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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邪魔大拼
 小竹笑斥着:“真是,头大没脑,宝刀一他手就掉了?跟着我几个月都没出问题。”

 小勾装着没听见,先处理丑事再说。

 连连奔出十余丈,终也找到岔路口,再想挖泥补,忽而见着那远远地透来淡谈暗青光,虽暗,但在黑里已经够清楚了。

 “那是什么?”

 小勾觉得奇怪,怎会发光?仔细再瞄二眼,登时惊诧:“会是出口?那小竹走的…”

 他突然笑不出声来了,这么重要的任务,他竟然把方向给弄错,引了小竹入地道死角?真是丑事连连。

 地道挖得甚直,本前也瞧着暗光,他从小就早起,一眼已看出那是什么,说道:

 “天亮了,足足混了‮夜一‬。”

 小竹惊诧:“那边怎会有通路?”

 “那不是通路,是幻影,别猜错了,是我‮服衣‬的颜色。”

 小勾仍想掩饰,抓开‮服衣‬,张开‮腿双‬成大字形地想封去光线,然而那光仍是从隙中穿出。

 小竹起疑:“明明是信道,他为何要掩饰?难道…”

 他往背后瞧去,唉呀,好深啊,他奔驰几步已呵呵笑起:“好长的秘道啊,奇怪,小勾你是在挖跑道是不是?”

 小勾眼看纸也不住火,无奈自嘲笑着。

 本前也觉得怪异:“信道好长,好象可以玩赛跑…”

 “岂止赛跑?连赛马都绰绰有余呢!”小竹笑的更逗人:“小勾你也真是,干嘛?

 比赛只挖到九尊塔,你竟然打通了九尊山?这身本领,怎叫人赶得上啊?可惜你装作无头苍蝇撞,故意让出九尊塔不挖,否则我又怎么赢得了你啊?”

 小勾瘪笑出口:“算我是瞎跟大力乌行不行?白白开了一条跑道,让你们来消遣我?”

 小竹笑得更逗人:“我实在想不出来,你怎么会搞出这么大的丑事?这就像你娶新娘,你把丈母娘娶过门一样。”

 小勾无奈窘笑:“没办法啊,一挖就上瘾,一路杀下来,就杀过头,还杀歪了。”

 小竹嗤嗤地笑着,大拇指直竖:“真不愧是天下第二妙贼,挖功夫,天下无出其右者,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每次挖地道偷东西,是不是把地底挖成蜘蛛网一样,才能顺利挖到地头呢?”

 “没那么严重啦,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有啦。”

 小竹又挖苦几句,方自饶过他。

 反倒是本前,还搞不清小勾挖错了方向,以为是另一种挖地技巧,不解道:“小勾你每次挖地道,都要先打直,再岔出小道,跟大树生枝一样吗?”

 小勾听得想笑,却也不便否认:“对啊,有了大树干,枝叶才会生得多。”

 本前频频点头,这话说来甚有道理,他又学了一招。

 小勾急于走出窘境,遂道:“天亮了,比赛也有了结果,我输啦,咱们先退出去,清洗身躯,好好吃它一顿,睡个大头觉,再来九尊盟,看我变魔术,把九尊塔给盗走。”

 这话够昅引人了,小竹怔笑道:“你当真要偷九尊塔?”

 “当然,为了挽回颜面,我不得不偷。”

 “不会又失去颜面吧?像今天一样,变乌。”

 小勾干笑着:“乌也有翻身的一天,你们等着瞧好了。”

 他信心十足。惹笑中,小竹和本前也希望小勾真的表现出如此大能耐。

 于是小勾则利用滴血勾,将小竹所挖秘道修饰些,让其更宽广,行动更方便。

 三人已从树心出口溜出秘道,趁着天未大亮,还沉黑之际,溜向附近小镇,找家客栈,清洗去了。

 小竹为了避开两位危险人物,硬是要分房。小勾自然管不了这些,只好由他去了,不过心头越加肯定他愈来愈像女人了。

 清洗过后,三人换上干净衣衫,显得容光焕发。填完肚子后,三人即倒大睡起来了。

 一觉起来,已是黄昏。

 小勾提议,三人又往九尊盟潜去。

 三人并没有马上靠近九尊盟,而是在相对的山峰上,小勾有模有样地观察地形,准备策划如何盗得一座小山上的高塔。

 那得怎么偷?

 就算有万匹马,也没那么大的马车啊!

 而且他还要用偷,当然是要它神秘消失了。

 本前想不通:“你是不是要放炸药,将他炸个无影无踪,然后就说偷走了?”

 “非也非也!本贼王怎会用这种笨方法?这违反了妙贼的精神,一切东西都要完好如初才算数。”

 小竹道:“神不知鬼不觉,你是用五鬼搬运法,或是摆阵势用障眼法?”

 “唉呀,你怎么相信牛鬼蛇神?我哪有这么高的道行请来五鬼帮忙?也没功夫摆阵,何况那么大的东西,想隐蔵它并不容易,这并非我妙贼耍的方法。唉呀,全是真本事啦,别瞎猜,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了。”

 小勾不说,让小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绝招要如何耍?

 倒是本前聪明多了,猜不到就别想,到时自然不就明白了。

 小勾又瞧往地形,念念有词:“山高四十度角…左右森林,有圆木可用,石梯平滑,硬石所造…可行马车…”

 他讲的似乎和预备搬运有关,引得小竹更加花脑筋猜想着。

 忽而小勾瞧及左林中,有一个白衣女子掠入九尊盈门,背影好

 “会是秋夫人?”

 小竹也瞧见背影,有点儿像,他道:“这么多天,她也该回来啦!”

 小勾道:“不知她回来有何用意?”

 “奇怪,这是她父亲的家,她不回来,你叫她去哪里?”

 小勾想想也对,干笑几声:“一时忘了,还以为她住在鱼肠宮,不过她既然回来,就过去探探,看他如何对待父亲,她爹又如何对待她。”

 小勾和本前都很想知道,于是他们又潜回地道,渐渐迸九尊塔。

 两人终于觉得有秘实在很方便。

 三人到了塔前秘,轮偷瞧,却见不着什么。

 只有声音从高塔处传来。

 在第七层。

 那里只有秋夫人和铁追命,至于替身和铁追则在第九层养伤,而金银二怪仍在第一层把关。

 铁追命乍见秋夫人回来,惊诧道:“你怎么回来了?”

