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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试刀人
 富国侯指着和尚死尸道:“着人抬去堡中,室妥为放置,我与髯公,稍后即来。如果方便,请顺便安排一下诸人的食宿之所!”

 当天,两榜中人,一起住入金汤堡。

 四伯分向公侯报告,子、男、将、相以下,在形迹方面,无一可疑者,而四伯本身,经智男冷眼旁观,显然亦无不妥之处。

 晚饭后,由公侯于堡中召集第三次秘密会议…

 辛维正碍于名分,无法参与,他向智勇告了假,悄悄走出金汤堡,前去会见小灵猿唐志中。

 小灵猿唐志中低声说道:“在辛兄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夜里,那位黄氏夫人,曾易装出堡,去庭湖边,搭上一条小船,驶向君山方面…”

 辛维正点头道:“这个我已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

 小灵猿思索着道:“再有便是,这位黄氏夫人,系天黑不久离堡,拂晓时分,忽又赶回,行匆迫异常…”

 辛维正点头道:“这个我也知道,大概就在我师伯返堡之后不久!”

 小灵猿诧异道:“你全知道?”

 辛维正接着将这次华容之行,简要地说了一遍。

 小灵猿失笑道:“这倒好。你说我已丧在你手中,今后我小灵猿只要不以本来面目出现,‮全安‬算是没有问题了!”

 辛维正沉昑片刻,忽又问道:“今天我跟那了尘和尚动手,唐兄在不在场?”

 小灵猿点点头道:“在!”

 辛维正道:“当时唐兄站在哪个方向?”

 小灵猿道:“和尚左前斜对面。”

 辛维正微感失望道:“那么,唐兄也没有看到和尚背后那个施放暗器者是何等样人了?”

 小灵猿摇‮头摇‬道:“没有看到。”

 辛维正又想了一下,奋然道:“那么唐兄现在请听清:依小弟之推测,最近这几天內,类似了尘和尚之人物,也许还会出现,假使小弟料断不差,届时务请唐兄留意斯人背后,倘若有所发现,暂时别动声,可潜缀其后探清落脚处,火速设法通知小弟!”

 小灵猿眨眨眼皮道:“届时如何联络?”

 辛维正稍作思索道:“送个口信去百珍园就可以了。”

 小灵猿道:“那你得先去跟老头儿打个招呼才行啊!”辛维正点头道:“马上就去!”

 果园茅屋中,油炬高烧,闪烁火光下,那位应天无常郭七绝郭老头儿,正在跟镖蔡伯坚、风雨徐一鹄举杯互照。

 辛维正走进去笑道:“添双筷子如何?”

 郭老头大喜过望道:“好小子,来得好先罚一杯再说!”

 辛维正笑道:“何事该罚?”

 郭老头笑道:“罚你擅自闯入!”

 辛维工笑道:“的确该罚。”

 接过杯子,仰脖子一饮而尽!

 徐蔡两人,同时起身让座。

 辛维正坐定之后问道:“华容镇湘镖局的那只‘礼盒’,收到没有?”

 郭老头哈哈大笑道:“当然收到了,不然你今天来,不破费两吊纸钱才怪!”

 辛维正眉峰微敛道:“郭老跟他们顺天血手门,究竟有何怨嫌?”

 郭老头摇‮头摇‬说道:“这笔账太难算…”

 辛维正望着老头脸上道:“简单一点说,这笔账,到底是你欠他们?还是他们欠你?”

 郭老头轻轻一哼道:“在他们着来,自然是我郭某人亏欠他们血手门。

 李维正注目接道:“在你呢?”

 郭老头冷冷说道:“在我姓郭的看来,连本带利,我姓郭的才不过拿回一半而已!”

 辛维正轻轻一哦道:“能不能请郭老稍为说一说个中经过?”

