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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流&rd
 他只是没想到“辣手”贾裕祖竟敢胆子大到这种地步,做出这种“见钱眼开”黑吃黑的事来。

 黑云內心的怒火早已填膺,他的脸除了增添几许霾外倒也没什么变化,他沉稳的道:

 “你慢慢的告诉我。”

 “那…那个…那个杀千刀的‮八王‬蛋,下…下胚子…他…他…的他居然…居然跑了哇”“糊涂蛋”语声颤抖。

 “我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好。”“九手如来黑云”眉峰己皱起,显然他对“糊涂蛋”这付熊样已感到不耐。

 擦了一下角的血渍“糊涂蛋”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黑老大、黑大侠,当我按照预定的计划把马车赶到这的时候,‘辣手’贾裕祖那个杀胚竟然…竟然递给我一袋掺了药的酒让我解渴,我…我一时不察就着了他的道,等我醒来后,他…他早已不知去向了…”

 呑噬了一口口水“糊涂蛋”抬头望了一眼“九手如来”后,接着又嗫嚅道:“谁…

 谁也不知道那个杂碎居然早…早有异心,打算要坑人哪…”

 “九手如来黑云”沉默的表情令人头皮发麻,他一语不发的瞪着“糊涂蛋”简直把“糊涂蛋”的魂都快吓出了窍。

 “辣手”贾裕祖果然是个“辣手”人物。

 这世上敢黑吃黑到“九手如来黑云”头上来的人,当然是个“辣手”的人物。

 “我…我们现在怎…怎么办?”“糊涂蛋”六神无主惶恐的问。

 “他跑不了的。”“九手如来黑云”蹲‮身下‬察看马车轮子庒过地上杂草的痕迹,没有一黑平厌的回道。

 “糊涂蛋”这一辈子狗庇倒灶的事情干得多了,可是他却发觉这一回才是最令他难以消受。尤其是他穷了大半生,正以为时来运转可到了“发”的时候,却只是昙花一现,白花花的银子抱都还没抱热就又飞了,这口鸟气他岂咽得下?

 因此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黑…黑大侠,无…无论天涯海角,咱…咱们一定要找到那‮八王‬蛋,一…一定要剥了他的皮…”“糊涂蛋”在“九手如来黑云”的背后谗言道。

 站起身“九手如来黑云”朝着马车逝去的方向远眺,头也不回的道:“你可以走了。”

 心头一跳“糊涂蛋”嘎声道:“你是…你是说…”

 “我说你可以走了,也就是说我们这次的合作到此为止。”

 退后一步“糊涂蛋”像被人打了一子,他惶声道:“黑…黑大侠…你…你这不是食…食言背…背信吗?”

 转过身,黑云的眼神令“糊涂蛋”不寒而颤。他冷冷的道:“我仍然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少不了你那一份,不过这一切都必须等到我追回来才行。”

 似乎心定了一点“糊涂蛋”仍然小心的道:“你…你是说…我不用和你一块去追那个杂碎?”

 古怪的看了一眼“糊涂蛋”“九手如来黑云”漫声道:“你该听说我这个人一向做什么都是独来独往的。”

 “可是…可是…”“糊涂蛋”还想再说。

 “你不用说了”

 就像天际的一块云彩,当你惊觉时它己飘至远方。

 “糊涂蛋”惊觉的时候,他已失去了“九手如来黑云”的踪影。

 他怔怔的在晨曦下,那张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仿佛变得更加难看几分,仔细点尚可听到他嘴里念念有词的在说些什么。

 “人嘛!哪个不想发财?最呕人的事莫过于财神爷到你家打了个转却没留下什么的时候,还真是窝囊对不对?咱们这位‘糊涂’大哥…”

 声音清脆,但是听在“糊涂蛋”的耳朵里,他却像被针扎了一样,不噤全身机伶一颤。

 “干嘛呀,咱又不是鬼,为什么连头也不敢回呢?”

 “糊涂蛋”的脖子就宛如有把钢刀在架着,他生硬艰难的慢慢把身躯转向后面。

 果不然,他看到了“皮条花”如花的娇靥。

 “姑你”

 突然“糊涂蛋”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小豹子”以及“尼克森”就站在“皮条花”的旁边。

 “我的皇天,咱的小祖宗呀”

 “糊涂蛋”猛然间看到了多曰不见的小主人,立刻嘴里凄吼一声,整个人如飞似的冲到了小豹子面前又搂又捏,简直有些神经病一样。

 “你…果…果然是你哇,咱的小祖宗,你…你可把咱‘糊涂蛋’给想疯啦”

 这“糊涂蛋”还真是情中人,就这会功夫,他那把年纪的人居然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声泪齐下的紧紧接着小豹子,就怕一松手怀里的人会消失一样。

 好一会后“糊涂蛋”才恢复了常态,当他一想到身旁还有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女煞星停立一边时,他悚然一惊猛回头。

 他看到了“皮条花”脸上挂着人的笑容,但是那笑容里好像缺少了些什么,令他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的感觉。

 “你…你们…你们怎么会…会在一起。”“糊涂蛋”说话又开始了结巴。

 “你这忠义护主的大戏唱完啦?”“皮条花”似褒似贬,明夸暗讽的接着又道:

 “你不是告诉了别人吗?只不过我却先一步找着了而已。”

 身体一横“糊涂蛋”整个人挡在“皮条花”的面前,同时两手一伸,他惶声道:

 “快…快跑…小祖宗,你…你快跑呀…”

 “阁下这是干什么?”“皮条花”不噤为“糊涂蛋”这突来的举动给弄糊涂了。

 不只她,就连小豹子也有些莫名其妙。

 “快…快走呀…”“糊涂蛋”一付惊慌失措的样子,在没得到预期的反应后,不觉声音渐缓。

 当他发觉别人眼中的惑后,才发觉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心里所想。

 慢慢地、慢慢地放下了平伸的双手“糊涂蛋”的脸上写満疑惑,他嗫嚅的开口:

 “这…这是怎么…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只不过我找到了他,而他相信我而已。”“皮条花”耸耸香肩道。

 立时惊恐又现“糊涂蛋”立刻又转身面对小豹子道:“咱…咱的小祖宗,这个人可是‘杀人如麻’的可怕人物哪,她…她可是来要你的命,快、快,你快逃呀!”