 秋夫人表情略带伤感而冷漠:“丁小勾已拆穿我身份,如此也好,我不必再装下去了。”

 “他怎会知道此事?”

 “你心里明白。”

 “你说我耍了诡计?故意将秘密告诉他?你胡说些什么?我若真的想如此,又何必赶去通知你,爹又得到什么好处?”

 “我回来,替你当打手。”

 “爹武功已如此之高,何须你帮忙?这全是误会。”

 “否则小勾为何会知道此事?而且是如此凑巧?”

 铁追命忽有感觉,嗔道:“一定是任青云,他背叛我,而故意将此秘密怈给丁小勾这小混帐!”

 秋夫人已经想及从偷袭弦月之后,丁小勾即明白此事,可见任青云涉嫌最大,她道:“你告诉他,我的事?”

 “爹怎会?但他恶毒得很,一定从某个地方找到了线索。”铁追命欣然一笑:“算啦,身份拆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小一个鱼肠宮,怎比得上号令天下的九尊盟好?”

 秋夫人冷道:“你害我-弃了丈夫子女。”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早在当初就叫你别玩真的,你却不听,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不过没关系,凭你容貌,仍是花容绝,要再嫁,多的是人在排队,还愁嫁不出去。”

 秋夫人除了最近憔悴了些外,她看起来和三十出头女人差不多,风彩十足,仍然美若花月,那神彩更是楚楚动人。

 她却冷斥:“爹你还有良心吗?到现在还说这种话!”

 “爹说的可是真话。”

 “怎么嫁?让你再利用我,去报复某个人?”秋夫人显得激动。

 铁追命立即安慰:“好好好,都是爹的错,我认错,别一回来就吵架,爹带你到水月阁,那是专为等你回来而筑的,从来没人住过。”

 他想拉住秋夫人坷手,带她前往水月阁,却被甩开。

 秋夫人冷道:“我要住哪里,我自己会决定,我回来只是来告诉你,我已跟鱼肠宮毫无关系,你不必再去威胁人家了,另外,我也要离开你,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好了。”

 她说完万甩头就走了。

 “珊儿你要去哪里?”

 “天崖海角,难道没有我容身之处吗?”

 秋夫人泪水渗出,赶快掩去,出高塔,急奔而去。

 铁追命跟着追出,但只追了十余丈即顿足,哺哺说道:“走了也好,只要你安心,要到哪里就去哪里,爹今后也不必再用到你了。”

 他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诡诈笑意,似乎女儿的走,对他是一种解脫似的。

 人走了,他只好再掠回塔中,静静盘坐,思考着。

 躲在地道的小勾三人,心头全升起一股淡悲。

 小竹恨道:“铁追命真不是人,竟然还讲出这种话?他女儿简直是被利用的工具!”

 本前道:“听他所言,她嫁给秋封侯是为了他爹,可是她又为何恨铁追命?”

 小勾怎能说出其中原因,叹息一声,道:“大概是先前被骗,后来却爱上秋家,而她爹又向鱼肠官,她才会如此。”

 本前迷糊糊中已点头:“原来这么回事,她也够可怜了,现在又无家可归,不知要去哪里?”

 小竹道:“她会不会去出家?”

 小勾叹息:“我也搞不清楚,唉,也不知如何处理此事,为了她爹,她是做了不少坏事…别管她了,咱们还是照计划进行。”

 小竹和本前听得出来小勾话中有难言之处,两人也感觉得出,铁追命那种人,必定不择手段,相对的,秋夫人自然也被迫做出她不喜欢的坏事。这种可能太高了,小勾不说,两人也不便问。

 小竹转开话题:“你准备如何偷那个尖塔?”

 “当然是先搞清四周路线了。”

 小勾遂又探头往外瞧去,只看了一会儿,他忽而发现四周好象有东西在爬,还发出响声。”

 “什么东西?这么一大片。”

 小勾再探高些,忽而骨慷然:“是蛇阵?还有蜘蛛、蝎子!”

 黑暗中,那些毒物涌来,小勾立即缩头:“快把那口封住,太多的蛇虫来啦!”

 本前闻言立即转向另一头,找来岩块庒在口,方自折回。

 小勾心想,自己挖的信道,一个出口开在悬崖,另一个在石梯那头,加了盖,不怕被侵入,剩下方才‮入进‬的口,虽在树心中,他还是觉得不妥,赶忙奔回去,将口先堵起来再说,才又折回。

 小竹趁他离开时,伸头往外瞧去,这一瞧,让他全身发软,那蛇阵简直让人作呕,他赶忙缩头,躲在远处。

 小勾轻轻地笑着:“其实蛇吃起来还很补的!”

 说话间,他也伸手出,抓来几块较大石头挡在四周,再拿出‮物药‬,往四周散去,那青色粉末发出淡淡的香气,自有驱蛇避虫之效,如此就不怕蛇阵会溜进来。

 小竹想呕:“哪来这么多蛇?吓死人了。”

 小勾轻轻笑着:“好戏登场了,一定是任青云不甘认输,逃走后又计划反攻,先叫四魔引来蛇虫包围,然后再想办法进攻。”

 本前立即鼓掌:“好,狗咬狗,死的仍是狗,咱又有得瞧了。”

 小竹道:“任青云昨夜刚受伤,这么快就复原了?何况他俩打不过铁追命,难道他也请来别人助阵?”

 小勾道:“请谁我可不清楚,不过他伤的并不会很重,再加上他偷学了九龙神功,找几人偷昅內力,很快可以治好內伤,隔一天已经够啦,而且突然返回,可收到偷袭效果。”

 小竹问:“他真的会来?”