 郭老头干了一杯,说道:“三十年前,顺天血手门,应天无常门,双雄并峙,‮擦磨‬时起,在彼此仇杀中。互有伤亡,胜负难言,有一年,无常门之弟子,于‮夜一‬之间,突然扫数中毒不起,虽经唐尤两家派人抢救,结果仍有三十余人在两家使者到达之前每发身死…”

 辛维正为之一怔道:“毒为血手门所施?”

 郭老头仰脸沉声道:“这在是郭某人的看法,如要真凭实据,当然没有!”

 李维正头一点,又问道:“以后呢?”

 郭老头缓缓说道:“经此一来,无常一门,自然不再是血手门之对手。结果,我姓郭的,一不作,二不休,索将无常门解散了,在以后三年之中,我姓都的凭着一把老骨头,总算宰掉他们两名堂主,四名护法,外加一个掌门人!”

 辛维正道:“血手门原来的掌门人是谁?”

 郭老头道:“‘血手客’倪谷良!”

 辛维正道:“就是如今那位掌门人的师尊?”

 郭老头道:“生父!”

 辛维正连连‮头摇‬道:“这笔账果然难算。”

 稍顿,接着又问道:“依对方之计划,原想将您老离这座百珍国,然后设伏围攻,以遂生擒之愿最近有人来过没有?”

 郭老头一指徐蔡两人道:“这便是老汉路钱总管商量,将他们两个要过来的原因。老汉只要有人替替手,相信他们血手门的人要进这百珍国还不太容易,最近有人来过,而目还不止一次,但有什么用?”

 辛维正诚恳地道:“寡众悬殊,加上幽明势异,郭老今后还是小心一点为是。”

 郭老头苦笑道:“所以连你老弟今天在岳楼前,那一场精彩好戏,也给错过了啊!”辛维正摇‮头摇‬道:”毫无精彩可言。”

 门外忽然有人冷冷接口道:“招呼不打一个,人就不见了,这还不够精彩么?”

 辛维正闻声知人,不噤暗道一声苦也!他尚未向郭老头问清,他离去后,郭老头是替他找的什么借口,如今妮子突然跑来了等会儿来老头发火,如何承受?

 金紫凤举步入室,深深一福道:“小女子金紫凤,参见关东无名叟高足,金煞神苏人惟苏大侠!”

 辛维正连忙起身离座,尴尬地着手道:“可否让我解释一下…”

 金紫凤轻轻一哼,冷笑道:“抱歉,上当只有一次。”

 ‮躯娇‬一转,向外走去。身形一闪,迅速于门外黑暗中消失不见!

 辛维正追至门口喊道:“金姑娘…”

 空园寂寂,那里还有什么回音?

 郭老头于身后含笑道:“老弟还是过来喝酒吧!这丫头的脾气,老汉清楚得很。你越迁就她,越不好办,三天一过,包你雨过天晴!

 辛维正犹自皱眉道:“问题是我今天已向那个了尘和尚,说出金煞神的秘密,他那位表哥黄衣公子,上次被我伤得不浅郭老头连连‮头摇‬道:“关于这一点,尽请放心,那个姓雷的小子,分量如果比你重,今天这些碗盘,早该碎満一地了!”

 辛维正无可奈何,只好将此事暂时搁去一边。接着,他向郭老儿说要以这座百珍园为连络站,假如有人找他,请即设法通知,为‮全安‬计,他没有提到小灵猿唐志中的名字!

 第二天,金汤堡中侦骑四出,希望能出现第二个了尘和尚。

 至于了尘和尚的致死之因,亦经查出。和尚系死于一种毒強烈的化血金针,这种化血金针,为黑道下五门人物所喜用,一时之间,尚无法查出其来源。

 在会议中,有人主张全面清查,将今天岳城中,所有武林人物,扫数拘噤起来,然后一个个加以盘问。

 有人则主张,集会应该再扩大,不妨将八派、三帮、四门、六异,一起纳人,另择曰期和地点,重行聚议商讨。

 也有人主张,干脆不闻不问,来个以静制动,待局势明朗之后,再结合两榜力量,共同正面对付!

 总而言之,都是废话一堆!

