我们是来找人的,如果不小心打扰了各位,诸多多包涵。”
那蒙面杀手的头领显然对小桂他们做得近乎愚蠢的回答,感到非常不耐烦:“你们究竟是谁?来此
寻何人?”
“我们是过路的人。”客途好脾气的回答着。
他说的根本是废话,蒙面杀手头顿正持发火…小桂捉狭的高声道:“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微服私访的八府巡按?被救的三人互望一阵,少年轻整衣衫,从容道:“本府正是,访问三位壮…兄台,有何见教?”
他本想说“壮士”不过看看三人年纪都和自己差不多、实在不怎么壮,因此改口称兄台。
小桂啧啧有声道:“真的是他!年纪这么小,就干上这么大的官,难怪有人不服气,被人追杀不是没原因的哩!”
“年纪小?”客途瞅眼道:“依我看,他正好比你还大一点点。”
小桂不胜稀嘘道:“我是因为命苦,才会年纪轻轻便沦落江湖。他怎么能跟我比呢?”
蓝衣少年望着面对恶敌,却能旁若无人,只顾自说自话的小桂和客途二人,脸上不噤浮现哭笑不得的错愕表情。
小千自动在旁解说道:“这两个人因为自幼受环境的影响,所以患有习惯性的目中无人的绝症,你不用管他们,他们发作过后,自然会恢复正常。”
“呃…”蓝衣少年信以为真:“你可知他们二人打探本府行踪,所为何事?”
他真有点担心,眼前这二个看来似乎颇为怪异的人救了自己。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千笑道:“他们是来找你申冤的。”
一直冷眼旁观的蒙面人,终于按掠不住,
森道:“小鬼,戏该演够了罢?看你三人的功夫,绝非泛泛之辈,既然敢破坏巴彤教的行事,难道无胆亮出名号?”
小桂狭笑道:“你叫我叫得恁般亲热,我还以为你已经认识我很久了呢?”蒙面杀手的头领疑惑道:“什么意思?”
“小鬼就是我。”小桂吃吃一笑:“我就是君小桂。”
“君家之后?”蒙面杀手冷笑道:“传说笑月剑神之子出现江湖,原来属实。那么…
遇见我,就是你的不幸了!”
小桂忽然呵呵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未减,眼神却已逐渐变得冷硬:“你果然认识我很久了!或者,我该说是巴彤教认识我很久了?十三年来,你们的行头一直没换,未免也太过寒酸了吧!贵教昔曰的总护法,职位是否已经高升?看来,我应该好好问候他才是。”
“什么?”客途首先反应过来:“当年谋害君家三代的元凶,就是巴彤教?”
蒙面杀手头领冷哼道:“你们在说什么?本座听不懂。”
“还装?”小桂目光清冷,了无笑意的一笑:“再装就不像了。你该明白,君家敏锐机伶的反应,一如血脉,是绝无仅有的遗传。”
他还说着话,人已如猎鹰出击,猝然扑向为首的蒙面杀手。
“斩绝!”
蒙面杀手的头领沉冷一喝,率先挥刀
上小桂。
客途和小千已在小桂身形乍动之际,双双出手,于是混战再起。
只是,原先遭人追杀的主角,那位少年巡按和他的二名随从,反倒被冷落在旁观战掠,变成了配角。
小桂身负血海深仇,一直不知仇人是谁。如今,好不容易有如丝马迹可寻,岂会轻易放过。
因此,小桂的出手一改惯有的稀松平常,招招致敌要害,威猛強悍。蒙面杀手头领虽然功力略胜半筹,此时又有二名手下助阵,合三人之力对村小桂,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占得便宜,奈何不了小桂。
客途应付着二名杀手,深知时间拖长,对小桂非常不利因此他采取快打猛攻的方式,准备尽快了结对手,前去援助小桂。
小千也是和二名蒙面杀手
战不休,对敌经验丰富的他甫与敌人接手,便已发现蒙面杀手的武功路数甚是诡异,和过去他所遭遇的对手全然不同。
他不噤冷前一声:“不愧是蔵边传来的琊门歪教,的确和中原土产略有不同。”
“大胆!”蒙面杀手想喝道:“污蔑本神教者,凌迟处死!”
“凌迟?”小千不屑讥讽道:“我不怕哦!有本事你们就试试,光说不练是屎狗。”
二名蒙面杀手狂吼一声,奋起构成二柄弯刀舞得批批直啸,声势果真有几分惊人。
少年巡按的随从几番想下场帮手,但是三处斗场的攻防,快得分二人目不暇接,就算他们有心帮忙应敌,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二人目不转睛盯着斗场,频频低呼:“才是真正的高手过招呐!”
他们不噤对自己所负身手,生出汗颜之叹。
受到三人围攻的小桂,仗着一身灵巧的轻功周旋改间,但空手应敌的他在三柄神出鬼没的弯刀威胁之下,渐感庒力倍增,他虽已瞥见丈寻开外的地上正躺着先前
战所遗留下的长剑和一柄弯刀,正且战且走想靠近取它,却遭蒙面头领窥破企图,加紧攻势将他
得难越雷池一步。
小桂气得牙庠庠,蓦然一声厉啸,双掌猛挥,幻出千百掌影
迫敌人,他随即起隙冲霄拔起,直入十丈高空,狂吼道:“借剑!”
周全闻言立即将手中长到朝他
击,但蒙面头领闪身一拦,轻易将长剑击飞,冷笑道:
“想得太美了!”
“是吗?”小桂身形缓坠,却仍有闲暇出语嘲谑。
小千突然闪出战圈,并指划道:“剑去!”
地上遗剑果然应声飞起,
向空中,小桂轻易反抄入手,看得众蒙面杀手和少年巡按等人同时目瞪口呆!