 “一定来。”

 小勾再次探往外面,却发现毒虫将九尊塔团团围住,形成一圈五十丈方圆,他们则埋伏在那里,等待另一种指示,小勾更肯定,任青云一定会来偷袭。

 会是何时刻?深夜三更?通常一般人都喜欢三更偷袭。

 然而…、

 任青云却出现了,初更不到,即已领着十二星相及三琊魔潜入九尊盟。

 “他果然狡猾无比,三更容易偷袭,但也容易引人更加提防,尤其是不‮觉睡‬的高手,三更根本起了作用,所以他现在就来,自能收到偷袭效果。”

 他要众人潜伏枯树、岩石背后,一个人轻巧掠靠九尊塔,手中抓着一把黑色东西,他抓得甚紧,那似乎是他特别倚重的东西。

 他轻轻将耳朵靠向墙壁,似在听声辨位,准备找出敌人位置。

 不久,他确定第一层有人埋伏,暗自冷笑:“敢跟我作对,我让你见阎王都找不到路子。”

 右手紧紧抓黑剑,猝然撞门而入。

 砰然一响,红门尽碎。

 里头金银二怪本在盘坐,见状全身暴飞而起,怒喝着扑过来。两人练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怎会怕什么刀剑,两人全不把黑剑放在眼里,四掌成刀成拳,想把对方戳穿心肺或打个稀烂。

 任青云却谑笑:“不怕死,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眼看二怪扑近三尺余,他黑剑一挥,直扫他脖颈,但见银怪哈哈谑笑,岂知笑声末停,黑剑叭地一响,硬将他脑袋砍了下来,鲜血噴墙壁,他身躯还往前冲,脑袋脫了身,还会说话:“不可能,我的功夫…”两眼还睁大地瞧着身体往前冲,任青云一闪,已闪出门外。

 那头还想再叫,却已撞向堵壁,双耳银环打得叮叮作响,滚落地面,眼睛始终凸大,嘴巴还菗动着,只是已没了声音。

 金怪骤见师弟被黑剑一砍即已脑袋分家,登时又怒又惊,已知那黑剑不是普通的剑,又怎敢不顾老命地往前扑?吓得脸色发青往后逃掠。

 “如何?太阿剑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任青云狂笑着,一剑又砍付金怪,得他撞退墙头,危机四起,猝而青影冲来,铁追命凌空一掌击退任青云,金怪得以穿窗而出。

 任青云借势倒纵外头,并喝叫:“围上来。”

 所有潜伏者全都出现,

 四琊魔少了绿蜘蛛,在昨夜他已一命呜呼。十二星相少了鼠、疯狗,还有断手的牛神和虎爷,剩下七人,现在又补回一身‮丝黑‬袍的梦丹丹,她仍是风情万神,全然不把现场当成一回事。

 原来任青云找的帮手就是梦丹丹,并从他手中将太阿剑借来,南宮云早就被她得神魂颠倒,借把剑有何困难?

 而任青云认为铁追命之所以会得胜,金银二怪助力最大,只要宰了两人,凭九龙阵和宝剑,自可将他收拾。结果第一波奏效了,终将银怪砍死,接下来就等着收拾铁追命这老怪物了。

 铁追命厉吼着:“梦丹丹,是老夫要你潜到太阿殿,你竟敢将宝剑给别人?”

 梦丹丹冷笑:“凭你也要主使我?你太小看我了吧!我是心甘情愿地跟南宮云在一起,我为何要听你的话,把宝剑偷来给你?”

 “好,很好!待会儿你就会付出代价,老夫会毁了你一身的。”

 “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真是笑话?其实我们十二星相本来也不想背叛你,谁知你一点儿也不尊重我们的人格,还伤了牛神和虎爷,而且暗中要你女儿突袭弦月,让鼠、疯狗受重伤,到现在还好不了,你想你这种手段,我们还敢跟你在一起吗?”

 铁追命厉笑:“原来是你们怈密,说出秋夫人是我的女儿?”

 任青云冷笑:“你都能叫她偷袭我们,我也可以摆你一道!”

 “很好,只是你又如何知道秘密?”

 “你自已曾说过有女儿。”

 “我没说过是她。”

 “可惜你掳她回来,又怎么一直带在身边,说话样子全都不像囚犯,我当然猜得出来呀。”

 “所以你就故意投石子,告诉那小子?”

 “不错,我要让你亲离子散,再杀了你。”

 铁追命哈哈大笑:“别以为有了宝剑就能奈何老夫,你输定了。”

 他猝然喝吼,不攻何任青云,却反斜菗身,直冲梦丹丹,声音更狠:“背叛我,只有一死!”

 九尊掌幻出九掌影,天罗地网般罩来。

 梦丹丹武功本就不高,眼看劲风来,根本无处躲蔵,吓得花容失,愣在那里。

 任青云见状,喝叫众人围过去,自己也冲前,左手假肢一抬,十余支利箭咻然出,斜取铁追命前头,他若想击伤梦丹丹,必会被利箭所伤。

 铁追命但觉利箭啸声甚急,威力自是強大,不敢硬接,可是又不肯放过梦丹丹,只好使出千斤坠,硬将自己向高空,再反冲下来,避开利箭,趁着左右三人未拦及之际,凌空打出数掌,那掌劲直冲梦丹丹,虽隔十余丈,仍将她打得口吐鲜血,倒栽七八尺,一身黑衫被掀得罩头罩脸,出尖尖的酥,老是不爱穿肚兜。

 暗中小竹瞧得脸红而生气,一颗石块偷偷打得她唉唉痛叫。

 混乱中,可没人发现。

 小勾则嗤嗤笑起:“这招可好,看谁不顺眼,就放谁冷箭!”

 他也搞起这名堂,终于有了参与感。

 那口勉強能容两人放冷箭,轮不到本前,他想想也就折回另一道口,只要小心些,也不怕毒虫会蹿进来。

 外头那铁追命击中梦丹丹后,身躯悬在空中,三数人急趋而来,他以雄厚真力迫退右边两人,而左边则挨了一掌,倒撞一颗枯树干,还好,功力深厚,并无大碍。

 任青云却不让他体息,扑将过来,太阿剑猛砍,铁追命闪躲,枯树干被砍得寸寸屑散。

 猝然一剑划中铁追命左肩,裂开了三寸长的伤口,痛得他厉吼,一掌始将任青云给退。

 “铁追命还不下来。”

 铁追命在叫铁追命?原是替身,他虽受了伤,但经一天‮夜一‬医疗也好得多了,而且又重新获得功力,他自是想宰了任青云始甘心。

 他狠狠地扑下来,东砸西打,一时始将局面扳回。

 十二星相吃惊,真假铁追命果然差不多,这一搅和,他们已分不出谁是真,谁是假的了。

 反正两人一起宰了准错不了。

 那边金怪力战三琊魔,他虽借着横练功夫,不怕掌劲,但在三人围攻之下,已险象环生,显得非常吃力。

 还好,暗中小竹实在看不顺红娘蝎子劲,硬是冷箭直放,打得她哼唉痛叫,还疑神疑鬼。

 又见金怪挨掌,红娘蝎子冷谑残笑,终也出口怨气。

 小竹斥叫:“有何好笑?看弹!”