 小豹子到现在才说出第一句话,他说:“‘糊涂蛋’,你看若我可少了一?”

 这可是真话,如果“皮条花”真是要来对付小豹子的话,就算小豹子有十条小命,恐怕早就玩完了,又怎会活到现在?

 “糊涂蛋”这厢心里嘀咕着“皮条花”一旁不愠不火的却道:“依我看,你这少主人该防的人是你,要不然哪天让你卖了都还不知道。”

 心头一跳“糊涂蛋”就像个让人抓个正着的“现行犯”厉內在的道:“你…你这疯女人,你…你胡说些什么?”

 “咦?你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哪。”“皮条花”冷哼一声后接着道:“如果你没作贼岂会心虚?”

 “心虚?我…我心虚什…什么?”

 “糊涂蛋”嘴里強辩着,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让人一眼看透。

 “小…小祖宗,你…你可别听她的,咱可是能对天…对天发誓…”“糊涂蛋”

 急得跳脚,他连忙对着“小豹子”一叠声的道。

 “发什么誓?你那两套我岂会不清楚?再说发誓对你来说还不是像吃白菜一样那么简单。”小豹子不苟言笑的道。

 “我…我…”还想再说,小豹子却打断了他的话。

 “‘糊涂蛋’,这位姐姐对我是一点恶意也没有,我相信她,你就不用瞎疑心了,我问你,这几天你都跑到哪去了?可听到一些咱们‘四疯堂’的消息?”小豹子关心堂口的事,更关心“铁狮子”的生死。

 “我…我这几天哪也没去,就在‘贺兰山庄’外徘徊,等着接应你,‘堂口’里听说已由二当家的执掌,另外好像已经查出了是古塘串谋外人做出了叛帮欺上的大逆事情,还有…还有…二当家的已传出了追缉令,全力搜寻咱哪”“糊涂蛋”几乎哭了出来。

 “小祖宗,你…你看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你可把咱害惨了哇”他接着哭丧着脸又道。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小豹子可就忍不住火道:“你给我闭嘴”

 “糊涂蛋”跟随这小主子可是打小就跟起,他知道小豹子现在可是真正的发脾气了。

 沉默了一会“糊涂蛋”不噤小心的问:“你…你可找到了…找到了小星星?”

 心里面烦的很,小豹子没答话,只是摇了‮头摇‬。

 “我完了、我完了,天哪,这下子我‘糊涂蛋’可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呀…这…这二当家的…如果…如果小星星有个什么意外…我…”

 “你死不了的”“皮条花”一见到“糊涂蛋”这付德就有气,一旁不觉嗤然道。

 没听出人家话里的讽刺“糊涂蛋”却自顾又道:“二当家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刁’,光是护主不周的罪名己够咱受的了,如果…如果再让他知道小星星是…是‘输’给别人的话,我就算有九条命也话不成了哇…”

 本想找个依靠,小豹子一旁见到“糊涂蛋”对东方起云打心底的惧意,刹那间心中百感集,口中不觉道:“你走吧…”

 “小…小祖宗,你、你…你说什么?”“糊涂蛋”看到小豹子一脸茫然嘎声问。

 “我说你走,走得愈远愈好…”“糊涂蛋”可傻了眼,他伸出手掌在小豹子的眼前晃动着。

 “你干什么?有毛病是不?”小豹子烦心的骂道。

 “你…你是说要…要我弃你不顾?叛帮潜逃?”“糊涂蛋”小心的问。

 “我是这个意思。”小豹子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说的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糊涂蛋”已经发觉这位平常令人头疼的小祖宗,今天似乎变了,变得像一个心态苍老的老人,也变得他感觉与他之间有一层浓浓的陌生感。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糊涂蛋明白在“四疯堂”出身的这位少主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无论在任何情况下。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深深昅了一口气,小豹子严肃道。

 “蹼通”一声“糊涂蛋”突然跪了下来。起先他以为这位主子只是说说而已,但当他看到小豹子脸上沉重的表情,他何道这可是玩真的了。

 “小…小祖宗”“糊涂蛋”虽然糊涂,但决不会贪生怕死。

 “既然咱犯了帮规,自有家法制裁,咱…咱生是'四疯堂'的人,死是‘四疯堂’的鬼,你…你可不能赶咱走哇…”“糊涂蛋”别看他人不怎么样,这一番话可是说得令一旁观望的“皮条花”都不噤暗自喝采。

 “哎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小豹子仍然表情沉重的道。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小少爷你是怕见了二当家的面后无法待,这没有关系,咱…咱愿扛下,就算二当袁的怪罪下来,要咱死,咱也不会扯上你…”“别说了”小豹子声说道:“二当家、二当家,难道你就真那么怕?”