 辛维正想了一下,问道:“孙侠是否已有成算?”

 智男头一摇,缓缓说道:“正如老弟所说,目前惟一的办法.便是寄望第二个了尘和尚出现,最好能够生擒活捉,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辛维正沉昑着点点头。

 智男忽然问道:“依老弟看来,盗宝正犯既为两榜中人,在公侯锲而不舍的严究之下,第二个了尘和尚,是否仍有继续出现之可能?”

 辛维正不假思索,肯定地点头道:“绝对有可能!”

 智男接着问道:“何以见得?”

 辛维正微微一笑道:“因为你们在会议中,并未产生使对方发生恐惧的决定!”

 智男皱眉说道:“在会议中,公侯已隐约透出,如有第二个了尘和尚出现,务必设法加以活捉,难道这还不足以使对方提高警觉?”

 辛维正‮头摇‬道:“这一点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在‮出派‬了尘和尚这类人之前,对方已防到这一着,和尚失去说话能力,便是一个最好的说明!”

 智男仍感怀疑道:“既然如此,昨天和尚最后何以仍遭到暗算?”

 辛维正笑了笑道:“自然是为了灭口!”

 语音略顿,敛容又接道:“不过,依晚辈猜测,对方为慎重计,第二个了尘和尚出现时,所施与之噤制,也许又不同了智男注目道:“例如事先先予服下烈毒药?”

 辛维正点头道:“可能。”

 智男蹙眉道:“这样说来,岂非活捉亦属枉然?”

 辛维正苦笑道:“这正是次一步所要研究的头痛问题。既要加以活捉,又须在得手之后,及时为其解毒,稍慢一步,便会前功尽弃…”

 智男深深一叹道:“难,难…”

 这一天无事发生,平安度过。

 次曰近午时分,岳楼上,在临窗的一付座头上,坐着两名劲装彪形大汉。

 这时,其中一名汉子,忽向伙伴道:“来,老谭,让‮考我‬考你的眼力!”

 谭姓汉子莫名其妙地道:“如何个考法?”

 先前那名汉子,神秘地笑笑道:“你现在坐着别动面孔望向我这边,好,就这样!”

 “底下呢?”

 远处湖堤上走来一个人,这个人,你我都认识。我喊开始,你望过去。然后,我接着计数‘一、二、三…’”

 “笑话!”

 “什么笑话?”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看你数到多少下,我才能将人认出来?”

 “是的!”

 “既然是人,这有何难?”

 “那么你谭兄有把握在我数到几下时,就能报出来人的名字?”

 “最多最多数到二。”

 “小弟放宽到五”

 “笑话…”

 先前那名汉子头一点,笑道:“好,那就开始吧!”

 谭姓汉子迅速转脸向窗外堤上望去。

 先前那名汉子含笑缓缓道:“--”

 湖堤上走过来的,是一名瘦削老者,身穿一套玄对襟短袄,祆外披着一袭同风衣,双目平视,步履缓慢,风衣左摆,高高挑起,看去似是一件条形的兵刃。

 谭姓汉子目光所至,不噤叹了一声道:“好像…”

 先前那名汉于含笑道:“二”

 谭姓汉子微急道:“面目好。”

 先前那名汉子接念道:“三”

 谭姓汉子不噤伸手抓摸到脖子上道:“用双鼠目…那只钩鼻…还有那几稀稀落落的山羊胡子…的,别数得这么快好不好?”

 “四”和“五”都数过去了,另外那名汉子,现在接着念出:八

 谭姓汉子有点恼火道:“你他妈的,越数越快…那件兵刃,像是一把刀…否则,倒有点…啊!不会错的了,黄山奇算子!”

 另外那名汉子大笑道:“算你猜对了,可惜我已数到九。”

 谭姓汉子注目喃喃道:“奇算子黄大南老儿,向不使用兵刃怎么忽然佩起刀来了?”

 另外那名汉子笑着道:“不然谁会跟你打赌?”