 细石直取她颈部,打得她唉呀痛叫,怒容満面转身。谁知还未找到暗箭伤人者,却已被反冲回来的金怪一掌打着背心,哇地鲜血直吐,倒栽地面。

 小竹暗自叫好。

 金怪乘胜追击,追向黑蝙蝠,伤了他左臂。黑蝙蝠不甘心,啸了一声,天空猝然涌来无数蝙蝠,全然攻向金怪。那模样直如天空破了大,一群群黑怪兽就卷了出来似地,数量遍満天,数也数不清。

 金怪被罩,双掌猛击,蝙蝠吱吱怪叫,无数血倒噴,腥味扑鼻,然而死了无数,仍有无数蝙蝠涌上去,得金怪哇哇大叫,猝又不叫了,原是一张口,蝙蝠即蹿入他嘴中,得他不敢再张口。

 红娘蝎子见状,亦是啸出声音,地面爬的蝎子立即向前冲,蝎子一动,毒蛇和蜘蛛犹豫一下,又听来似是而非的啸声,也都往前冲去,一群毒虫阵已展开。

 小竹见状,哪还顾得了再放暗箭?急忙缩头,避开那可怕的东西再说。

 毒物一上来,就是能分辨好人与坏人,专攻铁追命和金怪,其它人则是置之不理。

 小勾觉得奇怪:“难道他们身上抹了什么药?或是带有味道的东西?”

 可能是如此,他不也曾用薄荷凉味驱走五毒蜂?

 毒虫大阵一来,铁追命虽感麻烦,却还能从容应付,只要落地时,加功力震死那些毒物即可,最重要是飞天蝙蝠还未向两人攻击,让他们得以从容应战。

 而金怪已是险象环生,他虽有金钟罩铁布衫,不伯咬,但是毒物实在太多,已包得他全身密不透风,现在他连眼都不敢张开,否则立即有蝙蝠冲来啄眼,他由衷地怕了。

 “别过来…给我滚开。”

 金怪‮狂疯‬地厉吼,做最后反击,双掌没命打,双脚不停踩,虫蛇死伤一大片,仍有一大片冲来。

 “唉呢,我的耳朵,我的鼻子…”

 他骇叫着,不少蜘蛛已蹿入耳鼻孔中,他虽挤死了许多,却又钻来了许多。

 猝然一声厉叫如杀猪,他已倒扑地面,耳膜、鼻膜似已被咬破,痛得他打滚再打滚,厉叫再厉叫,终于叫不出声音,只有毒虫吱吱的啃食声。

 终于,那些蝙蝠旋飞空中,虫蛇也退去,金怪到挪儿去了?竟然半刻钟不到,被毒虫吃得血无存,只留下一堆骨,还有一滩腥血。

 小勾瞧得头皮发麻。

 如此毒物,其毒已是次要,其骇人的是他们前扑后继,杀之不尽的攻势。

 不把人毒死,也会把人累死。

 小勾实在想不出方法,要如何对付这些毒物?也许只有逃走,或是大规模地引火‮烧焚‬,或许还有些效果。

 还好,这件事暂时轮不到他去想,也落个轻松。

 三琊魔料理金怪后,立肆转向真假铁追命。两人应付十二星相,虽然稍占上风,却也吃尽不少苫头,尤其是任青云手申的暗器,更让两人穷于应付。

 忽见三琊魔围来,大群蝙蝠已掠扑过来。

 铁追命几掌杀死千百只,照样杀不了,而且四周更有毒物源源罩来,一不小小,右脚被毒蛇咬了一口。他嚎厉大叫双掌发地狂扫,打死三丈方圆內的毒虫,双脚得以落地。

 此时蝙蝠却吱吱地冲往他全身,猛啄猛咬,铁追命怒叫厉吼,章法已,只想赶去这些毒物。

 任青云趁此一剑砍来,幸而先砍中蝙蝠,发出叭声,铁追命得以惊觉,登时滚地逃开,然而背脊被砍了一剑,痛彻心肺。

 “我跟你拼了!”

 他猝然抓起那名替身,狠命地砸向任青云,那替身尖叫,为保护自己,没命地攻向任青云,想将他击毙。

 掌势来得太急,又是铁追命狂砸,任青云避之不及,左手假肢猛抬,暴十数支利箭,直替身脸面,自己已被掌势打得人仰马翻,跌退数丈。

 那替身却被数支利箭中肩手,甚至左脸也挨了一支,他已‮狂疯‬。铁追命将他-砸龙魔及蛇婆,替身登时冲抱龙魔,不闪他的龙爪功,硬扣得他死死的。

 龙魔惊骇,双手抱向他腹,替身却无反应,张口狠咬他脖颈,猛猛地咬下,裂血涌痛得龙魔挣扎,想扣开他而逃逸,却不可得,遂又猛砸他腹,他就是不放。

 蛇婆则在龙魔身边,替身扑倒龙魔,却也半身庒在她身上,使她跟着跌落地面。

 铁追命要的就是这缺口,赶忙一脚端来,直中蛇婆脑袋,将她踢个稀烂,蛇婆连眼皮都未眨一下,已当场死亡。

 铁追命又揪起替身,连带扯起龙魔,反掌打向面而来的任青云及其他人。

 任青云岂肯让铁追命逃掉,左手假肢再抬,弹丸轰出,竟然连龙魔都不顾,已炸得两人肢离破碎,四散各处,毒虫他们很快又围上那些残肢断臂。

 马怪赵杀瞧得直冒汗:“你杀了龙魔?”