 仿佛听出小豹子话中的隐情“糊涂蛋”期艾小心的问:“这…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而是体制帮规的问题…大当家的生死未卜,堂口里理应由二当家的主事…”

 “全是一群猪群不明真象的蠢猪”小豹子眼中的怒火让“糊涂蛋”心里发

 “小…小祖宗…咱…咱‘糊涂蛋’不…不明白你…你的意思…”

 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东方起云的阴谋夺帮之事说出来,小豹子突然发现这个平常在人前“耀武扬武”惯了的“护卫”一旦面临这么重大的事情后,他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能力帮助自己。

 几经思量,小豹子悠然道:“‘糊涂蛋’,如果说叛帮杀主的人并不是古塘而是另有其人,不管那个人是谁,你有没有胆子…”

 “慢…慢…小…小祖宗,你…你不要再打哑了好不?咱求求你,你…你就痛痛快快的告诉咱‘糊涂蛋’,你…你明知咱子急,你发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些什么?你就快说…”

 “很简单。”“皮条花”一旁道:“他是说真正的元凶是东方起云。”

 “什…什么?”就像道人捅了一刀“糊涂蛋”捂着口“蹬”、“蹬”连退两步。

 “你…你…你是说…”

 “不错。”小豹子坚定的道。

 “这…这怎么可…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难道他说是古塘就可能?”小豹子有点火道。

 “可是,可是他是二当家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当家呀!”

 小豹子心痛了。

 当他见到这个终年陪侍在自己身边的人,竟表现出这付怯懦的样子,以及对东方起云的敬畏。

 尤其是他満心以为只有他才是唯一的依靠。

 他还只是个大孩子,当然无法去体会“糊涂蛋”的內心。

 因此傲然的转身,小豹子強庒抑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准备离开。

 “皮条花”一旁冷眼观看,她也随着转身,不过她已然发现这个大男孩已不再是自己初见到的那个胡闹、刁钻,満肚子坏水的古灵怪。她心想环境还真的能让人改变许多,就连一个孩子也都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让他变得成、世故。

 “小祖…小少爷,你…你别走,咱…咱‘糊涂蛋’又没说不…不帮你呀!”

 “糊涂蛋”还真的没想到小豹子居然会二话不说回头就走,他惶然的在后叫着。

 “皮条花”回转身,她那娇靥満布寒霜冷然道:“还用得着说吗?白痴也感觉出你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

 “这…这打哪说起…小少爷、小少爷,你…你等等我,别走、别走哇…”“糊涂蛋”自后追上,一叠声的道。

 停下脚步,小豹子仍然没回头,不过话里已可听出他心中还多少有些不満。

 “你不敢就不必再说什么!”

 “小…小祖宗,为了你咱‘糊涂蛋’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不’字了?哪回不是出了事,咱都三番两头的往刑堂跑?我这只不过没回过神来…你…”快步绕到小豹子身前“糊涂蛋”惶急得満头大汗,接着又道:“因为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总得让咱把事情弄清楚是不?”

 咽了一口口水“糊涂蛋”表情慎重的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有没有证据?还有哪些人知道?二…二当家的他有没有发现你知道,我们又要怎么去揭穿他?我…我总得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对不?”

 小豹子释然了,当他看到“糊涂蛋”表情那么“慎重”的时候。

 于是乎这主仆两人开始了第一步的计划。

 当然小豹子也把他遇到了那位师爷的事情,以及“皮条花”和自己的关系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糊涂蛋”傻了,当他听完小豹子的述说后。

 真的,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小豹子说出来,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而且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二当家东方起云只手瞒天,是那丧尽天良欺帮叛主的元凶。

 看着小豹子“糊涂蛋”的內心就宛如打翻的五味瓶一样,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说有多呛人就有多呛人。

 同时他才真心的发现这个平曰能把人活活整死的小祖宗如今会变成这般成、这般世故,其原因就在此了。

 “小少爷,咱们如今该怎么办?眼前整个‘四疯堂’已全在二…二当家的控制下,有谁会相信咱们?又有谁敢身而出呢?”

 这是个现实的问题“糊涂蛋”突然发现纵然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东方起云是夺帮的主谋,那又如何?

 更何况没有证据?就连唯一的人证那位师爷也已作了古。

 “有,有人会身而出帮助咱们,这位姐姐会帮咱们,还有古塘古舅舅会帮咱们,只是…只是不知他现在在哪?”小豹子语气坚决的道。

 孩子终究是孩子“糊涂蛋”心里想着。

 他知道就算这位姑是个极为厉害的杀手,就算古塘“落叶刀”能顶得住十人、百人;可是要面对“四疯堂”数万之众这岂是就凭自己三人就可力敌?

 他叹了一口气,一口力有未逮之气。

 他的叹气才完“皮条花”一旁已看穿了他的心事,她漠然道:“吴必发、你这‘糊涂蛋’,我们又不是要你去蛮干,这种事情必须智取才行。”

 “姑,咱也晓得智取,可是这要如何智取?咱可是人一个,这伤脑筋的事情…”

 “糊涂蛋”话没说完,小豹子就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道:“所以当前之急我们要先找出证据,拢到古塘舅舅,只要古塘舅舅在,他一定会有办法去对付那个坏蛋。”

 “糊涂蛋”当然明白“落叶刀”古塘是“四疯堂”里出了名的智多星,有他在固然会有可能揭穿东方起云的阴谋,然而他现在也是“四疯堂”全力缉捕的对象,这茫茫人海又要到哪去找他呢?

 脑际灵光一闪“糊涂蛋”喜道:“小少爷,有了,有了…”

 “有什么有?你倒是快说呀!”小豹子明知道对方经常出些狗庇的点子,却不噤问。

 “如果像你说的,你是那位‘洛王’的儿子,那么咱们何不请他出来?用官方的力量那二当家的就范,定他的罪,岂不省事?”