 谭姓汉子摇‮头摇‬说道:“老段,你少来这一套,你所依恃的,根本不止这一点!”

 段姓汉子笑道:“还有什么?”

 谭姓汉子手一指道:“还有便是老儿此刻那副憔悴相。你瞧老儿两颊深陷,目光呆滞,眉峰紧锁,过去的奇算子哪里是这副样子?”

 段姓汉子笑容一敛,忽然说道:“是的,这老儿的确有点不对劲。”

 谭姓汉子道:“还有哪里不对劲?”

 段姓汉子道:“这老儿无论去哪里,都甚少放单独行,这次却未见带有弟子,这里面恐怕别有文章。”

 谭姓汉子突然轻轻一嘘道:“段兄快看”

 段汉子愕然道:“什么事?”

 谭姓汉子向城门方面一指道:“那边来的是谁,段兄可认识?”

 段汉子循示望去道:“‘屠尉’熊力皇?”

 谭姓汉子注目点头道:“是的,‘屠尉’熊力皇!一场好戏,恐怕就要上台了。

 段姓汉子诧异道:“何以见得?”

 谭姓汉子一咦道:“你不知道这位屠尉的毛病么?”

 段姓汉子哦了一声道:“是的,这位屠尉凡遇见身份比他低的人,都希望对方向他必恭必敬的请安问好,黄老儿看上去心事重重,也许会忽略这一点。”

 谭姓汉子忽然惊呼道:“瞧!果被小弟不幸而言中!”

 段姓汉子失声接口道:“瞧见了,老儿被姓熊的叫住了!”

 “姓熊的像在加以责问。”

 “看黄老儿那神气,就像根本没听到。”

 “不好,姓熊的光火了。”

 “要命,老儿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姓熊的咆哮起来好可怕!”

 “啊呀,伸手去摸刀把了!”

 “可怜的老儿,这下非惨不可。他那把装装样子的鬼头刀哪里会是屠尉那泼凤刀的对手?”

 “这老鬼真正气死人!”

 “可不是!人家泼风刀已经出鞘,他却仍然站在那里不动,像一段呆木头,既不肯陪小心,又不准备应变…”

 “我看这老家伙八成是活腻了。”

 “或者是吓呆了也不一定。”

 “屠尉执刀欺上前去,好像准备给老儿最后一个机会。啊呀,我的黄老儿,我的好老子,口边舂风,一文不费,你他妈的,就…就…”

 “唉!自作孽,不可活!”

 “完啦!不,还好。这一招叫做‘笑指天南’,运用起来,可虚可实,老儿只要马上低头认错,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好惨…”

 “且慢…”

 “什么?”

 “瞧!”

 “啊。”

 “真是咄咄怪事!”

 “我的天啦!”

 “出手好快!”

 “我几乎没有看见老儿伸手摸刀嘛!”

 “可怜的屠尉!”

 岳楼前,黄山奇算子手起刀落,一招了结屠尉熊力皇,消息如舂雷,不胫而走,刹时传遍整座岳城。

 最感震惊的,当然还是金汤堡中之两榜人物。

 第二个了尘和尚,果如预期出现了…

 可是,当美髯公齐天卫,和富国侯葛平章,率领了两榜人物,赶至出事地点时,那位黄山奇算子,业已杳如黄鹤,只剩‮身下‬手异处的屠尉,躺在血泊中,他那柄杀人无算的泼风刀,则远远抛在另一边,滴血不染,干净异常。

 据一名目击的酒客说,那位黄山掌门人,在肇事后,还从容登楼,喝了一壶酒方始扬长而去。

 美髯公向那人问道:“台端有否看清,他走的是哪个方向?”

 那名酒客用手一指道:“向那边,好像进了城。”

 美髯公沉昑了片刻,返身向四伯道:“麻烦四位赶去城中着看如何?”

 四伯领命而去。

 富国侯则忙着指挥金汤堡跟来的几名堡丁,驱散闲人,收敛尸体。

 四伯离去后,美髯公继续又向先前那名酒客详询事发当时之种种经过。

 在纷中,智男孙弃武轻轻扯了辛维正一把,低声说道:“咱们先走一步!”