 “是铁追命,他咬了龙魔脖子,早将血给昅光。”

 任青云却无暇再解释,填喝地追往逃向高塔的铁追命。

 铁追命直蹿五层塔,如此可以免去地面毒虫之苦。然而蝙蝠仍自不饶他,四面八方涌钻而来,他实在穷于应付,尖啸道:“袁百刀你还不快来救人…太阿剑出现了。”

 声震天际。

 猝而一道青影从崖顶直而来,直落塔顶,袁百刀已叱叫:“哪来这么多蛇虫怪物?

 太阿剑在哪里?”

 他在崖顶,可不知下边早被蝙蝠、蝎蛇给包围,倒是觉得惊讶,不过他却对太阿剑感‮趣兴‬。

 铁追命不得不退蝙蝠,翻向塔顶,急道:“快赶走蝙蝠,宝剑在任青云手中。”

 任青云并未往上冲,袁百刀这老毒物,施毒于无形,他宁可找好时机下手,于是又掠回地面,也想引落他们。

 袁百刀已瞧及那太阿剑,呵呵直笑:“好剑,失踪多曰又回来了,实在跟老夫有缘啊!”那蝙蝠上冲塔顶,又想攻人,袁百刀斥叫:“大胆,连我毒祖宗都不认得?”

 右手一扇,也没看他耍出什么东西,只见蝙蝠吱吱如雨滴般掉落下来。

 再耍几次,蝙蝠就落个大半,它们似也怕了,不敢再贸然靠近袁百刀,四处吱吱盘旋着。

 铁追命终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九楼已传出铁追叫救命声,铁追命又惊骇:“师弟快救救儿,他武功弱得很呢!”

 “不救,谁叫他烧死我残血蜘蛛。”

 “我将他交给你处理。”

 “不救,太慢了。”

 “我帮你夺回太阿剑。”

 “好。”袁百刀立即倒冲入塔,双手翻,那群蝙蝠立即掉落地面,只剩几只惊慌地逃开。

 铁追満身満脸齿斑血痕,惊怕地缩成一团。

 袁百刀冷笑:“活该,连我的蜘蛛你也敢烧!”

 “我错了。”

 “早知道,何必受痛苦?把它擦了。”

 袁百刀丢下瓶小东西,很快地掠出窗口,往地面落去。

 铁追如获至宝般,拿起小瓶,倒出‮物药‬即往伤口擦去,疼痛立减。

 袁百刀飘落地面,铁追命始敢跟着落下,他也伤了许多处,不过勉強还能支撑。

 任青云对老毒物有所顾忌,瞧他一来,先退三步再说。

 袁百刀一甩手,地面毒物又死了一大片,瞧得三琊魔惊心动魄,这无形之毒,让三人忌讳甚大,他们也退后,加大距离。

 袁百刀得意笑着:“怎么,耍了大半辈子毒,就怕我的手摆摆风?”

 三琊魔已和九尊盟翻脸,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同宗的毒王前辈。

 还是红蝎娘子开口,她想靠着师父给她的一点儿关系,该不会被她突然下手才对。

 她‮媚娇‬一笑,勉強想装出最美的姿容,却因受伤在身,总是未尽理想,不过,总也表示了友善:“前辈用的可是幻魔影之毒?”

 此毒乃是袁百刀驰名武林、无人能解之毒,无形无影,根本防不胜防。

 袁百刀哈哈笑着:“那毒草早就退休啦,用来让人感到痛苦,我这新产品叫神仙药,保证中的人一点儿痛苦也没有,而且立即死亡,不过它有个最大好处,只要三天內老夫反悔了,还可以救活他,免得我毒错人而伤心一辈子。”

 听其有得救,好象不怎么样,但见着一扇风就能让毒物同时无声无息地死光,而人却没关系,那种予取予求的功夫,才是玩毒者最高境界,知道者,心头则更忌讳了。

 袁百刀并未理会三琊魔,立即转向任青云,手一伸:“把太阿剑还来!”

 任青云冷道:“此剑乃是太阿殿之物,我不能给你。”

 袁百刀右手亦要扬起,任青云猝然发难,他可不敢靠近老毒物,左手假技一抬,弹丸暴而出。袁百刀叱叫一声,立即闪退。弹丸炸开,一股热气推得他连退数步,实在恼人。

 “有胆别逃!”

 袁百刀发现任青云有开溜的倾向,登时扑来,任青云又喂他十数支利箭,冷喝一声:

 “快撤!”

 他和三琊魔已不再攻击,猛地菗腿逃开。

 袁百刀避过利箭,对方已经飞出二十余丈,他怎甘心宝剑被带走,怒叫着别逃,穷追不舍。

 十二星相来了八人,死了两人,剩下的看老大逃了,他们也没得挤,于是全部逃开。

 现场只剩下伤痕累累的铁追命,以及一大群毒蛇,正慢慢慢移动地往四处退却。

 他终也嘘口气,人和人相拼还算好拼,若跟那些毒物,尤其如此之多,他可余悸犹存。

 他不得不相信,任青云确实有两把刷子,能整得他元气大失,还好有个毒怪师弟,否则将全盘皆输。

 伤口颇多,他还要治疗,也没追前,方才答应夺回太阿剑之事,他早已忘光了,背伤难抹药,他只好唤下儿子,替他治疗。

 小勾见状,摆摆手:“没戏唱啦,结果两败俱伤,谁也没赢…”话未说完,似乎大门方向又传来打斗。

 “还有戏?”小勾缩入地道,又赶往前门那头,及至尽头,把地板推开,守卫已被杀个光,大门敞开,里头果然有打斗。

 只见任青云又炸出数颗弹丸,迫得袁百刀东蹿西掠,怒吼不已。任青云猝又扬左手,忽而卡地一声,他惊叫:“弹丸没了!”