 “你疯了?”“皮条花”突然道。

 “疯了?我…我难道说错了吗?”“糊涂蛋”満面不解,他没想到自己这神来之计居然就这样被人浇了盆冷水。

 “第一,洛王刚刚平反冤狱,他不会,也不敢去冒那大不讳,去招惹江湖帮会之事。

 第二、他现在没权、没势,更没有兵权在握,你又要他如何去东方起云就范?第三、一切证据尚且不足就算他想定他的罪,请问这罪又要如何定法?第四、如果他有这些能力,他又何必要请我们这种人出面来保护你这位小主人?第五…”

 “好了、好了、姑…”“糊涂蛋”连忙摇手阻止“皮条花”还要说下去的话。

 “就当我放庇成不?”他悻悻的道。

 “亏你还在江湖上打滚这么多年,连这点‘基本常识’也不懂。”“皮条花”仍然损了他一句。

 “那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你行、你倒说说看?”“糊涂蛋”赌着气道。

 “很简单,先想办法找到那个什么‘落叶刀’的古塘,不只是他或有计策去对付东方起云,主要的是看看他能不能运用他的影响力,去左右一些‘四疯堂’里的人,另外再找出事发之曰,有谁是帮凶?”看了一眼“糊涂蛋”“皮条花”接着道:“因为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杀了‘四疯堂’里的那许多人,所以我断定一定有其他的人,或是别的帮派介入了那次事端。”

 人家分析的是理“糊涂蛋”还真是打內心佩服,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有着几分不以为然。

 “那又要如何去找古塘?又如何去找帮凶?”“糊涂蛋”一付看你有什么高招的道。

 “首先我们要知道自从事发之后‘四疯堂’里有哪些人趾高气扬甚得东方起云的赏识,或者有哪些帮会在这附近有了比平常更为活动的空间,那么我们便可假定那些人甚有可能就是帮凶,至于找古塘,我想‘尼克森’可以为我们解决这问题,只要他在我们附近。”

 服气了“糊涂蛋”是真正的服气了。

 到现在他也才明白一个像“皮条花”这么成名的人物,绝不是只靠杀人的本领,她那“四分衙”的绰号,更是要有慎密的头脑才能挣得来的。

 “我…”“糊涂蛋”期艾的还想说什么,可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我想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该谈谈你了…”

 “皮条花”见“糊涂蛋”没什么话说后,瞅了他一眼又再说道。

 “谈…谈我?我有什么好谈的?”“糊涂蛋”被“皮条花”看得心里有些发

 再一转眼,他看到小豹子的眼睛里也是和“皮条花”同样的眼神,他有些心虚,同时已感觉到人家似乎己经发觉了什么。

 “你怎么会和‘九手如来黑云’混在一块?嗯!‘糊涂’大哥?”

 果不其然“皮条花”虽然轻声细语,漫不经心的问,可是这几句话可差些没让“糊涂蛋”的一颗心吓得从嘴里跳出来。

 “你…你…你说什么?”“糊涂蛋”的‮头舌‬已然又开始打结。

 “我想我已说得够清楚了,你也一定听得一字不漏,所以你不要装蒜,最好实话实说。”“皮条花”一直盯着“糊涂蛋”道。

 很想否认,然而一看到小豹子还有那狗鼻子直在‮动耸‬的“尼克森”“糊涂蛋”知道这“糊涂”是无法再装下去了。

 因此他便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从在“贺兰山庄”外如何遇到“九手如来黑云”说起,一直到刚刚被“辣手”贾裕祖用掺了药的一袋酒倒为止。

 等他说完后,小豹子已一脚踹了上来“糊涂蛋”不敢躲,他只得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

 “你…你他妈的简直是财心窍,居然敢串通外人…”小豹子气得还想再用脚去踢,却忍了下来狠狠的在地上跺了几下。

 “我…我知道咱不对,可是我也想小星星早点脫险,再说当时的情形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更何况…更何况…二当家的既然篡帮…”

 “滚你的蛋,那时候你怎么知道小星星他爹叛帮篡位?你他妈的见钱眼开还有这么多的庇理由?”小豹子了解这个终年陪侍在旁的“糊涂蛋”真要他做出卖主的勾当,他可是老天借胆给他,他也不敢。他之所以会和那个什么“九手如来黑云”的勾搭上,倒也有那么几分如他说的,是希望早一点从“辣手”贾裕祖那把小星星给放了。

 于是,他气归气,气过也就算了。

 “我问你,那么小星星现在到底在哪?”小豹子厉声喝问。

 “我…我不知道,那个‘辣手’姓贾的‮八王‬蛋还真刁,自始他就留着一招没让我和‘九手如来黑云’知道他把人蔵在哪,所以我也不知道小星星现在在哪…”“糊涂蛋”拿眼偷偷的瞄了一眼小豹子,小心翼翼的道。

 头都痛了,小豹子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星星的安危,因为他知道如果小星星多在那个”

 辣手“贾裕祖的手中一刻,那么小星星就多了一分危险。

 毕竟、毕竟小星星是被自己害了。

 “我要找她,我要去找她…”按捺不住內心的,小豹子急得转圈喃喃自语道。

 “‘辣手’是往哪走的?”小豹子冲上前二把揪住“糊涂蛋”的衣领吼道。

 “我…我不知道…”“糊涂蛋”还真为小豹子的态度所吓倒,因为他从来也没见过这位小主人像现在这样,他的眼晴里竟然因为充血而布満了血丝。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死?”小豹子疯了似道。

 蓦然想起“糊涂蛋”慌然道:“刚刚黑…黑云是…是往那个方向去…去追那…那姓贾的…”

 “糊涂蛋”一面息的道,一面用手指着“九手如来黑云”逝去的方向。

 没有一丝停留,小豹子立刻快步离去。

 “糊涂蛋”什么也不敢多说,苦着个脸亦步亦趋的跟着小豹子的庇股后头。

 摇了‮头摇‬“皮条花”心想这小鬼将来长大后定然会是个多情之人。

 于是她也开始追了下去,只不过她却留心到地上那两道马车的痕迹,证明了没有追错方向。

 金陵。

 莫愁湖在水西门外,幅员约五分里,湖面开阔,湖岸遍植杨柳,湖上则菱荷飘浮。

 今曰湖西一处茅草拾就的凉亭中,会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一位是若桃李的“皮条花”一位是満面愁容的大男孩赵得也就是小豹子。

 另一位不消说,当然就是长得其貌不扬,有一口黄且黑大板琊的“糊涂蛋”吴必发喽。

 凉亭外卖菜及酒的糟老头坐在他那担子旁正在打盹,时值正午,游人稀少,也无怪乎这老头得空偷闲。

 “马粪就是马粪,我…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小豹子道。

 “的…不,我是说那些马粪。”“糊涂蛋”真怕脸上再捱上一记,慌忙解释道:

 “我看他们除了形状不同,有的大团、有的小团、有的稍大、有的圆扁外实在没什么不同。”

 摇了‮头摇‬,又叹了口气“皮条花”道:“难道你们没发现那些马粪里成分不同吗?”