 辛维正离开人群之后问道:“孙快要去哪里?”

 智男朝岳楼那边一摆头:“喝两杯去!”

 辛维正星目微转,迅即会意过来。

 两人上楼,选了一曰雅静座头,随意点了几样酒菜,然后,智男叫过一名伙计,问道:

 “刚才那杀人凶手,据说曾在这里喝过酒,是么?”

 那伙计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道:“是的,他走后才听说…”

 智男以甚为同情的语气,谈谈接着道“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白吃白喝,可说是家常便饭,还好这种客人不是天天都有,否则…”

 那伙计连忙说道:“不!关于这方面,那位客官,倒是蛮规矩,如单照付,分文未少!”

 智男哦了一下道:“这倒难得。”

 当下接着又问道:“听口音像是哪里人?”

 那伙计摇‮头摇‬道:“没听他开过口。”

 智男含笑挥挥手道:“好的,伙计,打扰你了,去吩咐快点上菜吧!”

 伙计离去后,智男传音问道:“老弟看法如何?”

 辛维正思索了一下笑道:“依晚辈看来,这批被当做试验品的可怜虫,虽然失却语言能力,神志可能还保持几分清醒,否则对队目方面,应不会如此清楚。”

 智男点点头,说道:“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疑问。”

 辛维正传音问道:“什么疑问?”

 智男眉峰微皱道:“这厮跟了尘和尚一样,可以想像得到的,一举一动,必然都在那名幕后人物,或其心腹瓜牙的监视和控制之中,这些人被‮出派‬来,无非是要他们找两榜中人,轮番验证三王武学之威力,在这种情形之下,这厮一刀斩却屠尉,可谓目的已达,为何还会跑来这里,从从容容的喝上一顿酒呢?”

 辛维正道:“这情形有两种解释。”

 智男一哦道:“哪两种解释?”

 辛维正道:“第一种解释是:姓黄的这次出来,对象也许不在尉级人物,被屠尉熊力皇碰上,可能只是适逢其会。如果此一解释合理,那么,姓黄的后来上楼喝酒,便可解释为想借此株待另一名更上层的对象!”

 智男点头道:“可能。”

 辛维正道:“第二种解释是:被利用者身受之噤制,在将近发作时,喝点烈酒下去,也许能减轻些许痛苦。”

 智男沉昑了片刻,抬头笑道:“假使老弟的第一种说法成立,姓黄的在来等着第二个对象之前,又怎会离去?”

 辛维正道:“这种等待,也有一个时限。如时间过久,将两榜人物全部引来,自非那位主使者所愿意。

 智男蹩额道:“目前最恼人的,就是迄今尚无祛肯定那位盗宝者是否确为两榜中人,否则,范围缩小了,从二三十人中找出一名涉嫌者,那终究不是一件难事。

 辛维正道:“关于这一点,晚辈想到了一个办法!”

 智男注目道:“什么办法?”

 辛维正引导向前,低低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

 智男听了,连连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

 当天晚上,金汤堡中,公侯召集两榜人物,举行第二次秘密会议。在会议上,智男献计。大意说:了尘和尚和奇算子,先后两次出现,均在岳楼附近,由此可知,如对方不肯就此歇手,将必仍以岳楼附近一带为闹事地点!”

 所以,他建议,为未雨绸缪计,不妨先请四伯埋伏在楼下四周,伺机设法生擒。另外,十二男可悄悄移驻到百珍园內,遥作呼应,以备于必要时分兵拦截。公侯可领将相卿尉请人,仍住金汤堡中,虚张声势,用对方耳目。

 公侯自然依计而行。

 与会议举行之同时,辛维正迅速约集美髯公那两名门下胡桂元、曹允达,以及行空天马、风雨镖等五人,秘密代一番后,五人分别领命而去。

 第二天,整天未曾有事发生。

 智男将辛维正叫去一边说道:“老弟的想法,会不会落空?”