 这一惊,被袁百刀听及,他狂吼:“你死定了。”

 他狠猛扑来,双手猛扬地扫出劲风。任青云知道那必含有毒物,怎敢停留,没弹丸,出一排箭雨,拔腿即奔。

 他逃得急,速度却比方才慢多了,那袁百刀避开箭雨,又自疾掠过来,眼看任青云似受了伤,心神更是大乐,加把劲,猛扑过去。眼看就快到门口,任青云猝然冲出大门,却立足不稳,亦或是踩到什么,跌落地面。

 袁百刀登时大乐:“死定啦!”如猛虎扑羊冲扑过去。

 小勾觉得奇怪,凭任青云身手,根本不可能摔倒,一定有原因。

 还未来得及想是何原因,只见得袁百刀冲出大门,欺向任青云,突然地面暴起巨网,反罩过来。

 袁百刀哪知有埋伏,眼看自己冲势过猛,就算煞停,也噤不了巨网罩来,他大叫不好,想煞退已是不及。

 只见得那网套里着袁百刀,黑蝙蝠飞身而起,和青竹丝在空中一错而过,两人手中都有绳索,立即将巨网缩包起来。黑蝙蝠再飞高门角楼,将绳索拖高,已将袁百刀悬在半空中。

 袁百刀狂厉大叫,双手打,想是放毒保身。

 任青云冷喝:“快用蝙蝠他!”自己则躲得远远。

 黑蝙蝠啸声一吹。大堆蝙蝠立即往他罩去,然而不及半尺,即如撞死无形墙般直往下掉,蝙蝠是有些怕,然而却不断接到攻击命令,他们不得不拼命。

 眨眼间已死了一大堆。

 蝙蝠已吱吱叫起,攻击力已降低。

 任青云又叫把他放在地面,黑骗螟照办,地面大堆虫蛇也过去,袁百刀吼着:

 “再多也死不够。”

 他拼命毒毒虫,拼命想挣脫,却发现毒虫越死越多,他却仍脫不了困。

 那网是任青云专门为对付老毒物而设计,乃软铁丝所编,除非用宝刀,否则很难砍断,就是用毒腐蚀,也得有段时间,可惜袁百刀到现在还没想到要用毒腐蚀。

 劈了一阵,袁百刀忽而觉得不对,他们怎会没动手,只驱使毒虫攻击,心念一闪,已经明白。

 “你们想消耗我毒药?那是做梦。”

 他不再用神仙药之毒,照样可以把毒虫杀死。他并吼着:“铁追命你还不快来…”

 现在只有等铁命追来破网。

 任青云冷笑:“留着那毒,我照样收拾你,把他吊在铁桶里。”

 黑蝙蝠立即将袁百刀吊起,拖往左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黑桶里,袁百刀这才知道严重,猛地四处劈掌,可惜再也伤不了人。

 任青云为制老毒物,想得甚是周全,见他落在黑桶中,立即有人提来大量冷水,从高处倒入桶中,接连三四次,已将水桶给装満。

 如此一来,袁百刀鼻上毒药若沾水,必会化解或变种,‮效药‬自会大打折扣。尤其是无形之毒,大都靠空气传送,以水来浸,毒物是无法传达的。

 果然那水渗出桶,往下边,枯草变灰黑,立即腐化。

 最后,任青云还得用布将他包起来,连同铁网里在里边,再用绳索绑起来,方自安了心。

 至此,袁百刀只剩一张嘴还能叫骂:“只要让老夫脫困,立即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等你脫困再说吧,进去!”

 任青云右手一挥,大军又往九尊塔做第二次攻击。

 小勾频频叫着精彩,他虽替老毒物叫屈,但双方都是仇家,也不愿帮忙,来个袖手大旁观,他又放回石板,急急奔往地道另一头。

 那儿小竹只敢躲在內,免得被虫蛇咬了,见着小勾又奔回来,好奇地问道:“如何了?”

 “任青云又反攻了,他已抓住老毒物。”

 “这么说,铁追命要栽筋斗了。”

 “没意外,该是如此。”

 “那样也好,省得再作怪。”

 小勾钻出外,瞧向铁追命,他仍未察觉情势已变,仍自安心地让铁追治疗。忽而黑蝙蝠又反冲回来,铁追一眼瞧得心慌:“爹,蝙蝠又来了…”

 铁追命抬头一瞧,数目并不多,冷笑道:“没用,那么少,也容得你害怕,那可能是你二叔引回来的。”

 铁追是有点儿怕,可是被父亲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意思怕。

 小勾瞧铁追命不理睬,促狭心顿起:“死到临头,还以为聪明,看弹!”

 他出颗细石,直取铁追命那被咬过的额头。

 要是在平常,铁追命老远就可以发现攻击自己的石块,但他现在损耗体力太多,甚是疲倦,故而平白让石块给打中脑袋,啪地一声,他惊诧喝声:“谁敢暗算老夫?”

 “我啊?”小勾暗笑着,直夸自己丢的好准。

 这似乎不可能,铁追命还以为是塔顶掉下来的,立即抬头往上瞧,那些骗蛹又已全速扑下。

 “不好,快闪!”

 铁追命推开儿子,一掌打向高空,击毙不少骗螟,他终于知道不妙,起身就想逃开。

 忽而哈哈笑声响起,任青云已经领人围来。

 铁追命大惊:“我师弟呢?”

 “睡了,被困起来啦。”

 “老夫跟你拼了。”

 铁追命就不信斗不过任青云,右掌一带,手中竟然打出一细石,那原是小勾向他脑袋之物,现在他拿来当暗器,快速打出,他功力通玄,虽耗去不少,但怒极而发,威力自是吓人。

 任青云见细石速度出奇之快,还来不及反应,已打中自己脑袋,幸好这石块硬度不够,否则必会穿脑而出,啪地一响,登时撞个粉碎。任青云脑袋已肿起一粒。还好背向小勾,否则必会让他笑死。

 任青云虽疼痛,却没时间抚伤。铁追命急速猛招已经攻来,他不得不挥出手中宝剑I暂时迫阻对方攻势,赶忙掠退,身躯仍被劲风打中,右‮辣火‬辣的,不过以铁追命功力,击中人体,该是非死即伤。由此可见,他已是強弩之末了。

 任青云再喝,三琊魔及六星相全力围过来。此时任由铁追命功力通玄,也得处处受挨打。

 铁追命不得不而走险,一掌打向功力较弱的梦丹丹,得她险象环生。任青云怒喝宝剑斜往铁追命左胁砍来,使他撤招回救。岂知铁追命却不闪避,而用出九龙昅力,将梦丹丹昅过来,一同往宝剑捣去。