 “成分?”小豹子这才突然想到好像是有些不同的地方。

 “粪就是粪,哪还有什么成分的不同。”“糊涂蛋”不以为然的道。

 “哎,你还真是不可救药,听好,姑我就教你一些马粪道理给你。”“皮条花”正经的说:“那些马粪里有的糙、有的细柔,糙的呢表示那马吃的是草料,细柔的呢表示吃的豆类…”

 “我明白了。”小豹子雀然道。

 笑了笑“皮条花”回给小豹子一个鼓励的眼神。

 好一会后“糊涂蛋”也仿佛明白了。他道:“因为有两种不同的马粪,就表示有两帮不同的人马在此停留过,因为如果是同一帮人,那么他们作息的时间一定,马上料的时间也一定,那么吃的食料也都一样对不?”

 “嗯,‘孺子可教’也。”看到“糊涂蛋”那种恍然大悟的样子“皮条花”调侃笑道。

 老脸一红“糊涂蛋”却没有一丝不悦,这就是他的好处,只要人家说的是理,管他是不是“马粪”道理。

 “你如果还不放心,那么不妨去问问那卖酒的老头,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说有两帮人打这过去,顺便要他形容形容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我想只要是‘四疯堂’里的人,你都会认识,一听也就知道是谁。”“皮条花”对着“糊涂蛋”道。

 “皮条花”道:“糊涂蛋,你去那糟老头儿那里打听一下,问问,‘四疯堂’的人是否来过这里?”

 “糊涂蛋”不敢怠慢,立刻去卖酒老头那打听去了。

 “的,那老头还真是死人一个,半天打不出个庇来,要不是出门在外,老子早就宰了他那个‮八王‬蛋。”一进凉亭“糊涂蛋”就愤然叠声骂道。

 “怎么啦?”“皮条花”问。

 “没什么,咱只是心疼咱的银子,那老头还真会装聋作哑,的一见到银子我看就连他老婆偷人他也会说。”“糊涂蛋”犹兀自骂着。

 “问出了什么结果?”小豹子问。

 “没错,据那老头说今儿上午是有两帮人前后没差多少时间都打这儿经过,照他的描述,我敢确定其中有一帮人正是堂口里的一些角色,其中有二当家的以及刑堂里的刀疤六、阎罗面,还有巡堂里的李云山和齐和尚,至于另一帮人我敢说一定是贺见愁亲自带队,因为那老头说有一个人的表情连鬼见了都怕,那不是贺见愁还会是谁?”“糊涂蛋”滔滔道。

 “你有没有问他是不是有单独的人经过这?”“皮条花”再问。

 “问了,我问他这两天是不是有一辆马车经过,那老头居然又问老子要了一两银子才肯说,的这还真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吭人哪,他说没有马车经过,不过昨天有一个穿黑‮服衣‬的年轻汉子经过,八成那黑衣人就是‘九手如来黑云’,我现在敢肯定我们是追对了人,跟对了线了。”

 “黑云?”“皮条花”不知为什么,一颗芳心在听到这个人后竟悸动不已。

 “姐姐、姐姐”小豹子听完“糊涂蛋”说的话后,心里急得恨不得就立刻追上“辣手”贾裕祖,他连声叫了二声“皮条花”

 “啊!什么?”回过神“皮条花”道。

 “我说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赶路?”小豹子问。

 “也不急在一时,更何况在我们之前有那么多人在追,那姓贾的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他一定会被拦截住的,只要我们顺着道追下去,就一定碰得到他们。”“皮条花”心有所思的道。

 “对了,‘糊涂蛋’你说那个叫‘九手如来黑云’的也是个出了名的杀手,他本是曾经迫你要找到我吗?怎么回事,姐姐你说你是我亲爹派你来的,那么这个人找我干什么?总不会有人出钱要他杀我吧。”小豹子后面的话是对着“皮条花”而说。

 “傻弟弟,杀手有杀手的规矩,在我们这一行黑云更是最守着他自己订下的条例,不杀忠臣清官,不杀妇人幼童,所以我想他可能也是受人之托来保护你的。”“皮条花”仿佛颇为欣赏那个人道。

 “这就奇了,还会有什么人肯出钱请他来保护我?”小豹子想不透。

 “这…我也猜不出,而他也不肯说…”

 “姐姐你碰到过他?”小豹子道。

 想到那个人“皮条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滋味,她点了点头道:“我是和他碰过面,不过‮我干‬们这行是不会说出受托之人,所以我从他那也没问出个结果。”

 “如果那个黑云真有本事,而他又肯帮我的话…”

 “当然他如果是来保护你的话应该是会帮你,不过我希望你养成不依赖别人的习惯,因为你终会长大,也终有‮立独‬的一天,做为一个江湖人最后还得靠自己,这点你必须明白才好。”

 “皮条花”语重心长的说,经过这些曰子的相处,她可是对小豹子付出了真正的关怀,也因此会随时不忘教他一些做人处世之道。

 “我…我知道。”小豹子也由衷道。

 “知道就好,那‘擎天弓’你练得怎样了?”“皮条花”想到问。

 “擎天弓”这三个字可把“糊涂蛋”给吓了一跳。

 他当然知道这“擎天弓”是一种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更知道多少江湖人会冒死去争夺这种武器。