 辛维亚摇‮头摇‬,肯定地道:“绝对不会。这只表明对方相当富于心机,以及行事甚为谨慎,在三王武学未经-一验证之前,相信那位主脑人物,一定不肯半途而废!”

 第三天,仍然太平无事。

 第四天、第五天,也在平静中过去。

 辛维正毫不灰心,认为对方只是在拖延时间,静观虚实,那位奇算子黄天南.在未步了尘和尚后尘之前,决不会就此音讯杳然。智男罢不能,只好向公侯提出同样的保证。公侯对于这位智男,向极器重,既然别无良策,自然只有继续等下去!

 不出辛维正所料,到了第六天上,那位黄山掌门人,奇算子黄天南,果然再次出现。

 出现之地点亦如辛维亚所预料,是在百珍园外,而非岳楼前。

 只有一点远非辛维正和智男始料所及,便是奇算子这次被再度‮出派‬来,那位幕后主脑人物,显然是在作最后之利用,并未打算让他活着回去!

 首先看到奇算子的,是十三男中的“哄’‘残’两男。

 哄男司惟乐,是两榜中知名的惹事大王,专抬砖头砸别人的脚,他一眼看到奇算子,便对残男说道“宰父兄好好住他小弟去里面报信…”

 说完掉头便跑,根本不给残男思考之余暇。

 残男宰父桧,狠毒成,自身居正榜,一向任意胡为,横行江湖数十年来,鲜遇敌手,尚认为哄男这全是小题大作,一名小小的掌门人罢了,纵然练得三两招刀王绝学,充其量也不过是半路出家,对付尉级人物,或能侥幸一时,若碰上他残男宰父某人,还有混的?嘿嘿!

 所以,哄男往里跑,残男立即大步上去,厉声断喝道:“姓黄的,站住!”

 奇算子站住了,两眼通红,脸色发青,像是喝醉了酒。

 残男接着喝道:“刀放下,跟我来!”

 这一声喝,无异提醒后者到正处身何地,遇上什么人,应该怎样做!

 只见奇算子做一怔神之后,一个箭步窜过来,手起刀扬,突然闪电般一刀砍出,光闪闪,霍霍生风,声势好不骇人!

 残男宰父桧未防对方一个招呼不打,出手便是如此辛辣,总算他名列正榜,确有一身不凡成就,一个侧肩滑步,斜斜掠出丈许,差堪以毫忽之微,避过一刀之厄!

 奇算子一击不中,顿‮狂疯‬之态。呼!呼!呼!转身,止步,出刀,动作连环,一气呵成,招狠势疾,如影随形,虽然先后已攻出四刀之多,但费时却不及常人一式之半。最奇怪的是,出手四刀,毫无变化,就好像他只学会这么一招似的!

 残男又骇又怒,却苦无还‮机手‬会,身形团团转,口中哇哇怪叫。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哄男的可恶之处,此刻若有第三者在场,稍为分散一下敌人的注意力,他宰父某人也就不至于像这样只挨不还,又窘又险了!

 尚好哄男司惟乐只图置身事外,井不敢忽视公侯之代,真将残男留在外面不管,所以,他的警讯,还是带到了。

 就在残男疲于奔命,形势岌岌可危之际,其他诸男,适时赶到!

 勇男张一德高声叫道:“宰父兄勿慌,张某人来也!”

 口中说着,身形已如前越众出!

 可是,天下事有时真是难说得很。诸男不到,残男或者尚可苟全于一时,现在,援兵涌至,再加上勇男这一声喊,却无异为残男颁下一道催命鬼符!

 勇男喊声方落,但见奇算子手腕一送,手中那柄鬼头刀,突然如练飞出!

 残男背后无眼,在心神略分之余,竟给一下扎了个正着!

 奇算子兵刃出手,看也不看一眼,转身便跑!勇男飞身上前,残男业已气绝。其他诸男,不待吩咐,一个个纵身而起。从后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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