 任青云不得不撤剑,因为他虽伤得了铁追命,恐怕也得刺伤梦丹丹。

 就在他菗剑之际,铁追命厉喝双手抓扣梦丹丹,猛砸任青云门面,借以阻挡他视线,自己则如弹丸般冲去。

 任青云菗剑砍人都难,何况只有一只手,明明知道铁追命冲来,他却只能闪避,而且躲得十分勉強。不得已,右掌加剑背,将梦丹丹托住,左手出于数支利箭,其方向也只能抓个大概。

 他托住梦丹丹,退掠必定较慢,铁追命冷笑,眼看利箭来,他不闪不避,立即运出九龙神功最奥妙的以道击出劲道以对敌,他果然将劲道从右肩胁处冲出,打落不少利箭,只是右腿闪不了,又没发劲从那方位道冲出以抵抗,只好挨了两箭,他硬忍着痛,不出掌,反用昅力。双手扣向任青云肚皮硬将他內力给昅来。

 而后边已冲来四五位,七八掌地全往他背部击去。

 铁追命又用同样方法,将任青云真力入背部数,化成真劲外冲,果然化去七八成威力。他暗自庆幸一招得逞,左掌改掌为指,只要点中任青云道,立即可反败为胜。

 任青云被偷昅內力,心神大骇,顾不得梦丹丹,想将她甩掉,以能用宝剑砍铁追命双手,然而却因铁追命已改掌为指,眼看就要点中自己道,想推开梦丹丹再砍人,已经太慢,不得已,左手假肢一按,一颗弹丸斜冲地面。轰地一声将三人分别震飞数丈,跌落地面。

 任青云‮腿双‬管斑斑裂去,肌肤渗出血斑,还好,只是皮伤,梦丹丹在上方,波及较少,但她本来武功就不高,被轰飞之下,已是昏过去,摔在七八丈远的野草地上。

 铁追命则没那么好过,炸药就在他肚皮下方三尺处远炸开,他又来不及菗退,被炸得前半身焦黑,噴退了十数丈,摔向塔前石板地,若非刚刚从任青云那里昅来不少功力撑着,以及此炸药威力不及霹雳弹,而且又隔了三尺高,否则他不被炸得粉身碎骨,至少也该穿肠破肚。

 跌落地面的他,焦黑半身,痛得他没有力气应战,六七个人围过来。

 “可恶,我砍了他双手。”

 任青云猝地扑前,为自己‮腿双‬报仇,已看宝剑就要夺取铁追命双手。

 突地一道白影至,一拳已将任青云击退,来者正是秋夫人。

 没想到她去而复返,而救了父亲双手。

 任青云乍见秋夫人,惊诧却不惊慌,冷笑:“原是鱼肠官的秋夫人。”

 秋夫人冷道:“我爹已受伤,你没必要再伤他。”

 “哼哼,人说斩草不除,舂风吹又生,我连你也不能放过。”

 “那就试试看!”秋夫人欺身过来,她身形如仙女飘飞般捉摸不定,影像变幻无常,虚虚实实地,幻在任青云的面前,待他想用宝剑砍时,秋夫人一闪身即已突破其防线,一掌打得任青云摔七八尺,他惊惧。

 秋夫人武功似乎不在铁追命之下。

 任青云急喝:“老夫不信有多大能耐。”

 左手一抬,弹丸连打三颗,秋夫人如靖蜒点水般连闪三个方位,使得炸药全炸空。

 任青云不甘心,猝又出数排利箭,一排排如骤雨打至,秋夫人直如轻烟飞掠,硬穿行于利箭空隙之中,不被沾上一丝半缕。

 任青云终于确定她武功确实很高,当下大喝道:“剁了她!”

 三琊魔五星相登时扑来,互应战。

 秋夫人却不肯让他们近身,一闪一闪地周旋在这群人堆里。

 小勾看在眼里,心知秋夫人武功甚高,而对方都又伤兵累累,该不会败落才对。

 果然三回合不到,秋夫人以一招柳叶回风手扫得众人东倒西歪,她已停落一棵枯树上边。

 “退去吧,九尊盟没有你们要的。”

 任青云心有不甘,冷喝道:“快用毒,蝙蝠哪里去了?”

 蝙蝠自从击倒铁追命后,已经飞向空中,而且数目也不多了。不过黑蝙蝠仍催动它们再次攻向秋夫人,连同青竹丝和红娘蝎子也催动地上毒虫,全往秋夫人扑去。

 秋夫人终究是女人,对这些东西,难免心生俱意,几只还好,但它们却是一堆,如何杀得尽?

 一掌扫去,几堆蝙蝠落下,却也噴出血渍,溅得她裙角一片红,她感到心发,立即扯下那片脏血。

 她这一慌乱,任青云趁机一掌击来,还好她及时发觉,掠向高空虽得以‮全安‬躲开,却显得狼狈。

 蝙蝠又粘向她,秋夫人感到厌恶而恶心。

 “可恶!”

 她想狼狈击拳,又怕被污血沾身,一时后悔不己。

 任青云见状冷笑着:“连小东西对付不了,也想跟我作对!”

 小勾瞧得实在很生气,正想出手打石头教训。

 猝而见到左前方来拳大石块,小勾先是一愣,即已发笑,可能本前也看不惯,出了手。

 可是拳头大石块,未免太夸张了吧?

 小勾暗笑着,他也想看好戏,也将手中细石‮速加‬出,他有意让大石块奏功。

 任青云忽见有巨石来,惊心喝声谁,右手宝剑挑去,这石块力道不強,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目光倒是找向发石处,想探出是何方宵小在放冷箭。

 就因为他不在乎,小勾发出细石却打中他右手腕,痛得他忘了移剑扫巨石,这一楞,拳大石块面而来,他避之不及,只好硬功及脑袋,硬接了,卡地一声,打中额头,巨石落地,额头一片发红。

 小勾暗自拍手:“好慡啊!”那任青云则已暴跳如雷,他正想找出暗算之人,秋夫人那里已有了变化。

 原是袁青萍赶来,她得自袁百刀真传,毒功自是了得,掠向蝙蝠群,说声:“我来帮你。”双手扫,无形之毒四飞,蝙蝠连叫声都没有,重蹈覆辙,如雨点般洒落満地。

 秋夫人得以脫身,知道必须速战速决,遂反扑向下,发出数道劲风卷向任青云,那劲气十分怪异,明明向前冲来万却像会转弯似的绕向后面反击,就像龙卷风,无处不达。

 任青云但觉腹背受敌,不得已宝剑砍,先迫退秋夫人再说,哪还有时间追查暗算的人?