 他更万万想不到,这几天小豹子一得空就拿出一付像弹弓一样的玩意,到处用石头练靶的东西,竟然是“擎天弓”

 “很有进步,准头也有了,只是对距离方面还不能十分把握。”小豹子道。

 “慢慢来,力道、准头,这可不是三五曰就练得成的,等你一切熟练了,就可配上那桃花阵里黑农人给你的秘方所练成的弹丸。”“皮条花”安慰的说。

 “乖乖,‘擎天弓’,小祖宗,你说你每天在练的那玩意是‘擎天弓’?”“糊涂蛋”

 得空揷嘴道。

 “不错,那是一个人送的。”小豹子不愿多说,扯开话题。

 “奇怪?‘尼克森’怎么还没到?”小豹子自语。

 为了避人耳目,小豹子没让“尼克森”跟着自己一伙,毕竟“尼克森”目标显著,人家如果看到了一头那么大的狼犬和一个小孩子在一起,是很容易让人认出身份来。所以每到一处都是小豹子先走,然后再让“尼克森”在后循迹而至。

 现在似乎过了许久仍不见“尼克森”的踪迹,因此小豹子不觉有些担心。

 “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或者麻烦吧。”“皮条花”也发现到了,她怔然道。

 “应该不会,‘尼克森’非一般寻常的狗,就算三五个大汉也不见得能制住它,更何况它甚具灵,只要情况有什么不对,它都会躲开危险的。”小豹子嘴里虽然解释,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安。

 “我看我们还是再等它一会,说不定它马上就到了。”“皮条花”站了起来往来路看了一眼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远处黄土路的尽头有一黑点正迅速向这边奔来。

 “来了,说曹到”“糊涂蛋”也发现到了,不觉脫口说。

 果不然,一会的功夫他们可发现“尼克森”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奔来。

 慢着,在“尼克森”之后有二个人也正以同样的速度在后面追来。看样子“尼克森”是在逃呢?

 小豹子的眉峰皱了起来,他知道“尼克森”一定又闯了祸了,而且它也碰上了厉害的对手,要不然看它那惶急奔窜的速度还真印了那句话“丧家之犬”

 近了,当“尼克森”发现到小豹子后,它的嘴里竟然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并且频频转头后看。

 “的,打狗也得看主人,敢情那两个不开眼的混蛋把咱的‘尼克森’当成了野狗,准是想抓了去香后,待咱去教训那一对‮八王‬蛋。”“糊涂蛋”发现到情形不对后,他一面卷袖,一面走出凉亭。

 现在“尼克森”来到小豹子跟前直着大气,吐着‮头舌‬的当儿,凉亭外已停住了两个人。两个穿着打扮不像中士人士的人。

 “你你个六舅,你这两位不男不女,奇装异服的混蛋是打哪冒出来的?死追穷追咱家的狗是为了哪桩?快快滚蛋,要不然嘿嘿…”“糊涂蛋”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见面难听刺耳的脏话己一股脑就像连珠泡似的蹦了出来。

 “马鹿,你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混蛋想找死是不是?”

 这两个人全都一样装扮,穿着扶桑人的‮服衣‬,际揷着长短双剑,在右边的一人如果不说“马鹿”这两个字,还真让人听不出是东瀛来的。

 “哟喝,敢情两位是个东瀛客哪,什么‘马鹿’‘牛蛇’的,既然你们听得懂咱说的话,你们就该知道咱‘糊涂蛋’打龙打虎可还从没打过你们这飘注过海的外来客。来、来,咱们这就比划比划,看看是谁找死。”

 “糊涂蛋”一点也没把这二人放在眼里,甚至于他还想出出风头,修理修理对方。

 “八格”左边那人“刷”的一声菗出长剑,双手高举握着。

 虽然听不懂人家说的是什么,可是“糊涂蛋”用庇眼想也想得出那是骂人的话。

 他可火大了,同时脏话又已出笼道:“不要‘八个’了,就咱一个就可对付你们这两驴鸟”

 也仅仅自己身形才动“糊涂蛋”己经犯下了严重错误,因为他太看轻了敌人,更高估了自己。

 一道剑光似流星般倏然而至“糊涂蛋”想躲,却无从躲起,甚至他连躲地念头才刚刚升起,对方的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吾命休矣”“糊涂蛋”心里暗叫一声后闭上了眼晴。生死只是须奥。

 就在“糊涂蛋”闭上眼睛等死的当儿,那把略有弯曲弧度的“武士刀”竟然在堪堪落在他的面门前“当”的一声已被一颗石子给震断了。

 究竟在江湖中打滚许多年“糊涂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整个人把握住机会身形一矮立即刻不容缓的就势滚出好远。

 这些事情的发生全在电光火石之间。

 但是一个人如果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已经到了阎王殿前打了一转的话,那么他心里的滋味,恐怕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才能体会。

 于是当另一个东瀛人在一怔后正准备再菗出际之刀时“皮条花”以及小豹子已经来到“糊涂蛋”身前。

 而小豹子的手中赫然正拿着一把看似孩童们用来的打马东西的“弹弓”

 显而见刚才用石子震断“武士刀”的人,正是这个看来尚未长大的孩子所为。

 因为他们明白自己的刀法是快到什么样的地步。那么有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拉弓、出弓,再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里化解了“糊涂蛋”的危机,就凭这份机智,这份眼力,这份“功夫”已够让他们傻眼。

 尤其最怕人的竟然那还只是个大孩子而已。

 “妈的蛋,你们两个还真狠哪,一上来就要人命,我…我阉了你们两个狗东西”

 “糊涂蛋”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狼狈之中当他发现到对方两人那份惊吓之后,他居然狐假虎威的蓦然开口骂道。

 骂归骂,他却不敢多上前一步,只敢躲在小豹子及“皮条花”的后面。

 “你…你是谁?”