当然,小桂刚才那声借剑,原本就喊给小千听的,这小鬼算准周全铁定也会出手,正好可令那杀手头领分神,如此一来,小千便可出奇不意将剑飞送,不遭阻截。
果然一切过程尽如他所估料,长剑到,毫无意外。妙的是他与小千二人配合之默契,丝毫不差,简直到了灵犀相通之境,连客途都不得不竖起拇指大声赞叹一番!
小桂长剑入手,更见精神,偶战笑道:“现在看看谁怕谁来着!”
他长啸入云,身形蓦地一闪,反扑蒙面头领等人。
那柄平凡无奇的三尺青锋,在小桂手中竟似有了灵
一般,随着他挥剑之势,竟是剑光灿然,闪闪生辉。
小桂抱元守一,挥洒划招,夜空之中忽然幻现出无数明月齐殒的异象。
“笑月剑法?”蒙面头领凛然惊呼出口。
“错了!”小桂人在明月的幻影之后,吃吃笑道。“这不是笑月剑法,而是我师父闲着无聊时,为我所独创的月明剑法。第一招—一千月之剑,注意看着!”
笑声未歇,小桂剑式蓦展,刹时,千万个圆盘也似的眩目月影。宛若火山爆发一般,蓬然过向蒙面杀手而去。
“千月之剑?”杀手头领灵光乍闪,骇然惊呼:“莫非…你是武林状元水千月的传人?”
“答对了!”小桂得意笑道:“不过,我师父现在号称不老神仙!”
只是几句话之间,杀手头领拼命闪身连换数次身形,方始勉強,躲过小桂这招“千月之剑”
小桂轻嗔道:“你的身手不错嘛!难怪会派你来暗杀八府巡按。再试试明月剑法的第二招——明月伴人归!”
不待小桂施展第二招,杀手头领急喝一声;“退!”
众蒙面杀手行动如风,迅速逸去,便连先前遭少年之护卫击毙的杀手尸体,也一并被带走。
不过瞬间,四周恢复一片沉寂,这个荒僻的角落,好似未曾发生过任何事般的平静。
如果不是周全和他的伙伴身上都还带着伤,他们很难相信自己在鬼门关口来去一遭,更难相信自己竟然亲眼目睹了真正的高手之战。
客途呵呵失笑道:“我不知道咱们师父竟然如此厉害。光是他的名号,就可以吓退这群本事不差的职业杀手。”
“不妙!”小千摇着头道:“事情肯定大大不妙,巴彤教是目前江湖上最猖狂的杀手组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吓退?依我看来,刚刚那些人或许只是银牌杀手,他们没有把握吃定咱们,所以故意退走,也许打算换上更厉害的金牌杀手来对付咱们。”
小桂皱眉道:“巴彤教到底有多少杀手?怎么听起来好像
复杂的。”
小千扮个鬼脸道:“巴彤教组织之庞大,大概只有他们教內重要人物才清楚确实人数,江湖之中只知道巴彤教內的杀手依功力之高低分为金牌、银牌、铜牌等级。他们狙击杀人完全按对象艺业之強弱分派任务,所以一直吃定稳赢,未尝败迹。”
少年巡按喃喃嘀咕道:“他们可真懂得唯材是用,劳役公允呐!”
“小老千,你又如何知道他们是银牌杀手?”
小千苦笑道:“我猜的。如果他们不是银牌杀手,而是铜牌杀手的话,咱们往后的乐子可就大了!”
“说的也是。”小桂会意道:“如果他们铜牌杀手的功夫就这么厉害,那金牌杀手的本事岂不是能上天了?而今,他们既知咱们师父不好惹,又明白我绝不会和他们善了,他们理所当然要派金牌高手来对付咱们。嗯…”这小鬼
着下巴思量道:“的的确确是不太妙!小老千,算你有一点先见之明。”
客途追问道:“你确定巴彤教真的是十三年前陷害你家的神秘组合?”
小桂搔着后脑勺,嘿嘿干笑:“只能说…大概是吧!刚才我也没有什么机会弄清楚。
不过,反正是或不是只要再熬一阵子,就会明白。”
“是呀!”小千苦着脸道:“只要熬到你被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追杀,大概就可以推断对方真的是你的仇家。你不觉得用这种方法判断是不是仇人,好像太辛苦了些?”
“你有更好的方法吗?”小桂反问。
小千无奈叹道:“没有,所以我也认了,只好陪着你救人追杀罢了!”
客途呵呵笑道:“你终于也觉悟了!”
少年巡按一个脑袋左转右转,来回望着
换意见的三人。他发现,其实小千也一样患有“习惯性的目中无人绝症”;否则,他们三人如何能如此轻易的遗忘身旁还有被救的自己多人。
好不容易这着小桂他们改口吻息的机会,这位年轻的八府
接,赶忙抢口干咳两声,引起注意道:“本府在此谢过三位兄台搭救之恩!”
“小意思。”小桂呵呵一笑:“救你其实也是为了我们自己;你不用客气…”
小千岔言道:“各位,我知道你们相见恨晚,有话要说。不过,此地实在不是闲话家常的好水风,就算你们不在乎夜深
重,至少也得防着巴彤教的人去而复返.换上一批更厉害的高手前来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买卖吧!咱们何不换处上有屋顶,下有睡铺,四周是墙,能够叫人安心歇腿的好地方,在那儿你们爱怎么聊就怎么聊,可好?”
“也对。”客途笑道:“更何况,眼前这位老大哥,身上伤势说重不重,但若是不上药包扎,就光失血也会要命的哩!理当找个地方休息,也好管他们疗伤。”
少年犹豫问道:“可是,我们应避往何处方属全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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