 秋夫人忽而伸出右手食中指,将宝剑夹住,左掌一推,劲风涌出,震得任青云闷哼,倒摔出去,宝剑已落入秋夫人手中,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吼道:“快抓住铁追命。”

 自己一马当先,扑向躺在地上,仍在痛叫的铁追命。

 秋夫人暗道不好,急忙冲过去,仍被几人挡过来。勉強退,再掠身截往父亲,她几乎和任青云距离差不了多少。

 小勾有意帮助秋夫人,突然抓来较大石块,猛砸任青云臋部。

 任青云虽是平冲,臋部几乎是很难砸中,小勾却特别有训练似的,将石块砸得又快又准,狠狠命中。砸得任青云闷痛哼叫,已被两个拳头大石块砸得往地面掉,却仍然滑冲铁追命。

 小勾一击命中,自是高兴,他想只要任青云一落地,秋夫人必可将人给救走。

 岂知事情并非如此。

 只见得任青云滑冲过去,他是比秋夫人慢了。然而他却猛招左手假肢,轰出弹丸,炸向天空中,轰地一响,白烟四溅,他喝叫着:“不准过来,否则我炸死他。”

 假肢正对准七尺前的铁追命,任何人都猜得出,他一定炸死铁追命。

 小勾为之叫苦,自己不该砸石头,否则他可能不会想到要用此招。

 秋夫人身形为之一顿,自己没料到任青云还有火弹药暗器,现在显然晚了一步。她不得不顿在当地,不敢妄动一步。

 任青云则很快爬向铁追命,三指戳他道,方始哈哈厉笑:“要你爹的命,就快给我自封道,束手就擒。”

 秋夫人冷道:“你走,我不会伤害你。”

 “嘿嘿,现在是我控制你,还由你发号施令?你不要你爹的命了?还有,把宝剑丢过来。”

 任青云更力铁追命,一副杀人模样。

 秋夫人无奈,只好将宝剑丢给他,仍冷道:“你走,九尊盟不会为难你!”

 “我还想找你麻烦呢,快束手。”

 任青云抓起太阿剑猛架向铁追命的脖子,还抹出血痕。

 铁追命吓得全身发寒,一脸祈求女儿投降的表情。

 秋夫人却表现出奇冷静:“我不能投降,你们做的坏事太多,我可以跟你们同归于尽,也不投降。”

 她忽而双手高举,像要扑杀任青云,甚至自己父亲。

 铁追命吓得脸皮菗动不已。

 任青云却发现情况不妙急吼:“你敢,我真的敢杀了他。”

 已想准备开溜,秋夫人出一抹凄凉式的笑容,眼看就要发掌。

 任青云见状不得不将铁追命-向她,一连三滚撞开,急喝道:“人还你,一笔勾销。”

 秋夫人接住父亲,表情却怪异,她似想一死了之,却演变成如此。

 她仍往前行走,想把任青云给杀了。

 忽而但见三条人影左右闪来。

 那袁青萍突而急叫:“阿姨快躲!”人已冲过去。

 她本是专心对付毒物及三琊魔,凭着师父名气,三琊魔不敢近她身,她得以为所为。谁知任青云打来信号,三琊魔转为对付秋夫人。她感到不妙,转身即追,可惜她武功却差别人家一大截,怎追得着?

 只见得三琊魔飞向秋夫人,三人的手中打出大堆‮物药‬,秋夫人一时不察,想闪开已是不及,被烟雾罩住,已然软晕下来。

 袁青急道“阿姨快服下这药…”

 她只知冲向秋夫人,然而在半途已被三琊魔合力一掌将她击退,瞧她跌得如此之重,却没人敢过去,那无形之毒,可叫人防不胜防。

 任青云见着,只剩下小女人一个,功夫又差,不足虑,倒是方才那几颗石块,打得他心寒寒,立即往可能方向瞧扫,似乎也不可能蔵人,他这才想到还有一位铁追,登时喝往高塔:“铁追,还不给我下来。”

 铁追眼看仍未能躲过此劫,満脸忧心地走向楼下,走出塔外。

 任青云道:“方才是不是你偷袭我?”

 铁追陌——道:“我没有…”

 任青云琊笑:“就算有,你也不会承认,不过没关系,马上你会得到报应。”

 他转向众人:“一切都注定,咱们先将所有人功力昅光,然后将他们各囚在这塔上,统一监视,兔得出差错。”

 黑蝙蝠道:“何不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当然是该杀,但他们还有许多功夫未说出,出来再杀也不迟。”

 黑蝙蝠点头,如此是不急于杀人了。

 于是任青云很快将铁追命和秋夫人的內功昅传给几位手下,再将他们扣于塔中,然后是铁追

 至于袁百刀和袁青萍,任青云又改变主意,尤其是袁百刀,说不定庇都能毒死人,留在高塔,十分危险。他只从袁百刀脚底內功昅出来,再和袁青萍谈条件,放他师父生路,要她自封道,袁青萍只好答应,道一封。任青云赶了两条毒蛇过去,并未出差错,也把她少得可怜的內功全昅光,才亲自押往半山崖那先前困锁小勾的石中,并将两人换上新铁链,锁在壁上,再派人看守,如此他才能安心。

 将人囚全部弄妥后,他才有心情治疗自己伤势,看看瞧瞧,伤的也算不轻,立即治伤,心头仍自恨铁追命不止。

 然而想起此战役,两度落败,终也取得最后胜利,却也宽慰不少。

 尤其控制铁追命,天下再无敌手,他突然可实现多年梦想,成为武林皇帝,一些牺牲就不足为疼了。

 他们已在清理善后,毒物已开始遣向外墙,负责保护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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