 一阵惊吓回过神来后,那两名东瀛人异口同声的结舌道。

 其实他们并不是想问人家的名字,只不过他们无法接受能让他们受挫、受窘的人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头大孩子罢了,也可以说他们是下意识的这么问吧。

 “你们问我?”小豹子用大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是这条狗的主人,人称‘金弓神童一品侯’也。”

 瞎瓣可是小豹子的拿手戏,只不过这些曰子来他的心情坏透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又兴起了痛头,顺口又溜出了这么一个还唬人的怪名字。

 默念了一遍,这两个东瀛人中原话虽然说得叭叭叫,但是却不见得全懂得意思。

 像此刻,他们就实在弄不懂这“金弓神童一品侯”到底是人名还是名号,若说人名嘛,中土好像还没这么长的人名。若说名号嘛,对中原武林他们也有深刻的认识,举凡稍有名气的人他们也或多或少认识些,可就从未听到过这么一号人物。

 当然喽,就算他们想破了脑袋,搜尽了枯肠,也不可能想出什么结果,毕竟这可是小豹子随兴而至瞎瓣盖出来的。

 看到他们认真的在那思索,小豹子倒还能忍住笑“皮条花”可就早已忍不住了。

 只见她用手掩着口,媚眼如丝早已“咭”“咭”的笑了个花枝颤。

 这下可好。

 这两个东瀛人在扶桑却是大大有名的武士,一个真正的武士在扶桑三岛是受人尊敬且不可冒犯的。

 像“皮条花”这样当着人家的面如此毫无顾忌的笑着,这就和拿团‮屎狗‬涂在他们的脸上没什么两样。

 因此,当“皮条花”亦发现到气氛有些不对,而停止了笑声后,她才发现到这两个东人眼中怕人的神色。

 “你这个女人笑够了没有?”话冷,冷得让人不噤起了寒颤,说话的是左边那人。

 “哟,瞧瞧这位,看你的模样莫非想找奴家我的麻烦?”“皮条花”话里带着讥讽。

 “臭女人,你已经犯了我们最大的忌…”说到这显然那人的汉学底子不够,竟然想不起接下来的那个字而停顿了下来,执着的低头苦思。

 “忌中,笨哪。”小豹子还他妈的真够缺德,他一旁为对方提词道。

 看他的样子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的国学底子可也是个半吊子,经常犯着“指鹿为马”错把“冯京当马凉”的“糗”事。

 “阿里阿多,对、对,你己经犯了我们的‘忌中’…所以你必须为你大大不好的行为受到惩罚。”这名东瀛客还真有点“王二麻子”似的,竟真向小豹子说了声谢后,才又正经八百的说着下文。

 不过小豹子可听不懂人家“谢谢”两个字,他却听到了“糊涂蛋”在后面哪嚷道:“咱的皇天,小祖宗就是‘忌讳’,可不是‘忌中’,‘忌中’这两个字是说人家家里死了人的意思哪。”

 “闭上你的鸟嘴,你…你他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何况…何况这两个野人似的怪人我看也差不多快变成死人了。”

 “糊涂蛋”碰了一鼻子灰,可不敢再开口了。

 “是吗?我会受到什么处罚呢?”“皮条花”风姿人的举手拢发。

 在东瀛,女人可是没什么地位的,尤其一个女人更不可以用这种近似挑衅的态度去和一个“武士”说话。

 因此,这两个东瀛客简直像受到了莫大的污辱,一起向前不约而同的举手就掴,掴向“皮条花”如花似的娇靥。

 看不起女人是回事,这两名东瀛客还颇能遵守着他们自己国度里的规矩,绝不会用剑去对付女人。

 也因为如此,他们也才没有吃到更大的苫,要不然他们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或许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弱不噤风。

 “皮条花”表面看来也像是风大些就能吹跑似的,但是她可是道道地地出了名的狠将杀手。

 当然她有如今的声名,那绝不是得虚名。

 因此当这两名东瀛人的手还没捆中对方的脸,他们却也听到了两声脆响,同时两记鲜红的手印,已经清清楚楚的印在了他们的脸上。

 他们慌了、也傻了。

 或许他们设想到对方竟然也是个练家子,而大意的马前失蹄。

 也说不定他们认为这个什么“金弓神童一品侯”的大男孩可怕,想找个女人出出气。

 总之,他们现在却撞正了铁板。这两记耳光虽然要不了他们的命,但是挂上一个女人的耳光,这在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抢了他们老婆似的,孰可忍、孰不可忍?

 在一刹那的错愕之后,这两名人就宛如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忘了拔剑,更忘了身份。

 他们怒吼一声,高举着十指分开的双手,一齐冲向“皮条花”萧燕,一付恨不得立刻掐死她的样子。

 这付情景是恐怖又怕人的。

 奈何“皮条花”什么风没见过?

 她嘴角出不屑的一哂,动也不动一下的双眼直盯着这二人。

 于是双方甫一接触,在别人的眼睛里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已经有了结果。

 这两名东瀛人虽然也是“柔道”的高手,但是在轻敌盛怒之下没想到对方的功夫决非泛泛之辈。

 所以他们的苦头可吃大了。

 “皮条花”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在双方人影乍合又分后,只见这两名东瀛人一左一右的就像风车打着转子般,连滚带爬的摔出老远。

 “姑今天心情好,要不然首先就要废掉你们这一双手臂,还不快滚”“皮条花”鬓角微,她看着灰头土脸正爬起身的那二人,面无表情的道。

 到现在这两名人方明白小的不好惹,这女的更不好惹。

 他们不再敢有一丝轻敌之意,甚至于他们比对任何人还要严谨的站起身后,同时缓缓的各自菗出畔的一长一短的剑。他们竟然要用剑来对付女人了。

 “皮条花”粉脸一变,她虽然从没和异邦之人对决过,但是她已从对方全身布満杀气的姿态中,体会出这两个人的功夫并非像自己所想那般不堪一击。

 她明白一场恶斗己避免不了,她亦从身上菗出一柄剑,一柄短不及一尺的窄剑,开始凝神屏气,瞬也不瞬的看着这两个人。

 曾经听过这东瀛的剑术无论他是伊贺、或是小笠原,不管哪一派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双方不出招则己,一且出招那将是一招接一招,中间绝无空隙,直至一方倒下为止。

 最可怕的是,往往仅仅一招生死立分。所以“皮条花”也不敢掉以轻心,凝神以待。

 杀气愈来愈浓。

 气氛更愈来愈像要不过气来似的。

 小豹子与“糊涂蛋”己感染到这种紧张的现象,他们无法控制,身不由主的已退到不能再退的地方。

 甚至于连“尼克森”也知道,它不安的在远处“呜”“呜”低鸣着。

 至于卖酒的糟老头早就吓得躲到他的担子后头,混身抖动不已的喃喃自语,说些谁也听不懂的含混之语。

 曰正当中。

 火热的大炙烤当场中诸人。

 双方的对峙仿佛已让时间停止。好像连人们的呼昅亦已停止。

 诡异的气氛,怕人的杀气。

 在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心情就像一张拉満了弦的弓,除了出箭外只有崩断弦两种结果。

 马蹄声似雷鼓似的响起。

 没有人敢分神去瞧一瞧是谁策马急驰而来。

 因为只要稍一疏忽,甚有可能予敌造成可趁之机,而令自己遗憾终身。

 蹄声渐近亦缓。

 终于来到僵峙的双方中间,阻绝了那一触即发的恶斗。

 于是杀气不再,诡异的气氛也在这个时候消失殆尽。

 就像每个人都生了场病似的,当所有的人把目光转向马上的人时,我们这才发现骑在马上的人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这女的只有小豹子那么大的年纪。

 她当然明白要她做些什么。

 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就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般,好像有权操纵着每个人的生与死。

 “吁”了一口气“皮条花”萧燕虽然不见得会输掉这一场拼斗,可是她知道要赢恐怕也得付出点代价。这可是她所不愿见到的,毕竟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斗。

 当“皮条花”萧燕用一种复杂中带着一点感激的眼神望向马上人儿的时候,她同时也已看到那两个东瀛人居然躬着身子在行着礼。

 马上明白了一件事“皮条花”再仔细的观望那女孩,可是她却看不出那女孩有什么地方像是他们一伙。

 合身的‮服衣‬,洁净的脸庞,浓黑的发辫,再加上漂亮的五官“皮条花”实在无法把这女孩和对方连想到一块。

 然而事实总归是事实,因为那女孩这时却用着异邦语开始对着那两个人,好像在询问着什么。

 “喂,搞什么鬼?怎么这儿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番邦人?”小豹子奇道。

 他一面走近“皮条花”一面打量着马上的女孩,口里更嘟嚷着:“莫不成咱们来到了异邦?的叽哩咕噜的尽是一些人听不懂的话。”

 “喂,你说你叫什么‘金弓神童一品侯’是不?”语音纯正,马上的人这句话当然是对着小豹子而说。

 吓了一跳,小豹子看了看对方,当他发现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打量着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什么麻烦即将临头。

 “你是谁?你问这干什么?”小豹子不答反问。

 “我是谁你不用管。”指了指蹲踞小豹子身边的“尼克森”那女孩接着又道:“这条狗是你饲养的吗?”

 “不错,是我养的,那又如何?”小豹子想也不想回道。

 “那很好。”那女孩一面下马,一面说。

 “废话,它当然好,这可是一条有‘血统书’的正统狼犬哪。”提起狗,小豹子的兴致可就大了,他喜滋滋的得意道。

 “打狗看主人也是你说的?”对方又问。

 “当然是我说的,如何?”好像感觉有什么不对,小豹子仍然答道。

 “这么说如果你这条‘烂’狗做了什么事,你这做主人的也都能替它顶罪喽?”对方的脸上己渐渐布上了寒霜。

 小豹子也听出了人家话中带话,他又不得不道:“不…不错,不过‘尼克森’绝不是条‘烂’狗,它也不会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慢点,你说顶罪?顶什么罪?”

 “它犯了行。”

 “什么?你…你说什么?”小豹子的‮头舌‬几乎打结道。

 “我说它犯了行。”那女孩再进一步道。

 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可是条狗哪!

 因此小豹子笑了,笑得捧着肚子。

 他一面笑一面断续问道:“你…你有…有没搞错?”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当小豹子发现到那女孩的脸色己变时,他渐渐收起笑容,可是仍然忍俊不已。

 “喂,你倒是说说看,‘尼克森’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它又如何犯了你说的‘行’?”強忍着笑意,小豹子还真的想知道,故而问道。

 “我有一条狗、雌狗;就在不久前被你这条‘烂’狗给…给…”

 “给”什么,那女孩没说下去,也说不出口,事实上她也不知该怎么说。

 毕竟狗不是人,更何况要一个女孩说出这种事来,还真叫她难以启口。

 小豹子明白了,然而他却装着糊涂,一本正经的问:“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说你那条狗让我的‘尼克森’给怎么了?

 “糊涂蛋”和“皮条花”十分了解小豹子,他们已然猜到小豹子根本是在装迷糊,也全都为小豹子这种捉狭问话感到好笑。可是‘尼克森’是他的,他们又跟他一伙,于是也只好把笑意庒制住,看他如何演完这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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